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耍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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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傾城看了漠輕寒一眼,而後一臉白癡道
    “你知道今天要走…”
    漠輕寒抿了抿唇,半天終是擠出一句話,隻怎麽聽,都覺得值得深思,漠輕寒說
    “你以為人人都似你一般樂不思蜀…”
    墨傾城是孫子,可孫子也是有脾氣的,這不,當下便火了,直接小腰一掐作潑婦罵街狀,橫眉怒目,粗聲道
    “別和老娘拽成語,我沒文化,聽不懂…”
    漠輕寒一愣,卻也對墨傾城一時風一時雨的性子有些了解,當下不予理會,兀自跨上那大黑馬,揚鞭而去…
    媚色這幾天應是和那黑馬有了進展,一看人家跑了,急了,蹲下身子便在墨傾城身上一頓亂蹭,別誤會,她聽不懂馬語,隻她家媚色盯著那馬的神色,就跟她看烈如歌似的,那叫一個目光灼灼…
    於是苦笑,翻身而上,這回可好,不用她催,她家媚色自行撒了蹄子便開跑,那速度,直飆寶馬啊…
    墨傾城被迎麵吹來的風刮得睜不開眼,索性一副惜命樣抱住媚色的脖子,而後趴在媚色耳邊兀自呢喃
    “我說你怎麽就這麽沒出息呢,那黑不溜秋的家夥有什麽好的,就把你迷成這樣…”
    這話,究竟是對馬說的,還是對她自己說的,一時間,竟是誰也說不清楚…
    漠輕寒那馬閑了幾日,想必跑得也是極快的,不然她家媚色也不至於急成這樣…
    再有,人一無聊,就喜歡自言自語,墨傾城就是個典型…
    這不,似是覺得那一句不夠,便接著來
    “脾氣酸,動不動就甩臉子,都快成祖宗了,你怎麽就願意往上貼呢…”
    媚色此刻倒不出功夫回應,加之玉凝閣本就離宮門不遠,於是,當她家媚色萬分出息的給她來了個急刹車時,她差點兒沒變鹹蛋超人,淩空而起…好在她抱得緊,也算有驚無險,墨傾城抬起頭,朝著周圍看她的人抱歉一笑,那意思很明白,大家別看我,我就是追人的…
    隻當墨傾城徹底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之時,才反應過來,她這副樣子,看在別人眼裏有多白癡…身著戎裝的侍衛整齊的列在宮門兩側,一直排到墨傾城看不到盡頭的地方,場麵很是壯觀,鳳帝就那般,萬分沉靜的坐在明黃的步攆上,一如那時迎接他們時一般,嘴角含笑,隻一舉一動間,皆是霸氣無比…
    說真的,錦繡山河,千軍萬馬,便是此時的寫照吧…
    隻這一刻,墨傾城的眼睛裏,除了那些迎風招展的海棠色紗蔓。似是再也沒有什麽能入得了那人的眼睛…於是,連漠輕寒都下了馬,卻隻有墨傾城一人騎在馬上,若沒了魂兒一般的盯著那海棠色的馬車,極為認真的,想要透過那紗蔓,一睹那豪華馬車之內的女子,究竟生得如何的妙曼絕美…
    隻鳳帝,卻仿佛沒看見一般,兀自同漠輕寒寒暄,於是,那般肅穆的場景,竟演繹出一幕十分詭異的畫麵…
    漠輕寒與鳳帝客套的道別,墨傾城便在馬上直勾勾的看那馬車…
    待聞鳳帝沉聲吩咐‘擺駕回宮’之時…
    待聽到漠輕寒冷聲道“起程…”之際,墨傾城忽然就有些懷疑,那些鳳國皇宮裏發生的事,是不是都隻是一場夢…
    沒有似曾相識的鳳離殤,亦沒有深愛鳳帝的鳳霓裳…
    她不過就是隨漠輕寒接了個公主,然後跟著漠輕寒繼續踏上歸程…
    如此說來,不過是多了個公主,僅此而已。
    墨傾城的手,緩慢的抬起,待觸到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戴上的麵具,隻忽的揚唇一笑…
    你看,麵具還在,其實什麽都不曾發生過吧…
    鳳帝送完女兒,自然是打道回府的,而那到將皇室與民間隔開的朱紅色城門,自是也要關上的…
    卻於此時,但聽清脆的馬蹄聲響起,墨傾城回頭,卻隻見得自即將合上的宮門內忽的衝出一匹大紅的的駿馬,那馬兒,頂著那一身醒目的鮮豔,從墨傾城身邊跑過,直朝那海棠色的馬車奔去…
    待到了那馬車前,卻又乖巧的若貓兒一般,打了個鼻響,而後跟著緩慢前進的馬車溜噠…
    墨傾城有聽到的,那馬車裏的人,於一旁護衛欲要上前的當兒,柔聲開了口的…那聲線她很熟悉,曾聽了很久,卻並非那種軟軟糯糯的調調…
    當下拍了媚色奔至那馬車旁,一骨碌鑽進車裏,而後嚎道
    “爺要和公主同車…”當下,車外的護衛身子一歪,差點兒沒直接和大地親吻。漠輕寒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似是現了隱隱的青筋,終是麵無表情道
    “由她去吧…”
    自家主子發了話,護衛們自是沒什麽意見,況且那人有趣得緊,沒準兒一路上還能陪陪那車裏的主子…
    卻說車中的美人此刻隻儀態萬千的靜靜坐在那馬車之中,一層輕紗遮麵,一襲海棠色紗裙鋪滿整車,烏黑的發絲與一側斜斜的用玉脂簪子別住,餘下的,開出一片絢爛的黑色花朵,而那一雙霧氣蒙蒙的眼睛,此刻隻看墨傾城當下展顏一笑,而後一個熊撲將那人身上,拿腦袋將那人臉上的麵紗拱掉,露出那儼然同風霓裳一般容顏的臉蛋兒,而後頗為親熱的在那人身上蹭了兩蹭,最後幹脆將臉埋在那人懷中,喃喃道
    “裳裳,我想你了…”
    著墨傾城,有些睥睨的味道,卻是別有風情,似嗔怒,似好笑…
    卻見那海棠色的身子微微一僵,終是冰冷著一雙眼睛,將墨傾城從懷裏扯出來,而後麵無表情吐了三個字
    “蠢女人…”說完,又將臉別到一側,一如那時在忘情山莊一般,如冰窖裏生出的美人一般,驕傲,難以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