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4章購買情報

    這些藥隻要能讓幾位將軍繼續賺錢，他們和楚淩雲之間便是牢不可破的利益聯盟。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老頭子。

    根據許麟調查的結果，老頭子對楚淩雲真的很不一般，戰情組抗戰期間刺探到很多重要的軍情，這是他們的功勞沒錯，許麟無法理解的是，老頭子為什麽堅持把石原商行獎勵給楚淩雲？

    那可是湯伯遠盯上的肥肉，結果湯伯遠別說吃肉，連湯都沒碰到，自己還受了傷。

    最多是聞了下香味便被趕走。

    這些僅僅是國內。

    楚淩雲在美國的關係更硬，美國人想強行奪走他的藥廠，最終卻妥協，讓出了一半的產量給中國，而楚淩雲沒讓任何人幫忙，自己便做到了。

    根據調查，楚淩雲是美國一位州長的金主，並且和麥克將軍關係很好。

    別的不說，麥克就在日本，盟軍是不在了，但美國的強大力量依然在亞洲，就算是老頭子也要考慮麥克的態度，有這層關係在，楚淩雲相當於擁有了免死金牌。

    難怪戴老板會對楚淩雲那麽忌憚，換成他也忌憚，肯定要壓製。

    鮑勝群出了個不錯的主意。

    許麟並不在意楚淩雲的關係，他的關係越強大越好，許麟並不是直接針對，而是讓戴老板和楚淩雲去鬥，這是中統和軍統明麵的矛盾。

    中統畢竟是情報部門，就果黨現在的情況，隻要發生過的事，想查出來不難。

    高層可是有不少人都知道楚淩雲的情況。

    許麟按照鮑勝群給他的計劃，開始尋找物色沈漢文身邊的人，一口吃不成胖子，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次的計劃不是短期內能湊效，可一旦成功，未來軍統將會是一地雞毛。

    搞不好軍統要元氣大傷，如今楚派力量可不弱。

    除了楚派內部人員外，楚派的外援也不少，上海站王躍民和楚淩雲的關係最鐵，被貶到香港的賀年同樣是楚淩雲的伯樂，對楚淩雲多有支持。

    包括情報處的許義，總務處的吳庸，和楚淩雲的關係都不差。

    這些力量加在一起，就算是戴老板也沒辦法輕視。

    美國，史密斯滿意的從藥廠離開。

    新藥產能再次增大，戰爭結束，除了給國防部準備的儲備藥物外，他們已被允許投放民間市場，如今民間對新藥的呼聲很高，之前戰爭期間買不到，不過有部分人通過別的渠道拿到了這種救命藥。

    很多老百姓期盼著新藥上市。

    他們首批投放市場的就有五十萬支。

    聽起來很多，可麵對龐大的市場，這點藥根本不夠，剛放出風所有新藥便被訂購一空，價格依然很高。

    有人說，他們藥廠賺錢的速度堪比印鈔機。

    在史密斯的心裏，印鈔機也沒有他們藥廠賺錢。

    史密斯現在野心膨脹了不少，州長無法滿足他，他以後要競爭更高的職務，甚至是總統也未必沒有希望，美好的前程就在眼前，藥廠是他最大的支援，他對這裏最為看重。

    “老板，劉先生來了。”

    剛回到辦公室，他性感的女秘書便來進來匯報，史密斯馬上起身，親自迎接。

    能讓史密斯親自接的人不多，更不用說中國人。

    劉成柱可以說是少有的特例。

    “劉，學校那邊怎麽樣了？”

    見到劉成柱，史密斯主動詢問，楚就是他的衣食父母，最大金主，若是沒有楚淩雲的支持，他恐怕很快就會被打回原形。

    落魄到流浪是不可能，但享受到了權貴，讓他再去做個普通人，他肯定無法適應。

    楚淩雲的事就是他的事，他對楚淩雲的事情非常重視。

    “不是太好。”

    劉成柱正是為此事過來，楚元辰他們的學校今年夏天便開始了招生。

    不過招生的結果並不是那麽理想，對這所新的學校很多人有顧慮，哪怕是免費，送孩子上學的人也不多，除了不大相信美國人會那麽好心外，還有一點，不少孩子要幫家裏人幹活。

    美國的學校有獎學金，但不像國內那樣可以每個學生都發。

    國情不同，招收大量華人學生的學校本就耀眼，如果他們做的太過，很容易引來其他人的抗議。

    “怎麽回事，有人搗亂？”

    史密斯眉頭一皺，他明白楚淩雲對家人的重視，除此之外，他對楚元辰也是相當的佩服。

    他認識楚元辰九年，很清楚楚元辰是什麽樣的人。

    楚元辰夫婦是真正偉大的人，他們願意為了教育奉獻終身，並且一直在這麽做，不管是為了楚淩雲，還是因為楚元辰的人格魅力，史密斯都是心甘情願的願意幫他們的忙。

    “沒有，但招生一直不順，至今不到一百名學生。”

    劉成柱搖頭，楚淩雲給父母準備的學校可是能容納幾千人，一百人不到，零頭都沒有，最初楚元辰可是招聘了不少老師，若不是他一開始沒招太多，恐怕老師都會比學生的數量多。

    麵對這種情況，楚元辰非常發愁。

    美國老師的薪水很高，他們每個月開出大量的美元，卻隻能幫到這麽點人，楚元辰怎麽會不急，簡直就是在浪費金錢。

    這些錢要是放在國內，不知道能幫到多少的孩子。

    “為什麽招不到人？”

    史密斯問道，劉成柱把調查出的結果，詳細告訴了他。

    這邊的華人並不少，但普遍生活困難，因為之前排華法案的存在，他們的日子過的很苦，現在有免費的學校，他們也供應不起。

    並不是說免費就可以什麽都不用。

    夥食費呢？

    學校收的夥食費很低，即使如此也被人抗議到市政府，這些美國人的想法和其他人不同，他們喜歡拿同類對話，你隻要做的比人家好的多，總會惹來非議。

    說是為了公平，事實上就是最大的不公。

    真公平，之前為什麽會有排華法案？

    除了夥食費，還有勞動力的原因，別看是小學生，他們在家一樣要做事，力氣活做不了，能做點別的，比如幫點小忙，又或者幫父母照看弟弟妹妹。

    沒有了這些孩子，更小的孩子就沒人照顧，迫使他們的父母拿出額外的精力，間接的影響他們的收入。

    史密斯最清楚這些情況，想了下，他隨即說道：“用福利院的形式呢？”

    “不行。”

    劉成柱直接搖頭，他在美國多年，對這邊非常了解。

    福利院的模式可以解決掉這些問題，但他們不是隻針對華人的學校，隻是招生的時候偏向於華人。

    隻收華人，馬上又會被抗議。

    就像學校的老師不能全部用華人一樣，而且漢語屬於選修課，學校內一樣要說英語。

    若是換成福利院模式，生源是不用在擔心，但以後能招到多少華人學生就是個未知數了，恐怕更多的位置會被美國的其他人所占領。

    別以為他們嘴上喊著自由，公平，就真的做事公平。

    最不公平的就是他們，一旦發現了好處，他們會一窩蜂衝過來。

    “我們問問楚，他肯定有辦法。”

    史密斯沒了主意，看向劉成柱，劉成柱眉頭緊皺，老板並沒在美國，甚至沒來過這邊，告訴他真的有用嗎？

    不過在他的心裏，老板又是無所不能的人，就沒有老板做不成的事。

    “可以試試。”

    想到最後，劉成柱歎氣點頭，學校必須盡快招夠學生，今年最少也要招夠三百人。

    明年爭取再多招一些，這樣學校才能穩定向上的發展。

    兩人一起合計電文，很快這封跨洋電報便到了重慶，送進了楚淩雲的辦公室。

    電文內容不短，史密斯趁機匯報了藥廠的事，至於劉成柱負責的那些，並沒有在裏麵說，否則內容會更長。

    劉成柱掌握的那些，有些不適合讓史密斯知道。

    楚淩雲之前有過預料，父母在美國不會太順利，沒想到會這麽差，這麽久連一百名學生都沒有招到。

    完全無法和國內相比。

    他更清楚父母的為人，這件事確實需要盡快幫他們解決。

    解決不難，美國那些讓中國人無法理解的製度其實都有漏洞，抓住他們的漏洞即可。

    首先是獎學金，這個必須要有，不能針對全部學生，那就提高獎學金的數量，並且做出一定的限製，比如考試必須多少分，另外美國那邊不會隻看幾門主課，其他的一些課程同樣需要高分。

    這難不倒他，華人是世界上最勤勞的民族，同時也是最願意學習和努力的群體。

    那些學生的家長要是知道學習能賺錢，肯定會支持他們的孩子，至於會不會讓其他人搶走這些獎學金，楚淩雲並沒有在意。

    首先獎學金的數額不會是太高，但對華人群體有足夠的吸引力。

    簡單來說，就是富人家根本看不上的數量，可對窮人來說，是他們好幾個月的生活費。

    其次是獎學金的頻率。

    按照規定範圍內，設置最多次，別的學校有意見，你們也可以這麽做。

    僅僅是獎學金並不夠，華人在美國受欺負久了，他們並不是那麽相信美國人，哪怕校長是中國人也不行。

    這簡單，不相信，就逼著你相信。

    劉成柱多找一些地痞流氓，查清楚哪些華人家庭裏有適齡的孩子，如果是特別困難的，暗中進行幫助，不是則逼著他們把孩子送到學校。

    敢不送？

    以後永無寧日。

    做法有點卑鄙，但卻很有效，美國如今的黑幫勢力並不小，普通百姓不敢招惹他們，隻要有辦法，楚淩雲不在乎手段。

    能達到目的即可。

    被嚇嚇又能如何，有可能改變他們孩子一輩子的命運。

    說不定這裏麵真的能出幾個科學家，楚淩雲沒指望著他們真的會回國，能回來幾個就是收獲，說不定未來就能幫助國家做出極大的貢獻。

    先這麽做著，等兩年，前麵入學的學生穩定，並且真能學到很多的東西，學校的名氣徹底打出去後，再招收更多的學生。

    怎麽招收更多的華人學生，楚淩雲其實還有辦法。

    那就是開辦工廠，以華工為主，特別是華裔可以多一點，現在美國和中國的關係還算不錯，然後再開辦工廠子弟學校，讓這些工人的孩子去上學。

    不過這樣起效也慢，楚淩雲暫時沒想著加大投資，以後可以嚐試。

    對楚淩雲來說，他最大的目的已經達到，把父母送了出去，隻要他們在國外健健康康，做著自己喜歡的事就行。

    劉成柱很快收到了楚淩雲的回電，看完電文他目瞪口呆，這真是老板的回電？

    不過想想，這種事老板做的出來。

    逼著人家把孩子送到學校去讀書，敢不去就教訓他們，讓他們不敢出門，沒辦法的情況下，這些老實的華人隻能送孩子去讀書。

    手段雖然見不得人，但肯定有效。

    老板可不是愚昧的善人，否則他手下養著那麽多雇傭兵幹嘛？

    老板手上的人命早就不知道有多少了，特別是日本人，他殺的更多。

    劉成柱不知道楚淩雲殺聯絡部護衛的事，知道的花會更震驚，那次可是一口氣殺了四千多人，一將功成萬骨枯並非說說。

    直接死在楚淩雲手上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

    更不用說那些間接的人。

    有了楚淩雲的指示，劉成柱說幹就幹，這些方法史密斯更沒有意見，他可以幫忙解決官麵上的一些事，暗中的事全交給劉成柱。

    史密斯相信，學校很快就能收夠學生。

    重慶，一處居民區。

    這邊的房子不大，而且建在高處，上下要爬一段樓梯，住在這邊的大部分是普通百姓，錢不多，買或者租不到好房子，便住在這邊。

    雖說不方便，但這裏算不得貧民窟。

    畢竟房子建造的不錯，能遮風擋雨，下雨天不用擔心雨水積存淹了家裏，而且這邊地勢很好，抗戰幾年來，這裏並沒有被轟炸過。

    這裏地勢傾斜點，飛機不容易投彈。

    住在這邊的大部分是普通的工人又或者上班族，比如政府部門的一些小職員，他們平時沒什麽油水，看薪水生活，買不起好的房子。

    淩伯康便住在這邊。

    他在中統工作多年，可惜時運不濟，一直沒有過好的發展，前兩年剛被調入情報處，主要是情報處的精英很多被派了出去，結果折損在了外邊。

    他之前是在行動處，表現還算不錯，被鮑勝群調了過來。

    現在他還是一個小兵。

    特務是賺錢，但那是特務頭子，最底層的特務，向來幹著最累的活，冒著最大的險，拿的卻是最低的錢。

    沒辦法，整個果黨都是如此。

    “當家的回來了。”

    淩伯康爬了十幾分鍾樓梯，很快到了家裏，他的家位置不算太高，高點的需要爬更久。

    他的老婆孩子在院子裏，淩伯康有四個孩子，老大老二到了上學的年紀，現在都在學校，老三是女孩，沒讓她讀書，老四還小，由老三幫忙帶著。

    “你怎麽又來了？”

    淩伯康臉色拉了下來，他院子裏不僅僅有老婆孩子，還有個年輕點的男子，他進來的時候男子正在逗他的小兒子，小兒子嘴裏吃的糖明顯是男子給的。

    淩伯康都快四十了，老婆因為常年操勞，顯得更老，他沒擔心老婆偷漢子，很清楚此人是衝著自己來的。

    “淩先生，我們屋子說。”

    男子笑嗬嗬起身，淩伯康看了眼老婆孩子，勉強點了下頭。

    “淩先生，您的情況我很清楚，何必呢？那些當官的什麽樣你不比我清楚，憑什麽他們吃香喝辣，肥的流油，我們想吃個肉都那麽難？”

    “你老婆說，上次吃肉是兩個月前，還是你和同事在外麵吃剩下的小半隻燒雞，你老婆沒舍得吃，全讓你三個兒子吃了。”

    男子輕聲說道，他叫姬國田，是黑市上的情報販子。

    淩伯康知道他的身份，更知道他找自己的目的，他之前便來過，勸他提供點情報，可以給他錢，改善他的生活。

    淩伯康不是傻子，許麟剛剛在中統內部篩查了一圈，好幾個出賣情報給這些商人的全被處死，他出賣情報容易，可一旦被局裏知道，必死無疑。

    這麽高的風險，他根本不敢幹。

    姬國田卻沒有放棄，三番五次的來找他，這不是第一次，其實半年前姬國田便想辦法接觸過他，他一直沒答應。

    他也不敢舉報。

    情報商人就是靠購買情報，發展鼴鼠賺錢，你舉報他們沒什麽用，畢竟沒在你身上獲得情報，況且這些情報商人背後一樣很有能量。

    上次許麟查出了三個情報商人，僅僅處死了一個，關了一個。

    有一個連許麟都沒敢抓。

    這年頭沒點背景，誰敢幹這些掉腦袋的生意？

    “有買家主動要求，要鮑勝群的情報，給的價很高，這是定金，驗證過情報後，還有定金的兩倍酬金。”

    姬國田掏出一封大洋，足足一百塊，淩伯康看到大洋，眼睛就沒離開過，這麽多大洋，靠他的薪水不知道要攢多久。

    他的薪水是不低，但開銷也大，特別是有四個孩子和老婆，純粹吃喝拉撒，沒有進賬，全家靠他一個人，孩子又要上學，日子過的非常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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