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剔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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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甲仙一愣,眼神往周圍妖怪群裏望去,想要找到聲音來處。
    “你連刀都選不對,還敢說自己是廚子?還敢說自己是這裏剔骨最厲害的?”
    母親絕望的衝向金角仙,想把自己的女兒給搶回來,卻被一腳踢在地上。
    金角仙一把將女人孩子抓出籠子,抓到長桌旁,洋洋得意的說道。
    “諸位,等會剔完之後,這骨頭正好交給膳房熬湯,保準鮮美。”
    金甲仙舔了下舌頭,得意的衝著周圍的妖怪說道,卻不料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
    “要說這剔骨的手法,特別是人的骨,在場的諸位肯定都不如我。”
    李久安沒有理它,走到小女孩旁邊,把她抱起,然後又走到放刀的台子旁邊。
    “你且過來,今兒讓我教教你這些刀,該怎麽用。”
    道士指著金甲仙手裏的刀。
    “放下,你手中這刀是剁骨的,哪能做剔骨這種精細活。”
    然後又指著一柄細長的說。
    “這是切肉的。”
    接著又...
    “這是切片的,這是取髓的,這是敲骨的...”
    直到指向一把最小巧鋒利的,拿起在手中。
    “這才是剔骨的。”
    說著,李久安笑了起來,在所有妖怪的注視下,對金角仙說道。
    “你再過來點,好好看我是怎麽剔骨的。”
    金角仙拉著個臉,忍著怒氣走了過去,心想。
    “再讓你囂張一會。”
    而李久安依然笑嗬嗬的看著它。
    “你可要看仔細了。”
    金角仙雖然生氣,但仍被勾起了好奇心,伸過頭,準備看他是怎麽剔的。
    “我可隻演示...”
    說著,李久安突然把刀插進金角仙的胸口,然後一拉,一挑,一塊胸骨就被挑了出來,一顆鮮紅的,充滿活力的心髒,就暴露在李久安眼前,然後李久安伸手,抓住心髒,就這麽摘了下來,接著用力一捏。頓時,一道新鮮熱血就濺到李久安圍著的麻布上。
    “...一遍呐。”
    此刻那金角仙已然變回原型,原來是一頭犀牛妖,它無力的倒在地上,胸口汩汩流血,染紅了一大片地。
    而李久安大笑著對四周目瞪口呆的妖怪說道。
    “諸位,貧道這剔骨的手法,還入得眼否?”
    原本李久安權衡之下已經想要放棄救人,但此情此景誰又能忍得住?
    正所謂。
    今朝習得屠龍術,降妖除魔正當時。
    那又何必瞻前顧後。
    .......
    犀牛妖的屍體靜靜的在地上躺著。
    李久安脫了麻布,把小女孩放在一邊,持劍在手,傲然的看著周圍的妖怪。
    此刻滿堂寂靜無聲。
    猜疑,吃驚,憤怒,還有喜悅?
    眾多表情在這些妖魔臉上浮現。
    唯獨缺了聲音,好似一瞬間,全都不會說話似的。
    直到二樓那黑環蛇妖恍然,然後發出怒罵。
    “我說我的廚子怎麽跑罐子裏去了,也是你幹的吧。”
    “當然。”李久安挑眉回道
    “好好好,給我殺了他,我要拿他的心髒泡酒!”
    .......
    花白胡須妖怪領著一眾仆役來到舞池,怒視著李久安。
    這可是它親手把這人從膳房領到了宴廳,要是被大王知曉,那可有它受的。
    當下唯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殺了他,自然一了百了!
    “上,殺了他。”
    一眾仆役得令,抄著刀槍棍棒就朝李久安撲去。
    可是現在的李久安哪把這些小妖放眼裏,提劍不退反進,直直的殺入這些小妖中。
    一柄黑劍猶如蝴蝶飛舞,準備的停留在每個小妖的喉嚨上。
    突然,那花白胡須妖怪見李久安棘手,一下子變回原型,化作一頭頭角崢嶸的白羊。
    然後找準機會,猛的就朝他飛速撞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李久安有如神助,抓過旁邊一個小妖就朝羊妖扔去,然後極限般的扭了一下身子,避開了衝鋒。
    同時伸手一抓羊背,雙腿用力一蹬,就翻身騎上了白羊背部。
    這還沒完,李久安騎了上去,那還能饒的了它?
    “咩....”
    羊妖四處跳動試圖抖落道士,口中發出憤怒的吼叫,但很快就轉為一聲淒厲的慘叫。
    隻見李久安一手抓著羊角,另一手持劍,找準了妖怪的脖子就捅了進去。
    很快,羊妖就無力再站,四肢一軟趴了下去。
    李久安從羊背上下來,見這羊妖還在試圖掙紮著站起來,臉上冷笑一聲。
    神通:斬妖!
    青光纏繞黑劍,一閃而過,一顆羊頭落地。
    就這麽死了。
    四周群妖心中感歎,這人不簡單,是個硬茬子,有膽小的已經在尋思怎麽走了。
    他們隻是賓客,犯不著為了蛇妖賣命。
    而二樓的老者臉上十分難看。
    它手底下能用的妖怪不多,多是些半化形的小妖而已,那羊妖已經算是厲害的了。
    若要自己上,那豈不是很沒麵子。
    “老蛇,你庫裏那寶貝給我,下麵那人我給你打發了,怎麽樣?”
    一道甜膩,慵懶的聲音從它身後傳來,卻是那蜘蛛精饒有興趣的看著底下的道士。
    “好。”
    老者略一沉思便答應了下來,不過又多加了一句。
    “誰殺了他我便給誰。”
    這話一出,那牛妖也動了心思。
    “嘿,手快有手慢無嘍,大妹子別怪哥和你搶。”
    說著,這五大三粗的牛妖竟是比蜘蛛精動作還要快幾分,搶先跳下二樓。
    “不妙。”
    李久安冷眼看著先後下來的兩個妖王,心中沉了下去。
    同時又把手中長劍握緊了幾分。
    這是要拚命了。
    “總比某些殺雞用牛刀的自大狂好多了。”
    說著,這妖怪竟是從二樓跳了下來,走進舞池。
    “我是大王膳房的廚子,且讓我教教你這刀該怎麽用。”
    不在舞池周圍,而是站於二樓。
    “你特娘的是誰,放什麽屁話?”
    金角仙再三看了那妖怪幾眼,確定不是那幾個妖王,於是也不客氣的回應。
    “我沒這本事,難道你有?”
    二樓那妖怪神色不屑,繼續陰陽怪氣。
    這聲音再次傳來,而金角仙也終於找到了說話的妖怪。
    “就你,教我們膳房做事啊?”
    金角仙本想阻攔,但見二樓的老者頗有興致的看著這妖怪上前不去阻攔,便不甘心的把女孩放下,走到一邊。
    “嘁,口氣這麽大,我到要好好看看!”
    小女孩原本躲在母親的懷中,突然被砍掉了手掌,一下子就發出淒厲的慘叫。而母親頓時淚如雨下,把女孩藏於身後,自己則不斷的朝金角仙磕頭。
    金角仙撿起那個斷掌,笑著走到母親身前,放在她麵前。
    “這人呐,最重感情,有親情,愛情,友情,其中最深的莫過於母子之間的舔犢之情,那可謂是傷在兒身,疼在娘心。”
    說著,它忽的從長桌上拿起一把刀,把小女孩的手掌整個砍了下來。
    “你們看,這人最痛苦的時候,就是她身上肉最有滋味的時候,而比肉還要有滋味的是什麽?那就是骨頭!我之前常常剔骨熬湯,這手法自然沒得說。”
    金角仙笑著看著痛苦的母親,似乎覺得還不夠,又將小女孩從母親身後給扯了過來,將刀尖慢慢靠近女孩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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