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講理的殿下很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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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嚇得五官亂顫,花容失色。
    直到王婆子迅速地找了塊厚厚的濕抹布,將灑的已經隻剩下一兩口的魚羹端了起來,晏錦洲才止住了驚嚇。
    整個廚房,充斥著晏錦洲的慌亂聲音。
    王婆子喊得急切,但還是遲了一步。
    其他婆子立馬停下了手裏的活,紛紛朝晏錦洲身邊聚攏過來。
    眾人沒看出什麽異樣,做飯嘛,摔打也不是什麽新鮮事。
    “夫人,小心!”
    她不經意抬頭望去,外麵的天色暗淡了幾分。
    還有半個時辰就到飯點了。
    “王婆子,幸而還有一條魚,你再做一碗,我就不在這裏添亂了!”
    晏錦洲不好意思地歪頭笑了一下,帶著小丫鬟南風回了凝翠園。
    誰知剛走到院子中,便發現丫鬟們都被遣散了。
    房中傳來男子的聲音。
    晏錦洲快步走上前去推開了門,嘴上一邊說著:“大人真是守信用,這麽早就來了!”
    她以為祁風記掛著要來凝翠園用晚膳的事情。
    可沒想到,迎接她的卻是兩道銳利的目光。
    鄭名的厭惡都掛在了臉上,一瞬間還來不及收住。
    這個毒婦,狠心下毒要害死自己的親妹妹,不但沒有半點愧疚之心,反而還活的有滋有味。想到這,他袖子裏的拳頭忍不住握緊了幾分。
    但礙於祁風的麵子,他不好當場發作。
    畢竟,祁風掌管兵馬多年,手中實權在握,戶部、禮部也多是他的人。就算是自己的父皇來了,也要給他幾分薄麵。
    皇帝有許多兒子,鄭名才華最為出眾,但劣勢在於母親是個普通的宮女,沒有顯赫的母家,因此他在朝中多仰賴於與首輔大人的私交甚密。
    “這位是三皇子殿下!”祁風開口介紹道。
    晏錦洲看著男子一副不善的樣子,回敬了一個白眼,然後對著祁風福了福身子,笑著說道:“妾身不知殿下與大人在此商議公事,實在是冒失極了,這就退下去!”
    “煩請夫人留步!”
    晏錦洲剛退後了一步,就看見三皇子殿下雙手作揖,麵上極其恭敬。
    此刻鄭名麵上裝的溫和,心中卻並不好受,晏錦岫是他的愛妻,此刻卻因為眼前這個女人臥床不起,幾乎到了藥石無用的地步。
    但是下午祁風又特意到兵馬司來找自己,明確讓他不要再追究這件事情。
    堂堂皇子,竟然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護不住,他何其窩囊!
    想罷,他咬了咬牙,繼續央求道:“夫人,本王今日打擾貴府,正是為了愛妃錦岫而來。太醫院的太醫都是庸才,竟無一人能看好她的病,今日恰巧聽首輔大人提起,您認識一位神醫,有妙手回春的高明醫術,還望夫人指點!”
    鄭名心中翻湧上一陣屈辱。
    但是為了晏錦岫,他要忍下去,要求著晏錦洲大發慈悲地拿出解藥。
    “我……”晏錦洲話到嘴邊,生生被祁風的眼神看的咽了下去。
    祁風站起身,替晏錦洲接過話:“殿下不必憂心,我家夫人一定能找到治療皇子妃的方法,說來此事她也有錯,若不是那日她沒有一點防範之心,也不會讓歹人在她的碗裏下毒,最後害了皇子妃!”
    “錦岫她……便勞煩……長姐”
    那一刻,也不知是晏錦洲是否看花了眼,鄭名的眼睛裏分明有晶瑩發亮的東西在閃爍。
    看來,他是真的愛晏錦岫。書中,他是一個很有野心和抱負的皇子,沒想到,也願意為了一個女人放下身段,暫時地不那麽狂熱地追求權利。
    按道理,如果祁風讓他不再追究此事,他大可以借機開出條件,用晏錦岫的命換取政治資源和靠山。
    晏錦洲有點被打動了,她腦海中飛速地轉著,想想自己有沒有認識的神醫朋友。
    突然,她想到了藏音閣。
    聽說,那地方,隻要銀子花下去,沒有辦不成的事情,也沒有找不到的人。
    隻是,不與官家往來,隻與江湖中人做生意。
    “給我五天時間!”
    晏錦洲沉了臉,十分認真,看的祁風真的以為她真的認識某位神醫。
    其實她隻是想到了可以去藏音閣一試的法子。
    晏錦洲的母親是名震天下的惠龍鏢局的千金小姐,所以,她才有閉眼能出飛鏢的神奇本領。這些,也許都是從她外祖家遺傳來的。
    鏢局常年走南闖北,一定能認識江湖中人。
    況且她是閨閣小姐,扮成男人去也沒有人認識,一定不會惹眼。
    不知道為什麽,她心中堅信,隻要去了藏音閣,就一定能找到救晏錦岫的法子。
    “好!五天就五天,五天之後,本王恭候夫人,錦岫的命就托付在夫人手上了!”鄭名看見晏錦洲堅決的表情,說完這番話便告辭離去。
    “唉,我沒事,隻是大人的魚羹……”
    這些婆子們都是祁府最親近的下人,對待祁風最為盡心。此刻見晏錦洲即使受傷了,第一時間還是關心祁風的飲食,不禁對這個夫人好感大增。
    這時,有人找來了金瘡藥。
    剛才有幾點油星下去,火苗竄的老高,爐子沾上水的話,還發出“嘁~”的聲音,聽著也很嚇人。
    王婆子放好魚羹,轉頭趕緊來查看晏錦洲的傷勢:“夫人,您沒事吧?”
    晏錦洲有些羞愧難當,身為當家主母竟然連頓簡單的飯菜都不會做,難怪會被別人稱作草包,是她親娘從小將她寵過頭了。
    她下意識地縮了縮手指。
    三根手指有些燙傷,指尖火辣辣的。
    她還以為,爐子要爆炸了。
    倒是夫人的樣子,有點好笑的緊。
    “夫人,這是奴婢們平日裏用的,治灼傷有奇效,您快用上吧!”
    晏錦洲一想到如果不及時處理很可能會留疤,趕緊就接過來,並回以那個小丫鬟一個感激的眼神,王婆子替她上了藥。
    隻見晏錦洲拚命地晃著通紅的右手,青藍色的瓷鍋蓋“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碰的四分五裂。
    魚羹瞬間傾斜而下,奶白色的濃湯全都化在了滾燙的爐火中。
    “哎喲~”
    “呼!呼~呼~”
    “來人!來人!”
    “救命!快把這個鍋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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