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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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切如果都會發生,那麽所有改變都是從父親的死開始,從風雨亭案件巨變。
    陳勝捏緊拳頭,想到推演上麵,兄長,未婚妻周綾落,侍女淺淺的遭遇。
    這兩位教授都是三境學士境界的文道修士,在學院之中也是強者,話語權極大,一怒之下,直接讓他卷鋪蓋走人。
    陳勝心中雪亮,必然就是這個原因了。
    陳勝思考著,這應該就是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
    陳勝重新看向剛剛推演的頁麵,目光凝聚在那一排排字上,提煉出其中的重點。
    沒錯就是儒法之爭。
    “怪不得會被開革,這是正好撞到了。”
    陳勝瞬間就想通了被開革的關鍵。
    這兩位教授在討論守孝的問題,他現在去請假,怎麽都是要倒黴。
    儒家要堅持守孝三年,法家則是極力反對。
    陳勝現在上去就是找死。
    “感謝推演器大能,救我文道之路。”
    陳勝萬分感激。
    同時他也想到一個之前忽視的問題。
    如果他被開革回去,就不再是書院弟子,不單單是不能再踏入文道,最重要的是他最後的虎皮沒有了,那幫子親族,就一點顧忌都沒有了。
    陳勝看這兩位,起碼還要半個時辰。
    但是他現在可一點都不能等,天色已晚,再遲一點,隻怕就不能出城了。
    心中著急,眼前這個必死之局該如何破呢?
    隻是這個局不好破呀。
    按照本心來,他是想選法家,法家的理念他也契合,但是在禮仁書院,儒家是老大。
    選擇儒家也不行,儒家要守孝三年,三年過去,那不就是完全錯過了文心試煉嗎?
    三年後,他都二十多了,文心試煉最遲隻能到十八歲。
    要是沒有經過推演,陳勝肯定是直接選法家。
    但是現在,陳勝肯定不會還選這個答案了。
    雖然他喜歡法家,但是他更想在踏上文道之路後再說喜歡。
    現在隻能選儒家了。
    暫時保住這層皮就行了,文心試煉以後再想辦法。
    船到橋頭自然直,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隻要他能讓兄長過了風雨亭的難關,繼承陳氏的家主之位,參加文心試煉難度不大。
    主意打定,陳勝立刻上前不再猶豫。
    “兩位恩師,弟子陳勝拜見。”
    他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爭吵。
    兩位教授是法家葉嶺,儒家周凡,周凡是四十多的中年,葉嶺是三十多歲的青年。
    “何事?”
    周凡看了下陳勝問道,顯然是被陳勝打斷爭吵不悅。
    葉嶺沒說話,但是意思差不多。
    “弟子家人來傳信,家父於昨夜病故,特來請示批假。”
    陳勝低頭拜道。
    周凡和葉嶺對視一眼,剛剛還在討論這個問題,現在就有現成的材料。
    “你需要守孝多久?”
    陳勝一聽,果然和他猜測的差不多。
    “弟子本想守孝三年,但是先父平生最大的期望,就是弟子能夠成為文道修士,弟子愚鈍,至今沒有開辟文心,愧對先父,下一次文心試煉是弟子最後一次機會,若是弟子完全放棄學業隻怕先父死不瞑目,弟子隻得守孝三月,三月之後來文心試煉,一旦通過試煉,弟子立刻回去守孝五年,彌補自己的錯誤。”
    陳勝語氣誠懇,說話兼顧了法家和儒家,希望能夠過關,但是陳勝知道,這番話,周凡好過,隻是葉嶺那邊就難過了。
    “很好,果然是純孝之人,不愧是我儒家教出來的弟子。”
    周凡麵帶喜色,得意地看著葉嶺。
    “哼,守孝五年,你家賦稅怎麽辦?國家需要人怎麽辦?”
    葉嶺麵帶不悅,聲帶責問。
    陳勝對葉嶺深深一拜。
    “葉師,弟子隻是一個普通學子,還未踏入文道,您和周師的爭論弟子不敢參加,但是弟子知道儒家和法家都是講孝道的,在弟子看來守孝的時間隻看家中資財如何,若是家無餘財,就是有守孝十年的心也是無能為力,家有餘財,才有能力守孝。”
    “弟子家中還有些資財,有能力守孝。”
    陳勝剛剛過來的時候,已經想好了說辭,言語真誠。
    “行,準了,記得準時來參加試煉。”
    葉嶺深深的看了一眼陳勝,對於陳勝他也有過了解,平日這個弟子也算勤勉,也是親向法家的,今天在關鍵時刻雖然改變立場,但是用心也能看出來,也算是果決,這倒是讓他高看一眼,可既然選了儒家,得罪了他,那就不怪他了。
    “我也準了,趕緊回去吧,再遲城門就關了。”
    周凡笑嗬嗬說道。
    陳勝心中鬆了一口氣,連忙辭別兩位教授。
    但是陳勝心中失落,知道他已經將葉嶺得罪的很了。
    不過他也不後悔,這個結果總比被掃地出門好。
    回到住處,陳勇已經準備好車馬。
    趕在關城門前出了城,沿著馳道,車馬快速疾馳。
    陳勝坐在車上,才有心思思考。
    他的目光停留在推演上。
    “性格改變命運,性格決定未來。”
    陳勝細細品味這句話,再看推演中的人生。
    “推演中的我有勇氣,執著,天賦,運道,這是我的優點,但是最大的問題就是驕而無能,看不清形式,識人不明。”
    “人言,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了解自己,看清自己是最難的,若是沒有推演這樣清晰的把人生的經曆列出來,隻怕我也很難看清楚自己。”
    陳勝已經明白了幾分推演器的功效和作用。
    “人生推演器,這是重寶。”
    “推演未來,這等重寶,不能暴露出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一旦暴露出來隻怕。”
    陳勝暗自思考,目光看著最後的一句話。
    文氣衝能。
    這是什麽意思?
    文氣陳勝不多,隻有八道,衝能的意思是不是將文氣輸入推演器?
    陳勝試探著在心中問。
    “推演器,該怎麽衝能呢?”
    沒有回應。
    陳勝又將一絲文氣,投進眼前的頁麵。
    當文氣接觸到頁麵,立刻被吸收了。
    同時最下麵出現一個長條,裏麵是空的。
    長條的最邊上,多了一點東西。
    陳勝來回試了幾次,終於明白了怎麽衝能。
    文氣與頁麵接觸,就能衝能。
    當陳勝將全部的文氣投入頁麵,那個長條才滿了一半。
    陳勝估算一下,需要兩次才能將長條充滿。
    上蔡和陽城距離百裏。
    車馬疾馳,陳勝就在觀看那些文字。
    雖然父親的死他也傷心,但是現在的陳勝更想挽救自己和兄長的未來。
    風雨亭案。
    陳勝一路思考,日出之時已經離陽城隻有二十多裏。
    一夜疾馳百裏,陳勝、陳勇都很疲憊。
    陳勇還好一些,他是武道二重剛柔的武者,身體強健。
    陳勝則是很不好,一夜都在思考推演器中的事件,來抵抗父親死亡帶來的傷悲。
    同時他也在不停的恢複文氣。
    最耗費心神的是雖然都是馳道,但是夜行著實是心驚膽戰。
    兩人在路邊進行最後的休息。
    陳勝終於將文氣恢複了。
    激發文氣,再次將文氣全部耗盡,長條終於滿值。
    【是否開始推演!】
    “是。”
    【檢測到你的人生出現變動,是否從出現變化的地方開始推演?】
    “是。”
    【新的人生正在推演…推演中…推演成功。】
    “子曰:‘予隻不仁也!子生三年,然後免於父母之懷。夫三年之喪,天下之通桑也。予也有三年之愛於其父母乎?’”
    “三年守孝都不能接受,你們法家連最基本的人倫都不要了嗎?”
    “守孝三年,田地怎麽辦?國家怎麽辦?”
    既然有了人生推演器,那麽他陳勝絕對不要在踏入推演上說的人生。
    改變人生第一步,就從不被教授開革開始。
    陳勝握緊拳頭,控製好情緒,走了出去。
    不過多時,就看到了兩位教授。
    遠遠的,聽到了二人的爭吵。
    這一切絕不可以再發生。
    風雨亭,太玄功,六國反齊,秦統一天下,父親的影子,大澤起義,張楚。
    ……
    陳勝頭皮發麻。
    每天這個時候都是兩人爭吵的時間。
    陳勝沒有開辟文心,還沒入文道的門,在書院裏麵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弟子,兩位教授的爭吵他也不參與。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儒家和法家又開始爭鳴了,縱使是書院的教授與教習們也受到了影響。
    陳勝的兩位教授分別屬於儒家和法家,經常因為這些爭吵得厲害,要不是書院的院長壓製,恐怕早就動手了。
    但是聽到父親死訊,心情激蕩之下,肯定是去直接找教習請假。
    正巧碰上兩位的爭吵,說不定吵的話題就和他請假有關,而他應該是不管不顧說了不敬的話,激怒了兩位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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