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第279章 為誰風露立中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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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後娘娘不好了,肅王世子他病倒了!”白梨有些惶恐地跪在門口,不敢去看付清歡的神色。
    付清歡邁步的動作一頓,低頭看著門口的白梨,“怎麽會生病,他昨晚什麽時候回煊赫宮的?”
    “回娘娘,世子他……他昨晚在景明宮門外站了一整晚,奴婢和幾個侍衛中途勸過兩次,世子執意如此,奴婢也不敢攔著。奴婢讓人去稟報皇上,但是皇上卻什麽也沒說,世子便在夜風裏頭站了一夜。”
    晝暖夜涼,鐵打的身子也禁不住這麽站一夜。
    “那太醫有沒有去看?”付清歡心裏擔心,也有些惱怒,她沒想到封涼會倔到這種地步,這麽做未免太不知輕重。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回娘娘,太醫已經看過了,說世子這風寒病得不輕,就算世子身子底子好,那也得休養個半個月,而且世子身上,還帶著傷。”
    “帶傷?”付清歡心裏一緊,聲音陡然變了調,“什麽時候的傷?”
    “太醫說是腰上的刺傷,傷口雖沒刺中要害但是不淺,看樣子傷了有兩個月,但是因為回程的時候一直在趕路,傷口就好得慢,這下子一傷一風寒,世子怕是會有些麻煩。”
    付清歡聽著白梨的回話,咬著牙半天沒有吭聲。
    “皇後娘娘,還有一句話,奴婢不知當講不當講。”白梨的臉色變得有些怪異,付清歡微微皺眉,隨後遣退左右。
    “有什麽話你就直說。”
    “皇後娘娘平易慈善,奴婢方敢直言不諱。”白梨似乎是下了不小的決心,隨後把剩下的話說完,“世子昏迷的時候,口中喊得是皇後的名字。”
    付清歡似乎聽到心底傳來一陣清脆的裂帛聲,刺耳又分明。
    “那他現在醒了沒有?”
    “回娘娘,世子剛喝下藥,熱度少許退了些,但是還沒有轉醒的跡象。太醫說要是再這麽下去,怕世子會燒壞腦子。”白梨握了握拳,繼續說道,“所以世子所說不過是夢囈時的胡言亂語,奴婢等人絕不會往心裏去一句,也不會在旁人麵前多嘴。”
    白梨很清楚,自己怕是不小心發現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想要在皇宮內安穩活下來,首先要做的就是學會裝聾作啞,明哲保身。
    “本宮明白你們的為人,不然一開始也不會讓你們去景明宮當差。”盡管最後這份心意卻成了個笑話,“擺駕煊赫宮,本宮去看下世子。”
    也隻有等封涼昏迷不醒,她才方便去看他一眼。
    “是。”白梨麵帶感激地從地上站起來,封涼年少有為,戰功加身,為人又正直和善,換做誰看到這樣一位英俊而出色的少年病倒,都會心有不忍。
    付清歡在步輦上半眯著眼,心裏亂作一團。
    封涼的傷多半是在千蘭受的,但是他為了盡快趕回來,完全沒有顧上自己的傷口,這麽做的原因,付清歡不願深思。
    “這是要去哪?”耳邊忽然傳來封隱的聲音,付清歡睜開眼,恰好看到下朝歸來的封隱負手而立,站在一群宮人之前,深沉的藍眸直直看向自己這裏。
    付清歡眼皮微微一跳。
    “臣妾見過皇上,”付清歡走下步輦行禮,一低頭便被上前的封隱我住了手,“臣妾聽聞肅王世子受了風寒昏迷不醒,所以想去煊赫宮探望一番。”
    “皇後身體尚未痊愈,還是不要跟風寒患者多加接觸的好,”封隱牽著付清歡的手,不緊不慢地走上步輦凝視著她,“煊赫宮那邊,朕自然會派遣最好的太醫過去,皇後還是先跟朕回長寧宮歇息吧。”
    封隱神色淡淡,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他所說有理,旁人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妥,隻是有些感慨,封隱對付清歡的態度遠比對別人好得多。
    付清歡卻看懂了封隱的眼神,溫柔而強硬,不容置疑。
    付清歡垂了垂眸,說了聲“是”,而後坐到了封隱的身邊。
    步輦沿著原路返回長寧宮,封隱始終緊握著付清歡的手,兩人一路無話,直到封隱扶著付清歡進了殿內,讓她坐到了椅子上。
    “從長寧宮去大殿要經過煊赫宮,朕今日一早就看到他被人抬回去了。”封隱一邊說一邊脫去龍袍,轉而換上一件深青的錦袍,袖口處還繡著幾朵精致秀氣的蘭花。“昨晚也有人半路給朕報信,知道朕為什麽不阻止他麽?”
    花中君子豔而香,空穀佳人美名揚,風姿脫俗堪欽佩,縱使無人也自芳。
    付清歡看了眼那朵蘭花,垂眸說了句,“不論如何,那孩子終究是個人才,若是出了什麽事情,那是北陵的損失,而且肅王就這麽一個養子,北陵皇室本來就人丁單薄,皇上怎麽說也該讓他回去。”
    “朕自有惜才之心,但是若是人才懷異心,那朕這份惜才之心就無從安放了。”
    付清歡心裏有些不悅,但更多的卻是無奈,“他對北陵忠心不二。”
    “你明知道朕說的不是這個,”封隱係好玉帶,走到桌邊,抬手捧起付清歡掛著失落的臉,“朕當然知道封涼忠於朝廷,但是你也知道,他不忠於朕。他覬覦本不該屬於他的東西,這是朕對他的懲罰。朕連皇位都可以讓給顏玉卿,但絕不會容忍別人對你有一絲覬覦。”
    “他隻是有些倔,我已經不知道拿他怎麽辦了。”付清歡的眼圈有些泛紅,“他在為那個假付昀的事情自責,但是這根本就不是他的錯。他執意要在夜風中立一宿,我連攔都不能攔,他生病,我就算想去探望他,也隻能在他昏迷不醒的時候。”
    付清歡心裏一陣委屈,她在旁人麵前強勢慣了,唯獨對著封隱時,像一個多愁善感的小女人,“你說我要拿他怎麽辦?”
    封隱將她摟到懷裏,又微一蹙眉,他不願看到付清歡為了除自己以外的人有這樣的情緒,但嘴上卻還是安撫著她。
    “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會離開這裏,時間長了他自然就死心了,不光是他,還有某些有非分之想的人,朕都會讓他們打消所有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