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活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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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裴塵走出馬車時。
戰況發生了變化,六個鏢師不再追求殺人,而是保護著裴塵。
殺人的人變成了裴塵。
一支支特製的弩箭從裴塵手裏射出。
每一支弩箭都是例無虛發,射出後不是殺人,就是傷人。
眼看敗局已定,金錢幫失去戰鬥的鬥誌。
第一個想要逃跑的人是薑和生。
他拚盡了全力,才在楊鳳嬌的追擊下爭取到了一絲逃生的機會。
眼看他撒腿就要跑了。
梭。
一道鋒芒從馬車裏射出。
他的一隻腳才剛落地,就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失去平衡的他,整個人重重的摔倒在地。
他的腳是一片血肉模糊。
甚至連腳都不是了。
一支弩箭射穿了他的腳。
這支弩箭比之前的弩箭更快,更凶。
而這樣的一支弩箭則是從馬車裏射出來的。
此刻在馬車裏就隻有一個人。
能在薑和生逃跑中,一箭正好射中他的腳。
這是運氣嗎。
如果是運氣,那是一回事。
如果不是運氣,這就有點不可思議了。
正在追擊的楊鳳嬌意外的看向馬車。
裴塵又在看著馬車,表情逐漸變得有趣。
馬車裏,屠七巧射出弩箭後,表情不見變化。
正確的說,從拿過狙擊弩,瞄準薑和生,射出弩箭……整個過程,她都是一個表情,她都是那麽的平靜。
她不覺得有什麽事情值得讓表情發生變化的。
本來事情就該這麽做,就該有這麽也個結果。
這都是應該的事情。
是的,都是應該的。
就比如弩箭射中薑和生的腳,這就是應該的。
並不是什麽運氣。
而是屠七巧做了該做的事情了,就該有這樣的結果。
薑和生失去了一隻腳。
腳上還在不斷流著血。
他強忍著沒發出慘叫,可臉上疼痛卻沒能掩蓋住。
腳都沒了,還能怎麽逃跑,可又不得不逃跑。
他剛想要爬起身來。
一個人從天而降,一隻腳狠狠的踩在他的後背上。
啪的一聲。
他四肢攤平,在地上跌了個狗吃屎。
這一腳是真的無情。
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鮮血中還夾帶著內髒碎末。
這是他從來沒有受過的重傷。
他不想死,他在做著垂死掙紮。
握著金錢鏢的手向後一揮。
隻是。
金錢鏢還沒來得及離手。
一隻鋼鐵鑄就的手抓住他的手腕。
可怕的巨力把手腕都捏碎了,手裏的金錢鏢無力的掉落在地。
又一聲哢嚓響。
抓住手腕的鋼手,用力一扭。
整條手臂嚴重扭曲,這比任何粉碎性骨折都要徹底。
薑和生再也沒能忍住,發出一聲慘叫。
疼痛讓他一頭栽倒,暈了過,一時生死未知。
把薑和生擺平後。
楊鳳嬌轉身加入和金錢幫的戰鬥。
金錢幫本來就被逼入了困境,楊鳳嬌一加入,又看到薑和生敗了。
他們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必須跑,再不跑就跑不了。
可這談何容易。
前有裴塵和鏢師,後有楊鳳嬌。
就算真有一兩個跑得了的,從馬車裏射出了弩箭就把他們射倒了。
未曽想過會有這樣一個結果。
從來都是以最少代價解決對手的金錢幫,這一次竟落了個全軍覆沒。
不知道什麽時候,天空又下起了雪。
官道上的屍體被清理了,殘留的血跡則被掩蓋在白雪之下。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死了。
有的人還是有價值的,比如薑和生。
薑和生一隻手和一隻腳被廢了,還受了嚴重的內傷。
他覺得自己要死了,可對方還沒打算要自己死。
他終於見到了這一次要對付的目標人物,那是一個人畜無害的男人。
可這隻不過是外表。
薑和生才剛見識過他的手段,知道這是一個多麽可怕的人物。
不說其他。
就他身邊的兩個侍女,一個讓自己失去了腳,一個讓自己失去了手。
如今,他正一臉和藹可親的看著自己,說道:“可真的是慘啊。”
薑和生知道自己慘,手下都沒了,自己又身受重傷,還成為別人的階下囚。
就自己如今這個模樣,真是一個慘,活著還不如死去。
一想到這,薑和生豁出去道,“有本事就把我殺了,來啊,來把我殺了,不會是沒種把。”
這是真不想活了,一心要求死。
裴塵玩味笑著,“想死很容易,放心吧,我會讓你死的,不過不是現在,你的勇氣非常可嘉,我要是不做點什麽,不就辜負你的勇氣了,去,把他的腳趾都踩斷,記住,要一根根的踩。”
“你……”
“不用說話,說了也一樣。”裴塵打斷了他。
楊鳳嬌走上前,對著薑和生沒有受傷的另一隻腳,一腳一腳的踩下去。
裴塵的要求是一根根的踩,她就一根根的踩。
她的腳上穿著鋼鐵鑄就的靴子,加上她的力量是那麽大。
一腳踩下去,就把腳趾給踩扁了。
所謂十指連心。
腳趾也一樣。
腳趾連同骨頭血肉都被踩扁了,薑和生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
當楊鳳嬌踩扁他第二根腳趾的時候,他再也忍受不了,“求……求求你……”
裴塵無動於衷的搖著頭,“都說要把腳趾都踩斷了,不能說話不算話,反正你還有五根手指,也夠了。”
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魔鬼。
說的是還有五根手指,也夠了。
實際意思是。
剩下的五根手指,夠拿來折磨了。
慘叫一聲接一聲。
薑和生多希望自己能暈過去,可是,也許是才剛暈過一次,整個過程他都保持著清醒,清醒的感受著非人的折磨。
五根腳趾,無一例外,都被踩扁了。
“我說了,我會讓你死的,不過不是現在,我可以讓你經曆一種種折磨,相信我,我折磨人的辦法隻會越來越殘忍,也相信我,我不會是一個仁慈的人,我會讓你死,可要怎麽死,還得看你的表現。”
他不是一個仁慈的人。
他有著一種種更殘忍的折磨人的辦法。
薑和生相信他說的話。
不敢再去說挑釁的話。
不想連手指也都沒了。
“你想要我怎麽表現……”
……望川縣,富四海收到薑和生的來信。
來信內容說了,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約定在老地方相見。
想不到事情這麽快就辦妥了。
不過也對。
金錢幫辦事從來都是這麽可靠的。
在望川縣外,有一個三裏亭。
這就是往常富四海和薑和生約定的老地方。
雖說是合作夥伴,可為了安全起見,富四海身邊都會帶著一群護衛。
不一樣的是,這次身邊多了一個人,是富四海的正妻馮氏。
在給小妾買了美人鏡後,馮氏就沒少煩著富四海。
這是女人間的爭風吃醋,她不甘心被小妾騎在頭上。
被煩得受不了,富四海就隻能告訴她,她馬上也會有一塊美人鏡。
在的軟磨硬泡下,最後也就把金錢幫的事和她說了。
可以知道馮氏對美人鏡的稀罕,這不,一聽到金錢幫把事情辦妥了,就一定要跟著富四海一起來,想要第一時間把美人鏡拿到手。
馬車上,坐著富態的富四海,身上穿金戴銀的,一旁的馮氏也是一個樣子,身上穿戴著一件件珠寶。
“真是可憐那大才子了,不過誰讓他不識相,也不瞧瞧望川縣是誰的地盤,賺了老爺的錢後,就想這樣走人,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說什麽世外高人的弟子,看樣子是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這樣的人,死了也是白死。”
作為正妻,馮氏是知道富四海的手段的。
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馮氏的為人並不比富四海好到哪去。
在她認為,不就是殺人越貨,隻要對自己有利的,都是好事情。
按照約定,馬車來到了三裏亭。
先是護衛在周圍巡視了一圈,確定安全後,富四海和馮氏才下了馬車。
作為一個有錢人,對自己的安全是格外小心的,光是護衛就帶了十個。
這是護衛都是重金聘用的,每一個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手。
在確定周圍安全後,他們就守在三裏亭的旁邊。
他們自認這樣就足夠的安全了。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三百米開外,正有人在看著這邊。
不隻是一個人。
是一男一女。
裴塵正在教著屠七巧什麽。
隻見屠七巧趴著雪地裏,在她的前端是一把狙擊弩。
她手握著狙擊弩,正在做著調整。
通過瞄準鏡,她看到了三百米外的三裏亭,看到了自己的目標。
什麽薑和生的來信,不過都是假的。
是為了要把富四海引出來,找合適的機會把他給殺了。
別人犯我一尺,我必十倍還之。
想要殺富四海這樣的人,需要用一些手段,狙擊弩就是個不錯的辦法。
不過使用狙擊弩的人卻不是裴塵,而是屠七巧。
在對金錢幫的時候,屠七巧就表現出了使用狙擊弩的天分。
不管是射斷薑和生的腳,射殺逃跑的人,她完全不像一個剛接觸狙擊弩的人。
自己把狙擊弩交給她,本來是為了讓她能夠自保,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之喜。
有懷疑過會不會是運氣。
可能射斷薑和生的腳,射殺逃跑的人。
一次準,可以說是運氣。
次次準,就不可能是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