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栽贓嫁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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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聲音響起。
    “程飛堯,你忘了嗎,是該你履行承諾了,還在遲疑什麽,人幫你殺了,你沒得後退了,動手把。”
    一句話遠遠傳開。
    就連楊肅寧在得到消息後,也忍不住在郡守府的牆上探出了頭。
    他隻能大致知道箭射來的方向,可遠遠望去,卻什麽也沒有發現。
    這一句話完全是一種情緒的宣泄。
    不知道哪裏來的一箭,把赫章允射殺了。
    都知道這不是普通旗幟,這是紫薇軍的旗幟。
    殺死赫章允的凶手表明了身份,竟是紫薇軍。
    再結合那氣勢十足的女人聲音。
    話是在說給程飛堯說的。
    之前,昌盛軍就有說過相似的話,那句話是這樣說的。
    “程飛英我已經幫你殺了,你也該履行承諾了。”
    再結合現在的這句話,這就是明擺著,程飛堯就是程家軍裏的叛徒。
    紫薇軍的旗幟做不了假。
    證明殺是赫章允的人就是紫薇軍的。
    而從話中,紫薇軍是對程飛堯的辦事能力不滿意,出手殺了赫章允,是為了逼得程飛堯無路可退,去履行承諾。
    隻是。
    程飛堯是被氣炸了。
    這明顯就是在栽贓嫁禍自己。
    自己根本沒有勾搭昌盛軍,程飛英的死也跟自己沒有關係。
    可眼下的情況,就和褲襠的泥一樣,不是屎也是屎。
    昌盛軍是叛軍。
    自己在做的事情正是造反,這樣一比較,自己和昌盛軍就是一家人。
    但是。
    自己造反的原因,卻是不同的。
    是赫章允欺人太甚,才逼得自己不得不造反。
    至少,有這個理由,自己對於程家軍屬於是師出有名,才讓更多的程家軍站在自己一邊。
    可出了這麽一件事情。
    這會人認為,是自己害死了程飛英。
    這樣一來,性質就不一樣了。
    就按程家軍來說,程飛英的地位是比自己要高的。
    除了自己的親信,其他人都是更加認可程飛英的。
    要是讓他們認為,是自己害死程飛英的,他們心裏會怎麽想?
    結果就是導致軍心不穩。
    眼下可是在打仗。
    打仗最忌諱的就是軍心不穩。
    本來自己的師出有名,如今變成了是處心積慮,連自己的大哥都可以害死的人。
    別說是其他人,自己的親信,也難免會相信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因為,關於另外一件事情,關於三弟程飛傑的死,就是自己動的手。
    這一件事情,親信都是知道的。
    有這一件事情存在,就難免讓人會去想,連自己的三弟都可以殺死了,那害死自己的大哥,又有什麽做不出來的。
    殺死了赫章允,表明了自己是紫薇軍,還說出這樣的一番話,這樣的計謀是要誅心。
    而且,赫章允一死,楊肅寧就沒有後顧之憂,不需要什麽顧及了。
    這讓程飛堯怎麽能不氣,整個人是氣得暴跳如雷。
    “含血噴人,我要殺了你,去給我把人找出來,我要殺了他。”
    程飛堯最無法忍受的就是被人栽贓嫁禍,可這樣的事情就是這樣發生了。
    在程飛堯的咆哮聲中,一隊人離開,他們尋著聲音而去。
    這喊話的人不是誰,正是楊鳳嬌,也隻有她,才能隔著四百米,把旗幟扔到兩軍之間。
    而做完這一切後,楊鳳嬌自然不會留在原地等人來找自己麻煩。
    她先是接住從屋頂的躍下的屠七巧。
    把屠七巧穩穩抱在懷裏後,這才撒腿就跑。
    單憑屠七巧。
    要是讓她自己一個人逃跑,她根本就跑不了。
    楊鳳嬌就把她抱著跑。
    即便是抱著一個人,多了一個人的重量,楊鳳嬌也跑得飛快。
    每一步落下,都在青石街的地板留下了一個腳印。
    可以知道,這一步的力量又多大。
    力量大,一步蹬出,人就是在數米遠。
    與之對應的是,造成的聲響就大了,就也讓追擊來到的敵人,能夠鎖定她。
    “人在那邊,給我追,不要讓人跑了。”
    一共是有二三十個人,還都是程飛堯的親信,從這可以知道程飛堯的殺人心切。
    這二三十人都是好手。
    再怎麽說,楊鳳嬌都是抱著一個人,速度怎麽也會有影響。
    這就被人緊緊的咬住了。
    可是。
    追著後麵的人,卻不知道自己追著的是一個死神。
    屠七巧是被楊鳳嬌橫抱著的。
    看到後麵的人追著不放,她就給自己手裏的狙擊弩上了箭,弦拉滿,隻是看了一眼身後,都不用多做瞄準,扳機扣下。
    梭的一聲。
    跑著最前麵的程家軍,隻覺得眼前一花。
    正處在高速向前奔跑的他,也根本來不及做出什麽事情,反而是一頭撞了上去。
    是的,是用頭撞的,撞的卻是飛射來到的弩箭。
    是腦袋硬,還是弩箭硬,結果是顯然易見。
    就和西瓜一樣清脆。
    箭輕鬆的射穿了腦袋。
    跑在最前麵的程家軍,腳下一軟,就這樣癱倒在地,他的腦門上是一個嚇人的傷口,那樣子,看了讓人做嘔。
    其他緊隨其後的程家軍都被嚇了個不輕。
    可他們都是狠人,見到同伴死了,也沒有太多的感傷,而是繼續朝著楊鳳嬌追過去。
    與其浪費時間感傷,還不如追到敵人,爭取時間,早點給同伴報仇。
    當然。
    死了一個同伴,他們還是害怕的。
    沒有人是不怕死的。
    可在他們認為,這是暗算,是偷襲。
    也就是第一箭,出其不意,才能殺人。
    接下來,自己都會防著,是沒有機會再殺自己的。
    再一個。
    他們認為這不過是運氣好。
    被人抱著,在奔跑中還能射箭殺人,又能準確命中要害,這不過是湊巧,是正好碰上的。
    這就是他們的認為,畢竟,在他們的認為裏,這是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理所當然,別人也是不能做到的。
    可是。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一箭殺了一個人,對方還沒有打算要放棄,還窮追不舍。
    他們這就是在嫌自己的命長。
    什麽是暗算偷襲,是出其不意。
    什麽是運氣好,是湊巧。
    他們的認為,隻不過是他們的目光短淺。
    他們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別人做不到。
    被別人抱在懷裏,高速奔跑,還能準確的射箭殺人,這對於別人,是根本不可能的。
    可在屠七巧這裏,就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上箭拉弦,看了一眼身後,扣下扳機。
    梭的一聲。
    隨後是有人撲通倒地。
    這一次,被射殺的人,是心髒中箭,就算身上穿有甲胄,可就那自以為豪的甲胄,就和紙糊的一樣,被弩箭一捅就穿。
    又有一個同伴死了,這一次是一箭穿心。
    和第一個死了的同伴一樣,死狀可怕。
    第一個同伴死了,大家還能不當一回事,自我安慰。
    可又一個同伴死了。
    自己都已經防備著對方射箭了。
    可所謂的防備不過是個笑話。
    隻有當箭來到麵前時,自己才知道箭來了。
    這個時候自己能做什麽。
    自己是什麽都做不了,還自己往箭上撞。
    被箭射穿心髒的同伴,死法和第一個同伴一樣,他在高速奔跑中,看到箭來到,卻什麽也來不及做,反而主動把胸口送到箭的前麵。
    死第一個同伴,可以認為對方不過運氣好,可又死一個同伴,這還是運氣好嗎。
    心裏都不由有了想法。
    難道說,對方是一個神箭手。
    就算被人抱著奔跑,一樣可以做到例無虛發,一樣可以做到一箭就可以殺一個人。
    沒有人是不害怕死的。
    一想到要麵對的是這麽可怕的對手,下一個死的人很可能是自己時,意誌就動搖了。
    可又想到死了兩個人了,要是不能把殺人凶手抓住,自己回去要怎麽交代。
    咬著牙,程家軍繼續追了上去。
    事實證明,這就是一種自殺性行為。
    第三個人倒下了,第四個人倒下了,第五個人倒下了。
    過程都是一樣,一支箭射中他們的要害。
    沒有多餘的箭。
    就隻需要一箭,就會有一個人倒下。
    倒下了就是死。
    一箭就能殺人,都不需要過多的痛苦的掙紮,人就這樣飛快的死了。
    反而是活著人,在經受著煎熬。
    他們害怕極了。
    都死了五個同伴了,自己能不害怕嗎。
    這還要追嗎,追著追著,怕是人都死光了。
    旗幟插在地上後,順勢打開。
    旗麵飄揚,
    看著旗麵,所有人都被震嚇住了。
    聲音中,嘩啦聲來到。
    就和標槍一樣,可投擲距離卻比標槍要遠的很。
    並不是什麽殺傷人的東西,那是一把卷成標槍模樣的旗幟。
    旗幟是徒手扔出的,跨越四百米距離後,也就不具備什麽殺傷力了。
    可就是這樣的旗幟,正好插在程家軍和郡守府之間。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卻氣勢十足,震得人耳膜隱隱作痛。
    隻是,沒想到,還真的得到了回應。
    在打開的旗麵上,紫薇兩個字飄揚著。
    在場的人都是有見識的人。
    可是,這是誰殺的。
    不是自己這邊殺的,也不是程飛堯殺的,那凶手會是誰。
    他看到了那具倒下的屍體。
    沒有錯,那正是赫章允。
    程飛堯的聲音響徹。
    “是誰,是誰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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