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北地豪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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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賠禮道歉?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陳勝一聲冷笑。
“想死我成全你。”
話音未落,身體猛地向前。
他的速度快到姬校連反應都來不及,甚至連本能的抬手都沒有時間。
“啪。”一個巴掌瞬間將姬校打的眼冒金星。
隨即就感覺到脖子之上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提起。
他就如一隻小雞那般被人提著。
“啊。”
想要發出聲音,但是卻被人提著根本就發不出聲音。
“放手。”
開門的那名男子鼓起勇氣,向陳勝怒吼。
“給我上,打死他。”
男子揮手對一眾的護衛示意。
護衛們被陳勝剛剛展現出來的實力驚了,全部戰戰栗栗,不敢上前。
尤其是陳勝元胎之中吸收了白起的殺意,那種絕世殺伐的恐怖氣息根本就不是這些護衛能夠抵擋的,麵麵相覷之後都是一臉的驚懼。
“三爺,要不咱們跑吧。”
其中一名護衛心虛的提議。
姬校被陳勝提著,已經開始窒息,聽到這名護衛的話,心中頓時一陣怒罵,但是卻無可奈何。
隨著時間的變化,姬校已經感覺到恐懼。
感受陳勝散發的恐怖氣息,恐懼漸漸占據他的心靈,
他是文道一境的修士,本身並沒有武力在身,此時已經感到不支,雙腿戰戰。
“跑,你們都是小君子的家奴,小君子死了,我們所有人都得死。”
開門被稱為三爺的男子,還保持幾分理智。
“我們可以死在這,家人還能活著。”
陳勝聽著幾人的對話,心中頗為感慨。
大齊的律法很有意思,既有秦國法家治理的精神,君王之下人人都是律法的奴仆,但還保持封君的製度,封君的權力雖然被大幅度削弱,但依然保持一些超脫法律之外的權力。
就好比家奴。
這些護衛都是家奴,以北安君的爵位,他還有三名家臣。
家臣有王庭發俸祿,歸朝廷管理,護衛這等家奴,雖然有種種規定,但是君候在他們犯下錯誤之後還有殺死他們的權力。
這種奇怪的法規就讓君候和王庭都對他們的生死有處置的權力。
很明顯君候的權力就是對大齊律法權力的變相削弱。
當然這隻是限製律法權力的諸多原因之一,其他還有很多。
陳勝一直認為大齊的律文之中有很多東西是相互衝突的,而這些衝突就是大齊而今很多衝突的源頭。這些護衛受製於律法,不想拚命也必須拚命。
人生在世,弱者處處受到限製。
陳勝思考著,護衛們已經不顧一切的衝上來。
“殺。”
十幾名護衛,此時倒是有些死誌,爆發出一種慘烈的意誌。
陳勝看著護衛們有些欣賞,為了家人拚殺的勇士,任何人都沒有資格鄙視他們。
“住手,不想要你們的主子死,就立刻給我停下來。”
田誌忽然發出大喝一聲。
護衛們立刻停下來,田誌的話讓他們一頓。
田誌再看向陳勝勸道:“有話好好說,別三句兩句就生死。這是臨淄,得講規矩,雖然姬校犯了錯,但是罪不至死,應該讓執金吾或者司理衙門來處理。”
陳勝的手並沒有放鬆。
“若他隻是霸占宅院也就罷了,居然還囚禁我的家奴,當初可不止這一個老婦人吧,其他人哪去了?若是我不能為他們做主,陳氏之人會如何看待我陳勝。”
他的語氣平澹,但是周身的殺戮之氣卻讓這種平澹變的極為恐怖。
“他不過是一個小輩,殺了他也無濟於事,不如讓執金吾插手,有什麽損失都找他父親賠償,豈不是更好?”
田誌勸說著。
“反正旁邊就是北安君的府邸,不如讓叫北安君過來處理。”
說著指向那個男子:“你去通報北安君,讓他過來處理吧。”
那個男子如夢初醒,但是隨即就變了臉色,想到了什麽。
“不行,給我上。”
田誌一愣。
護衛們也是一愣。
陳勝似笑非笑的看向姬校:“看來你這下屬想你死呀。”同時他的手鬆了鬆,將姬校放在地上。
姬校的眼中閃過滔天的怒火,他一落地立刻就是不停的咳嗽,許久才緩解過來。
“田相,你想我死?”
他轉頭看向陳勝:“我有錯,但是田相更有錯,要不是他慫恿,我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他是主謀,殺我可以,不殺他你才是放了仇人。”
陳勝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怎麽知道你不是臨死拉個墊背的?”
姬校看著他傲然道:“我姬校堂堂北岸君的兒子,說話算話,是我幹的就是我幹的,手下幹的也是我幹的,可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陳勝倒是看出這個姬校的秉性了。
“我不管誰的主意,反正我就認準你了,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誰也救不了你。”
他毫不在意的說道。
田誌心下鬆了一口氣,他看向陳勝的目光有些驚異。
他倒是沒想到陳勝有如此的手段。
顯然之前準備殺人,全是陳勝做給姬校看的。
“你去將田叔找來。”
姬校目光轉動,對著一個護衛說道。
護衛看了一眼田相,轉身就跑。
田相麵色轉動,神色頗為不安。
陳勝看看兩人的臉色,不知在思考什麽。
不多時,護衛領著一位老人過來。
老人氣度不凡,給人第一感覺就是那種剛烈忠直,再看其麵向與田相有些相似。
他步履從容,行走之間頗有威懾,不是尋常人物。
田誌正在思考,此時看到此人忽然想起了什麽。
“居然是他?”
陳勝瞥了一眼田誌:“此時何人?”
“他是田光。”
田誌說起此人頓時有些異色。
陳勝細細思索一下,也想起此人是誰了。
“居然是這位邑之東鄙人。”
田誌看向陳勝:“若是其他人我定幫你一把,可是這位田光,有什麽事情你就多退讓幾步吧。”
陳勝的麵色鄭重的點頭,田光不是官員,他是舊燕隱士,喜歡結交豪俠,行俠仗義,不修文道,但也是名動天下的先天高手。
此人在江湖上的名聲可謂是一時之傑。
整個北地遊俠,此人當是第一名俠。
田光緩緩走來,看著四周,他已經明白了一切。
“父親,救救我。”
田相跑過去,跪倒在田光的麵前。
“滾一邊去。”
田光沒有絲毫表情,直接將田相打到一邊。
田相的半邊臉頓時腫脹起來。
陳勝看田光古井無波的麵容也是頗為讚歎。
到底是一方豪傑,果然不同尋常。
“君子,可還好?”
田光也不管其他人,直接看向姬校。
“田叔,我沒有什麽大問題。”
姬校麵色有些難看,但是對田光頗為客氣。
田光對姬校深深一禮。
“光將兒子送到府上,沒想到他居然誘導君子犯下大錯,是光的錯誤,此地的事情我也有所了解,既然君子沒有受傷,那麽就由光處理此事,待光處理好此事,定給君子一個交代。”
“田叔無須如此大禮,不管怎麽說,當年田叔對我兄長有大恩,這一切就此作罷,你看如何?”
姬校不動聲色的說著。
田光深深看著姬校,點頭:“好,兩清。”
陳勝看著兩人終於明白了。
之前他還想著姬校堂堂君候之子,為何要占這種便宜,現在已然明白了。
這小子是個人物,心機深沉,之前看走眼了。
顯然這一切都是姬校故意縱容田相,要用這個事情,來將田光與他們家族的一個人情債還了。
是個狠人。
陳勝看姬校的眼神都變了。
“這小子究竟是故意選擇我家,還是隨機選的?”
他心中思量,麵色不變。
“陳勝,你也聽到了,你我一切的恩怨,都由這位田叔承擔,有什麽恩怨,還請你找他。”
姬校手一揮:“我們走。”
說著就要帶領護衛出去。
“慢著,我讓你走了嗎?”
陳勝眼帶譏笑的看著他:“怎麽利用完了,就想脫身,我答應了嗎?你算什麽東西?居然敢做我陳勝的主。”
姬校目光一凝,腳步頓住:“你想幹什麽?”
陳勝看了一眼田光,再看姬校:“當然是要算算我的損失了,若是不能讓我滿意,你們誰也別想走,想利用我,我答應了嗎?”
“旁邊呆著去,動一下,我立刻打斷你的腿。”
“你兄長是什麽人我不知道,神都七傑的名聲壓不了我。”
陳勝的目光森寒。
姬校先是一愣,隨即大笑:“就憑你,一介匹夫?我告訴你我兄長是能開辟一品文心的文道之士,隻要他開辟文心,隻要數年就能成就博士,這樣的人物,你居然敢小看他。”
陳勝沒有看著他,而是轉頭看向田光:“你你再說一句,我立刻就將你腿打斷。”
他的腳步微動,向田光走去。
“就憑你?田叔你不放在眼裏嗎?”
陳勝臉色沒有絲毫變化。
“卡卡。”
姬校的話還沒說完,一隻腳已經踢到他的小腿。
巨大的疼痛頓時讓他發出哀嚎。
“啊!”
姬校看著陳勝,強忍痛苦:“可以了嗎?”
他本想口吐芬芳,但是感受到陳勝的恐怖氣勢,立刻就閉上了他的嘴。
識時務者為俊傑,陳勝狠人,不好惹。
姬校立刻慫了。
“好好待著。”
陳勝走向田光,行禮道:“閣下就是北地豪傑,田光?”
田光也是一禮:“閣下就是陳勝?不知閣下如何才能將此事解決?”
陳勝笑道:“不先生想怎麽解決呢?”
他將皮球推給了田光。
田光看看周圍道:“閣下的來曆我並不清楚,我也不知閣下有什麽後台,我也不以力壓人,我的名聲你應該知道,事情的大概我了解了一下。其實現在就是幾個問題,閣下聽我分析一下如何?”
陳勝對田光的感官倒是不錯:“先生請說。”
“現在無非就是幾個問題。第一是他們將你原本的奴仆如何了。第二就是對宅院的損耗以及財物的損害。第三就是對你們的羞辱。”
田光一一說道。
“先生說的不錯,我陳氏原本在這的家奴,現在隻有一人,這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否則不死不休,其他的可以稍後再談,這一點不解決,那麽他們都得死。”
陳的目光在姬校和田相身上流轉。
“閣下是宗人官嗎?”
田光的目光看向田誌。
“不錯,我認識先生,先生叫我田誌即可。”
田誌麵帶笑容看向田光。
“那老夫就托大叫你一聲田誌,閣下可否幫我處理一些事情?”
“先生但說無妨。”
“閣下可否將執金吾叫來。”
田誌目光一凝,看向陳勝,明白了什麽。
“諾。”
待田誌離開,田光看向陳勝:“閣下稍等,我先問問具體如何,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如若有人死了,那麽就殺人償命。”
田光的目光落在田相身上。
“說說吧,剩下的人哪去了?死了幾人。”
“我。我。”
田相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田光的目光之中閃過一絲憤怒:“死了幾人?”
田相不敢抬頭:“隻剩下兩個,其他的全死了。”
他的囁嚅的說著,聲音微弱。
陳勝聽到此言,殺心頓起。
“田先生我給你麵子,你來處理,若是處理不好,就別怪我辣手無情了。”
田光聽著陳勝的話,看向田光問道:“誰動手的?就你一人?你哪來的膽子?”
《金剛不壞大寨主》
田相看向那群護衛道:“我親自動手就殺了一人,還有些都是護衛們動手的。”
“我原本也不想動手的,可是姬校說,不將這裏的人都殺了,我就不可能得到這個宅子,我心一橫就動手了。”
田光的眼中露出一絲悲涼:“是我的錯,我身為父親,居然不知道你是這樣的蠢貨,利欲熏心,這神都的宅院,沒有原主人在地契上畫押,你怎麽可能得到,殺幾個家奴就想得到這麽大一個宅院,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陳勝在一旁看著:“為何還有兩人活著?怎麽不一起殺了?那不就是徹底的殺人滅口了嗎?”他有些奇怪。
田相怯懦的說:“我也想,可是這個老女人身上有東西護體,殺不了。我隻好將她埋在後院的地下,誰知道他還沒死。”
“還有一個已經病的要死了就沒動手,後來他病死了就沒有動手的必要了。”
陳勝看向田相:“先生,到你處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