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駕馭不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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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傷的男人才是噩夢,會拖累整個家,加上男人在這個時代的地位。
    家裏多了一個累贅是個問題,這個累贅還在家裏掌權,又是個問題。
    不少人家裏死了男人,一個家裏就這樣垮了。
    官府的人員來到。
    也有男人撿回了一條命,卻受了傷,而靠這個時代治療水平,一個百姓若是受了傷,隻能自求多福。
    真說一句。
    瀾山村。
    伍宗侯瞥了一眼,“整天就會打馬虎眼。”
    “嘿,這叫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許誌安沾沾自喜。
    知道這老油條是不會從狗嘴裏吐出象牙的,伍宗候自言自語道:“油和醋的事情可以說是有點小聰明,可他還能製作出那等武器,這次還能施展所謂的妖法,格物我不甚了解,但這應該超越格物的範疇了,這是一個奇人,和我接觸的時候,表現也進退有度,不像一般的平頭百姓。”
    說到這裏停頓了下。
    之前自己在村口逗留過,也去過淪為廢墟的屋子,憑著獨特的職業嗅覺,讓自己能發現一些隱藏的事情。
    話風一轉。
    “作為村裏最大的官,村長和匪寇同歸於盡,這是可歌可泣的事情,英雄事跡就該成為他想要的模樣,要是刨根究底,整出什麽幺蛾子,反而不美,隻要知道是件好事,這樣應該就可以了。”
    說完最後一句話,伍宗候看著許誌安。
    許誌安愣了一下,“頭兒說完了?”隨後連忙鼓掌,“頭兒說的太對了。”
    “那就結案把。”伍宗候給事情做出了最後的定論。
    事情蓋棺論定了,許誌安才大膽的開口道,“這應該算是一報還一報把。”
    “那裏有這麽複雜,單純覺得是個不錯的人,可惜現在人沒在村裏。”
    “不是說去娘家找妻子了,就在隔壁的白馬村。”
    “想什麽呢,還專門去找人?指不定會不受歡迎。”
    視線來到白馬村,朱家。
    朱重七,白馬村的一霸,體型和黑熊一樣,曾是獵人。
    在白馬,他打獵本領無出其右,早年有大蟲下山,想要闖進村禍害村民,就是他帶頭打退的,從而得來個打虎英雄的稱號。
    從那以後,整個白馬村無人敢對他不敬。
    如今年歲漸高,體魄則依舊健朗。
    此刻,在朱重七麵前,正是他的寶貝女兒朱玲芳。
    朱重七皺著眉頭,“秦家這陣子的風聲可不好,那姑爺真想入贅秦家不成?”
    “什麽時候爹也學別人一番見識了。”
    “這不是關心則亂嗎,現在可都是在說,這姑爺和我女兒指不定有不清不楚的關係,這像話嗎。”朱重七乍怒,眼中卻藏不住詢問的目光。
    都說女人三十如狼似虎,女兒也差不多到這個年齡了。
    女婿自己是了解的,老實,是個好丈夫,可不一定能滿足女兒。
    別人家自己不敢說,自家女兒可在秦家呼風喚雨,做出些出格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最重要的還是,女兒這陣子談論起那姑爺時,和談論一般男人是不一樣的。
    一個男人突然在女兒家住下,女兒還對她另眼相待,這由不得自己多想。
    朱玲芳猛的瞪大眼睛,拍著桌子,道:“你是越老越糊塗嗎,竟說出這樣的混賬話。”
    平常的女兒可不敢這樣和父親說話,但這個在朱玲芳和朱重七身上失效。
    朱重七憨笑著:“我就轉述別人說的話,誰讓我的女兒婀娜多姿,要不別人也不會朝這方麵想,所以……沒有?”
    這話倒不是自賣自誇。
    朱玲芳也就二十幾歲,是女人最成熟的時候。
    生活條件好,保養也好。
    拿這個時代的女人做比較,許多年齡比她小的女人還不如她光鮮。
    被自己的父親誇獎,朱玲芳也笑了:“這個話題到此結束,要是惹惱我家姑子,我可吃不了兜著走。”
    “我家女兒還怕別人?”朱重七隨口而出,又覺得這樣說不對,好像自己女兒真和姑子搶男人一樣,
    “爹還真說對了,我還真怕她,我姑子這人,隻有了解了才知道不一般,要不然我以前幹嘛想著打壓她。”
    “……這樣啊。”朱重七思索著,“那你現在和她合作,不就是在助長她,到時她會不會和你算舊賬,還有,一半的利潤就這樣讓人,大仲不是學得差不多了,要不然到時……”
    朱玲芳搖了搖頭,“別想了,隻有我姑子還好,關鍵是我姑爺,爹,我和你交句實話,我可是真的有點怕他,從頭到尾他的態度就隻是和你談生意,換句話說,他不和你講感情,真發生什麽,感情也左右不了他,這樣的人……有點嚇人……”
    知女莫如父,能讓自己女兒說出這話,朱重七腦袋裏自動出現一個形象。
    不和你講感情的人,不會受約束,沒人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
    “都說他死過一次,招惹了不幹淨的東西,這不會是真的吧,還有,瀾山村這陣子出了那麽大的事,死傷那麽多人,不都和他有關係,這樣的人……女兒,要不算了,別合作了,這男人可駕馭不了。”
    “爹說的是什麽話,要駕馭他的是我姑子,爹說的話我明白,可問題是,他雖沒有把話說明,可我知道,就紡織的事情,他根本沒看在眼裏,別人都不當回事的東西,怎麽會費勁心思。”
    說到這裏,就說起了正事,關於如何擴大紡織規模,要找新地方,要招聘新員工。
    就在朱家父女討論著這事的時候,一個人對白馬村的村長進行拜訪。
    和曹文信不一樣,白馬村村長是個德高望重的老者,是白馬村的本村人。
    華貫聞是他的名字,頭發灰白,臉上有著一條條皺紋。
    對於有人來拜訪自己,華貫聞是帶著好奇的,畢竟這陣子總能聽到這人的事情。
    又說他入贅了秦家,還說他和秦家嫂子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當然,這些不過都是些謠言。
    可有的事是真正發生過的。
    他是一個死而複生的人,瀾山村會有如今的下場,和他也脫不了關係。
    “看來你並不太歡迎我。”裴塵道。
    華貫聞還真不好接話,這人說話的方式有點不留餘地啊。
    “你是在擔心什麽嗎?那就讓我來猜猜。”
    “作為村長,心係的不外乎村子,我打聽過了,百馬村的村民對你的評價很好,證明你是心裏真有村子。”
    “瀾山村發生的事情就近在眼前,你是擔心白馬村會有一樣的遭遇,這還真讓人有點不好說,想來你有聽到什麽,知道那些匪寇和我有點不愉快,匪寇指不定那天就找上門來,而我又在白馬村。”
    “會不歡迎我,理所當然,可又能怎麽做。”
    “從名義上,我是姑爺,是半個白馬村的人,情理上,我站得住腳,要不就選擇硬來把,讓我滾出去,要是你這樣想的話,不妨先問問它同意不同意。”
    一把弩被擺在了桌麵上,還是一把上了弦的弩。
    華貫聞是第一次見識到弩,對弩是不甚了解,可他能看到弩上鋒芒畢露的弩箭。
    “你……你這是……”
    華貫聞嚇了個不輕。
    裴塵笑著道:“不用害怕,我沒有惡意,隻是讓你知道我具備什麽樣的資本,這樣有益於更好的進行談話。”
    “在這裏先做一個結論,你要是想讓我離開白馬村,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不是說我要死皮賴臉,然後拖累整個白馬村,相反,我可以給白馬村帶來想象不到的好處。”
    “就一句話,互幫互助,我會出現在這裏,就是因為你是整個白馬村說話最有分量的人。”
    “空口無憑,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東西,要是看不懂,我可以給你講解。”
    可在了解後,發現事情有所出入,在這裏有一個人物不能忽視。
    伍宗候摸著下巴的胡渣子,煞有興趣道:“沒想到會是他,老許,你也見過他,對他有什麽評價。”
    “有點小聰明,畢竟能提醒頭兒油和醋的區別。”許誌安道。
    整個瀾山村,家破人亡,以及正在家破人亡的,有一半以上。
    對於這樣的事情,伍宗候和許誌安最多也就是感慨一下。
    像瀾山村這樣的遭遇時常有發生,見多了,也就習慣了。
    今天,他們是為了調查匪寇入村的具體情況,期間又發生過什麽事情。
    按照外麵的傳聞,是村長大義,犧牲了自己和匪寇同歸於盡。
    匪寇洗劫後,村裏能保存健全活著的男人不到一半。
    死了男人的還算是好的,至少一了百了。
    “那你分析一下,他在這件事情裏扮演的是什麽角色。”
    “這個……一切還是聽頭兒的吧,我不過是個小跟班。”
    他的名字叫伍宗候,是來自定遠縣的捕頭。
    跟著在後麵的是一個中年男人,長相圓滑,是名字叫做許誌安的捕快。
    摩坨寨四當家成坤領著一眾手下,死了一個不剩,這是一件大事,這引起了官府的重視,特意派出人員到瀾山村走一趟。
    走在前頭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漢子,大理石一樣的五官,挺拔如鬆柏的身材,龍行虎步,一雙充滿老繭的手交叉在身前。
    一走進瀾山村,就感受著彌漫著的悲雲。
    進村的匪寇都死了,可瀾山村卻回不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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