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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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近辰並沒有立即去回答,而是端起麵前的茶,緩緩的喝著。
    但是商歸安卻在心中竄起一股氣來。
    他少年時入火靈觀,這麽多年來,已經真正的將火靈觀當家,將觀主當做自己的親人,對方說別的還好,居然說到師父和師兄的身上,這讓他心中大怒。
    當即站了起來,正要開口,鄧夫人已經開口道:“歸安,稍坐。”
    鄧夫人又已經站了起來,說道:“良師,這兩位是定兒的師兄。”
    她說完,又朝樓近辰說道:“近辰,這位是鹿兒的師父,是定兒從海外請回來的,已經來府上兩年,為鹿兒的修行啟蒙。”
    樓近辰站了起來,朝著這位自海外而來的女修抱拳道:“幸會。”
    商歸安也學著自己師兄的方式抱拳,但沒有說話。
    這位‘良師’聽到鄧夫人的話之後,又見樓近辰這樣,倒也不似剛開始那般生氣的樣子,隻是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是鄧定的同門,何故在夫人麵前說那般的大話。”
    “敢問這位前輩,何謂大話?”樓近辰問道。
    “長生久視之言,恐怕貴國國師亦不敢有此言吧!”這位‘良師’說道。
    “前輩來自於海外,竟也知國師之名?”樓近辰說道。
    “國師之威名遠播於海之內外,但凡是修士,又豈會有不知的。”‘良師’說道。
    “確實是如此,不過,你未曾見過,又怎知他不曾有過這般的想法?”樓近辰說道。
    “我未曾見過,難道你見過?”‘良師’反嘴便問道。
    樓近辰不想與人說自己見過誰誰而來抬自己的身份,他心中的自己,不必以他人來彰顯。
    “前輩遠道而來乾國,定是為修行,晚輩觀迎,這裏以茶代酒,敬您一杯,祝您修行順利。”樓近辰端茶,敬茶,然後起身,朝鄧夫人告辭。
    鄧夫人要留他,卻一時不知如何開口,她到底隻是一個凡人,對於修士之間的事難以插話,見到修士之間似有生氣,便也不敢去解。
    看著樓近辰與商歸安離開之後,那‘良師’卻皺起了眉頭,說道:“夫人,我聽聞鄧定師承一個小道觀,可是此人一身氣韻,卻……”
    “鄧定師兄天資卓絕,修行時日雖短,但是卻聽鄧定說,在七、八年前,在望海角都有大名。”鄧夫人說道。
    “哦。”那‘良師’依然是皺眉,說道:“我觀其周身似陽光散發,卻又與這虛空融恰,欲細觀其身,卻似處於煙塵之中,這在煉氣道中,是已經入第四境寄神的表象。”
    鄧夫人雖不通修行,也不知道什麽是寄神,但是耳濡目染之下,也是知道第四境是何等的出類拔萃的人,才能夠達到。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說,旁邊的‘良師’卻自語道:“若真是如此,那老身剛才所言,恐怕已經深深的得罪了這位樓道長了。”
    她後背已經發涼,在海外若是得罪了第四境的強者,隻有兩個結果,要麽死,要麽遠走他鄉避禍。
    她就知道曾有一個叫宋海的人,得罪了一位第四境強者,被對方一言逐走遠方,聽說也來了這乾國。
    她來這裏,本就因為鄧定說乾國這邊可以突破第四境,所以才來這裏,並且寄居於鄧家,又收了鄧定的妹妹為弟子,就是想要長久的留下來,慢慢的融入這乾國,將來也可尋一座靈山建立洞府。
    沒過多久,鄧定跑了回來,見麵便問:“娘親,我師兄呢,大師兄和二師兄他們在哪裏?”
    鄧夫人遲疑了一下,說道:“他們剛剛離開了。”
    “離開了?師兄去哪裏了?”
    鄧夫人搖頭。
    鄧定卻是說道:“剛剛我聽人說,商師兄昨天晚上在城外的南門鬼市之中殺了蠻象山的月旁仙,還與那個王主薄鬥了個不分勝負,當真是好大的本事。”
    “你,伱商師兄竟有如此本事了?”鄧夫人非常的驚訝,在她的印象之中,商歸安還是那個被家裏變相拋棄的胖少年,可是這些年過去了,竟是已經修成了大本事。
    “鄧定,你與我說說,你這師兄的事。”良銀珠朝著鄧定打聽道。
    “唉,良師,其實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來師兄曾在京城之中闖下了巨大名聲。”
    “哦?”良銀珠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他這位師兄的事,心想著要不要去道歉。
    “據說,師兄曾在京城殺了京城公子,殺了二品將軍,甚至還殺過第四境的強者。”
    “殺第四境?當真如此?”良銀珠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跟我說這話的人也不敢確定,他也是從別人那裏聽來的,此事實在過於玄乎,大家都不怎麽相信,甚至有人根本就說不出到底是不是師兄的名字。”
    “而且,七年多前,正是神寺在各地展開建立之時,將很多事都掩蓋了,我還聽說,如師兄這般的人,本是要被通緝捉拿的,後來聽說是有國師給王上建議不要如此,隻讓各州府禁談此人。”
    “據說,國師還施了某種法術,讓人忘卻,而與我說這些的,正是一位從京城而來的公子,我亦不知道其所言是真是假。”鄧定說道。
    其實鄧定也不是很相信,七年前便能夠殺第四境,那是何等的了得。
    樓近辰帶著商歸安在城中行走。
    商歸安問道:“師兄,我們要不找一個客棧住一住吧。”
    “不必了,有一個地,是五髒神教的產業,我們去那裏住。”樓近辰說道。
    “我們五髒神教都已經各自離散,我們去的話,別人會讓我們住嗎?”商歸安問道。
    “那是一處無主之屋,隻是不知道現在有沒有被人占據。”
    樓近辰所說之處,正是那位被他所殺的蕭桐所住之處。
    兩人走在街上,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觀賞著一路店鋪風景,以及進出的人。
    山河是景,花草是景,雲朵月亮是景,人,有時候也是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