118.第118章 王妃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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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潼關戰後,天策軍快速休整集結,封涼見王陽眼看著越追越深,急忙叫人把他召了回來,天策軍人人刀劍飲血,恨不得立馬就衝過函穀,將那頭的秦家軍碎屍萬段。
    軍師和副將聚集在一起商量接下來的戰略,付清歡要聽,倒也沒人攔她,卻見封涼站在人群之中,手握地圖指點江山,英氣蓬勃令人側目。
    “所以說函穀並不難過,方才那些從函穀過來的秦家軍之所以會被截殺,是因為沒有提前防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王陽慨然道,“待會我們做足了準備,從函穀一路殺過去,保準能打贏他們。”
    “但是還是有一定風險,畢竟從函穀中通過的將士會暫時麵臨以寡敵眾的局麵,一旦被敵人占了先機,後麵的戰就十分難打。”封涼皺眉道,“兩關本就易守難攻,他們剛才攻過來一敗塗地,我們待會攻過去卻不能用那麽魯莽的方式。”
    “巷戰,講究的是貼身搏鬥,”朱聰分析道,“若是在函穀打起來,我們的勝算將會大一些。”
    “那些孬貨怎麽敢再進函穀?”王陽不屑地哼了一聲,“全都縮在對麵不敢過來了。”
    “他們可以不過來,但是我們一定要過去,”劉能不疾不徐道,“他們隻要守住函穀關,等到陵安事定,那天策軍的大勢便也就去了。”
    “開路的兵將是關鍵,”封涼一語中的,“隻要能夠保證天策軍能從函穀中衝出去,將戰場放在平地上,那天策軍便能立於不敗之地。”
    “我有個辦法,”一直沉默的付清歡出了聲,“不一定要讓人衝在最前麵。”
    封涼聞言雙眼一亮。
    “既然軍中原本就有戰車,不如將戰車改良一下,把兩側的利器都對準前方,秦家軍總不能用肉身來擋刀子。”付清歡走到往後指著戰車,“把兩邊的刀子指著前麵固定牢,再讓重裝的步兵舉著盾牌蹲在戰車上開道,既可以吸引敵人的注意力,為後麵的人爭取到更多出來的時間,又能最大程度上保證先鋒軍的安全。”
    “但是戰車笨重,行使的速度不夠快,後麵的將士趕不上來怎麽辦?而且戰車又戰馬拉索前行,人可以躲在後麵,馬沒有防具,一旦戰馬被射殺,戰車便會被堵在了原地。”劉能提出了質疑。
    “這個問題不難解決,”封涼替付清歡答道,“保留戰馬,用人力推車,把拉車的戰馬留給後方的士兵,等到戰車被推出去,後麵的人就可以盡快從函穀關裏出來。”
    劉能頓時叫好。
    “那就如王妃所說,我這就去叫人改裝戰車!”朱聰興奮地去下達命令。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付清歡轉身,封涼也跟了過去。
    “這個工作看起來簡單,實際上要費不少功夫。”朱聰在一邊解釋,“而且函穀裏的山道並不平,後麵推車的士兵也要花不少力氣。若要一個推一個地施力,還要盡可能保持將士的步調一致。”
    “到時候讓我和王將軍去舉盾吧,”封涼看著士兵改良馬車,緩緩說道,“最前麵的人必須要能扛得住敵軍的攻勢,不然便是前功盡棄。”
    “公子,這恐怕不妥,”朱聰有些為難,“公子雖說是大將軍的義子,但是大將軍未婚未育,大家都將公子當世子看待。當先鋒太過危險,萬一公子有什麽不妥,等大將軍醒了我們無法交代。”
    “秦將軍不在了,大將軍還沒醒,隨便找個兵卒衝前麵不足以振奮士氣,眼下副將僅剩下三人,但是開路的戰車起碼要準備十輛,我必須要衝在前頭。”
    朱聰沉默了半晌。
    “過函穀關,昔日秦軍守函穀關,是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今日天策軍衝關,必能一夫開關,萬夫莫當。”
    “承軍事吉言。”
    付清歡在前麵協助幾名士兵改裝戰車,還讓一人站到上頭舉著盾牌試了試,朱聰看著付清歡忙得專注,不由對封涼說了一句,“王妃大才。”
    封涼沒有吭聲。
    付清歡親自跳上了戰車試了試,隨後讓人把車板往上提了一些。
    “你是怎麽想到這個辦法的?”封涼看著她從戰車上跳下來。
    “天策軍以一列縱隊出關,秦家軍卻在外麵圍成了一圈,所以想要打贏,就必須有人衝破他們的軍陣,給後麵的人製造充足的機會。以寡敵眾,最重要的,就是靈活應變,而不是和敵人正麵硬拚。”付清歡盯住泛著冷光的刀劍,腦海裏想的卻是曾經在軍事雜誌上看到的一場經典戰役——高加美拉之戰。具有創新精神的馬其頓方陣,以最為靈活地作戰方式,戰神一般的亞曆山大最後就是憑借這樣的戰術,令希臘東征軍獲得了摧枯拉朽的力量,征服了波斯的土地。
    “你讀過兵法?”
    “算是吧。”付清歡微微一笑,她的確是讀過一些古代兵法。她來到這個時代,本身就比這些古人擁有更多的知識儲備,這點倒是值得慶幸。
    “隱王不見得會讓你在王府裏看這些書,兵法也不是幾個月內就能讀透的,”封涼的眼中帶了幾分深意,“所以說,你在遇到隱王之前,就已經讀過了那些?”
    付清歡聞言心裏一涼,她沒想到封涼會想這麽多,遇到封隱之前?那她差不多隻有十五歲,一個十五歲的女子熟讀兵法,這聽起來讓人難以置信。
    她還沒來得及想好怎麽回答,封涼又接了一句令她驚詫的話。
    “不論是在北陵或是南詔,女子成年之前學的東西是女戒與四書五經,成年之後仍是女戒與四書五經,家中再怎麽開明,也不會讓女兒讀兵法,何況你看起來還讀過不少,儼然受過正統的訓練。所以說,你是千蘭人?”
    付清歡哭笑不得,封涼的結論並沒有錯,所以這應該算是歪打正著?
    “其實我想不起來了,”付清歡試圖蒙混過關,“我醒來以後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又怎麽會知道自己是哪裏人。但或許我的確是讀過兵法,因為我看到這些東西會有印象。說不定等哪天有什麽機緣巧合,我就能想起自己的身份。”
    “隱王沒有跟你說過?”
    “他說了,他隻說是把我從承奚郡撿來的。說我的親人於他有恩,所以他才接受托付把我帶回了王府。”
    “這不是他讓你當王妃的理由。”
    “我也知道不是,但是這事已成為事實。”
    “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他娶你的動機麽?”封涼不依不饒。
    付清歡一扯上這個話題就覺得腦子發漲,幸好她還沒回答,便有將士前來報信,說是時政派了使臣過來,還帶了一封信函。
    兩人走到臨時營地邊,看到時政的使臣被秦嘉愷的幾個舊部用刀架住了脖子。
    王陽冷冷地看著他手裏的信函一眼,“念。”
    那使臣定力不錯,拿著信函的手也穩,但是他還沒來得及把第一行字念出來,就嚇得險些丟了時政的親筆信函。
    “念!”
    “是……”那使臣換上一臉心如死灰的表情,仿佛覺得時政派他過來就是讓他來送死的,“封決叛賊,背信棄義,誅殺我兩萬兵將,罪惡深重,天理難容,枉為北陵皇家之子……”
    他還沒來得及念完,王陽就提著刀竄了過去,手起刀落,那使臣“饒命”兩字尚未出口,便已身首分離。
    “時政這個天殺的王八羔子,為叛賊賣命還顛倒是非黑白,辱罵大將軍,”王陽把那使臣的頭砍下來尚不解氣,又在那屍體上補了一刀,鮮紅的血液從被切斷的脖頸中汩汩地流了出來,那使臣的身體還在微微抽搐。
    付清歡皺了皺眉,把頭轉到了一邊。
    雖說在場的人都看慣了這樣的場麵,但是眼睜睜地看著一個活人被砍頭,心裏還是有些不自在,而且砍人的還是軍中一向以溫厚著稱的王陽。
    不過王陽自從秦嘉愷屈死之後,就宛如變了一個人。
    付清歡想到這裏,心裏就不覺有些泛酸,對秦嘉愷的愧疚又再度湧了上來。
    那份掉落在地上的信函被撿了起來,隨後在王陽的手裏被撕成了碎屑。
    “王將軍,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封涼對於他的作法有些難以認同,“而且怎麽說也應該讓那使臣把信念完……”
    “難道你們想聽那個王八羔子這麽罵大將軍?”王陽紅著眼說道,“他能殺秦將軍,我又為何不能殺他一個微不足道的使臣,我不僅要殺他的使臣,還要親自砍下他時政的腦袋!”
    “你們沒人覺得那信的措辭有些怪異麽?”劉能上前了一步,“時政再怎麽厚顏無恥,顛倒黑白,也不會把大將軍說成是叛賊,而且他所說的背信棄義,又作何解釋?”
    全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付清歡心中一驚。
    劉能這話說到了他心裏,從秦嘉愷莫名被殺之後,她心裏就一直覺得事情蹊蹺,但是緊張地戰局一直不容她多想,現在時政又說出了這樣子的話,她的心裏也禁不住有些動搖。
    “他既然已從秦宗凱,那麽在他的心裏,秦宗凱是君,你我就是不服於上的叛臣了,”朱聰搖了搖頭,“原聽秦將軍所言,以為時政好歹是個君子,沒想到竟然對於叛國之臣有如此執念,真是可惜,可惜。”
    “可惜什麽,他哪裏配稱得上是君子。”王陽啐了一口,“真正背信棄義的是他,反過來咬人的也是他,這種當婊。子立牌坊的貨色,也隻有秦宗凱那樣的叛賊能教出來了。”
    “王將軍息怒,”劉能皺了皺眉,“秦將軍意外去世,天策軍上下都悲痛不已,但是我們不能因此而亂了分寸。午時交戰,天策軍連降兵都屠,算是不仁。待到我們過了函穀,且不能再這樣意氣用事。”
    “到時候收編的事情便交由我來做吧,”朱聰接過了話,“要不是為了殺殺秦家軍的威風,我們也不至於把那兩萬人全都殺了。剩下的秦家軍必定以為投降也難逃一死,所以到時候衝在前麵的將士,一定要讓他們知道,誠心歸順,可免一死。”
    “還是朱軍師想得周到,”封涼點頭,“那就這麽辦。”
    “加我一個如何?”一個有些輕佻的男聲插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