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以假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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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是什麽?從高等學府孜孜不倦研究的課題,到古代皇帝對永恒的追求,再到市井百姓對於長生的渴望。
這是一個長久不衰的話題,因為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在變化,變化即是長久永恒的狀態,超凡界裏最接近永生的生物,是一隻陸龜,至今已經活了上萬年,在一千年前的異獸戰爭裏被人類捕獲。
一千年時間,研究者換了一代又一代,隻有研究的資料能證明這隻陸龜的曆史狀態。
人們差點就以為它是不死的了,但是後來發現,這隻陸龜在千年的時間裏,褪下了六百多次殼,忘記了一千年前的記憶。
千年以後的這種陸龜幾乎是和千年以前的那隻沒有任何關係了。
什麽才能代表著永生的呢?不會被遺忘的記憶?不會被消耗的肉體?不會沉淪的意識?
“原來是這個感覺?死而複生?”
維塔斯看著自己新生的身體,恍忽著感覺自己的存在,他距離上次死亡不過幾十秒,但他逃過了少年編織的命運,現在的他,沒有必輸的結局了。
但他依舊覺得一些悵然,命途神述不是可以被騙過的的能力,它幾乎沒有漏洞,現在維塔斯被擊敗的命途消失了,證明原先的維塔斯的確已經死了。
現在的這個他,隻是一個擁有一模一樣記憶,一模一樣身體的複製體罷了。
但,這個區別也隻是在於“維塔斯”自己,對於他的敵人,對於白衣少年,對於其他一切的人來說,是沒有變的。
他依舊是所有人的敵人,原先的那個維塔斯,他的一切責任,債務,欲望,都還在此身之上。
他沒有死去。
少年利用命運,殺死的敵人,依舊站在這個戰場上。
“永生之證,原來你是有這樣的後手啊……”
白衣的少年略有點眼紅的說道,
“神之人都無法永生,但永生之證可以,你居然得到了這個東西!”
“你錯了,永生之證,作為祈罪人序列,本來就是神之人的權能之一。”
維塔斯冷冷的道,
“曼陀,你最引以為傲的命運已經離你而去,現在,我複活所消耗的涸澤的能量,就用你來補全吧。”
“可笑,你不過原地踏步,複活過一次,認為可以戰勝我了麽?”
少年眥牙說道。
戰鬥再次開始,這次他們的戰鬥更加狠辣,幾乎是以傷換傷,維塔斯的化身開始不斷的融合出現,變得越來越強,而少年曼陀的命運之力,再次迅速鋪開。
戰鬥再次開始,一顆巨大的恒星在地上閃耀,那是他們能量碰撞的產生的能量,呼嘯大地,將本來就已經被掏空的地麵打得更加深邃。
又來?
沐寧無語。
有了上一次是經驗,沐寧這次輕車熟路的打開冥界之門,把一群人帶進去,關上門。
林止染的身體上,空間碎塊再次不斷的剝落,外麵的兩個人打得天昏地暗,持久力恐怖至極,看來又是一時半會沒有辦法結束。
“我們這要等到什麽時候,這兩人就不能速戰速決嗎?”
沐寧說道。
邵熏有些無言,心裏想到,要不是你是災厄之席,跟顆核彈似的,他們早就速度先把觀戰的解決了,畢竟有人觀戰可能會影響他們的隱秘屬性。
“沒辦法,他們這個層次的異端者,很難輕易的決出勝負,更何況是搶奪涸澤,都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邵熏說到。
林止染身上的空間碎塊脫落得越來越多,連林止嫣都感到有些不對勁,她身上的世界樹還好像本來就是脆弱且很小的樣子。
“止染姐這個狀態太怪了,我們得出去。”
林止嫣擔心道。
等到骨龍再次傳來外麵的消息後,沐寧讓它把冥界打開,出去。
維塔斯被曼陀的戰鬥依舊沒有停歇,他們已經從試探,不顧一切的激戰,到現在互相收著手打,等著對方露出破綻。
看來又是一場持久戰。
這時候,一直照看著林止染的林止嫣忽然露出一聲驚呼。
沐寧轉頭望去,也不禁愣住了。
這個躺在地上的人……身上的碎片空間碎片一塊一塊的掉落,就好像瓷器破碎,而瓷器裏麵盛放著的東西露了出來。
那些碎片掉落到地上,消失不見,而這個原本的“林止染”也漸漸現出原形。
“燕甜粟?”
沐寧和林止染愕然,這個他們從空間死結裏救出來的,守了好長時間的人,居然是燕甜粟?
“她有什麽狀況嗎?不是說出了暗巷世界就活不了了嗎?”
沐寧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燕甜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麽狀態。
邵熏呼喚出機械造物,去檢查眼燕甜粟的狀態。
“嗯,機械上的顯示是,這個女孩子現在很健康,隻是睡著了而已。”
邵熏研究了一下,說道。
“止染姐可能當時沒法脫身,又沒辦法帶著甜粟姐一起逃,甜粟姐又沒辦法離開暗巷,所以就先把她放到了那個空間節點裏……沐寧大哥,你別掐甜粟姐的脖子嘛!”
林止染分析到道,看到沐寧上手去掐燕甜粟的脖子,連忙製止。
沐寧看著燕甜粟睡得很香的臉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們在這裏舍生忘死的保護她,為了不讓冥界傷害她不得不從安全的冥界裏出來,結果這家夥居然隻是在睡覺?
“啊啊,誰掐我,誒,是沐寧哥!”
燕甜粟被掐醒,之前是有著碎片幻象保護著,現在沒有了,沐寧很容易就把她弄醒。
“林止染呢?”
沐寧鬆開手,說道。
從大夏一路走過來,找到了林止嫣,找到了燕甜粟,現在就剩林止染了。
躲得這麽深的嗎?
“止染姐去做一件事了,暫時不能告訴你們,不然會被發現的,謀劃涸澤的人裏麵,有一個人掌握著命運的能力。”
燕甜粟揉了揉眼睛。
沐寧和林止嫣對視了一眼,林止染似乎還有老謀深算的計劃,似乎本來就不需要他們救。
所以接下來做什麽?
深邃的夜色顯得大地很荒蕪,海邊泛起霧氣,一艘船從霧氣裏出現,皇帝站在甲板上,身邊的侍衛已經不剩幾個了。
枯槁的臉上沒法看出任何表情,它是曾經的皇帝但現在已經不是了,
始作俑者……它忽然想到了這個詞語,這還它在幾百年的歲月裏不曾忘卻的記憶之一了,和這些記憶一起的,還有它的力量,它的執念。
不朽王闕……不可為禍民之事……亡魂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