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鍾離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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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上麵到底是什麽呢?
那天李醫師檢查屍體,陳勝可是全程都在。
而且他還有兩次推演的武道記憶和一些武技,但是就算如此,對上一位血元宗師也是必敗無疑。
陳勝碰了一鼻子灰,還不好發作。
現場的陳景可不是剛剛回到陳氏的陳景,他的真元已經恢複,戰力強橫。
陳勝可不敢讓陳景找到機會,剛剛推演的一些東西,讓他對很多人都充滿了防備,陳景也是防備的人之一。
陳景抬頭,斜眼看看陳勝,沒有說話。
淺淺有些驚喜。
陳勝這幾天承受的壓力,她自然能感受到,但她隻是一個侍女,還能如何?
“家主晚上沒有吃吧,我去端些飯菜。”
淺淺看陳勝臉色有些不好,有些擔心的問道。
“好。”
陳勝摸摸小腹,頓時感到饑腸轆轆。
還是早上吃的飯食,一天都沒有時間,傍晚看資料又忘記吃飯了。
當然這要怪他自己,父親的書房他嚴令,不經過他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
陳勝在案幾旁坐下,頓時放下了心中的防備。
這是他住了很多年的住處,是他的家,他和淺淺的小空間。
隻是他剛剛放下的心神立刻就提起來了。
“誰!”
陳勝低聲喝道。
他的眼睛盯住一處。
一個人影猛然出來,一拳直奔陳勝。
此人速度極快,陳勝都來不及反應。
但他雖驚不亂,雙臂猛然往前一架,真氣鼓動,皮膜之中龍紋出現。
對方一拳打上陳勝的雙臂。
陳勝頓時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與他的雙臂接觸。
但是皮膜將這股力量抵消了一部分,而後他體內的真氣已經激發出來,兩相抵消之下,陳勝並沒有什麽損傷。
“不是血元,是神力。”
這一接觸陳勝立刻放下心來。
雖然推演之中,他不造反之前,無論怎麽樣,他都不死,但是他也不想重傷。
“此人是誰?”
陳勝擋下這一擊,心中立刻就開始猜測起此人的身份。
他不是一個被動挨打的主,立刻就是反擊過去。
一拳趁勢就是一個橫擊,直奔此人麵門。
同時他的另一隻手,也攻擊此人的腰部。
那人也不懼怕,從容應對,反手將這兩擊擋下,整個人向前傾倒。
腳步快速向前,連出數拳。
他的拳法很有章法,但是每一招都不連貫,卻又無比流暢,顯然是已經將拳法練到了融會貫通的地步,看起來十分了得。
陳勝此時也是豪氣大生,他也不呼喚。
有兩次推演的武道記憶,他若是還對付不了一個同境界的武者,那還怎麽反抗那些暗中的人。
陳勝連接此人數拳,他整個人發出淩厲的氣場,向前進攻,每一拳都有無窮的力量。
他的拳法是剛剛推演記憶中的一套拳法,名曰,大河拳法。
這套拳法施展起來,攻勢就如同大河之水,連綿不絕,一波接著一波,對方若是一招不慎,被他找到破綻,那就會被他全麵壓製。
陳勝拳法施展出來,那人竟然不落下風,和陳勝打的有來有往,不露出破綻。
“此人是誰?”
陳勝心中好奇,單看此人拳法,就知道此人不是一般人物。
不過兩方現在打的正是激烈的時候,他也不敢分心。
他雖然有武道記憶,但是畢竟沒有經曆過真正的戰鬥,搏殺經驗太少。
若是分心,說不得就要被人破了拳法。
雙方都沒有發出聲響,在小樓之中拳打縱橫。
來回交錯之間,兩人已經過了百招。
雙方的攻速都很快,招數變化極多。
陳勝開始還是有些生疏,但是這上百招下來,一套拳法被他打的有了一絲熟悉感。
原本和那人不相上下,但是百招過後,他竟然能夠力壓此人的拳法一頭。
陳勝打到酣處,竟然不舍得將此人打敗了。
難得有一個拳法高手喂招。
“咯吱。”
忽然房門開了。
淺淺端著飯食進來。
陳勝心中一驚,立刻就想先將此人擒拿,不讓他有機會傷害淺淺。
對方似乎也是一驚。
“住手,我是鍾離眜。”
此人擋住陳勝的兩拳,立刻向後退去,低聲說了一句。
陳勝立刻反應過來。
一躍到淺淺麵前,將她的嘴捂住。
他剛剛看到淺淺就要驚叫了。
“淺淺別叫。”
待淺淺平靜下來,陳勝才鬆手。
陳勝看向那人。
“你是鍾離眛?”
陳勝帶著審視的眼光看向自稱鍾離眜的人。
剛剛雙方打鬥,行動極為迅速,並沒有看清他的麵容,現在停下來,頓時看清了。
鍾離眛二十多歲,臉色有些蒼白,似乎失血過多,但是掩飾不住衝天豪氣。
眉眼之間,盡顯豪俠之風,雖然粗布麻衣,一看之下,也是讓人動容的豪傑。
“好個鍾離眛,當真豪傑。”
陳勝一看鍾離眜的麵容,頓時有些相信了。
此人從骨子裏透露出來的豪俠之氣,不可能作假。
他早就聽父親說過鍾離眛此人豪氣衝天,這一見之下,果然不凡。
但是陳勝心中也是疑惑。
剛剛的推演之中,並沒有鍾離眛的出現。
是鍾離眛對未來沒有影響,還是什麽原因?
“你當真是鍾離眛?”
陳勝沉聲問道。
鍾離眛抬頭一笑:“天下間還有幾人能冒充我鍾離眛。”
他的聲音低沉,但是其中的豪俠氣度,無法掩飾。
陳勝沒有再問,這樣的人物,沒人可以裝扮,一指案幾,對淺淺說道。
“淺淺將飯菜擺好。”
淺淺此時已經安靜下來。
“嗯。”
輕輕應了一聲,淺淺開始擺弄飯菜。
“請。”
陳勝將鍾離眜請到案幾一側。
兩人坐下,陳勝看看飯菜,再看看鍾離眜的臉色。
“這些哪夠我吃呀,再去多弄些過來。”
淺淺心領神會,就出門而去。
鍾離眜的臉色有些變化,陳勝這麽做是保全他的麵子。
待淺淺走開。
“你如何逃生的?”
陳勝關切地問道。
“陳勝,你和陳景和解了?”
鍾離眜沒有回答,而是目光灼灼的看向陳勝,等待他的回答。
“權宜之計罷了。”
陳勝認真地想了片刻,才說道。
“原來如此。”
鍾離眜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
“若是陳景從此以後就對你死心塌地呢?你會選擇誰?”
陳勝看看鍾離眛的臉色,立刻就知道鍾離眛話語中的意思。
“不會的,陳景和我永遠不會和解。”
陳勝沉聲回答。
“若是我要殺陳景,你會幫他嗎?”
鍾離眛毫不掩飾心中的殺意。
陳勝知道定然是陳景截殺暗影的人,與鍾離眛結下了死仇。
而自己和陳景和解也被他看在眼裏,所以鍾離眛至今沒有叫他家主。
現在的問話,就是決定鍾離眛以後的立場。
陳勝思索著,沒有立刻回答。
鍾離眛的目光一直在陳勝身上,等待他的回答。
陳勝此時想的卻是剛剛的問題。
推演的時候沒有鍾離眛出現,是因為什麽。
陳勝猛然想到了,推演之中的他,可沒有今晚去靈堂的動作,按照他這幾天的活動軌跡,他隻會一直在書房苦讀。
而書房周圍他也布置了護衛力量。
鍾離眛應該是沒有見到他。
所以就沒有了這一問,自然也就沒有了鍾離昧。
而在剛剛推演中,陳氏最後也是被人滅門,難道是他?
陳勝一瞬間想到了很多,他知道他現在的回答,會決定鍾離眜的選擇。
鍾離眛,還是陳景,還要選嗎?
陳景雖然是血元宗師,但是對陳勝並沒有幫助。
鍾離眛還是神力,但是以他的年齡和天資,將來成就不凡。
他還是暗影的實際掌控人,父親能信任他,肯定有原因。
但是如果他直接動手殺陳景,還是不可能的。
一旦下這個手,當世之中,世人會如何看待他。
沉吟著,緩緩開口。
“你動手前,不要告訴我,我去遊曆。”
陳勝一句話表明了態度。
鍾離眛聽到這句話,臉色終於緩和下來,露出笑容。
“暗影首領鍾離眜,拜見家主。”
鍾離眛起身對著陳勝行禮。
陳勝沒有起身,坦然受下這一禮。
“你受傷了?可嚴重否?暗影現在實力如何?”
陳勝待鍾離眛坐好問道。
鍾離眛的神色有些黯然。
陳勝見狀明白幾分,岔開話題道:“是我失態了,你先吃些飯菜,你怕是很久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
鍾離眜沒有說話,默默的吃飯。
大口大口的吃著飯菜。
不過多時,一陣狼吞虎咽的將飯菜吃完,淺淺又端著第二輪的飯菜過來。
直到這一輪的飯菜吃完,鍾離眜才停下手中的動作。
鍾離眛看看淺淺。
淺淺立刻會意,走出房間。
陳勝一直在看鍾離眛,隻覺得此人頗為不凡,端是了得。
“暗影的人損傷有一半,陳景老賊實力太強,現在的我完全不是對手,再加上其他幾人,暗影損失慘重,現在剛柔武者還有十五人左右,神力兩人,他們都在一處隱秘之地修養呢。我傷勢不重,知道老家主病故,家族之中出了大事,昨天就潛伏進來,直到剛剛才有機會接觸家主。”
鍾離眜緩緩說道,將暗影的情況說了一下。
“鍾離先生,為家族舍生赴死,如此大恩,陳勝不會忘記。同時暗影的死傷,你也要去撫慰,需要多少金銀,你和我說,不能讓他們寒心。”
陳勝立刻表明態度。
他並沒有把握在風雨亭案子中脫身,他需要多做些準備,暗影就可以留作後手。
更何況鍾離眜這種人傑,他也舍不得放手。
造反這種事情,難道要學第一次那樣?做草頭王?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口號是好,可惜王侯將相在這個時代,還真有種。
陳勝也種。
這時他想到了劉邦。
他居然隻是一個亭長。
大齊的亭長都有靠山的,但是秦國的亭長,可沒有靠山。
亭長就是一個費力又費心的事。
劉邦的出身應該不高吧。
未來統治天下四百年的王者,似乎沒有種。
陳勝若有所思。
鍾離眛聽到陳勝的話,麵露笑容。
“家主放心,我定會將此事辦的妥當。”
“好,那就拜托鍾離先生了。陳勝現在父親還未下葬,無法親自去暗影那裏,還望他們見諒。”
陳勝拱手道。
“家主客氣了,什麽鍾離先生,我鍾離眜當不起,君以國士待我,我以國士報之,如此而已。請直接叫我鍾離眛即可。”
鍾離眛立刻就是起身一拜。
“鍾離先生是我父親看重的人,陳勝自然是要敬重有加,不然如何麵對父親的在天之靈?”
陳勝嗬嗬笑道,攔下了鍾離眛的動作。
“鍾離先生我有一個問題請教?”
雙方重新坐下後,陳勝問道。
“家主無須如此客氣,有話盡管問就是了。”
“你是如何進入陳家宅院的,能不能運送一些東西出去?”
陳勝帶著幾分期待的看向鍾離眛。
現在就是他布置後手的時候了。
密室的錢財放在那裏不用起來,萬一他進去以後,豈不是都為他人做了嫁衣?
這幾日他一直在忙,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雖然他的武道修為已經是神力境界,身體上還能支撐,但是他的心理已經疲倦。
這幾日迎來送往,各種各樣的人物要麵對,還要提防很多人的算計,心中還在考慮風雨亭的案子,精神壓力可想而知。
尤其是剛剛的推演,更讓他的心中壓力倍增。
陳景看看陳安,再看看陳勝,來回看了幾次,他終於開口說道。
“再呆一個時辰。”
說完,閉眼繼續端坐。
陳勝看看四周,又出了靈堂。
他往後院走去,回到自己的住處,一棟二層小樓。
剛剛仔細回憶,他並沒有什麽發現,陳勝心中思索,麵上盯著陳景。
尤其是他還知道屍體上有不可思議的東西。
回到小樓,淺淺還沒睡,蠟燭下少女清麗的容顏有些憔悴。
“家主,你回來了。”
“小勝,二叔這幾天都在靈堂,他和父親兄弟情深,你就讓二叔再呆一會。”
陳勝看陳景的態度,更加懷疑。
他雖然是家主,但是陳景畢竟是他二叔,若是為了一點小事就鬧起來,外人會怎麽看?
陳安見兩人氣氛尷尬,連忙上前拉開陳勝。
“二叔,你看這樣如何,你也幾天不眠不休了,你先呆上半夜,下半夜我再來陪父親如何?這樣既保全你們兄弟之情,也維護了我們父子之情。”
陳勝沒有硬來,雖然已經是神力武者,加上是推演器直接提升的,根基無比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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