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約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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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你服……”
    李裕回頭一看,那帶頭大哥和在場的兵將都看向一人。
    李裕把臉一沉,變臉之快讓人膽寒。
    “怎麽樣?你服不服?”
    “來人,拉出去,砍了!”
    李裕一甩袖子,扭頭就走。
    李裕從大帳後麵轉了出來,對躺在地上的帶頭大哥嘿嘿一笑。
    “當然是真的。”
    李裕一見有門兒,趕緊分化瓦解。
    “你們不但吃得飽穿得暖,還能招安成為官軍,怎麽樣?有願意的沒有?!”
    “有,有。”
    豁子使勁的把自己的腦袋翹起來,生怕李裕看不見他。
    李裕還偏偏不看他,而是對著其他人踅摸。
    其他人都看向他們的帶頭大哥,大哥還沒發話呢。
    見此,李裕這才轉頭看看還沒緩過神來的帶頭大哥。
    “豁子!你混蛋,你叛徒!”
    帶頭大哥這才想起來,自己要訓斥叛徒才行,不然自己這個大哥就要成光杆司令了。
    “大哥呀!”
    豁子吸吸鼻涕,一臉哀怨的看著正對他瞪眼的大哥。
    “我們當匪是為了什麽?不就是能有口吃的喝的麽!現在不當匪也能有這些,幹嘛還當匪呀?!”
    其他人一聽,有的點頭,有的發愣,有的不知所措。
    帶頭大哥也愣住了。
    是啊,怎麽把自己的初心給忘了呢?!
    當初實在過不下去了,才當匪打劫的,如今既然有吃有喝了,幹嘛還當匪?
    再說了,可以招安,那不是……
    他心裏還在琢磨招安呢,魏艾把眼一瞪,“拉出去,砍了!”
    旁邊的衛士也反應過來,剛剛殿下可是有令,這還沒執行呢。
    膀大腰圓的刀斧手一邊一個,拉著帶頭大哥就往大帳外拖。
    “哎,哎!別……”
    這下不僅這些山匪小弟,就連帶頭大哥都發懵了。
    剛剛不是說服了就招安嗎?咋的,變卦了?!
    這時候,豁子突然反應過來,“大哥,你還沒說服呢!”
    “哎,哎,停,停,服,我服!”
    帶頭大哥也是情急之下順口就說服了,說完他自己也楞住了,艸,我咋也叛變了呢?!
    “哈哈哈哈,好,服了就好,拉回來!”
    李裕被這些小子搞的肚子疼。
    你們是來打劫的嗎?你們是來搞笑的!
    刀斧手把帶頭大哥從帳篷門口拉了回來。
    “你們是不是都服了?!”
    這些山匪見大哥都服了,自己還能不服?
    一個個都直點頭。
    豁子見大哥被拉回來,喜極而泣。
    “大哥呀,你可算是服了呀,我擔心死你了!”
    一眾山匪都看著大哥,生怕大哥再冒傻氣。
    “是不是真服?不會是誆我吧?”
    李裕又開始猶豫了。
    周圍的刀斧手一見殿下猶豫,就一擁而上,拉著這些人就要出去。
    “真的!絕對是真的!我發誓!”
    豁子嚇得都要尿了,一聲比一聲高的保證。
    其他山匪一見官兵要開刀問斬,一個個都高聲發誓,自己絕對真心服輸,要是口不對心人神共忿,天打五雷轟!
    帶頭大哥見狀心裏的一口氣也泄了。
    “你呢?!”
    李裕瞪著眼看著這個領頭人。
    “我,我也真服了。”
    李裕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氣餒。
    “嗯,既然你們都是真心歸服,好,那咱們就約法三章!”
    一眾山匪傻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新老大。
    “一,不得背叛兄弟,否則殺無赦。”
    “二、一切行動聽指揮,否則殺無赦。”
    “三、不得欺男霸女,濫殺無辜,否則殺無赦。”
    “聽懂了嗎?”
    “呃,懂了,懂了!”
    眾人一聽這個衣著華貴的小公子宣布的約法三章,沒什麽不好,他們本來就是窮苦人,這三章對自己也有好處,同意了!
    “鬆綁!”
    刀斧手解開他們身上的綁繩,這些山匪一個個活動著身子。
    豁子心眼多,見李裕在看他,立馬往地上一跪,問道:“這位小公子,您是何人哪?”
    魏艾一握刀柄,高聲喝道:“這是大唐德王殿下,嫡皇長子!”
    豁子一聽是個王爺,還是皇長子,這大腿得多粗啊!眼珠一轉,立馬口中高呼“主公”。
    其他人一見,心裏一動,趕緊跟著跪倒,齊聲高呼主公。
    “嗬嗬,都起來吧。”
    李裕心裏樂開了花。
    要知道,主公可不是一般人叫的,如果你叫了主公,就說明你甘願以此人為主,自己為仆。
    它和做臣可不一樣。
    “魏別將,給他們登記花名冊,然後在大帳外集合。”
    這些人被收走了隨身的兵器,帶到其他的帳篷裏登記。
    說起來也很戲劇性。
    按說大家相互廝殺都有死傷,相互見了怎麽也得有敵意,可這個時代廝殺死亡太司空見慣了,相互投降歸順也再正常不過,都是為了活著。
    其他帳篷裏也有一些俘虜被押了過來,見大夥都投降了,也就不再反抗。
    這一戰,官軍這邊無一傷亡,山匪倒是死傷了二十幾個,有不願意當官軍的,李裕就放他們走了,這樣的人也沒必要留在身邊。
    最後花名冊上登記了一百人。
    帶頭大哥名叫方興,是個箭術高手,曾經在禁軍裏幹過,後來禁軍被解散了,這才幹了山匪。
    豁子是他的表弟方良,因為門牙掉了一顆,外號“豁子”。別看這小子膽小,可是為人機靈,善於跟蹤偵查,是幹間諜特務的料。
    那個壯漢是方興一個村的發小,叫大牛,他最大的特點就是力氣大,幾十斤的大砍刀耍的虎虎生風。
    其他山匪也都是他們一個村的,相互之間知根知底。
    李裕在大帳外親自點名,算是正式認可了這些人。
    當晚就讓他們擠在帳篷裏歇息,經過這一宿的驚嚇,這些山匪也老實了,很快就呼嚕聲響起。
    第二天一早,飽餐戰飯。
    李裕跟魏艾一商量,把這些人分成了三部分。
    方興為隊正,挑出五十人,分成五夥,安排原來的侍衛任夥長,這樣既讓方興發揮了自己的才能,也能有效的遏製隊伍。
    豁子方良挑選會騎馬有經驗的十人,成立了一個哨探夥,由他擔任夥長,任務就是在隊伍前方十幾裏打探敵情。
    大牛被李裕賜名“李熊”。
    見他力氣大,為人憨厚老實,剩下的四十人就由他帶領,任隊正。四個夥長也是李裕的原侍衛擔任。
    李裕是去就藩的,也沒帶多少衣服,魏艾他們這些侍衛也沒什麽富裕的甲胄,隻有十幾套昨天戰死侍衛的衣服還在。
    李裕讓他們把這些衣服鎧甲換上。
    方興和李熊都換上了甲胄,用上了官軍的製式裝備,心裏很高興。
    豁子方良換上新衣,心裏高興,在這些兄弟麵前走來走去的顯擺。
    其他沒撈著的眼睛裏都冒綠光,羨慕嫉妒恨各種眼神恨不得在他身上射出幾個大窟窿來。
    “咱們現在沒有那麽多裝備,等到了地方,保證每人都有。”
    “嗷嗷嗷~~~”
    這些昨天還是山匪,今天就變成王府私兵的泥腿子,心裏最大的感受就是自己踩著狗屎,走大運了!
    今天早上他們算是吃了一頓飽飯。
    收拾停當,拔營起寨,直奔藍田關。
    豁子的哨探夥打馬先行。
    李裕他們的隊伍在十裏後跟隨。
    “報,主公,前方安全,到藍田關還有二十裏……”
    “報,主公,前方安全,到藍田關還有十裏……”
    “報,主公,前方安全,到藍田關還有五裏……”
    “再探!”
    現在李裕覺得好多了,他找到了點人肉導航的意思。
    李裕強壓下心裏的不適,“誰服了,就有飯吃……”
    他一眼看見豁子身上的破襖,“……有衣穿!”
    “真的嗎?”
    “你?你是誰?”
    李裕這個氣啊,你服有屁用啊!
    “我叫豁子。”
    這小子還吸了兩下鼻涕。
    “咳咳。”
    竟然是一個鼻涕拉瞎的小子,也被捆著,扔在帶頭大哥的旁邊。
    “哎,哎,大人,我服,我服!”
    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
    李裕伸脖子一瞧,在眾人的後麵,幾個士兵正壓著一個扳五扳六的壯漢,剛剛還在反抗,聽見有飯吃有衣穿,也不掙紮了。
    “嗬嗬,還不服氣?”
    “你有本事放了我,咱再來過!”
    那神態趾高氣昂,語氣盡是嘲諷。
    帶頭大哥被問的臉紅脖子粗,脖子一梗,瞪著血紅的眼睛一語不發,李裕能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
    帶頭大哥瞪著眼。
    “嗬嗬,你以為你是孟獲呢?可我不是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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