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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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宋知鳶不看他,隻掀起唇角低低冷笑,反問,「那我要相信誰?」
周祈川低頭看著她,兩個人的呼吸緊緊糾纏著,半晌無話。
最後,周祈川率先妥協,說,「好,那我給你一次機會,看看媽的話,是不是值得你信。」
話落,他鬆開了宋知鳶,站直身子往後退了一步。
宋知鳶這才抬眸,眸光又冷又厲地盯著他看了幾秒,爾後抬腿,頭也不回的上了自己的車,絕塵而去。
周祈川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車子消失之後才上車。
等車子開出去之後,他摸出手機來,翻出蘇沐君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通,緊接著,蘇沐君歡喜的聲音傳來,「兒子,這麽晚了,你打電話給媽什麽事?」
「你讓鳶鳶來找蘇晚莞,讓蘇晚莞撤訴,到底給了她什麽條件?」周祈川張口就直接質問,連一聲「媽」都懶得叫。
「我就知道,宋知鳶這隻狐狸精辦不到,她是不是又求你幫忙去說服蘇晚莞了?」提到宋知鳶,蘇沐君的態度和聲音馬上就變了。
「既然你知道她辦不到,你還找她?」周祈川控製不住的有些惱火。
「誰讓你們都不管你妹妹的死活,我不找她我找誰?」那頭的蘇沐君也火了。
「那你給鳶鳶的條件是什麽?」周祈川又追問。
「我,我——」那頭的蘇沐君忽然有些結巴,不知道要不要跟周祈川說實話。
「媽,過去和宋家有關的那些事情,你最好都爛在肚子裏,誰也不要提起,否則,你隻會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最後弄得個六親不認的下場。」
猜到蘇沐君是拿什麽要挾宋知鳶,周祈川磨著後牙槽警告。
「祈川,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兒子,居然跟我說這樣的話?」手機那頭的蘇沐君更火了,「我做的這一切,還不是為了你跟知晴。」
周祈川靠進椅背裏,閉上雙眼抬手摁了摁有些疲憊的眉心,低低一聲冷笑,問,「那你是打算跟鳶鳶說些什麽?」
「宋知鳶她爸和孫碧喬的車禍,是她媽自己一手謀劃的,我——」
「媽!」
那頭蘇沐君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周祈川咬牙森森打斷她,無比諷刺的一聲冷笑,「這其中,媽的功勞可是最大呢,媽自己莫非都忘記了。」
「祈川,你這是什麽話?「蘇沐君驚訝。
周祈川閉著眼,低低的嗓音愈發冷沉道,「媽,別以為劉夢芸瘋了,你做過的那些事情,就沒人知道了。」
「祈川,你這是在幹什麽,你居然威脅媽?」蘇沐君不敢置信。
「我當然不會威脅媽,如果媽不會對鳶鳶不利的話。否則——」
「哼!我有什麽錯。」
蘇沐君十足的不屑,「我不過就是讓一直被蒙在鼓裏的劉夢芸知道她的好丈夫和好姐妹背著她幹的那些齷齪事情罷了。祈川,媽做這些,不過就是想讓你和知晴早點兒回到周家,認祖歸宗,你現在居然為了一個宋知鳶,來威脅媽,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兒子?」..
周祈川聽著蘇沐君的話,一臉平靜地低笑,「媽當初做過的事,難道隻有這些?」
「祈川,你——」蘇沐君氣極,「你是不打算不要我這個媽了嗎?」
「我說過,如果媽做出任何傷害鳶鳶的事情來,那我可以沒有你這個媽。」
話落,周祈川直接掛斷電話。
當年宋家出事,他已經十歲了,蘇沐君還以為他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做什麽都不避諱他。
那些年,蘇沐君為了能嫁進周家,不擇手段做的那些事情,讓周祈川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對她這個母親有一絲的尊敬和好感可言。
當年,很多事情他雖然懂了,卻無能為力,無法阻止。
但現在,不一樣了。
宋知鳶原本是直接回香蜜公館的,不過,半路接到夏星洛的電話,她便又直接拐去了度春風。
她心裏很清楚,即便現在周祈川再渣再讓人討厭,她也不可能徹底和他鬧僵,把自己處於孤立無援的絕境。
所以,她還是得回香蜜公館,維持著她現在和周祈川這可憐的夫妻關係。
周祈川的車一路跟著宋知鳶,也拐去了度春風。
知道宋知鳶在度春風裏不會有什麽事,所以,周祈川一直沒下車跟進去,直到都快要淩晨了,見宋知鳶還沒出來,他才下車進去找人。
不過,進了度春風裏,視線逡巡一圈,卻根本沒看到宋知鳶的身影。
剛招呼完幾位朋友的夏星洛看到他,立即笑眯眯地過去,「二少,你來找鳶鳶的吧?不過真不巧,她剛走。」
周祈川這狗東西,不就欺負宋知鳶無依無靠,沒有任何權勢背景,所以才敢這麽肆無忌憚的在外麵亂搞。
夏星洛看著他這一天天的花邊新聞不斷,整天招蝶引浪的,實在是不爽的很。
周祈川黑眸微沉,淡淡覷著夏星洛,提唇道,「你確定她走了?」
對上周祈川的視線,夏星洛忽然就有點兒心虛,笑的越發不走心道,「嗯,是的,我的人剛跟我說,她走了。」
周祈川覷著她,彎起半邊菲薄的唇角一笑,陰惻惻的。
下一秒,他直接提步越過夏星洛,往二樓走去。
夏星洛轉身看著他上了二樓,一下心虛的更厲害了。
不過轉念一想,周祈川根本沒上過酒吧二樓,來了兩次也是來找宋知鳶的,對酒吧根本就不熟悉,應該找不到宋知鳶。
如是一想,她大膽跟了上去。
隻是她萬萬沒料到的是,周祈川上了二樓後,七轉八拐的,直接就衝著最裏麵她的辦公室兼休息室大步走去了。
等周祈川直接推開她的辦公室門,她想衝過去阻止的時候,根本已經來不及了。
周祈川進了夏星洛的辦公室,如鷹隼般的黑眸一掃,暖黃的燈光下,一眼便看到了蜷縮在角落的沙發裏睡著的宋知鳶。
黑眸微沉一下,他大步過去,伸手輕輕地將人打橫了起來。
感覺到身體騰空,宋知鳶密密的長睫毛輕輕一顫,卻並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其實,辦公室的門推開的時候,她就知道是誰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