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秘靈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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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餘暉照在商歸安的身上,他手上的燈與陽光交織在一起,在他的周身形成了三彩。
    冥大器走出來之後,清楚的感覺到那三色的光華在他出來之時,有了一種收縮緊束的感覺,就像動物後蹲著四肢一樣。
    他很清楚,這是對方在防備自己,收緊意識,才能更有力的展開反擊。
    他仿佛能夠想象到商歸安周身的那光華,翻騰席卷的絞殺之意。
    那光芒本是一種虛態,但是這裏的光芒給他一種鋒利的感覺。
    他感受到了商歸安的厲害。
    不過,他還是壓抑住自己防備的心,不敢有過激的反應,怕惹來了商歸安這個初出江湖的人的誤會。
    對於他這樣的人,最怕的就是這一類修為高,但是卻又剛入江湖的人,他們肯定被師父告誡動手不能留情。
    “你是冥靈山的弟子?”商歸安問道。
    冥大器沉默了一下,他最終沒有否認,他覺得對方能夠找到這裏來,一定已經掌握了自己的底細,而且之前他們可能有人去過自己的那個屋子裏。
    但是他當做不知道。
    “你知道段如南嗎?”商歸安問道。
    “段如南?”冥大器低聲的念了一句這個名字,他對於這個名字有印象,但是一時想不起來。
    “段柔呢?”商歸安再問道。
    冥大器立即想起來了,知道商歸安說的是誰,段柔,應該說的是冥柔,她十多年前帶了一個小姑娘回來,那個小姑娘好像被稱做‘南南’。
    “我聽說那個南南帶回去一條‘蛇精’,後來被帶去了豢龍氏族內學習豢龍法了。”
    “豢龍氏在哪裏?”商歸安問道。
    “豢龍氏在龍州。”冥大器說道。
    “龍州又在哪裏?”商歸安問道。
    “龍州在海外,每年都會有船隻往來於霧州。”冥大器有問必答。
    “唔!”商歸安覺得自己沒有什麽要問的,說道:“那打擾了,不過,道友在城中可不要生事,可有看過代府令張帖的告示?”
    “看過,看過。”冥大器說道。
    “看過便好,道友保重。”商歸安說完竟是離開了。
    這情形讓冥大器心中又是驚訝又是慶幸,不過他想著離開江州的心一點也沒有變,並且決定盡快的離開。
    當天晚上他在修行,溝通自己的靈鬼之時,居然從靈鬼的意識之中看到一篇道經,心下疑惑,仔細觀看,那道經名叫《禦魔道經》,竟是他從未曾了解過的道脈。
    他心中又驚又喜,看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一亮便已經帶著祭壇以及那一口水缸離開了。
    出門時,他是用四鬼抬著橋子走的,人們無法看出來,但是修為高的卻能夠看出那是四鬼,過城門之時,他隱隱有一種被某種強大的存在盯視著的感覺,他很快就知道那是來自於城牆裏的‘巨靈’。
    他心神像是被威懾了一樣,心驚不己。
    對於修士的離去,樓近辰並不會阻攔。
    他在第二天的時候獨自一人離去,但是沒有人知道,因為他留了一張自己精心準備的紙人。
    江州城府以東,三百裏處有一個銀溪縣,因一條銀溪而得名,銀溪從山中而出,從縣城外繞過,在陽光裏,其色如銀。
    銀溪縣中有一縣令名叫梁羽,他曾很認真的建立神寺,並且邀請到了縣裏的有頭有臉的修士一起,將神寺建在城外,名叫銀溪寺。
    原本一切都是正常的,直到真正祭祀,請‘秘靈’降臨之後,那些與縣令一起祭祀的人就沒有再回來了。
    後來有人找過去看,發現那些人都死了,唯一活著的隻有一個縣令。
    那些死了的人都跪在地上,一個個身體幹枯,而跪向的地方是神像的方向,在神像下的台子上坐著一個人,正是縣令。
    而他們看到縣令的樣子,一個個都大驚,因為縣令的樣子實在是讓他們震驚,他們覺得自己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東西。
    而當他們逃回來之後,腦海之中還一直回蕩著那‘縣令’的大笑以及一句話。
    “爾等,皆是我治下之民,哈哈哈哈哈……”
    在那之後,見過‘縣令’的人都瘋了,並且一個個臉色發黑,像是人從精神上開始腐朽。
    這種腐朽,是從內到外的,沒多久,原本還有喊著要去府城裏的人沒過多久,便一個個都排隊到城外那一座銀溪寺之中去朝拜去了。
    而這時,那原本應該死去的第一批修士,居然都一個個的活了過來。
    隻是這些人都像是成了幹屍一樣,他們的皮肉已經沒有了水份,可是人卻離奇的以另一種方式活了下來。
    他們也不吃東西,不過每天白天的時候都躲在屋子裏,隻在夜裏出來,夜晚的時候,對著天空跪拜,仿佛舉行著某種儀式,而從這種儀式之中,他們似乎能夠獲得某種能量。
    樓近辰不帶人是因為他認為,四境之上的戰鬥,四境之下的人根本就插不上手。
    帶著其他的人來,也隻是一個累贅,因為他並不知道,這樣一個已經降臨多年的秘靈有什麽本事,帶著一些三境修士前往,被這‘秘靈’偷襲殺了一兩個,那就是太不好了。
    樓近辰路過一個路口,正是通往銀溪縣唯一的正路,而現在這個路已經沒有了,隻有一片荊棘樹林。
    他騰空而起,踏步虛空,踩著風尖,如一隻大鳥,他人在陽光之中屬於一種隱匿的狀態,速度也說不上快,並不會激起元氣的湧動。
    當他看到銀溪城之時,心中還是震驚的,因為這是一座死城,毫無生氣。
    同時,他也第一時間就看到城外那一座建立在山上的寺。
    他直接來到那銀溪寺外,身在陽光之中,悄無聲息。
    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卻沒有在地上形成影子。
    他的隱遁之法,初步達到了步日月無影的地步。
    不過,離那種肉身可以一念散化為氣的狀態,還很遠。
    他站在銀溪寺的外麵朝裏麵看。
    在那天他尋找周易之時,以月化做眼,又融入詭眼的能力之後,他的這種能力,便被他命名為‘心月詭眼’。
    他隻是正常的觀察感知,從這寺中他能夠覺知到那詭異的影響。
    他靜下心來聽,仿佛能夠聽到這寺中傳來的各種雜音。
    這雜音聽了讓人煩躁,莫名的一股火氣在心中湧起,但是這種影響瞬間被他壓滅。
    他又覺得那些莫名的存在於虛無的雜意,像是一種病毒一樣,沾著了人的意識,便立即附著其上。
    他隻是感覺了一下,便有如此影響。
    他抬步走入銀溪寺中,一刹那之間,便覺得周身陰冷,明明剛剛在外麵的陽光裏還是溫暖的,可是進來之後立即陰森森,仿佛隻這一步便從南邊到了北邊。
    他抬頭看那神像。
    神像是一個目視遠方的老人,神台上麵雕刻著祭文,樓近辰快速的看過之後,知道這個秘靈,有著‘藥師’的能力,能夠治病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