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你兒子,我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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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名聲的臉色一下難看起來。
    本想讓普服遠裝成尋常族人,試圖蒙混過關,逃過一死。可此刻馬祥麟在的話,估摸著是逃不掉了。
    「能不能饒他一命?」普名聲的臉上帶著一絲哀求。
    「這事兒我說了不算,全憑陛下的意思。不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馬祥麟微微搖頭,歎了口氣。
    普名聲沒再說話,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
    哪怕他早就開始後悔,也注定改變不了結局。
    何況他的悔恨,隻是源於造反沒有成功,而不是自己本就不改造反。
    「沙源在哪?」
    「關起來了。」
    「我能不能見見他?」
    聞言,馬祥麟看了沐天波一眼,沐天波沒反對。
    不一會兒,馬祥麟就領著普名聲來到了看押沙源的地方。
    雖說是俘虜,但沙源並未受到虐待。
    他和沙定洲關在了一起,精神看起來倒也不錯,但普名聲一進屋就聞到一股屎尿的臭味。
    癱瘓在床的沙定洲需要人照顧,可沙源哪裏會這些,沙定洲的吃喝拉撒都不能控製,讓他一個人手忙腳亂。
    「老普!?你怎麽來了!?」看到普名聲進來,在床邊坐著的沙源一下驚喜地站了起來。
    所謂他鄉遇故知的喜悅恐怕也比不上當俘虜的時候遇到自己的兄弟了。
    話一出口,沙源又苦笑了一下。
    「你也被抓了?」
    「你說呢?」普名聲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接著朝床上看去。「這是定洲?」
    「是啊!」普名聲一下氣憤起來。「那日不是去安州了嗎?誰知道夜裏竟然負傷而歸!還身中毒箭!全身癱瘓,恐怕後半輩子都得這樣了。一定是遭女幹人所害!你可知道此事?」
    「知道。」
    「知道!?是誰!?是誰害了定洲!?告訴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他!」
    「是我!」
    「什麽?老普,你莫要說笑。」
    「沙定洲!你的好兒子,和萬氏私通!被服遠抓了個正著!你說他該不該死!?」普名聲的臉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探著身子咬牙啟齒地怒吼著!
    「萬、萬氏!?」沙源一下呆住了。
    「你沒聽錯,萬氏!服遠他娘!」
    「這!我!定洲!」
    沙源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自己兒子,和自己兄弟的女人搞在一起了?
    他看看床上的沙定洲,又看了看滿臉猙獰的沙源。
    這咋辦?
    「萬氏已經上吊死了!你還要給他報仇嗎?你還要做鬼也不放過凶手嗎?啊?」
    沙源不說話了。
    幹出這事兒怎麽報仇?人家女人都上吊死了還好意思報個球的仇。
    屋裏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但沙定洲此時卻是清醒的。
    「阿巴阿巴!」
    正找不到發泄點的沙源猛地回過身,對著床上的沙定洲左右開弓,上去就是一陣大比兜。
    「我讓你阿巴!你個!你竟然幹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來!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狗東西!」
    毫無反抗能力的沙定洲欲哭無淚。
    他也不想開口的,可是他竄稀了啊!
    普名聲站在一旁默然地看著這一切,他要見沙定洲他們就是為了想法子弄死沙定洲。
    不過眼見沙定洲此時生不如死,他也不打算再弄死他了。
    死了,肯定是種解脫。
    為什麽,要
    讓他解脫?
    「老普,此事是我對不住你。我沒教育好自己的兒子!沙定洲已經這樣了,你有什麽氣,盡管朝我發。要殺要剮,我沙源絕不皺一下眉頭!」
    「別再裝模做樣了。你的命現在是你自己的?」
    普名聲冷眼嘲諷道。
    沙源聞言再次歎了口氣。
    「定海勾結朝廷,來了個裏應外合。讓明軍兵不血刃地拿下了木州,不然未必不能逃出去。你說我這兩個兒子,一個另一個唉!」
    普名聲還沒有什麽表示,床上的沙定洲又激動起來!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閉嘴!你在那兒狗叫什麽!?」
    沙源甩手又是一巴掌,此時的沙定洲已是鼻青臉腫,嘴歪眼斜,看上去要多淒慘有多淒慘。
    這下沙定洲真的哭了。
    他想告訴眼前的這兩人,自己這個樣子都是沙定海害的啊。
    私通萬氏,沙定海也有份啊。
    他比我通的還早呢!?
    嗚嗚!為什麽手上的人總是我!
    「你還有臉哭!」說著,沙源就又要開工。
    「要打等我走了再打,別礙我的眼。既然沙定海私通朝廷,是不是就可以保全你一家子的性命?」
    「我也不知道這其中是怎麽回事兒。從我被抓起來之後,就沒見過定海,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你呢?能活下來嗎?」
    「不知道。」
    普名聲搖了搖頭。
    事已至此,他倒是無所謂生死了,隻是有些擔心他的兒子普服遠。
    自己再死,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兩個老人幹坐了半天,都沒在交談。
    直到外麵的明軍闖了進來,將普名聲給帶走。
    馬祥麟把普名聲安排在了一處民宅裏,四周有重兵把守。
    普名聲到的時候,裏麵已經有了另外一個人,正是他的兒子普服遠。
    「服遠、你」
    「父親,藏不住的。」普服遠黯然的搖了搖頭。
    「服遠,不管朝廷如何處置我,隻要你有一線生機,都要堅持活下去。明白嗎?」
    「父親,您是不是知道什麽了?」
    「為父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恐怕這次是必死無疑了。至於你,就要看陛下是否要斬草除根了」
    「聽說崇禎帝喜歡殺人,恐怕兒子也逃不過一劫。不過我也不在乎了,咱們一家子,都整整齊齊的,挺好。」
    麵對死亡,普服遠展現出了超乎他這個年齡的灑脫。
    而遙遠的紫禁城內,朱由檢也在看沐天波傳回來的奏報。
    沙普被抓,意味著這場叛亂徹底結束。
    朝廷對他們的窮追不舍,也必將震懾南方的諸多土司。
    想造反?
    可以,先看看人家沙源和普名聲。
    逃到交趾都得幹掉你,順便還得把交趾給滅了。
    打又打不贏,逃又逃不掉,怎麽搞?
    不搞!
    老老實實的聽話。
    「王伴伴,你說這兩人該怎麽處置?」
    朱由檢將條子扔給了一旁的王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