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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若雲站在殊暢家門口，左右搖擺不定。進去了尷尬，都和人家預約了時間，不進去，還是尷尬。兩個選項在張若雲頭腦中反複交織良久後，張若雲咬了咬牙，像奔赴刑場的犯人一樣進入了監控之內。
    張若雲緊握拳頭，敲了敲房門，不一會門緩緩打開，一位明眸皓齒，懶舒眉黛的少女呆呆著看著張若雲，良久才說了句：“來了？”
    “暢姐，我今天找你來，是為了請你出山，擔任一個重要角色！”張若雲一見到殊暢，就迫不及待的講出了自己此番拜訪的目的。
    張若雲一片熱情，甚至表現的像是棄療一般的熱情過度，殊暢也不是不冷不熱的回應：“有什麽話，進屋再說。”
    “噢，說的是呢。”張若雲心中大叫不好，和薑泉假設的一樣，一見麵殊暢就給自己先來了個下馬威。
    進了殊暢家的客廳，兩人就坐，殊暢率先開口：“若雲，你的新劇最近我一直在追，你演的曹丕挺讓我印象深刻的。”
    “謝謝暢姐誇獎了。”
    “薑泉演的司馬懿也一樣。”殊暢不動聲色的補充了一句。
    “那時當然。”
    “你們拍的《軍師聯盟》的製片人是薑泉，這次想找我拍電視劇的人，其實是薑泉吧？”
    殊暢麵帶溫婉動人的笑意，道出了自己的猜測。張若雲幹笑著，想著該怎麽回答才好。自己沒提薑泉，對方卻主動提了。
    “暢姐，我可以問下嗎？如果是老泉找你，你會怎麽樣？如果不是，你又會怎麽樣？”張若雲小心翼翼的盯著殊暢，而殊暢卻開懷大笑起來。
    “若雲啊，你這是想什麽呢，難不成你會覺得，如果是薑泉找我拍電視劇，我就會拒絕是吧，你實在是誤會我了。”
    張若雲笑的更尬了，對方這是明顯猜出，也看出了這次邀請殊暢的主導者就是薑泉。
    “那暢姐，關於電視劇拍攝的事？”
    “就讓這次事件的發起人親自和我談唄。”殊暢顯得滿不在乎。“我們好久沒見了，要留下吃飯嗎，正巧一會，我的朋友要來，你們可以見一見。”
    張若雲一臉黑線：“暢姐，你不會是在怪老泉吧？”
    殊暢笑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若雲啊，你說什麽呢，我可是個大度的人，怎麽會怪他呢。你實在是誤會我了。”
    張若雲覺得自己就不該今天來找殊暢：“那個，暢姐呀，你不用和老泉談，這部電視劇我也是可以決定重要事宜的。”
    “若雲，你還沒懂我的意思，重要的不是事，是人呐。”
    “暢姐，你果然還是......”
    “你實在是誤會我了。”殊暢嘴角帶笑，卻裝的無比幽怨的樣子，讓張若雲徹底放棄了遊說。
    “暢姐，今天我就不打擾你了，我會把你的話傳達給老泉的，我就先走了。”
    “不留下吃飯嗎？我那朋友馬上就來了。”
    “不了，我還有其他約會。”張若雲幾步一回頭，狼狽的離開了殊暢的家。
    張若雲一走，客廳旁的側室裏立刻爆發出歡快的笑聲。
    殊暢無奈的回頭瞅了一眼：“好了，人都走了，你就出來吧。”
    “你實在是誤會我了。你是怎麽想到這句話的。”側廳走出一位少女，一邊學著殊暢的語調，一邊毫無顧忌的笑著。
    這位名為劉藝霏少女精致的五官，靈亮的眼眸，讓人見一眼就能牢牢記住她的長相。
    “我就是即興演出罷了。”殊暢也被劉藝霏的笑容傳染，笑的停不下來。
    劉藝霏對剛才的對話顯得意猶未盡：“沒想到電視劇裏的曹丕，在現實裏居然是這樣的。不笑還好，一笑也太毀形象了。”
    殊暢一怔，不知該說些什麽，如果張若雲笑起來毀形象，是子彈穿膛，那劉藝霏笑起來毀形象，就是核爆中心。劉藝霏這是得意忘形了。
    看到殊暢嘴唇怪異的蠕動，劉藝霏這才收斂了笑容。
    “暢暢，既然現實中的曹丕和劇裏完全不同，那麽現實的司馬懿肯定也不是劇裏的那個樣子吧。”
    殊暢點點頭：“薑泉這個人其實和司馬懿沒有多少差距的，有才華，也很缺德。”
    “缺德？怎麽個缺德法？”劉藝霏對殊暢越靠越近，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說話特缺德！打個比方，如果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別人要麽是當做沒看見，要麽扶起我來，薑泉的做法是扶我起來，然後說：你視線擴散的太厲害，都不注意腳下，所以才會被摔。你要是再快點，肯定能飛出好幾米。”
    劉藝霏抿著嘴，強忍著笑後才說：“怎麽聽你的說法，這個薑泉跟個說相聲似的。”
    “差不多！和說相聲的一樣！明明知道自己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可還是會故意說出來膈應人。”
    看殊暢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劉藝霏好奇的問：“那你不見他就好了，怎麽還要他親自見你？”
    殊暢很是平淡的說：“我又不是討厭他人，隻是討厭他的話。”
    劉藝霏似懂非懂的嗯了聲，長期以來生活起居由母親照顧的她，還是不太懂這種對立和欣賞共存的奇妙的關係。
    殊暢和劉藝霏討論著薑泉和張若雲的時候，作為話題當事人之一的張若雲撥通了薑泉的電話。
    “老泉，我失敗了。”
    “噢。失敗就失敗了。”
    “殊暢說，讓你親自去見她。”
    “那就找機會見一次好了。”
    “我說，老泉你為什麽這麽淡定，你其實早就知道我會失敗了吧？”
    薑泉在電話裏慢條斯理的說：“我也隻是考慮你可能會邀請失敗，畢竟，如果你去的時候，趕上殊暢心情好或心情差，都可能會追根究底的詢問你，這部電視劇製片是不是我，這電視劇陣容如何，她要擔任什麽角色等問題。”
    “也就是說，你早猜到我會失敗。”張若雲說話顯得有氣無力。
    “並沒有，我預算裏，你的成功率是很大的，隻能說，你是運氣不好，當時，肯定有什麽人或事在影響她的心情。”
    張若雲想起了什麽：“殊暢說她有個朋友要來，會不會是這個原因？”
    “不會，除非她的那個朋友就在她家，否則她不至於心情變化這麽劇烈。好了，小雲，辛苦你了，邀請殊暢的事，由我親自解決吧。”
    “那拜托你了。”
    掛掉電話，薑泉用嘴把手中最後一串羊肉撕了下來，瀟灑的把竹簽丟進垃圾桶，安靜的等待著自己要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