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生死局(舔臉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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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這幾日,秦彥暉、黃璠靜等援軍,也不敢出戰。
    趙承規則帶著百艘鬥艦在水寨前叫陣。
    於是下令,讓許德勳帶走潭州的五千水軍,在湘陰匯合水軍兩千,直接去荊江口,與秦彥暉匯合。
    放下戰書,馬殷問道:“誰人可帶兵支援?”
    至於益陽的兩千水軍則直接先去江口匯合。
    馬殷下了血本,把所有水軍都押上了。現在是關鍵時刻,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何況現在江口壓力奇大,此為關鍵一戰。
    卻說潭州馬殷悔不當初,就不應該聽秦彥暉的,給自己帶來這麽大的麻煩。
    李裕見趙匡凝認可,也不多說,轉身出了樓船,去自己的船隊,看望將士了。
    “咳咳。”
    “伯父,可是有什麽妙計啊?”
    趙承規不好意的問道,
    “呃,這個嘛,你且等著,過幾天必有分曉。”
    趙匡凝也是為老不尊,就是不告訴他。
    這天,江口水寨突然金鼓齊鳴,寨門大開,從裏麵殺出了浩浩蕩蕩的船隊。
    黑壓壓的排列在水寨前。
    趙承規在哨樓上看的真切。
    見水寨終於應戰了,他心中竊喜。
    傳令各軍列陣。
    他的百艘鬥艦就迎了過去。
    在百丈外,紮住陣腳。
    雙方都在打著旗語,敲著金鼓。
    戰船開始緩緩的向前移動。
    猛然間,天空一暗。
    白花花的石頭飛向敵船。
    接著就是箭雨橫飛。
    再然後是拍杆亂打。
    戰罷多時,雙方鳴金收兵。
    又退了回來。
    這次兩邊都有死傷,算是打了個平手。
    荊江口的水麵寬闊,水流平緩,雙方實力相當,很難分出勝負。
    回到樓船,趙承規問計伯父。
    “伯父,此時守軍反而占優,我客軍江上,奈何?”
    他現在也沒什麽好辦法了。
    “嗬嗬,承規勿急,過幾日戰機就到了。”
    卻說九月十五,風和日麗,微風拂麵。
    荊襄小節堂裏。
    趙匡凝看著趙承規,笑嗬嗬的說道:“賢侄,速去準備鬆明火把引火之物,今晚攻打水寨。”
    “伯父,可是戰機到了?”
    “正是。”
    待趙承規走後,他才傳令自己的船隊,多備引火之物,飽餐戰飯,等待攻寨。
    卻說李裕回到自己的船隊,找來王厚舉和李熊,告訴他們備戰。
    這三千火槍牙軍一路跟隨船隊從漢江到長江,如今又在荊江口停了十幾天,從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逐漸的適應了水上生活。
    可要說在水上戰鬥,那還真不行,也隻能是在搖晃的船上不再嘔吐而已,要是在船上戰鬥還是算了吧,站都站不穩呢,咋打?
    卻說夜半子時。
    江麵南北各有燈火,中間一片黑暗。
    夜晚江風漸大。
    站在樓船上,遠遠的黑暗中猛然出現一片光亮,忽又傳來高一聲低一聲的呼嚎。
    三刻過後,光亮越來越高,夜空竟然變紅了。
    “嗯,戰機到了。”
    趙匡凝微微一笑,對著趙承規揮揮手。
    趙承規急忙下船。
    功夫不大,戰艦亮起了燈籠火把。
    黑黝黝的水上堡壘向著水寨衝去。
    越衝越近。
    鐺啷啷~~~~~
    水寨上敲響了銅鑼示警。
    寨牆上陸續燃起火把,在水麵上亮起一條火線。
    “投射!”
    此時水寨雖然亮起了燈籠火把,可戰船還來不及駛出。
    趙承規的鬥艦卻已經靠近了寨牆。
    黑暗中,隻聽見咻咻咻不絕,水寨內有重物落地的聲響,驚得馬殷水軍陣陣驚呼。
    轟~~
    投石機上猛的燃起了一個火球。
    咻~~~~
    一聲呼嘯,就彈射了出去。
    在黑夜中劃出一道亮亮的火線,墜向水寨的內部。
    咻咻咻~~
    咻咻咻~~
    上百顆大火球飛進了水寨。
    轟然落地,炸出大捧的火花,點燃一切可燃之物。
    早前投射進去的火油皮囊早就炸開,濺射的到處都是。
    水軍的水寨可不僅僅是紮在水中,他一部分是在陸地上的。水寨內部還有營房、庫房、修船船塢等各種設施,隻有進出的水道和水中寨牆才在水裏。
    因此,火球點燃了猛火油,瞬間點燃了各種木料和營房。
    水寨裏驚呼救火聲亂糟糟的響成一片。
    “攻寨門。”
    李裕派出了兩艘小船,趁著混亂快速的抵近了水寨寨門。
    寨門是由大腿粗細的硬木製成,上麵還附有一層生牛皮。
    寨門頂上有竹水槍,為滅火所用。
    轟轟轟~~~
    黑暗中幾道火光閃現,寨門上的守軍墜落入水。
    小船緊緊的貼在寨門上,有人啪啪打著火石。
    嗤嗤嗤~~~
    黑暗中幾道火花閃動,船上的人跳到另一條船上,迅速劃離。
    剛劃出五十丈左右,天地間猛然一靜。
    一道火光照亮了黑暗。
    江麵猛然向下一沉。
    轟隆隆~~~~~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蓋過了所有的聲音,衝天的水浪把小船掀翻。數息之後,有重物砸進江裏,又掀起巨浪。
    船上的軍兵被灌了一肚子水,才被人一一救起。
    “殺進去。”
    上百艘艨艟,每船載著十幾人,拿刀持箭衝了過去。
    卻說水寨內。
    許德勳幾天前就趕來了,這讓秦彥暉和黃璠心裏稍安,至少能抵擋住荊襄的進攻。
    雙方在幾天前試探性的戰了一場,各自收兵回營,等待時機。
    九月十五,已經僵持了幾天,三人心裏都有了底,隻要堅持下去,荊襄軍的補給消耗大了,自然會退兵。
    雙方誰都奈何不了誰,還相互僵持著幹嘛?有什麽意義嗎?
    心裏有底,就會放鬆。
    今天一早,來了一個船隊,竟然是販酒的。
    把他們攔截下來,船和商品都扣下,人放了回去。
    打開酒壇,香飄十裏。
    軍營之中,不得飲酒。
    許德勳勸阻道:“二位將軍,現在正是與荊襄對戰之際,飲酒誤事,千萬喝不得。”
    “好,我們知道。”
    秦彥暉和黃璠聽了許德勳的勸阻,也就答應不打美酒的主意。
    可二人因打了敗戰,心情不好,隻要他們回去,怕是罪責難逃,兩人內心苦悶。
    夜深人靜,閑來無事,想著自己的仕途前程,兩人都升起了借酒澆愁的想法。
    於是偷偷的拿了一壇子。
    喝酒這事,隻要開始了,那就很難控製。
    兩人左一壇右一壇,很快就喝的酩酊大醉。
    他倆鼾聲震天,可許德勳不知道。
    他巡視完崗哨,回營和衣而臥。
    正迷迷糊糊之間,有親兵跑了進來。
    “將軍,將軍,大事不好。”
    “啊?”
    許德勳被驚醒,一下蹦了起來。
    “將軍,嶽州敵襲!”
    “什麽?”
    “有人來報,嶽州被偷襲,請求支援。”
    他急急忙忙跑上哨樓,向著嶽州的方向遠眺。
    但見嶽州方向出現了一道亮光,隱隱約約的聽到人喊馬嘶。
    哎呀,不好!
    他騰騰的跑進議事大堂,見秦彥暉和黃璠醉倒榻上,酒氣熏天。
    把許德勳氣的,倉啷一聲抽出腰間橫刀,瞪著血紅的眼珠子,手腳直顫。
    勸你們別喝酒別喝酒,你們就是不聽,現在敵襲嶽州,如何是好!
    他在堂前轉了兩圈,一狠心。
    “傳令,點五千水軍,救援嶽州。”
    要知道,嶽州是水寨的根基,要是嶽州被攻陷,水寨不攻自破。
    他帶著援兵殺向了嶽州,卻哪裏知道,江口水寨自身難保。
    趙承規一連幾天叫陣無人應戰,心裏很是焦急。他也知道水寨守軍定是等待援軍。
    於是組織了幾次強攻,可收效不大。
    見這個情敵李裕跟伯父在咬耳朵,心裏直癢癢。他知道,一定是李裕有什麽好主意了。
    “嶽父大人,如今敵不應戰,明顯是在等待援軍。我軍應另辟蹊徑,攻敵不備。”
    “哦?你有何計?”
    李裕低聲在趙匡凝耳邊一陣嘀咕。
    老嶽父邊聽邊點頭。
    “嗯,嗯,好,這個辦法好啊!”
    李裕見過了幾天沒有建功,就給嶽父趙匡凝獻計。
    許德勳緊趕慢趕,總算在九月初四,橫穿洞庭,在嶽州短暫停留,補充了糧草,殺奔荊江口。
    可他還真不好意思問。
    你說平時一直對人家沒個好臉色,遇到難題了,低聲下氣的討好,自己這臉還真放不下。
    自己手下文武官員數十,就沒一人能帶兵?
    “臣,願往。”
    堂下鴉雀無聲,眾將不是不想去荊江口,而是不會水戰,去了也白搭。
    連問幾遍,沒人回答,馬殷的臉色就不好看了。
    馬殷一看,是大將許德勳。
    “哈哈,有許將軍出馬,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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