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喝醉酒的楚懷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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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樓裏,今夜甚是熱鬧。
由赫章允做東,宴請了不少人,這些人都有一個特點,都是蒼梧邑有名有姓的權貴人士。
這樣做的目的是,要聯合起大家的實力。
明天,三天的時間一到,就該程開泰給出答複了。
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複,赫章允要動員所有人,把這些人集中起來,給程開泰施加壓力。
他要告訴程開泰,所有人都站在自己的一邊,你不會是想和所有人做敵人把。
同時,赫章允還特邀了蘇如煙。
這是要讓蘇如煙見識一下自己的手段,讓她明白自己的本事有多大。
也是在告訴其他人,蘇如煙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對她有念想的人,還是趕快打消不切實際的想法。
為此,還讓楚懷瑾為首的一眾才子也到場。
可惜的是,沒能把郡守也邀請過來。
不過為了保證聚會的有序進行,郡守派出了不少官差維持醉仙樓的秩序。
醉仙樓二樓,最尊貴的一張桌子上坐著赫章允。
蘇如煙則和赫章允在同一桌。
穿著打扮得體。
脖子上的傷口已經瞧不見了。
三千青絲雖斷了,卻不妨礙她的美豔動人,她今天梳理的發型,讓她凸顯出幾分英氣。
赫章允一直在找著她說話。
可她更多時候,是看著酒樓的某個地方,自己想著事情。
另一桌,楚懷瑾喝著悶酒。
看著赫章允像一個勝利者一樣展現著蘇如煙,這就和一把小刀子割著他的肉一樣。
他現在和蘇如煙的關係是大不如前。
就在那次茶會後,蘇如煙對自己就變得疏遠,單獨和自己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
就算單獨相處,她對自己談論的話題也興致乏乏。
本來,把美人才子好男色的事情告訴他後,就認為能和她修補關係。
在知道美人才子卷入程飛接被殺事件,連人都找不著時,自己更是高興壞了。
可結果是,自己是想多了,事情最後的得益者變成了赫章允。
接著這個機會,赫章允接近了蘇如煙,更逐漸拉近關係。
而蘇如煙,竟也慢慢接受了赫章允。
外人都知道赫章允舉辦這次晚宴是要做什麽。
蘇如煙竟答應出席了,這就代表著一種信號。
自己本是不該來的,來了隻是自找沒趣。
可其他才子都來了,自己要是不來,不就顯得自己不如其他才子。
能參加這樣的晚宴,本來就是一種身份的證明,能參加的,自如是要參加的。
可來了後,卻看不得蘇如煙和赫章允在一起。
楚懷瑾的表情沒能瞞過同桌的才子,有人開口道:“看來蘇姑娘也隻不過是個世俗之人,追求的終究不過是些權貴。”
“是啊,要論長相,懷瑾勝過赫特使,論才學,一樣是懷瑾勝過赫特使,就這樣了,蘇姑娘選擇的還是赫赫特使,而不是懷瑾。”
“懷瑾也不需要傷神了,蘇姑娘選擇了赫特使,就證明她不配,一個貪圖權貴的風塵女子有什麽好留戀的。”
同桌的才子你一言我一語。
聽到其他才子的話,楚懷瑾喝酒是一杯接一杯。
他也有想過要讓自己釋懷,可他就是不甘心。
自己付出了那麽多努力,最後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本來以為自己在蘇如煙的爭奪中是獨占鼇頭,遲早會抱得美人歸。
卻被人橫刀奪愛了。
如果這個人真讓自己服氣了,自己還能無話可說。
可這人,長相長相不如自己,才學才學不如自己。
他不就是占著官職在身。
可就他作為一個官員,他不僅沒有做到職責,還是個貪官汙吏,是誰都知道他收了程家軍的賄賂,整天就過著花天酒地的日子。
這讓自己這樣的讀書人不恥,他的做法就是對當官的侮辱。
而就這樣的一個人,卻奪走了自己的心頭之愛。
一想到這,心裏就是不甘,酒喝完一杯就是一杯。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隻想要發泄。
他看了看同桌的才子,都是些和自己交情甚好的。
楚懷瑾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事不能這樣算了,我要讓赫章允難堪,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咱們收集程家軍賄賂他的證據,到州牧那裏告他一狀。”
想到這個辦法要是真的成功了,楚懷瑾的眼睛就越發的明亮。
同桌的才子卻都愕然了。
在赫章允的宴會上說要對付赫章允,這樣合適嗎。
再說。
讓自己這些人和赫章允對著幹……
就自己這些人,確實是有名聲的才子,可對方是特使。
沒有功名在身的自己,拿什麽和人家鬥。
雖說程家軍賄賂赫章允不假,但口說無憑,證據呢,總是要證據的。
其他才子知道楚懷瑾是喝酒喝多了,這個時候說的話隻是些瘋言瘋語。
楚懷瑾是喝醉了,自己可沒喝醉,自討苦吃的事情不會有人願意去做。
笑了笑,都沒有接話。
見到其他才子的反應,楚懷瑾卻沒有就此罷休,反而跟加激動說道:“我輩讀書人為的是什麽,為的還不是一口浩然正氣,為的還不是為民請命,這赫章允,在其位不謀其政,一麵接受賄賂,一麵留戀於美色,讓他這樣的人當官,就是禍害,按我說的去做,我們就是正義之師,我們的名聲將會得到傳頌。”
同桌的才子還是沒有人回應,隻是表情尷尬。
心裏在想著。
什麽浩然正氣,什麽為民請命。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楚懷瑾是什麽人,自己還不了解。
確實是書香門第之家出身,有著一肚子才學。
可要說到浩然正氣、為民請命,那就是個笑話。
就是覺得蘇如煙被赫章允搶了,心裏不甘心,事情的本質就是兒女私情,說句不好聽的,就是爭風吃醋,竟還要和什麽正義之師相媲比。
楚懷瑾不尷尬,自己都替他尷尬。
大家都知道楚懷瑾是喝多了,有人忍不住勸說道:“懷瑾,你醉了,還是少喝點吧。”
勸一個喝醉酒,正在發泄情緒的人別喝酒,結果就是……
“我才沒醉,誰說我喝醉了,我還要喝。”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喝醉,楚懷瑾是一杯酒接著一杯酒下肚。
酒精的作用下,他更是肆無忌憚了,站了起來:“不就一個赫章允,你們怕他,我可不怕,他無德又無能,拿著朝廷的俸祿,卻玩忽職守,州牧是讓他來辦事,他卻收了程家軍的賄賂,一直虛與委蛇,整天就與青樓女子廝混,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當官,我一定要將這事上告州牧,讓州牧治他的罪。”
這一句話從他口裏說出來後,是一片的安靜,同桌的才子都一臉驚恐的看著他。
突來的氣氛變化,讓楚懷瑾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他回憶著自己說的是什麽話。
眼睛茫然四顧,看著一個個人,這一個個人像是靜止一樣看著自己。
其中就包括了赫章允。
這樣一句話,是酒勁上頭後的肆無忌憚。
這話說的很大聲,大到所有人都能聽到。
大家卻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楚懷瑾這是在說什麽?
他在罵赫章允,還罵得這麽難聽。
而今天,這場宴會的主人就是赫章允。
楚懷瑾清醒了過來,才這發現自己說了什麽。
什麽酒勁都沒有了,背後是汗流浹背。
怎麽就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在赫章允麵前。
說出去的話,收也收不回來。
楚懷瑾喉結劇烈活動著,想說話,卻說不出口。
他在看著赫章允,看著赫章允的反應。
赫章允整張臉都黑了。
這場晚宴的目的是為了表現自己。
可卻跳出一個人來搗亂,說自己無德又無能,拿著朝廷的俸祿,卻玩忽職守,拿了程家軍的賄賂,一直虛與委蛇,整天就與青樓女子廝混。
還要讓州牧治自己的罪。
這是撕下了自己臉皮,狠狠的進行踐踏。
而且,這人還是一直和自己不對眼的楚懷瑾。
赫章允殺人的心都有了。
舉起的酒杯狠狠的摔碎在地上。
發作前先是看了一眼蘇如煙。
往日裏,蘇如煙和楚懷瑾的交情甚好。
而和楚懷瑾會有矛盾,就是蘇如煙的原因。
詢問蘇如煙的意見是有必要,要讓她感受到被尊重。
蘇如煙卻站了起來,說道:“如煙在那邊看到了朋友,這就去聚聚。”
就這樣留下一句話,蘇如煙離開了。
在外人看來,蘇如煙這手段用得好啊。
拿著借口離開,那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都和她沒關係。
她要是在現場,處境就會尷尬。
不替楚懷瑾說話,就會顯得薄情寡義。
要是替楚懷瑾說話,就是下了赫章允的麵子。
她要在場,就會隔在兩個男人中間,還不如走開,讓兩個男人自己把事情解決了。
隻要她不在場,不管結果會怎麽樣,都和她沒關係,她都可以置身事外。
在外人看來,借口離開,是一個明智之舉。
然而,蘇如煙卻不是真的借口離開,她是真的看到了朋友。
靠近街道的一張桌子上,坐著兩個女人,這兩個女人不是誰,正是華雲箏和秦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