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就藩路上亂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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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四名美人按照李裕的眼光看,個個堪比電影明星。
    唐朝女人的服裝特點就是輕、薄、透,現在雖是冬天,天氣寒冷,她們也隻是披著狐裘大氅,戴著暖帽。
    李茂貞給李裕的錢是開元通寶,背麵有一個“京”字,一貫銅錢大概有四公斤,李茂貞送給李裕一萬貫,就是四十噸的重量,一輛馬車也就拉五百公斤,就這些錢就得八十輛馬車拉。
    在安史之亂前,鄧州下轄六縣,穰縣、南陽、新野、向城、菊潭、內鄉,四萬三千戶,人口十六萬左右,府治在穰縣。
    有二十輛馬車拉著行軍用具,什麽營帳、糧草,鍋碗瓢盆、鐵鍬鋤頭等等。
    剩下的幾輛馬車,拉著衣物綾羅綢緞,另一輛馬車就拉著四個美人和李裕了。
    德王李裕就藩的南陽縣,原屬於山南東道,現屬於荊襄節度使下轄的鄧州境內。
    “我是秋娘。”
    嗬,果實飽滿型。
    “我是冬娘。”
    嘿嘿,大長腿模特型。
    “那什麽,上車上車,可別凍著。”
    李裕拉著美人的手就往車上送。
    李茂貞咬著嘴唇,看著李裕猴急的樣子,嘴角一抽,哼,也是個色鬼,沒什麽出息。
    ……
    城樓上,皇帝李曄與何皇後看著在雪地裏逐漸遠去的車隊,心裏一陣空落落的。
    李曄還好點,畢竟兒子長大了要離開也是常情,可何皇後卻心裏不舍,臉上的淚珠子都成冰了,掛在白皙的臉上。
    十幾個親王和公主也站在父皇母後身邊,望著皇兄離去,心裏的傷感不言而喻。
    尤其是平原公主和皇太子李祚,她們倆和李裕是同父同母的嫡親姐弟。
    前兩天,三人還偷偷的見了麵,說了些離別的話,平原公主和李祚哭的稀裏嘩啦。
    李裕拉著她們倆的手安慰道:“別哭,咱們還有見麵的機會,好好替我照顧父皇和母後。”
    李茂貞也站在城樓上,看著遠去的馬車,心好像被掏空了一樣,我的美人啊!
    一想到那四個如花似玉的美人,李茂貞貓抓了心似的,可還得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聖人,我看正月裏再去朱全忠的大營吧。”
    “德王走了,三天後進營。”
    ……
    鳳翔城到宣武軍大營的這段路,並不平坦。
    一隻幹枯僵直的胳膊伸出了雪堆,手掌不知是被砍掉了還是被野狗啃噬了,手腕的斷口處飛著幾縷皮肉。
    李裕從門縫處望見這樣的情景,心裏暗忖,丁二狗說的沒錯,這是個人吃人的世道啊!
    在朱全忠的大營門口,李振迎著車隊,帶著李裕去了中軍大帳。
    大帳裏,兩側站滿了盔明甲亮的衛士,一個個挺胸疊肚,腰挎橫刀,臉色冷煞。
    李裕一見這些凶神惡煞的刀斧手,心裏就是一驚,聲音顫抖的問道:“李副使,這,這是何意呀?”
    李振微微一笑,“殿下勿慌,這是保護殿下就藩的衛士。”
    “哦……”
    還沒等李裕長舒口氣,倉啷一聲,這幾十個衛士都拔出了寒光閃閃的橫刀,往空中一舉。
    這下李裕是真害怕了,他心想朱全忠不會在這兒就下殺手吧?心裏害怕腿腳就發虛。
    他楞在原地好幾秒不敢動地方。
    “哈哈哈哈!德王勿憂!”
    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從大帳的屏風後轉出一個人來,五短身材,胖乎乎一臉的毛胡子,怎麽看都像是武大郎。
    “殿下,這是我家主公。”
    李振笑嗬嗬的介紹道。
    李裕趕緊和朱全忠見禮。
    “東平王,你的衛士太嚇人了。”
    李裕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子,心有餘悸的說道。
    朱全忠哈哈大笑,“殿下不要怕,他們是保護你的。”
    跟在身邊的李振更是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既然岐王給了你金錢美人,我也不能含糊,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副使帶殿下接收吧。”
    看到現在還心有餘悸、麵如土色的李裕,朱全忠放心了。
    這樣一個慫人,就是給一座金山他也守不住。
    “好,好,多謝東平王。”
    李裕手忙腳亂的對著朱全忠道謝,快步的往帳外跑,看樣子他是不敢在大帳裏待了。
    見李裕出了帥帳,朱全忠撇撇嘴,一臉的不屑,就這樣的人還能當天子?
    李唐江山是我的了!
    大帳外停著一溜的馬車,足足有二百多駕。
    其中一百多駕是裝錢的馬車,再有就是綾羅綢緞。
    朱全忠怎麽能讓李茂貞比下去?他給了一萬貫,我朱全忠必須超過他,給兩萬貫。
    好家夥,裝錢的馬車就用了一百六十駕,綾羅綢緞裝了二十車,還有二十車裝著糧草用具。
    還有一駕馬車是空的,幾個帶著麵罩的美人盈盈而立,站在車邊等著李裕的檢驗。
    “嗬嗬,殿下,這就是東平王送給您的美人。”
    李振笑嗬嗬的介紹起來。
    李裕一見,這四個美人和李茂貞送的又完全不同。
    個個嫵媚動人,盡顯成熟性感氣質。
    李裕眼睛都看直了,咽了口唾沫問道:“四位美人芳名為何呀?”
    “嗬嗬嗬嗬,我是梅娘。”
    呃,身材婀娜,不錯不錯。
    “嘻嘻,我是蘭娘。”
    嗯,空穀幽蘭,身上有股幽香,我喜歡。
    “咯咯,我是竹娘。”
    謔,這個腿長,咕嘟,黑絲型。
    “殿下,我是菊娘。”
    呃,不會是東瀛來的妞吧?收著,收著。
    “李副使,那,我就笑納了,嘿嘿,美人們上車走著!”
    李振見李裕拉著美人上了車,心裏一陣冷笑,這樣的皇家子弟怎麽能執掌天下,還是我的眼光好啊,東平王必是天下霸主。
    從朱全忠的大營出來,車隊變成了三百多駕,侍衛由二百變成了四百,都是騎兵。
    一行人從鳳翔直奔長安而去。
    ……
    要說去南陽還就得從長安走。
    由長安往東南方走藍田關,翻越秦嶺,走商洛,過武關進入山南東道鄧州,再走一段路就到南陽縣了。
    李裕之所以這麽急著走,就是怕朱全忠反悔,要是他們想明白了,自己可就死路一條了。
    為此他不惜把父皇和母後扔在鳳翔,自己先走了。
    一路上,隨時能看見路邊積雪裏裸露出的幹硬人體,時間一長,李裕也有點麻木了。
    想想自己醒來的時候,不也差點被拔掉插頭麽!
    偶爾山梁上、樹叢裏影影綽綽的有人影晃動,因為有四百精銳騎兵的保護,這些人始終沒有出來嚐試,一路上還算順利,平安抵近了長安。
    遠遠的,長安都城像一顆匍匐在平原上巨大無比的方形玉璽,恢弘、莊嚴、肅穆、古樸,同時一絲絲的破敗和落寞讓李裕五味雜陳。
    按理說,李裕在長安的十六王宅裏還有些東西,他應該帶走,可是他還真怕那個崔胤。
    這個老小子和朱全忠串通一氣,要是他把自己扣留在長安,那不是百忙活了麽!
    車隊到了長安城外的灞橋邊,他們沒有過橋入城歇腳,而是在渭河的東岸一直往前,馬不停蹄直接去了藍田縣。
    藍田縣也叫青泥驛,原本是驛站,後聚集人流成了一座小城。由於車馬眾多,除了四百騎兵外,車夫也有三百多,於是就在藍田城外紮營歇息。
    第二天,眾人又去城裏補充了部分糧草,反正馬車上有成堆的錢。吃了午飯這才啟程奔藍田關而去。
    這條路,自古就是京師溝通天下的驛道之一,也是商賈往來南北的主要道路。
    這些年雖然戰亂不止,可民間的商貿活動並沒有斷絕,依然有人冒險行商。
    從藍田縣到藍田關有一百多裏地,道路覆蓋著積雪,幾道車轍溝裏也灑著薄雪,說明最近有車輛從這裏通過。
    一路上,李裕對現在的行進速度也無可奈何。
    除了閉目養神就是和美人說笑,他可沒有什麽心情去查看路邊的屍體。
    這路是條土路,凸凹不平,再加上積雪難行,馬車還拉著沉重的銅錢。這行進速度可想而知。
    不怕慢就怕站,隻要能往前移動就成。
    他問過侍衛別將魏艾還有多遠,根據魏艾的判斷,距離藍田關還得有三四十裏地。
    就在李裕吹牛吹累了,趴在美人的大腿上打盹的時候,車廂外一陣騷亂。
    啪啪啪~有人拍打車門。
    車裏的美人一陣驚慌,李裕也給吵醒了。
    車門外魏艾急促的說道:“殿下,有山賊。”
    四個美人依次跟李裕見禮,然後輕啟朱唇。
    “我是春娘。”
    謔,小巧玲瓏型。
    按照現代的說法就是膚白貌美大長腿。
    對於李裕這個對女人沒什麽了解的單身狗來說,那就是狗見了肉包子,灰太狼見了美羊羊,口水暗流。
    可他畢竟是王爺,他的記憶裏,在長安的東宮,他也沒少見識美人,看看自己這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啊呸,丟人!
    “咳咳,你們四個都叫什麽呀?”
    李裕總得問問名字吧?
    舉手投足間,婀娜多姿。
    李裕身上帶著冊書金印,在李茂貞府內與美人們見了麵。
    “我是夏娘。”
    嗯,童顏巨R型。
    經過這些年的動亂,黃巢還攻破過南陽,人口少了一半以上。
    李裕在各種機緣中,竟然就藩南陽了。
    南陽縣在鄧州的東北方向,緊挨著唐州。
    有萬戶,人口四萬。
    天複二年十二月二十七,鳳翔城的大門徐徐打開,一溜百駕馬車緩緩的駛出了城門。
    跟隨馬車出來的是二百名衣甲鮮明的騎士,領隊的是李曄身邊的神策軍別將魏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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