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西弗勒斯和裏德爾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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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挪威最北部的荒蕪山脈中,即使是已經進入了六月份,這裏的溫度也基本始終都維持在十度以下,樹林上空唯一能看的見,活著的生物像是隻有天上展翅滑翔的鳳頭蒼鷹。
    喬恩曾經跟著格林德沃來過那座破敗的拉莫·漢斯修道院中,一身黑色風衣的格林德沃正看著埃裏克從斯內普那裏得到了魔藥。
    “你已經驗證過了?”
    聽到格林德沃的問題,埃裏克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彩。
    “是的,先生,我已經對其中部分的實驗品進行了驗證,它們的身體內的‘幹柴’確實是被點燃了,西弗勒斯·斯內普毫無疑問是個在魔藥研究上的天才,我現在都有些好奇他一直都在為伏地魔煉製什麽藥劑了。”
    格林德沃冷聲說道。
    “英國的局勢不用我們去管,我們需要那裏的衝突來幫我們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我現在關心的隻有這瓶藥,‘幹柴’是可以被點燃,但我想要知道它到底是可以便隨著生命的維持一直燃燒,還是一種消耗品,如果是後者,那就算這瓶藥對我們有幫助那也是有限的。”
    埃米爾低頭說道。
    “這個我還正在觀察,研究樣品如今就在北極,目前暫時還沒有發現有任何消退的跡象。”
    “那就先繼續看著,等個一年的時間,如果一年之後還沒有半點減弱,就可以進行更惡劣一些的實驗,那也就代表我們距離成功邁出了一大步,隻剩下最後臨門一腳了。”
    格林德沃說著就將那瓶魔藥丟給了在一旁始終沒有說話的漢斯。
    “按照這個成品,看看藥方本身還有沒有什麽可以改進的地方,然後加大實驗範圍,爭取用最快的速度提高成品率。”
    漢斯穩穩當當的將魔藥接在了手中,他看起來比喬恩之前見到他時候還要幹瘦很多,但那雙渾濁的眼睛卻出奇的明亮,看著手中的藥劑就像是在看什麽稀世珍寶一樣。
    “還有,先生。”埃裏克繼續說道,“那個叫馬修·格雷夫斯的美國巫師跟著我一起去了英國,但他應該不知道我已經從那裏離開了。”
    聽到埃裏克說出的這個名字,格林德沃的嘴角露出一道冷笑。
    “不用管他,整個美國魔法國會都不用去管,一幫不懂變通的後來者罷了,如果他們真的喜歡上躥下跳,那就再幫他們回憶回憶自己曾經到底經曆過什麽。”
    說完這些,他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舉起了手中的那根魔杖。
    “接下來英國那邊肯定還會發生更激烈的動亂,鄧布利多不會放棄這樣的好機會的,尤其是在他拿到了自己想要拿到的東西後,趁著這段時間,把我們所需要的都準備好。”
    這個時候漢斯終於從那瓶魔藥上移開了自己迷戀的目光,他看著格林德沃猶豫的問。
    “主人,有些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問,如果鄧布利多”
    “那就不要問。”
    格林德沃打斷了他的話,下一刻,整個人就消失在了這間修道院中。
    喬恩和莉莉在當天就返回了法國。
    斯內普的死就代表著他們一趟的任務就完全已經結束了。
    回到了裏昂之後,關於去找鄧布利多複命的事情莉莉都交給了喬恩,到現在她心裏當然清楚了一些事情。
    斯內普當初能從法國逃走,這件事肯定和鄧布利多脫不了關係。
    不過她並沒有去問喬恩和斯內普之間又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交易,她一直都對如何去做不感興趣。
    喬恩在回到裏昂的霍格沃茨臨時學校時,自然也看到了那座還沒有被拆除的絞刑架。
    看起來未來它都不會被拆掉,而是明確將被作為一種象征了。
    即使以後鄧布利多帶著霍格沃茨的學生們回到英國,法國魔法部也會將這座執行了魔法界中第一場公審的絞刑架保留,作為這場戰爭的象征之一以供後人瞻仰。
    對此喬恩當然隻會感到遺憾,他本來其實是很想參加在他看來十分有意義的公審,隻是中途出了斯內普的這檔子事,才不得不讓他在這段時間離開了英國。
    不過霍格沃茨內部關於學生的這場公審當然不會是最後一個,這隻是為了後麵整個法國魔法界的大型公審進行的一場前戲而已,之後喬恩自然還有機會能看到一場被更多人所關注的審判。
    來到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後,喬恩直接大大咧咧的就坐到了鄧布利多的正對麵,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茶就一飲而盡。
    牆上的那些曆任校長肖像畫看起來和他都是熟人,挨個和他熱情的打著招呼。
    一直在金枝上棲息的福克斯在看到喬恩,也展開了翅膀滑翔到了他的肩頭,親昵的用尖喙蹭了蹭他的臉龐。
    這間校長室內明顯比之前豐富了一些東西,比如那頂被單獨放在一座木架上的破舊帽子,還有一枚被保存在櫃子中的黑寶石戒指,和戒指同樣被放在一起的,還有一根接骨木,屬於鄧布利多,但他卻從來沒怎麽用過的魔杖。
    鄧布利多仍舊是那樣帶著溫和的微笑,看著喬恩就像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一樣,如此熟練的坐下。
    “你總是這樣令人放心,喬恩。”
    對於他的誇讚,喬恩隻是聳了聳肩。
    “這也是你讓我當個陀螺一直不停轉的理由嗎?教授,這一趟可不是郊遊,我遇到的人沒一個好打交道的。”
    “因為是你自己總想去做太多,其實從一開始你就按照我說的,什麽都不用去管,結局也都是一樣了。”
    喬恩對此不置可否,他從口袋中掏出了斯內普在去找莉莉送死之前交給他的那瓶金色沙礫,放到了鄧布利多麵前。
    “或許你說的確實是對的,這就是斯內普讓我交給你的東西,他是從他的前主人那裏拿到的。不是現在正在英國發瘋的那一個,看起來更像是之前被我從城堡中趕跑的那一位。”
    鄧布利多沒有立刻就去伸手拿過那瓶沙礫,他隻是輕聲說。
    “從一開始其實西弗勒斯就已經給自己選好了結局,之前我告訴過你,十幾年前他來求我去救下莉莉並說自己也用了哈利·波特的命來作為交換為此哀求過伏地魔時,我很看不起他。對新生的生命懷有憐憫,這是身為人該有的惻隱之心,我當時以為他是一個沒有愛的人,就算為了莉莉也隻是想要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想要霸道的得到她。但也就是在那一天,我問他願意為了莉莉付出什麽,而他回答我所有的時候,我才真正的了解到了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鄧布利多看著喬恩,聲音感慨的說。
    “他是自私,並且不是什麽好人,但不能否認的是,幾乎沒幾個人能把愛做到他這種程度,對嗎?”
    “你知道他會死了?”
    這個問題鄧布利多並沒有直接回答,他隻是看著喬恩反問道。
    “你覺得,在三強爭霸賽結束的那一晚,他被伏地魔拋棄以後,他還能有繼續活下去的可能嗎?”
    這個答桉當然是顯而易見的。
    以斯內普曾經犯過的罪,他就算是參加公審最終的結局也隻有被吊死在絞刑架上。
    “他自己當然也知道這一點。”鄧布利多說道,“所以他和我做了最後一筆交易,一筆我們都能互相信任對方,認為就算沒有約束我們也都能完成的交易。”
    喬恩將目光轉到了那瓶金色沙礫上。
    “所以說,他是想要波特教授的安全,而他付出的就是為你拿到這瓶東西?”
    看出了喬恩對這瓶沙礫很好奇,鄧布利多十指交合放在了辦公桌上,擺出了一副準備和喬恩認真聊一場的姿勢。
    “其實你有沒有好奇一件事,喬恩。在你一年級的時候,我就和你聊起過,曾經的湯姆·裏德爾最渴求的隻有兩件東西,一個是無上的權力,另一個就是真正的永生。以他的實力為基礎,權力當然好獲得,但永生他選擇了利用魂器的方式,隻是後來他顯然發現了這種做法的弊端,因此開始將自己的一條條被分裂出去的靈魂重新收回,我們一直都在懷疑的,那個理智的伏地魔有可能就是在這個過程中產生的。”
    “可這樣,一個問題就凸顯而出了,既然他放棄了使用魂器的方法來獲得永生,轉而選擇了要保持自己的理智以此來更好的運轉自己的權力,那他現在,又是依靠什麽來定格屬於自己的時光呢?”
    這個問題明顯讓喬恩愣了一下。
    如果不是鄧布利多這樣問,他還的確沒有細想過這個問題。
    伏地魔無疑是怕死的,不然他也不會在原著中一連製作了七個魂器,就像是想要為自己一直能活著這件事加上絕對的保障。
    選擇永生這件事可不是他瘋狂的時候一拍腦袋就決定的,而是在他本就理智且還年輕的時候,就決心要完成的事情。
    而現在,他既然收回了魂器中的靈魂,那魂器帶給他的不死屬性自然也就不複存在了。
    那他現在是怎麽能一直都保持自己年輕的?
    喬恩親眼見過伏地魔很多次,他可以確定伏地魔的外表明顯是被定格在了他青年時候的狀態,可他現在的年齡已經有70歲了。在魔法界中巫師不通過任何手段活上過兩百多歲確實也不是什麽難事,但外貌卻不會因此而不發生變化的。
    他肯定沒有用魔法石,因為那顆石頭也就是在三年前才落到了他的手中,而他這種凍齡的手段明顯不是最近才有的。
    這也就代表伏地魔其實在將魂器重新找回來的同時,他還有另外一種手段維持著自己的長生不死?
    喬恩現在重新將目光轉向了那瓶金色的沙礫。
    “我一直其實懷疑過,有沒有可能是裏德爾他將所有的魂器都重新找回來以後,他自己把自己做成了魂器,所以才會出現有兩個他同時爭搶一個身體的局麵。”
    鄧布利多平靜的說。
    “但這個猜測,在西弗勒斯被帶回來以後就被他給否定了。他明確的告訴我,裏德爾現在還一直維持著長生的方式很隱晦,就像是曾經的魂器一樣,他沒有透露給任何人,但有一些東西是需要由外人才能幫他完成的,西弗勒斯·斯內普,這個被他寄予厚望,同時也是將拿到關於救世主預言帶給他的人,成為了他信任的對象。”
    “隻是我們也都知道,裏德爾的信任從來都不絕對,他唯一真正敢完全放心的人隻有他本人,甚至另外一個自己都不行。所以他對西弗勒斯所維持的信任,也隻是局限在他願意透露出的這部分範圍。西弗勒斯告訴我,曾經就在他殺死了波特父子失蹤了一個月,接著又回來占領了英國魔法部沒多久,有一段時間裏德爾經常出入神秘事務司。”
    “神秘事務司?”喬恩複述了一遍這個部門。
    “對,這個世界上有很多魔法並不是由巫師創造出來的,而神秘事務司就是是一個專門研究某些不為巫師所掌控,神秘且強大魔法的地方。”
    鄧布利多拿起了那瓶金色的沙礫。
    “西弗勒斯說沒人知道那段時間裏德爾在裏麵都研究了一些什麽,他趕走了所有在神秘事務司中工作的緘默人,隻留下他自己。然後過去了兩周,他才讓人把西弗勒斯叫了過去,接著就拿出了這種像是從沙漏中提取出來的沙礫,讓西弗勒斯以這種沙礫作為核心,製作出一種用來催化它效果的魔藥來。”
    “裏德爾的有限的信任就體現在這,他沒有告訴西弗勒斯瓶子裏的沙礫到底有什麽作用,隻是說自己需要一瓶催化劑。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尤其還是在沒法了解到所需要催化物質具體效果的情況下,但西弗勒斯到底還是發揮了他的天賦,最終居然真的滿足了裏德爾的要求。”
    “這也是為什麽他一直都能如此受到重視的原因,這些金色的沙礫和他研製出來的催化劑一直都是西弗勒斯和裏德爾之間共同保守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就連現在正在掌控英國的伏地魔,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