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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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搖搖晃晃,蘇萱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躺在柳鶯鶯腿上,而柳鶯鶯則正側著臉發呆。
    “想什麽呢?”蘇萱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柳鶯鶯回過神來,看著她沒頭沒尾的說:“你昨天說了樊姐姐,我仔細想了想,覺得挺對的。”
    “所以?”
    “所以……”柳鶯鶯羞赧的低下頭,“我想問問你,我是什麽樣的。”
    “你啊……”蘇萱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壞笑一聲。
    “你跟她,剛好相反。”
    “啊?”柳鶯鶯愣住,“啥意思?”
    蘇萱豎起一根手指,“就是說,你呢,長著一張壞女人的臉,其實,傻得很,性子也軟的很,愛撒嬌,脆弱,也很容易相信人,你這種啊,最容易上當受騙。”
    柳鶯鶯,“……”
    這死丫頭,非要說的這麽直接嘛?!
    見柳鶯鶯嘴角抽搐,一副想罵人的模樣,蘇萱忍俊不禁,指著她的臉說:“對!就是這樣,喜怒於形,缺乏心機。”
    “蘇萱,我要殺了你!”
    打鬧聲和歡笑聲自車內傳出時,和車夫一並坐在車前的金玲搖頭輕笑。
    她是看明白了,她家小姐啊,就是故意逗柳鶯鶯。
    不過,這也能說明,她家小姐是真的喜歡柳鶯鶯。
    而且,她家小姐跟柳鶯鶯在一起是真的開心,這種開心,不同於跟樊湘在一起時的溫柔靜好,這種開心,是那種拋開束縛,完全的釋放自我的開心。
    真好。
    她如是想。
    大批量的馬車從菊園一路往京城而去,一輛接一輛,在官道上形成一條蜿蜒而行的長龍。
    蘇瑾閉著眼睛坐在車內,麵容一如既往的冷峻。
    “大哥,二哥,說句話啊!”
    蘇卿看了看坐在中央的蘇瑾,又看了看坐在對麵的蘇武。
    蘇武眉頭緊鎖。
    “這件事,的確不好辦。”
    他沉思片刻,看向蘇瑾,但見蘇瑾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便轉向蘇卿。
    “要不,還是回府後告知爹娘,在做商議吧!”
    “你瘋了啊!”
    蘇卿急促出聲,“唰”地收了扇子,敲打在麵前的矮桌上,“此事如何能叫爹娘知道?若是爹娘知道幺幺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心下得多難受?多自責?”
    蘇武皺眉,“可此事這般瞞著,也不是辦法。”
    “我焉能不知道?”蘇卿煩躁的打開玉骨扇子狂扇。
    蘇武為難的皺眉。
    蘇卿扇了半天扇子後,忍無可忍看向蘇瑾。
    “大哥,你倒是拿個主意啊!”
    一直閉目養神的蘇瑾睜開了眼。
    “拿什麽主意?”
    蘇卿不滿道:“還能是什麽主意?當然是幺幺的事情了,還有,我剛剛不是已經把幺幺近來不對勁的地方都說了嗎?你是沒聽啊?還是沒聽啊?”
    “老三,怎麽跟大哥說話呢?”
    蘇武皺眉訓斥了句,而後麵向蘇瑾,“大哥,老三說話衝了些,是他不對,但小妹近來的確不對勁。”
    蘇瑾沒說話。
    蘇武頓了頓,又道:“以前,我總想著小妹若是學得聰明些,懂事些就好了,可如今,她真的這般,我反而不安。”
    “我……”他麵帶愧疚和擔憂,“寧願她像以前那般,至少,她那時候活的輕鬆歡愉。”
    蘇卿紅了眼,別開臉冷哼一聲道:“希望人改變的是你們,現在後悔的,也是你們。”
    蘇武愧疚地歎了口氣。
    蘇瑾卻是一言未發,隻緩緩,閉上了眼睛。
    “你可知錯?”
    菊園內,聖柔大長公主坐在錦榻上,輕輕戳了口茶,又優雅的放下茶盞,這才看向跪在麵前的丹陽郡主。
    丹陽郡主眼眶紅腫,眼角帶淚。
    聞言委屈的哽咽:“又不是我對蘇萱動的手,也不是我讓她們動的手,老祖宗你為何隻罰我一個人?”
    “愚蠢!”
    聖柔大長公主“啪”地一拍桌子,怒吼出聲。
    丹陽郡主嚇得哆嗦了一下,縮著肩膀,想哭不敢哭。
    聖柔大長公主皺眉,眸中一閃而過的嫌棄。
    “你姨母那般端莊聰慧,怎會有你這樣愚蠢的外甥女?”
    丹陽郡主抹了把眼淚,在心裏暗暗吐槽:我又不是姨母生的。
    “也是,本來你母親,同皇後也隻是表姊妹。”
    聖柔大長公主歎了口氣,麵色不虞的看著她,“你可知,我為何隻罰了你?”
    丹陽郡主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看聖柔大長公主,見她皺眉沉眸,不怒自威,頓時被這冷厲的威壓壓得喘不過氣,縮著肩膀垂首輕輕搖頭。
    見她還算識趣,聖柔大長公主麵色緩和了些。
    “事情就發生在本宮的菊園,本宮如何能不知曉事情如何?可本宮隻罰你,是因為你愚蠢。”
    丹陽郡主被訓斥,委屈的隻掉眼淚。
    聖柔大長公主麵露失望,“你若有蘇萱一半兒的聰明,就不至於被人當槍使!”
    丹陽郡主聞言抬眸,大聲道:“我就知道是她告我的狀!”
    “愚蠢!”
    聖柔大長公主怒不可遏,隨手抄起矮桌上的茶盞摔了過來。
    “嘩啦”一聲,茶盞在丹陽郡主麵前四分五裂,溫熱的茶水濺濕了她華麗的衣裙。
    丹陽郡主嚇得瑟瑟發抖。
    聖柔大長公主恨鐵不成鋼。
    “丹陽,你當真是蠢不自知!”
    “你也算是本宮看著長大的,本宮自是知曉你性情,你雖驕縱愚蠢,但並無太多壞心,乃是受了那嚴沛雯的教唆。”
    丹陽郡主委屈的掉眼淚,“老祖宗既然知曉,為何不罰她,隻罰我?”
    見她還不開竅,一旁的嬤嬤忍不住開口:“郡主,那嚴沛雯是什麽人?您又是什麽人?”
    “公主她是拿你當自家孩子,這才教導你,那嚴沛雯算什麽?如何能有幸讓公主殿下教導她?”
    丹陽郡主愣怔。
    聖柔大長公主伸手去揉額頭,一旁的侍女及時端上了一盞熱茶,嬤嬤忙遞給她。
    聖柔大長公主接過茶盞喝了幾口,又遞回給嬤嬤,這才看著丹陽郡主開口。
    “你因蘇萱丟臉,對她不滿,是人之常情。但你不該在菊園公然羞辱她,更不該縱容嚴沛雯等人欺辱她。”
    丹陽郡主聞言小聲反駁,“嚴沛雯與她不和,也不是因為我啊……”
    “本宮自然知道!”
    聖柔大長公主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又蹭的一下湧上來。
    “可她嚴沛雯仗的是誰的勢?是你的勢!若沒有你,以她嚴沛雯的家世身份,如何敢欺辱當朝大將軍的嫡女,未來的世子妃?!”
    麵對聖柔大長公主的質問教訓,丹陽郡主依舊不開竅,倔強的道:“她是大將軍嫡女沒錯,可她那樣胸無點墨,又愚蠢不自愛的女子,如何配得上世子妃的身份?”
    “你、你真是愚不可及!”
    眼瞅著聖柔大長公主氣的呼吸急促,手指顫抖。
    一旁的嬤嬤忙上前給她順氣,並勸導丹陽郡主:“郡主,您看您把公主氣得,還不快認錯?”
    丹陽郡主低著頭,不情不願地道:“老祖宗,丹陽知錯了。”
    “你沒錯!”
    聖柔大長公主氣惱出聲,“是本宮錯了,竟妄想來雕琢你這塊朽木!”
    她話落,扭臉對嬤嬤吩咐:“送她出去,讓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