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忙裏偷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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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鞋子後,她像想到了什麽,說道:“夫君是嫌我腳不好看吧,我都聽說了,那些富貴人家的小姐從小就是裹足的,腳越小,越是金貴。”
裴塵神情厭惡,“三寸金蓮?看了都惡心的東西。”
衣服也沒有扔了,是放了起來。
看到她在樹林間走動,又光著腳,裴塵忍不住皺眉道,“快去把鞋子穿上,免得傷到了。”
那是成親穿的衣服,有著特殊的的意義。
“是我的話不管用了嗎。”
清風徐來,樹葉搖擺,一男一女,其樂融融。
秦宓兒話都說不出口了,隻能拚命的點著頭。
三條魚都被烤了,兩條大的落入裴塵腹中,一條小的被秦宓兒吃了。
二人都吃的津津有味。
除了是自己的勞動所得外,魚上還添加了一種調味料。
秦宓兒聽夫君說過,那是一種叫味精的東西,需要用到一種叫做海帶的材料。
夫君還說了,找海帶過於麻煩,味精也隻是改善一下口味,不是必須品,要是沒門路賺錢,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因此,夫君隻做了少許味精自用。
夫君倒是做出了另一種必須品,那就是精鹽。
而精鹽的使用則普及夫君身邊的所有人。
秦宓兒知道做出精鹽意味著什麽,這也讓夫君有過抱怨,說是沒辦法把價值最大化。
夫君在說找海帶的時候,還提到過一些沒有聽過名字的東西,好像是土豆、辣椒……諸如此類。
說是這些才是真難獲得的,要是能得到,那就是造福天下的事情,大周就不怕餓死人了。
聽起來像是天方夜譚,可自己卻確信夫君說的話。
自己也想過夫君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可就是單純的想法,就連疑惑都沒有。
因為他是夫君啊,不管他是什麽樣的人,他還是夫君啊,即便他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他也一樣是夫君……
作為一個女人,自己隻知道,隻要夫君對自己好,那不管夫君是什麽樣的人,夫君就是天底下最好的。
自己就是一個女人啊,哪管那麽多,自己可是自私的,隻要夫君對自己好,就夠了。
每當想到這裏,自己心裏就是被填滿,填滿的是夫君對自己的好,夫君是真的對自己好。
唯一的遺憾就是,夫君那武功還沒練好。
要是夫君一輩子練不好,那該怎麽辦啊。
飯飽思……
裴塵倒有這方麵想法,最後卻隻能抱著秦宓兒,在溪邊泡著腳。
忙裏偷閑的時間,讓人格外珍惜。
今天主要的事情是來煉鋼,打造唐刀,順便就帶著秦宓兒出來遊玩一番。
時間來到黃昏時分,一艘船,順著風,往白馬村行駛。
駕船的是林中毅。
自己說過,要讓林中毅造船,這是認真的。
但時間過急,相應的條件還不允許,就現在駕的船,並不是造的,而是從別人手裏買的。
買了後,又做出了一下改造,當林中毅聽到自己的改造建議後,是驚為天人。
自己則告訴他,自己也隻是有一些理論上的東西,具體到實處,還得靠他。
隨後,自己和他暢聊了一番,告訴他,以後如果有出海的機會,可以打造蓋倫船。
當場自己給他畫了個蓋倫船的輪廓,講解了蓋倫船在海上行走的優勢。
當時,他看著自己的目光就變了。
關於如果收服一個人,自己的做法就是,抓住他的理想。
對於造船業,林中毅是有想法的。
會落草為寇實屬無奈。
而自己,能在造船業,給他沒人能給予的宏圖。
那麽,他會背叛自己嗎。
簡單的一句,我給的最多,你憑什麽不跟著我。
就比如莫三元。
自己現在要是把刀架到他脖子上,讓他離開土高爐,下場就是血濺五步。
林中毅現在帶著那把長槍有了變化,變化就是更利於在水裏作戰。
他的真正強項其實是在水裏,他極善水性,在水裏和條魚一樣。
對比他在地麵上實力,地麵上的他就是一隻軟腳蝦。
連帶著,他手下的那些人,一樣是擅長水戰。
這倒是意外之喜。
現在在林中毅手裏的這艘船,負責的是,往返瀾山村和白馬村運送物資。
其中還有一個秘密任務,就是負責土高爐的物資所需,往後,也會把土高爐的產品運送出來。
順風而下,夜幕降臨的時候就回到了白馬村。
田野裏正有農作完的村民往家回。
看起來,有幾分太平盛世的景象,可實際上……
隔天,一條消息傳入了裴塵耳朵裏。
相距白馬村半天路程的一個村莊,在昨日遭到了洗劫。
剛秋收的糧食被匪寇搶了,還死傷不少人,更有女人被擄走,命運可想而知。
而進行這一次洗劫的,除了幾支零散的匪寇,還有從摩坨寨下來的好漢。
聽到這條消息後。
“去把耗子叫過來。”裴塵道。
“需要其他兄弟呢嗎?”傅匡弼道。
“不急,有時候隱藏實力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收獲。”
傅匡弼帶著裴塵的吩咐離開了。
沒過多久,郝勇來了,至於傅匡弼則遲遲沒見到人。
是郝勇跑得太快,都沒等傅匡弼,把人甩遠了。
“先生,是不是要幹大事啊。”郝勇很是興奮。
“是不是大事還不一定,接下來我有事情交代你去做,去倉丘村探探情況,看看摩坨寨扮演什麽角色,要是能順藤摸瓜知道他們訊息是最好的,不知道也沒關係。”
“探一探其他人的口風,看看他們對白馬村是什麽印象。”
“還有,放風出去,讓人知道我在白馬村,記住了,我的身份是瀾山村的裴塵,是來投靠妻子娘家的,這事做的自然點。”
郝勇眼珠子一轉,“先生這是想試探,還有一個叫什麽來著,對了,叫做請君入甕。”
確實,自己不喜歡潛在的危險。
自己要把危險放在明麵,這樣才能與之對應的做些事情。
探別人的口風,知道別人對白馬村的印象,是想知道白馬村在別人眼裏是不是香噴噴的。
就白馬村的發展,了解的人,並且有野心的,絕對是垂涎欲滴。
做一個對比,洗劫白馬村的收益,遠大於十倍於洗劫其他村莊。
放出消息,讓人知道自己在白馬村,是想知道摩坨寨會不會因為兩次在瀾山村栽跟頭,而要來找自己的麻煩。
前者是利益,後者是恩怨。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是對方,絕對是有想法的。
畢竟作為對方,並不了解真正的白馬村,也不了解真正的自己。
摩坨寨是定遠縣附近最大的匪寇,勢必對整個定遠縣的村民造成威脅,這就是一個繞不過的矛盾。
定遠縣年年有剿匪,但更多是形式主義。
匪寇不見減少,百姓的生活反而更難了。
每一次剿匪,百姓都要被征收一筆苛稅。
雖說不想承認,但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
在某些人眼裏,匪寇是一種工具,是用來收刮民脂民膏的工具,而作為受益者,他們怎麽可能自毀工具。
看似荒唐。
可。
黑不是真的黑,所謂的白也不是真的白。
官匪勾結,意外嗎?不,這太正常了。
立場是可以變化的,隻看利益夠不夠。
想靠官府剿匪,那隻是一種美好的想法。
不管從自身,還是以後的發展,摩坨寨都是路上的一個絆腳石。
官府虛與委蛇,就隻能指望自己了。
去摩坨寨剿匪,這有點不切實際,就算自己的實力今非昔比。
可要是把戰場拉到白馬村,自己定讓匪寇有來無回。
至於要怎麽樣讓匪寇上門。
就如上麵說的。
有利益,有恩怨。
摩坨寨隻要認清這兩點,就不怕他們不上門。
其實,自己也是有那麽一點慈悲心腸的,隻要匪寇把目標看向自己,變相的是在解救其他村莊。
當然,自己也是有那麽一點私心的,白馬村有幾百個人,但隻有幾百個人,就算把瀾山村加上,也沒超過一千人。
自己的發展會越來越大,那需要的人就要越多,而定遠縣範圍內的四鄰八鄉都在規劃範圍裏,他們都是種人力資源。
不怕他們不給自己幹活,隻要白馬村發展的好,他們自己就會趨之若鶩。
略顯粗糙,卻無傷大雅。
裴塵就把這一雙腳捧在手心裏,仔仔細細的拿捏了一遍,“我已經記住了它們,這就是我喜歡的模樣,以後要是有半點受傷,唯你是問。”
表情是一個嚴肅,說完,又小心翼翼給腳穿上鞋子。
“把鞋子脫了。”
“啊……”秦宓兒不知道是要幹什麽。
“我來幫你脫。”
裴塵撈起了雙腳,就把鞋子脫了。
不算大,不算小,也不瘦,也不胖。
“你給我過來坐下。”
裴塵沉著臉,這才嚇得秦宓兒乖乖穿上了鞋子。
秦宓兒從腳紅到了耳根子,“夫君,你就不嫌棄……”
裴塵沒讓她把話說完,霸道說道:“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明白嗎,是我的,就是最好的。”
就連嫁給夫君那天,她身上穿的衣服還是有補丁的。
衣服現在是穿不了。
“沒事的,早都習慣了。”
自小吃苦的她,小時候能有一件衣服穿就已經是難得了,穿鞋是不敢奢望的事情。
不是說有了好日子就忘了苦。
是她如今的身材,已經穿不了那樣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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