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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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清)幫的人,都已經招了,不過,幕後買你們命的人,要等抓到清福幫的分幫老大之後才能知道。」這時,在不遠處打電話吩咐事情的季晏禮過來,對宋知鳶說。
    「放心,人很快就會抓到,逃不了。」他又說。
    宋知鳶點點頭,沒再問什麽,隻又看向卓牧吩咐,「你去看看賀五,他應該很快會醒。」
    周祈川身邊的安保,一直由賀五負責,賀五醒了,安排起事情來,應該比卓牧更得心應手。
    「好。」見有季晏禮在,宋知鳶情緒也很平靜,卓牧也沒什麽好擔心地,點頭轉身跟去賀五的病房。
    等卓牧離開,宋知鳶又坐到手術室外的椅子上,安靜地等。
    季晏禮看著她,也沒說什麽,坐到她的身邊,陪她一起等。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很慢,又似乎很快,宋知鳶保持著一個坐姿,一動不動,一個小時就又過去了。
    手術門還是沒有開,手術燈仍舊還亮著。
    「你睡會兒,我守著。」
    在手術定外等了快三個小時,見宋知鳶仍舊是眼睛一眨不眨地坐在那兒,甚至是沒怎麽動,季晏禮有些心疼地開口。
    宋知鳶終於抬眸看他,微微搖了搖頭說,「不用,我不累。」
    季晏禮擰眉,什麽也沒再說。
    正好這時,他的手機又響了,他看一眼來電顯示,立馬接通電話。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麽,隻見他狹長硬朗的眉峰一擰,沉聲吩咐,「即刻知會江懷警方,上門抓人,絕不能讓人跑了。」
    江懷。
    兩個字,讓宋知鳶心裏瞬間有了猜測。
    「是不是——」看著季晏禮掛斷電話,她問,「許念禾?」
    季晏禮捏了捏手機,看著她緊擰著眉宇,點了點頭,「她花2億,買你和周祈川的命。」
    許念禾,居然是許念禾。
    忽地,宋知鳶扯著唇角笑了笑,意味難明。
    得不到,那就毀掉。
    宋知鳶沒料到,許念禾居然真的這麽瘋狂。
    「能定她死罪嗎?」宋知鳶又問。
    「應該不能,但無期應該不難。」季晏禮回答。
    「無期夠了。」宋鳶知鳶又輕扯一下唇角,「有什麽比一輩子失去自由,關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小小鐵籠裏,一個人煎熬著等待著死亡更可怕的事情呢。」
    沒有。
    更何況,就算是周祈川不忍心,她也會讓人在大牢裏,好好關照許念禾的。
    季晏禮點頭,淡淡「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麽,兩個人又繼續安靜地等。
    周祈川傷的真的很重,尤其是腹部那一刀,匪徒下了狠手,是要至他於死地的。
    也就是周祈川反應夠快,刀子如果再紮深一點,就把他人給刺穿了。
    即便沒把人刺穿,可情況好不到哪裏去,幾條連接內髒的重要靜脈血管被切斷,內髒也不同程度的受到了損傷。
    最主要是,人失血太多了,被推進手術室前休克了一次,好不容易搶救過來,後麵幾次血壓低到站在手術台前的醫生都渾身冷汗直冒,再次到達休克的邊緣。
    好在,周祈川活下去的意誌力非常的頑強,一直在跟死神做搏鬥,醫生更是爭分奪妙,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經過長達五個半小時的手術,終於將周祈川徹底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
    接好所有斷裂的主靜脈血管,又縫合好受傷的內髒,主刀醫生整個人都快要虛脫。
    主刀醫生的工作結束,助手接替他的位置,去縫合表皮的刀口。
    在明亮的手術下,躺在手術
    台上的人雙眼緊閉,一動不動,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如果不是生命檢測儀上顯示出來的數據,完全不會有人感覺得到他的呼吸和心跳。
    從被抬上救護車到現在手術接近結束,注射進周祈川體內的血液,已經將近4000ML了,也就是說,他全身的血液,幾乎都被換了一遍。
    幾天前,他分明還跟宋知鳶說,要去換血,卻怎麽也沒料到,自己會一語成讖。
    可即便已經往他的身體裏輸入了將近4000ML的血液,可他身上,卻仍舊是沒有一絲的血色。
    手術室外,宋知鳶和季晏禮一直在安靜地等著。
    賀五醒了,人已經沒有大礙。
    卓牧跟他商量著安排了些事情,然後就又來了手術室外,跟宋知鳶他們一起等。
    已經過了六個小時,仍舊沒有消息,手術室大門上的燈,仍舊亮著。
    宋知鳶很清楚,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即便是周祈川傷的再重,可他活下來了。
    他活下來了,於她而言,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最好的消息。
    等手術進行到六個半小時的時候,天邊,已經開始泛起一抹魚肚白。
    天,就快要亮了,太陽出來,很快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黑暗和初冬的寒冷,很快將會被驅散。
    「哐當~」
    忽然,寂靜的走廊,傳來一聲拉門的聲響,就在耳旁。
    隨著手術門被拉開的同時,宋知鳶已經站了起來,拔腿就往門口衝。
    不知道是坐的太久,腿麻,還是太過激動,腳下沒注意,她才拔腿跑了一步,腳下就一個趔趄,要不是季晏禮就在她的身邊,眼明手快,一把將她扶住,她便直接噗通一下跪下去了。
    「別急,周祈川肯定沒事了。」扶起她,季晏禮雙目憐惜,聲線溫和地說。
    宋知鳶看向他,原本無比幹澀的眼眶,忽然一下又有了淚。
    對,周祈川肯定沒事,他肯定沒事了。
    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
    「醫生,我丈夫怎麽樣?」
    顧不得說任何感謝與激動的話,宋知鳶隻點了下頭,便看著朝自己走了過來的主刀醫生,迫切地問。
    醫生也是看新聞的,自然認識周祈川,知道他的身份。
    所以,當宋知鳶一句「丈夫」脫口而出的時候,所有的醫護人員都愣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