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第299章 塵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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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是見不得你受委屈,並沒有誤會什麽。”封隱低聲說了句,付清歡這才稍微寬了心。
“沒什麽,”付清歡微笑著搖了搖頭,“何況他是與我們同行的,要是出了什麽狀況,對肅王也不好交代。”
“我無須對他交代,這本就是封涼自願跟隨。”
付清歡看著封隱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聲,“你就這麽跟他過不去?明明也是關心他的。”
封隱抿了抿唇。
“封涼先前是帶傷回北陵的,他身手好,不可能會被毛賊所傷。而且所有回來的人對此隻字未提,可見他是有意隱瞞的,我想一定是在途中或者在千蘭宮中發生了什麽,但是他又不得不保密的意外。”付清歡正色道,“這件事情,必須要弄清楚。”
“受傷?”封隱微微蹙眉,“既然他沒說,你是怎麽知道的?”
“是他風寒病倒那日,原景明宮的宮女來跟我說的,”付清歡垂下眼簾,“那個時候封涼傷病交加,才會病的那麽厲害。”
封隱沉默片刻後說道:“我會讓玄武多看著點他。”
付清歡點了點頭,轉身去收拾行李,“天馬上就亮了,我們還是早點走的好,邊關之地不宜久留,昀兒的事情可以另外派人去查,等我們到了蒙城,應該還能獲得新的線索。”
但是到了應該天亮的時候,外頭卻仍舊很暗,付清歡起初是以為千蘭地處背麵,氣候寒冷晝短夜長,但是又多等了一會才覺得有些不對,外麵風聲呼嘯,付清歡走到一邊打開窗,卻見外頭黃沙漫天,讓人幾乎看不到周圍的東西。
“是沙塵暴,”付清歡暗罵了一句,“是強風吹起地麵塵土導致的,而且看起來很嚴重的樣子,一時半會應該消不掉。”
“越是這樣就越是要盡快離開這裏,這樣的情況對我們來說不安全,”封隱打開房門,“走吧,不能再拖了。”
“但是這沙塵起碼綿延數十裏,路都看不清。”
“數十裏幾個時辰就可以走出去了,我去問問這裏有沒有燈籠。”封隱說完轉身出了房門,付清歡重新關上窗,心裏有泛起強烈的不安。
沙塵遮蔽了日光,整個蒼州被黑暗籠罩著,這實在不是什麽好兆頭。
封隱沒一會就回來了,“這裏沒燈,我們出了驛站後往左應該是東麵,一直朝著那個方向,應該就能出城。”
付清歡無法,隻得拿著包袱走了出去,包袱裏有個火折子,但是那玩意燒不了多久,付清歡將其放到袖中,以備不時之需。
其餘人已經在門口整裝待發,外麵的風沙刮得厲害,連幾匹良駒都有些躁動不安。
付清歡上了馬車,聽著外麵的風聲,一刻都不敢放鬆。
封隱這回在外頭騎馬,方便觀察路況,外麵的天幾乎是全黑的,付清歡從未見過這麽嚴重的沙塵暴。
馬車差不多走了小半個時辰後停了下來,付清歡聽到青龍說了句“前麵提燈的什麽人?”
回答他的是幾聲男人的呼喊,旁邊還有女人的聲音,“我們是來給你們引路的!”
付清歡喜出望外的移開車門,便見一男一女提著燈籠走了過來,周圍立馬就亮了不少,等到二人走近,付清歡才發現,那個隻能出聲不能說話的男人,正是做完被割了舌頭的男人,心情不覺有些微妙。
“是這樣的,我家夫君昨日剛從外頭做生意回來,因為天色晚便下榻在了那驛站,結果多說了兩句被官差給捉去了,”那女人笑的有些牽強,“幸好有這位小公子出手相救,他才把命給保住了,昨天他回來後便告訴我,你們是住在他對門的外鄉人,而且那驛站的人原先也說你們隻住這一晚。今天清晨黃塵蔽日,我們料想著你們要趕路,便特地來這驛站附近來等著了,沒想到還這能遇上恩公。”
“無事便好,”封涼從馬上下來,有禮地拱了拱手,“我們是要去蒙城的,還請兩位帶我們走出這片風沙。”
“去蒙城應該往東走,你們走的有些偏了,晚點就該兜圈子了,”那婦人提著燈籠,跟著男人走到馬的前麵,“我們兩口子給你們引路,這塵霾天氣趕路急不得,慢慢走,兩個時辰應該是能走出去的。”
“那就有勞了。”封涼重回馬上。
“哪裏哪裏,該道謝的明明是我們,”夫婦倆提著燈籠快步走在前麵,馬車便在後麵緊緊跟著,“話說你們是去蒙城做生意的商隊麽?”
封涼猶豫幾秒後答了一句“是”。
“哎那你們一定是別國來的,”婦人說這話時,後頭的封隱眼神微微一冷,“我瞧見那車裏有位夫人,不是我多事,千蘭規矩多,到蒙城就更是如此,到了那邊,夫人務必換件領口嚴實的衣服,咱們這兒的女人,可是得像男人一樣注意體麵的。”
付清歡明白婦人所說的“體麵”,千蘭是唯一一個女子執政的國家,女子地位不亞於男子,那麽在很多事情上,女子也要背負男子所擁有的責任,千蘭尚武,就算是女子,也要自幼學習騎射。
馬車走的很慢,但是用兩條腿走路的人卻很辛苦,走了半個時辰,封涼主動下馬,接過那女人的燈籠,讓她上馬。
“多謝這位公子的美意,可是我懷著身子,騎不得馬。”那婦人溫和地笑笑。
“那你到這車裏來休息吧,你丈夫認得路,便讓封涼提燈與他同行好了。”付清歡從車裏探出來,給了封隱一個眼神,見他點頭,便出言邀請。
那婦人也沒再推辭,道了謝後進了馬車,付清歡往旁邊挪了挪身子,有些歉意地對著婦人一笑,“真是罪過,竟然讓一個孕婦走了那麽長時間。”
“走動走動不是壞事,”那婦人倒是爽朗,“到時候生孩子的時候也爽利些,隻是這塵霾天實在不好走,要是不打燈籠,就算是這兒的本地人也會迷路。”
“蒼州經常發生這樣的事情?”
“可不是嘛,尤其是現在這樣的春夏天,每隔個七八天就有一次。但以前不是這樣的,我是土生土長的蒼州人,別的地方也去過幾次,包括蒙城。小的時候蒼州雖不及別處,但也不會荒涼如戈壁,但自從六年前刮第一次塵霾起,這座城便開始荒廢了。”
“又是六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