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敲竹杠的土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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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藍公主始終等在杭州府,並沒有急著回興隆衛上任,直到張旭的輪船試運行完畢,她才笑嗬嗬的問:
“張將軍,你做這艘船,是不是為了送我回家的。”
“自作多情,我隻是為了方便去燕京。”
“回興隆衛也很方便,直接走長江,再改道進入湘江、沅江、清水江就到了。”山藍公主搶著說。
“千裏迢迢的去送你,對我有什麽好處。”張旭直截了當的問。
“柳瑚兒去了清水江沿岸開荒屯田,可以順道看望她。”山藍公主笑著回答。
“這個理由勉強湊合,但是還不夠。”
“我好歹是苗人公主,如今又做了興隆衛土司,和我結交是不會吃虧的,你部下隻有這麽幾個兵,日後遇到麻煩,說不定還得我來救你。”山藍公主說。
“有道理,你替我養兩百名水兵,算是我給你幫忙的酬勞,不過分吧?”張旭問。
“成交。”山藍公主不假思索的說。
明顯對於她來說,區區兩百人,還是不值一提的。
同山藍公主達成協議之後,張旭便準備送她離開。這天吃過早飯來到紅綃坊,張旭當著所有人的麵詢問:
“本將軍要送山藍公主回興隆衛,你們哪個願意隨行?”
此言一出,不但張旭的兵將都站了出來,連牛氏三兄弟也跟著起身。
沈若蘭見狀,當即拉下臉子,朗聲罵道:
“你們三個是本小姐招來的兵,難道還要反了不成?”
“大小姐,我們對您都是忠心耿耿,您好歹也照顧我們一下,跟將軍出去是可以立功升官的,我們哪怕做個七品把總,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大牛討好的笑著說。
“做大明朝廷的窮官有什麽意思,七品把總,每年還不到二十兩銀子的俸祿,想去做官,先把我發的銀子退回來。”沈若蘭霸道的說。
“別吵了,本將軍這次隻是去送山藍公主,並沒有立功的機會,等下次打仗,再帶上你們兄弟。”張旭勸道。
牛氏兄弟聞言總算不再多說,紛紛坐了回去。
張旭打量了幾眼其他人,點點頭說:
“也好,既然都想去,就一起去好了,馬駒兒留下陪著馬副將看家。”
“將軍,怎麽又是我看家?”馬駒兒不甘的說。
“你是我的火車司機,把你帶走了,火車怎麽辦?”張旭笑著反問。
馬駒兒聞言,隻好歎了口氣撓撓頭坐下。
張旭的小輪船長途跋涉,需要很大一批煤炭做燃料,杭州是不產煤的。
臨近的湖州倒是有個煤山鎮,不但盛產塊煤,而且還能燒製焦炭,張旭在杭州用的焦炭,都產自煤山鎮。
從杭州前往湖州有一條水路,經運河出城,改道老龍溪,便可直達。
張旭遂命徐邦寧、老迷糊二人帶著銀子,乘船前往湖州,買三千斤塊煤。
船夫鄧大嘴,經常在周圍載客,對於老龍溪的路徑倒是很熟悉,由他們師徒駕駛著小輪船前往,自然不會出差錯。
一行人清早啟程,傍晚時分便裝上煤炭返回,小輪船中部的貨倉很大,三千斤煤,隻是裝了個船底而已。
張旭自從練了花道士送的同元回春功,始終感覺身上的火氣越來越重,但是並沒有發現其他效果,也不曾練成花道士的鐵掌開碑。
不過他還是堅持練習,畢竟體內那股溫熱的氣息越發明顯,而且已經可以匯聚到丹田位置。這門氣功,引起了張旭莫大的興趣。
這天他又是按照口訣練了幾遍,正打算起身去洗澡,隻見山藍公主從外麵笑盈盈的進門。
“你今天找我又有什麽事?是要報仇,還是要自薦枕臥?”張旭打趣道。
“都不是。”山藍公主回答,隨後出言講道:
“明天就要送我離開,總不能讓我一個公主空著手回去吧?”
“你想要什麽?莫非是打算帶點茶葉絲綢走親戚?”張旭問。
“當然不用,能送我幾匹馬,就再好不過了。”
張旭聽完已經明白,這位今天晚上是特意來敲竹杠的,當即回應:
“馬匹肯定沒有,不過景泰皇帝送了我一把馬刀,你如果喜歡,可以帶回去。”
“還送了你金銀各一百兩,不如轉送給我留著買馬好了?”山藍公主笑著問。
“想得倒是挺好,我憑什麽把金銀給你?”
“咱們已經說好了,我替你養兵,總得給軍費吧?”山藍不依不饒的說,直接坐在了張旭的床上耍賴。
隨著這女人靠近,張旭覺得自己體內的那股氣息突然暴增,竟變得燥熱起來,此時甚至連心緒都有些混亂。
他心中暗道不好,此刻看來多半是上了花道士的當,他壓了壓那股氣息,便邁步直奔堂屋,就要洗澡。
山藍公主倒是絲毫不見外,從後麵跟了來,幫著張旭脫衣服。
她靠的越近,張旭便覺得自己身上越熱,隻好回過頭催促道:
“你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金子和銀子的事怎麽樣?”
“像你說的,做軍費,都給你了。”張旭回答,迫不及待的要打發山藍離開。
“還不夠,養兩百個兵,總得有兩百把火槍?”山藍公主繼續提要求。
“我又不傻子,如果給你兩百把火槍,你可以直接回去起兵造反。”張旭搶白道。
“少給點唄?五十把總可以吧?”山藍訕笑著問。
“不行,最多十把短槍。”
“十把?太少了?”
“到底要還是不要?”
“當然要,總比沒有強。”山藍低聲嘟囔道,明擺著有些不甘。
張旭不再跟她廢話,直接把這丫頭推了出去,然後關上門自顧自的洗澡。
他之所以答應給山藍公主十把短槍,是因為短槍的射程和準頭都遠不如長槍,萬一日後這丫頭反叛,也很容易對付她!
在冷水裏泡了好半晌,張旭體內的燥熱才逐漸消散,心緒也平複了下來。
隨即抱怨起自己,不該輕易相信那個花道士,此刻看來練了他的氣功心法,多半是有副作用的。
經過先前的變故,張旭越發擔心,即便身體恢複了,他躺在床上還是覺得有些不踏實,唯恐那股燥熱的氣息再度平生出來。
馬馬虎虎睡了一覺之後,發現外麵的天色已經放亮,他也是難得早早起床,吃過早飯準備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