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生靈的出路(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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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蛻禦姐:伊拉,差不多可以了,你的身體也已經快完蛋了。】
    【蛇蛻禦姐:該走了,之後再找機會報複回來也行的。】
    【蛇蛻蘿莉:是啊,姐姐說的沒錯。】
    【蛇蛻禦姐:……伊拉,你有聽見嗎?該溜了。】
    “……”
    “伊拉先生~加油~加油~”
    伊拉眯了眯眼睛,他感覺自己的視野模糊一片……使用太久蛇蛻的力量,已經對他的精神和身體造成了巨大的負擔,按理來說立刻開潤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不過……
    “你們聽見了嗎?”
    伊拉這麽說著,他看著再一次的進入了【休整】狀態的世界樹獸,他深呼吸著,眼睛幾乎已經閉了起來,用很疲倦的聲音與蛇蛻對話著:“伊莎貝拉在為我打氣。”
    “……”
    【蛇蛻禦姐:你還要打?可你真打不贏,除非掌握規則……但也最多就是打死【獸】而已,並不能拯救世界也不能做到更多,有什麽意義啊?】
    【蛇蛻蘿莉:誒?就這樣說出來了?哦……伊拉已經去過規則之境了,但是沒能掌握嗎?】
    說不定本來還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呢……
    “……”
    “意義啊……我也不太清楚。”
    伊拉說著,看起來他開始變得有些渾渾噩噩的了,一邊在緊張的狀態中揉著眼睛,一邊說著:“但是我的靈魂之中,大家都在為我加油吧……”
    這話是很奇怪的,因為伊拉在外麵,是聽不見靈魂中的聲音的,伊拉也並沒有用【為了加油吧?】這樣的疑問句,而是非常的篤定。
    就如同他親耳聽著一樣。
    【蛇蛻禦姐:誒?】
    “……”
    在蛇蛻的聲音之中,伊拉半閉著眼睛,抬起頭看了一眼大聲為他加油打氣的撒旦葉,他燦爛的回以一個笑容,同時對蛇蛻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但是我……聽得見。”
    太過於清晰了……
    【伊拉!加油啊!】
    【上啊!伊拉先生!】
    【傻卵伊拉!憑什麽被一顆破樹打成這樣啊?我們貴族的臉往哪兒擱?】
    【伊拉大人!伊拉大人!】
    【親愛的伊拉!一定要贏啊!】
    【不要有事啊,嗚嗚嗚!沒有伊拉我以後可怎麽活啊?】
    【哥哥……會平安的吧?】
    【把他打爆!】
    【嗷嗚!衝啊!把那個怪物打爆!吃掉他的瑪娜!】
    【一定能贏的!因為他是伊拉!是“真不愧是伊拉”的伊拉!】
    【去吧!】
    【衝鴨~~~】
    【……】
    “……”
    “我聽得見,我全部都聽得見。”
    伊拉看著休整完畢,以飛快的速度衝過來的世界樹獸……他並沒有立刻做出應對,而是笑了同時哭了,他一邊露出了一個很美的笑容,眼淚一邊在空中揮灑著。
    “我並沒有要贏的理由,可是也沒有要輸的理由……我不想再成為那個理智的我了,我也不想要再背負責任,被迫去傳承些什麽。”
    “我所做的一切,我的夢想……我不要了!”
    伊拉笑著,他很開心的笑著這麽說著,背後的翅膀開始逐漸的在他的背後顯現而出……剛開始的,是最明顯的猩紅龍的【翼】,然後……
    瞬間爆發了。
    幾乎沒有任何的前奏,在猩紅的翅膀顯現完成之後,其他的翅膀都同時的爆開,如同不斷生長的晶簇一樣,從伊拉的背後開始蔓延。
    不同形態的【翼】,化作了五顏六色的繽紛顏色,將伊拉的背後全部都覆蓋,在空中向著空中的方向,化作了一隻巨大的【蝴蝶】。
    並非如同一隻高大威猛的巨龍,也並非是充滿力量的姿態,隻是一隻很漂亮的、翩翩飛舞而輕盈的,大小比世界樹獸還要龐大的——
    蛻變的蝶。
    將夢想拋棄,將過去的一切否定,將自己的執著一腳踢飛……在這一瞬間,人才能夠真正的意識到,自己最需要的東西是什麽。
    過去的國度嗎?過往的生活嗎?
    還是說……是美好的回憶、自己所珍視的家人與同伴、與夥伴一同走過的道路,當然也少不了,一路上共同見聞的風景。
    從一開始,答案就已經給出了。
    從最開始的開始,伊拉就已經站在了終點線前,他所走的每一步,都隻是朝著遠離終點的地方邁步……一路上,伊拉從【零】慢慢的走向負數。
    伊拉早已擁有了,那個讓他朝思暮想的國度……而他所需要做的,僅僅隻是讓自己後退一步,讓自己的心後退一步,那麽就在此刻。
    讓他從【心(靈魂)】中放下。
    從負數回到零。
    ……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伊拉並沒有閃躲,也並沒有使用任何一份的智謀,而是用著最原始的方式,用著最基本的一擊飛踢。
    毫無疑問的,這會與世界樹獸正麵撞上。
    可是有趣的是,理應速度變得更快的世界樹獸,現在的動作在已經不堪重負的伊拉眼裏,應該是根本看不見的殘影。
    可並非如此,伊拉可以清晰的看見對方的樣子。
    “……”
    要怎麽贏?
    不知道(驕傲)!
    ……
    這麽多翼同時顯現,除了帥之外還有什麽用?
    不知道(驕傲)!
    ……
    發揮作用的,也僅僅隻是猩紅龍的翼,要如何去統合力量?
    不知道(驕傲)!
    ……
    會死嗎?
    不知道(驕傲)!
    ……
    能贏嗎?
    絕對……可以!!!!!
    ……
    是的,伊拉聽得見,他聽的見每一個通過架空翼柱與他連接的生靈的心……就如同他能夠聽得見緹卡普與薇拉她們的心靈一樣。
    而生靈們,也同樣的可以如同緹卡普操控伊拉的架空翼柱一樣,掌控屬於原本屬於他們自己的那份瑪娜,他們可以在這個時刻……操控自己的力量。
    因為伊拉便有,讓他們使用這份力量的【mana(威望)】!
    屬於九大位麵的,萬千生靈的聲音不再雜亂,而是逐漸的開始清晰可辯……
    ……
    【撒旦葉:哇?!我感覺到了,伊拉先生體內的,我的瑪娜!】
    【奈芙蒂斯:原來如此,那麽請收下吧……屬於我(神明)的力量。】
    【伊莎貝拉:啊!要正麵撞上了!】
    【法維吉尼奧:哈哈哈哈!最後還是要靠我幫忙嘛。】
    【布萊克·黑:我理解了,那麽……就以黑騎士們的瑪娜,構成最鋒利的外殼。】
    【拉:那麽,我的瑪娜,就成為最輝煌的日輝。】
    【琪婭拉:雖然你已經畢業了,但……給你補課也不錯。】
    【……】
    在眾生的聲音之中,伊拉背後,本該無心去操控的一對對的【翼】,則是開始自由自在的行動著,有些放出了各種形式的攻擊,有的則是無數次的強化著伊拉的這一踢。
    從天空向著大地踢下的伊拉……
    從地上朝著天空揮拳的世界樹獸……
    ……
    伊拉身上的光華愈發的耀眼,無數的五彩斑斕、綺麗的光輝不斷的匯聚,漂亮的虹彩,照亮了支離破碎的世界。
    那是無數渺小的光輝,一點點的白、一點點的紅、一點點的橙……那是無數【一點點】、【一點點】匯聚而成的偉大。
    以一路上的【行】與【見】構成的奇跡。
    這便是伊拉的答案——既然控製不了翼柱,那麽便由翼柱將自己控製!由愛與感覺將自己拖動,如果自己無法給出答案,那麽就讓他人幫忙給出!
    這是伊拉所認可著的答案,是他的學生這麽說時,他隻會笑著默認的答案!
    讓所有他愛與被他愛的人,幫忙給予回答!
    ……
    但是還差一點……感覺得到的,還差最後一點。
    如果這樣,從上至下穿越無數位麵的殘骸,並給出一擊的伊拉;與待在無數位麵的下方,從在看似平坦的【潔淨】平原上飛躍,並給出一擊的世界樹獸……這樣碰撞在一起的話。
    結果隻會是世界樹獸重傷瀕死,接著再度開始休整……
    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在這最後的一擊完全勝利。
    可是還差一點點,是微乎其微的一點力量。
    ……
    可伊拉,不會去想任何的辦法……至少在這一刻裏,他現在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就如同法維吉尼奧一樣,腦海中並無法存在任何的智謀。
    【達克費舍:這種感覺……這裏是神界,我唯一的信徒啊,就讓我的瑪娜,來幫助你在神界,沾染上些屬於神的力量吧~】
    伊拉墜落著,穿越過了神界的他,帶上了一絲的神性。
    【拉斐爾:伊拉!天界的泉水,還有一部分水霧留在空中!】
    天使的瑪娜,收集起了漂浮在空中的水汽,將軀殼的疲憊暫時緩解。
    【星光體:星界……看來位麵就算破損融合,但是也依舊還存在著位置之間的對應,這其中應當有著某些準則……好吧,比起這個……星界是我的主場。】
    飛速穿越過了星界,伊拉的周身閃爍起了點點星塵的光輝。
    【幽靈龍:真想不到,我有朝一日也會成為你靈魂的一份子。】
    靈魂的虛影開始在伊拉踢下的右腿上環繞。
    天界-星界-靈界-主位麵-虛界-影界-地獄……
    【伊莎貝拉:主位麵……主位麵屁用沒有,啊……說髒話了,哈哈!】
    不,看見這麽開朗與難得這麽開心的你,就是對我最好的幫助……我為你感到驕傲,我最棒的學生——伊莎貝拉。
    伊拉輕笑著,嘴角掛起了笑容。
    【虛界之主:……哼,竟做些無用之舉。】
    雖然未曾謀麵的擺爛位麵的擺爛人領袖這麽說著,可是屬於他們的一明一滅的虛幻瑪娜,已然出現在了伊拉的周圍。
    【影子生命:……】
    即使是沒有任何知性的影界生命,無論是鯊魚還是巨蟒、蝙蝠,也在此刻從漆黑的殘片中,取下了無數收割而來的生命力。
    【巴爾:所以,我們誰說話比較好?】
    【迪亞波羅:啊咧?不是說好是我嗎?還是大姐來著?】
    【墨菲斯托:唉……兩個笨蛋……伊拉,地獄的灼熱可以幫到你。】
    熾熱的火,在此刻亦纏繞在了伊拉的腿上……
    而伊拉與世界樹獸,也僅僅隻有一些零碎的位麵隔著了,但是伊拉此刻的力量足夠了嗎?他的助力足夠了嗎?或許吧……
    就算不夠,那麽所有人也都已經付出了最大的努力。
    無關勝負,每個人也都於此盡興了。
    ……
    而在此刻,一種獨特的風,從臉龐邊吹拂而過的風、無所不在的風,傳遞到了伊拉的感覺之中,太過於熟悉了,那種感覺……
    【撒旦葉:是龍界嗎?這樣的話,伊拉先生的速度還可以更快!】
    是的,還可以更快,就如同伊拉與撒旦葉在龍界手牽手飛行一樣,他知道怎麽使用來自於龍界的感覺……無拘無束的感覺。
    穿越而過吧!風與風的間隙!
    【撒旦葉:伊拉先生!】
    【伊拉:嗯?】
    【撒旦葉:自由自在的……】
    【撒旦葉:飛翔吧!!!!!!!!!!!!!!!】
    伊拉抬起了頭,看見了雙手做成了喇叭形狀,似乎在高聲呼喊什麽的撒旦葉……
    “嗯!!!”
    在伊拉做出答複的瞬間,他穿越位麵與位麵的一踢,瞬間與世界樹獸的揮拳交織在了一起……也是在瞬間,七彩的斑斕之光!
    將世界樹獸的身軀徑直的穿透!
    九界的光輝匯聚於此,萬千生靈的意誌凝結其上。
    伊拉自然沒有任何失敗的理由與可能。
    ……
    “呼……其實我在想,世界樹算不算我們所有人的造物主呢?”
    伊拉簡單的站在了萬界之下的大地上,將身上一些穿透世界樹獸而戴上的藤蔓拍掉,他背對著從空中迅速墜落的世界樹獸。
    “或許,世界樹既然創造了我們,那麽便有對我們殺生予奪的權利?我不清楚世界本身是否是這麽認為的,不過……”
    隨意的說著的伊拉,與從空中撲下來的撒旦葉抱在了一起,他並沒有在意已經完全死亡的世界樹獸墜落的巨響,隻是笑著……任由大哭的撒旦葉在他身上擦著眼淚。
    “嚶嚶嚶!伊拉先生~嗚哇哇哇哇~~”
    什麽啊,果然還是擔心壞了。
    【蛇蛻禦姐:你怎麽說話說一半?】
    【蛇蛻蘿莉:就是就是,到底是“不過”啥啊?】
    “不過……所有生靈,都會尋找到屬於他們自己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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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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