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靈在旁邊看著陳曦的禮物，心裏正恨得牙癢癢的，聽到陳曦的問話，下意識抬頭看向陳曦。她猩紅的眼中滿是仇視，瞪著陳曦，脫口而出，“我說，你浪費那麽多的錢，怎麽不去死！”

    陳亦武氣得渾身顫抖，手緊緊握住輪椅把手，他目眥盡裂，怒不可遏瞪著陳靈說：“你再說一遍？她浪費什麽了？你憑什麽推她進河裏？”

    第一次聽到這件事的陳亦宏和陳亦雄也不可置信地看向陳靈，張二妹沒有吭聲，隻是離桌子遠了點。

    呂菊一開始是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但很快就伸出手狠狠地拍打陳靈，“你個顛趴（神經），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曦曦，要被你氣死了，你快和你三哥道歉！”

    陳亦武大口大口吸氣，他側過臉，伸出手阻止陳靈的道歉，“不用，我沒有這樣的妹妹。從今往後，陳靈，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這些禮物，你們分了吧。陳靈，你這麽不喜歡我女兒，我想我的東西你也不會喜歡的，你不需要。”

    陳靈一下子炸了，“憑什麽，我不就推她一下嗎。她現在活蹦亂跳的，一點事都沒有。是你自己把她送回來的，你就拿了點錢回來，可是我們也照顧她半年了。不看憎麵看佛麵，我看你是當官了，想丟下我們一家人。”

    陳亦武身經百戰，心智堅毅，長長吸了幾口氣後，暫時恢複了冷靜。他抬眼看向呂菊，“媽，你女兒說的就是你說的？你也是這麽覺得？”

    呂菊手腳有些冰涼，知道陳亦武可能也恨上他們了，她急忙說：“沒，沒，三兒，靈兒是一時糊塗，她不是故意的。”，呂菊拉著陳靈，拚命暗示她向她哥道歉。

    陳靈開始是甩開呂菊的手，呂菊恨起來，用指甲狠狠地掐住陳靈的胳膊，眼睛瞪著陳靈，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地說道：“道歉！”

    陳靈看呂菊的表情，知道這回她不會維護自己，才滿臉的不情願，走上前說：“哥，我錯了。”

    陳亦武看都不看陳靈一眼，隻看著呂菊，“媽，咱們今天把事說說清楚，您不待見我就不待見吧，可你女兒這樣對我女兒，我能算？”

    陳亦武陰惻惻地看著陳靈，“陳靈，你這是犯罪，可以進監獄的。”

    陳靈被陳亦武看得身子一抖，身子一縮，躲到呂菊的身後，低聲喊：“媽……”

    呂菊擋在陳靈的前麵，仰著頭說：“三兒，你嚇唬阿靈做什麽，她不過是不小心而已。曦兒不是沒事了嗎，一家人計較這麽多做什麽！”

    陳亦武一挑眉，“媽，不如我現在把陳靈推到河裏，這樣算了？”

    呂菊皺眉說：“一家人難免磕磕碰碰的，小孩子打打鬧鬧不是正常的嗎，你一個大人和他們計較什麽。”

    陳亦宏說話了，“三弟，不至於，小妹有錯，她改就是了。”

    陳亦雄也勸道：“打斷骨頭連著筋，怎麽樣都是一家人，何必弄得那麽僵，曦曦不是沒事嗎。”

    陳亦武哈哈大笑起來，因為笑得太激動咳嗽了。他邊咳嗽邊說：“咳咳咳…小孩子間的打打鬧鬧？十六歲和五歲的打打鬧鬧還打到河裏去了？咳咳咳……我不是在征求你們的意見，如果你們覺得我錯了，你們也可以和我斷絕關係。”

    這話一出，本來還打算說話的陳亦書不敢出聲了，已經說話的陳亦宏和陳亦雄臉色一變。陳亦宏說：“一家人，你一定要打打殺殺的嗎？”

    陳亦武麵色一整，“也可以不是一家人，媽，您覺得呢？”

    呂菊進退兩難，她想說是一家人，可亦武死死抓住阿靈的錯，不肯認阿靈。說不是一家人，沒有亦武後麵撐腰，阿靈以後就跟可憐了。

    陳亦武久久等不到呂菊的回答，他笑了：“我就知道媽你舍不得陳靈，沒事，我走。我這裏有十塊錢，算是這幾天的租金好了。玲芸，你把給陳靈的東西拿回去，咱們回屋。”

    陳亦武把錢拍在桌子上，許玲芸將給陳靈的禮物提了出來後，推著陳亦武回了房間，陳家一家大小大眼瞪小眼，甄丹這時說話了，“好啦，趕緊拿自己的東西走了，不要到時候礙了別人的眼，推你下河了。”

    甄丹說完，提著四袋早就看好的東西離開了，一邊走一邊對陳達樹和陳芸說：“快走啦，達樹、阿芸，人家覺得你們搶了東西，你們就慘了。”

    陳靈在一旁氣得真跺腳，拉著呂菊扭來扭去地說：“媽，你看他們啦。媽，三哥不理我，你也不理我啦。”

    呂菊皺眉看著一點眉眼高低都看不出的陳靈，說了聲：“你們自己拿。”，說完拉著陳靈回房間了。

    房間裏，呂菊又狠狠地拍了陳靈兩下，“你想做什麽，為什麽要把陳曦推進水裏？”

    陳靈撅著嘴說：“我也沒想做什麽，誰讓她出生後，三哥就再也沒寄錢回來了。三哥自己說的，錢都給她買奶粉了。為了她，三哥就把我們給忘了。我隻是想給她一點教訓，就推她下河一會，我馬上就把她救上來了。”

    呂菊忍不住又掐了陳靈，“你真的要死啊，她那麽一點的孩子，你怎麽下得了手。她現在沒事，要真有事，看你三哥會不會把你給拆了。”

    陳靈扭著身子說：“媽，陳曦不是沒事嗎。你看三哥對我喊打喊殺的，他還把我的禮物給拿回去了。媽，你幫幫忙，去和三哥說，把我的禮物給拿回來啊。”

    呂菊一聽，這死孩子還惦記著禮物，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火氣，拿出棍子，又一次將陳靈抽得雞飛狗跳。

    抽完陳靈的呂菊，坐在長凳上直喘氣，她被這個突發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

    陳亦武雖然有些不聽她的，但隻要豁出臉麵，給陳靈找個工作應該不成問題。沒料到，陳靈還作死曾經推陳曦入水，這一推，呂菊知道，讓陳亦武幫陳靈進工廠的希望沒了。現在隻能讓亦武把亦書安排到工廠，等亦書在廠裏站穩腳跟了，再將陳靈安排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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