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的擴建很成功，不管是地盤的廣度和精度做的都很好，這已經是一座五階的世界了，林止染能夠更加深刻的探查和掌握這個世界裏的東西。

    雖然天氣依舊陰沉，但也沒有那些根本停不下來的綿綿細雨，各種建築都更加細膩，有一種朝歌和天都的既視感。

    地點依舊是那個小院裏，接下來要和林止染說的事情可能要涉及到陳嬋，沐寧就先讓她在外麵玩一會。

    女孩也看到了院子外麵種的果樹林，臉上露出好奇的神色。

    燕甜粟給兩個人倒上茶，然後到旁邊準備點心，好像每次來都是這樣。

    “怎麽總把人家一個小姑娘當丫鬟使。”

    沐寧說道。

    “……你管的還挺寬。”

    林止染好沒氣道，燕甜粟被她的世界樹同化後就已經和她高度綁定了，這個暗巷裏除了林止染就屬她最大，偶爾端個茶怎麽還成丫鬟了。

    “我倒是無所謂的。”

    燕甜粟忍不住笑了。

    “那個小姑娘是怎麽回事？”

    林止染問道。

    她能察覺到那是個由超凡力量構成的幻影，但是有著思維和完整的行為邏輯，此時正在看著落在菜花上的蝴蝶出神。

    “她哥哥具備異態世界觀，這是異態世界觀的產物，他們都是陳氏的人，是被清算的那一批，哥哥逃了出來，妹妹還在西洲裏麵。”

    沐寧簡短的概括道。

    “……這樣嗎。”

    雖然話很簡短，但能聽出來裏麵是個悲涼的故事，異態世界觀依照能力者的思維變換狀態。

    而陳氏從很久以前就在做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了，他們幾乎不會放過任何素材，哪怕是自己的血濃於水的族人。

    保守派死幹淨後，剩下的陳氏的都是一群瘋子。

    這一點燕甜粟最有體會，她就是被陳氏傷害最深的那些人之一，陳氏用嬰兒，異獸，普通人，超凡者，各種東西研究，在探索著某個神秘的東西。

    這個東西沐寧知道一點，由燕甜粟告訴他的，神之人序列合成公式，至今還在自己的腦袋裏。

    隨著經曆過維塔斯事件，他意識到，這個公式隻是陳氏做出的嚐試之一。

    神之人序列的誕生方式並不隻是這一個。

    “總之西洲是肯定是要去一趟的，就像是打遊戲一樣，如果一直放著一個副本不去通關，我會很難受。”

    沐寧說道。

    “隨便你了，我倒不是要跟你說這件事。”

    林止染沉思了一會兒，她說道，

    “小心點林逐鹿，他是和維塔斯差不多的人。”

    林止染本來想說他不是好人的，但想到好人這個詞意外的拗口，在這個世界上，好人可太難當了。

    

    “大部分都是維塔斯那樣的人。”

    沐寧說道。

    維塔斯是什麽人？為了自己能夠升階，殺死了近千萬人，狸夏很相信他，但他殺死那個女孩的時候也毫不手軟。

    完全是不擇手段的代名詞了。

    “你清楚就好。”

    林止染說道。

    這樣就沒有什麽好談的了，不過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方，也不用去遊樂場，陳嬋很喜歡這裏，燕甜粟剛剛去找她玩。

    雖然這個陳嬋沒有那樣的記憶，但兩人也算是同病相憐。

    從小院子小路往前走，果樹林子的旁邊，有一些她種的菜，暗巷裏的季節完全是林止染掌握，因為林止染放權的緣故，她也能沾一點光。

    那些蔬菜長得很好很茁壯，開著好看的菜花，為了給它們傳粉，燕甜粟弄了一些蝴蝶來。

    “你好啊，我叫燕甜粟。”

    燕甜粟說道，眼前的這個女孩還在看著那些在花上落腳的蝴蝶，雖然年紀不大，但側顏很好看，就好像所有的風景都是和她相輔相成的。

    陳嬋還沒注意到燕甜粟，扭頭看著她，做了個小聲的手勢。

    會吵到那些蝴蝶的。

    “蝴蝶很好看吧？”

    燕甜粟小聲道。

    那些蝴蝶可是她特意找來的稀有品種，顏色很豔麗。

    “不好看，蝴蝶是寄生在毛毛蟲身上的壞人！”

    說到這種事情，陳嬋變得很嚴肅，也不管自己會不會吵到那些蝴蝶了，說道。

    “啊？”

    燕甜粟發現有點不理解她的腦回路。

    蝴蝶是毛毛蟲身上的寄生蟲？這是什麽理論？

    “毛毛蟲蛻變變成蝴蝶的。”

    燕甜粟解釋道。

    “可它們一點都不像啊。”

    陳嬋說道。

    燕甜粟無言，她其實也沒有特地去了解過毛毛蟲變成蝴蝶是什麽原理，但是毛毛蟲結繭蛻變成蝴蝶，這是一直都有的觀念。

    如果拋棄這個觀念，在那些不知道的人眼中，這是什麽變化呢？

    “你要幹嘛？”

    燕甜粟沒法解釋，她看著又一臉嚴肅的盯著那些蝴蝶，伺機而動的陳嬋。

    “我要把這些蝴蝶抓住，不讓它們再去禍害毛蟲們。”

    陳嬋說道。

    燕甜粟已經被這個思路很清奇的女孩子給幹沉默了，這腦回路也是沒誰了，這要怎麽跟她說呢？就算沒有蝴蝶，那些毛毛蟲也會經曆那個階段的，她完全是在做無用功啊。

    她忽然有點不想和她說出真相，在女孩眼裏，毛毛蟲死去了，在它的屍體上誕生出了蝴蝶，要是這個過程不可逆的話，也太悲哀了。

    “兩個人都老大不小了，跑這抓蝴蝶。”

    出現在她們身後，搖搖頭，說道，語氣宛如一個長者。

    “沐寧大哥，你知道毛毛蟲是怎麽變成蝴蝶的嗎？”

    燕甜粟問道。

    沐寧愣了一下，這個知識可是很久在之前學的了，不過平常看雜誌什麽的有時候也能接觸到，是什麽完全變態昆蟲什麽的？

    這真要一本正經的說出來，還是蠻困難的，需要措好久的辭。

    於是他說道:

    “毛毛蟲肯定要變成蝴蝶的，這是宛如宿命一樣的東西。”

    燕甜粟愣住了，這個說法……

    陳嬋也愣愣的看著沐寧，眼眶漸漸濕潤了。

    “哎呀，沐寧大哥還是去忙你的事情吧。”

    燕甜粟沒想到沐寧才來就能把人家小姑娘給弄哭，還得自己來安慰。

    怎麽安慰好呢？講一個醜小鴨的故事好了。

    沐寧有點鬱悶，不過不用帶孩子的確是個好事。

    暫且在暗巷住一段時間吧，剛好可以問問林止染關於西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