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心動、感動、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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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華雲箏目送中,裴塵離開了。
    直到裴塵消失在視線裏,華雲箏才喃喃自語道:“我懂的,先生並沒有對我有什麽心動、感動、衝動。”
    “……這樣說,你能懂吧。”
    一個沒頭沒尾的問題把華雲箏問住了。
    華雲箏沉默了許久,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是我讓先生困惑了,”
    在把華雲箏送到家門口後,裴塵開口說話了,“差點忘了問了,你是怎麽想的。”
    而且,秦家紡織廠還在不斷擴張著。
    本來還受限於新紡織車的投入速度,最後裴塵給朱玲芳提出了一個建議,讓員工進行兩班倒的製度。
    這也就讓紡織全天候的運轉,需要的員工就多了一倍。
    兩班倒的製度,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那就是日夜不停的操勞,會加劇對新紡織車的磨損。
    關於這一點,秦大仲專門收了一批學徒,在教了一些基礎的木工後,這批學徒就成了修理新紡織車的生力軍。
    學徒和奴隸是不一樣的。
    但學徒一樣有著約束。
    尊師重道在任何時候都是受到嚴肅對待的。
    大周有律,一個學徒若是敢做出欺師之舉,天下人都得以誅之。
    一個學徒能自立門戶,但不能幹出損壞師傅的事情。
    如果沒有這樣的約束,就會發生教出徒弟餓死師傅的事情,那還有誰敢把技藝傳授下去。
    在員工需求量增加後,秦家紡織廠就把目光看向了白馬村的婦女們。
    這也是裴塵提出的建議。
    在自己看來,紡織並不是什麽高超的技藝,隻要學了就會。
    自己目光是放眼整個白馬村的,在自己看來,白馬村所有可以利用的人,都會成為自己的資源。
    就白馬村的婦女,讓她們也來進行紡織,這是把效益最大化。
    當然,也不可能讓事情這麽的簡單。
    簡單了就會變成廉價。
    隻有通過辛苦獲得的東西,才會讓人珍惜。
    正好,建城牆的事情擺在眼前。
    自己就設下了要求,隻有家裏男人參與建城牆的,其女眷才要資格學習紡織。
    有秦家紡織廠名聲在外,其他人早都想著削尖腦袋往裏鑽,現在有這麽一個機會放在眼前,是誰都不想錯過。
    本來,朱玲芳是視紡織如珍寶的。
    但她如今的身份已經不一樣了。
    當一個人處於不同位置時,看東西的目光就會跟著改變。
    裴塵為此給她專門上了一課,告訴她已經是做老板的人了,就不要再局限眼前的蠅頭小利。
    這句話用來勸說其他人很難會有效果。
    但朱玲芳是個女強人,她把話聽進去了。
    建城牆就能吃飽飯,女眷可以學紡織,再加上村長的半動員半命令下,白馬村的男人都動了起來。
    看到大勢已成,村長又借勢宣布一件事。
    關於建城牆一切資金運轉都來自一個人,這個人就是秦宓兒。
    聽到秦宓兒這三個字的時候,大家是吃驚、無法想象。
    大家都知道秦宓兒是誰。
    可她是一個女人啊。
    建城牆這樣的壯舉竟出自一個女人的手。
    她的另一個身份還是秦家的女兒。
    秦家在白馬村是出名了。
    先有朱玲芳這個媳婦辦紡織廠,後有秦宓兒這個女兒建城牆。
    隱隱之中,秦家已成為白馬村第一大戶。
    隻是外人不知的是,秦家的一切都和一個男人有關。
    “夫君啊,為什麽要用我的名字,這本來都是你做的。”
    她對著這個站在自己身後的男人道。
    “就該用你的名字啊,錢是你在管的,是從你這裏拿出錢去建城牆,用你的名字合情合理。”
    裴塵從身後抱住了秦宓兒。
    “這才不是理由呢,夫君明顯有別的目的。”
    “嘿……記得嗎,第一次帶你回娘家,他們是怎麽說的,災星?我就想啊,一定要讓他們知道自己有多幼稚,會有那麽一天他們隻有仰望你的資格。”
    “夫君當時是生氣了。”
    “是的,我很小氣。”
    “我才知道夫君這麽的可愛。”
    “你是皮癢了嗎。”
    “……”
    “……”
    “謝謝夫君。”
    “不謝,收起你的眼淚就行。”
    “可我就是想哭啊。”
    “聽話,不要弄濕了衣服。”
    ……在城牆開始動工後,裴塵就實地去觀看,身後跟著的是華雲箏。
    這引得了竊竊私語。
    但更多的,大家都習慣了。
    一件事剛發生的時候,是議論最多的時候。
    而當這件事隨後一天天的出現,新鮮感就日漸消散。
    況且,兩個當事人就不把外人當一回事,久而久之,大家也就自生無趣。
    再者。
    一個是村長孫女,沒有誰敢真的得罪死。
    另一個身份敏感,現今住在如日中天的秦家裏,不看僧麵,也得看佛麵。
    大家也就說了幾句,就自顧的幹起了活。
    建城牆是一項重大的工程。
    先在規劃好的路線上挖出溝槽。
    有足夠深的溝槽才能穩定支撐上麵的牆體。
    接著就是使用從瀾山村運來了水泥和碎石。
    本來大家都在懷疑,就這樣把碎石疊高,再塗上稀軟的泥土,這牆要是高了,不就得倒。
    而事實卻讓人目定口呆。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稀軟的泥土在凝固後,竟和石頭一樣堅硬。
    建城牆的難點是要用大塊的、規則的石塊不斷疊加,當城牆越高時,就需要麵臨把石塊抬高的困難。
    可這個困難被解決了。
    靠著小塊,不規則的碎石,再結合上水泥,輕輕鬆鬆就把城牆建高。
    其實說是建城牆,有點誇大其詞。
    白馬村就隻有幾百個人,刨除一些住得偏僻的,把其他人集中居住在一個地方,範圍並不大。
    城牆要求也不高,隻是為了防備匪寇來犯。
    大多數匪寇也就是比較凶狠的正常人而已。
    說是建城牆,其實相對的簡單。
    要不然,裴塵也不敢做出規劃。
    帶著華雲箏,對著正建立著的城牆,指點了一下江山,湊巧遇上華貫聞。
    這些天來彼此並沒少見麵。
    可在外麵相遇還是頭一遭。
    華貫聞神色複雜的看著自己的孫女。
    有欣慰,也有歎息。
    欣慰的是,在跟著裴塵後,孫女從裏到外散發出沒有過精氣神。
    歎息的是,裴塵還遲遲不肯給孫女一個名分,讓那些閑言碎語一直存在。
    為此,他想過要親自和裴塵提這事,卻被孫女拒絕了,說是自己還沒能讓先生心動、感動、衝動。
    反正,他是不明白年輕人之間的事情,就隻能讓年輕人自己決定。
    孫女是委屈了點,可至少在裴塵身邊是開心的。
    “爺爺,你也在這啊。”
    華雲箏口裏叫著爺爺,卻寸步不離裴塵身邊。
    華貫聞無奈的直搖頭。
    真是長大了,胳膊往外拐了。
    “先生,咱們剛才說到哪裏了?”
    打完招呼,華雲箏又把關注點放在裴塵身上。
    裴塵也不知道想到什麽,對華貫聞笑了笑,“我說的是未來白馬村的整體規劃,正好和村長交流一下。”
    可泥匠師傅和村長談了不到半個時辰後就欣喜若狂的離開,口裏不斷說著:“太神奇了,真的太神奇,不就一道城牆,有難度嗎,不,一點難度都莫有。”
    接著一種叫水泥的東西被大家知道。
    同時村長放出話,參與建城牆的,都會有飯吃。
    白馬村舉行了一場動工儀式,在白馬村上,會豎立立起一道城牆。
    初聽到這條消息,大家都認為這是瘋了吧。
    白馬村的日子雖算不錯,可也到不了勞民傷財建城牆的地步。
    讓其他人把手裏的事情放下,來建一道城牆,到時連最基本的吃飽肚子都是個問題。
    起初,村裏的泥匠師傅找村長討論,剖析這其中要麵對的問題,在他認為,村長不是專業人士,無法明白建一道城牆意味著什麽。
    ……晴空萬裏,今天是個好日子。
    該說的話也說了,裴塵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了。
    而家裏有男人參與了,其女眷就有機會進入秦家紡織廠學習紡織。
    秦家紡織廠已經在白馬村傳開了,隻要了解過的,都會知道秦家紡織廠就和一台印鈔機一樣,每天都會織出一大匹布,拉出去換成了錢。
    “我說過一句話,女人頂半邊天,女人也可以像男人一樣,可以有事業,可以上戰場殺敵,乃至追求自己的愛情。”
    “對於愛情,在我的理解中,兩個人在一起,需要有心動、感動、衝動。”
    漸漸的,像明白了要問的是什麽後,是不由得緊張,正想著組織語言進行回答……
    “算了,還是聽我說吧。”裴塵手指搓著下巴,“既然你有決心不像其他女人一樣活著,那我就來說說我眼裏的女人是什麽樣的。”
    “今天,妻子和我說了,在你踏出門,跟著我的時候,就是把自己交給了我,就做好嫁入裴家的準備,這也許是個笑話,也有可能不是,但這些都不重要。”
    “我說了,你有決心不像其他女人一樣活著,那擺在你麵前的選擇就有很多,在沒有找到你真正理想的另一半時,你可以去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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