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章 ‘魚腸劍’劍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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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德發這種渾人如狗屎一般,沾上不臭死你也能惡心死你。
    張德發看到巡捕衙役自是不敢在行凶的,不知是真醉了還是假醉了,由著錢掌櫃拉扯搖搖晃晃的走出了小店。
    看來這酒有時還是要喝的啊。
    要說自古耍錢的都怕官家的。
    鋒棋剛想說什麽卻是被鋒銳攔住。
    鋒銳笑嗬嗬道“錢掌櫃所言極是,這位兄弟不過飲多了些酒,這般皆是酒後的一些小誤會。既是錢以結清,那錢掌櫃慢走,我這就不遠送了。。。”
    “我道是誰在我兄弟的酒館鬧事,原來是張德發,怎的,想去班房坐坐?”小黑捕頭笑眯眯的看著還要行凶的張廚子。
    待最後一個菜做完,鋒銳又拿起一隻燒雞走到邋遢老頭身邊。
    鋒銳獻上燒雞,低低說道“老乞爺爺,您老人家可有千杯不醉的靈丹妙藥?”
    邋遢老頭對燒雞真是沒有抵抗力,接過就啃,“你要做什麽?早是於你說過,你小子而今身子骨虛,沾不得酒,還想千杯不醉,做夢!”
    小黑捕頭和邋遢老頭相比,鋒銳自是多信邋遢老頭幾分的。
    鋒銳也不隱瞞,直接將小黑捕頭接近自己有目的的事說了出來。
    當然鋒銳可不會說劍匣的事,隻是隱隱提了父母之死和於梅山驛失蹤的貨物。
    “卻也不傻!”邋遢老頭盯著鋒銳。
    心中暗道,難道真是長大了?
    原本還以為這小子沒心眼,現在看來是自己走眼了。
    隻是這小子真不知曉劍匣的去向嗎?
    難道是鋒氏夫婦將劍匣帶走了,混在了失蹤的那批皮絨中?
    邋遢老頭連燒雞也顧不得吃了,暗想著是不是叫牛鼻子和老禿驢去查查那批貨的去向。
    隻是行商時鋒宏圖為何帶著劍匣?
    難道這其中還有隱情?
    邋遢老頭是越想越糊塗,但有一事還不糊塗,那便是這鋒氏兄妹定該是老牛鼻子和老禿頭預言之人,如今眼前小子身上的異樣或許正對應了預言。
    “千杯不醉的靈丹妙藥自是沒有,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如是你在喝醉,老乞兒會叫小棋兒攙你回來的。還有,你小子這般怕醉,難道是有什麽秘密?”
    自那次喝醉後,鋒銳再沒碰過酒,邋遢老頭也想借此叫他喝醉了在問一問。
    “沒有!自然是沒有的,我一個父母雙亡的小子哪裏會有什麽秘密。”鋒銳連連搖頭否認,而後說道“隻是前番喝醉太過失態。。。”
    鋒銳還未說完,前麵小黑捕頭已是叫他。
    既是沒有靈丹妙藥,那就隻能於酒桌上耍著小計謀了。
    哎!對一個飲酒人來說可是恥辱!
    奈何身體太虛,不然鋒銳定是要將那群官大哥都纏倒,狠狠宰他們一筆。
    其實鋒銳借飲酒買靈丹妙藥,也是想從邋遢老頭這裏探探靈丹的口風,奈何不能多說,不然怕是要被他察覺到。
    “快來,快來!你這般可是叫兄弟們好等!”小黑捕頭身旁放著一把劍,而其旁邊的位置竟然一直空著,看來真是有備而來。
    “叫諸位官大哥好等,小弟先自罰一杯。”
    這個時代自是沒有透陰玻璃杯的,皆是巴掌大的酒碗,一碗便是一兩。
    鋒銳雙手高高舉起敬了一圈,低著頭將酒碗靠近嘴邊,而後猛的仰頭已是幹了,還抹抹嘴將空空的酒碗亮了亮。
    其實這一碗酒皆是倒進了領口的毛巾中,一個廚師領口圍條毛巾可不突兀。
    “好酒量!”
    “小鋒兄弟爽快!”
    “夠豪氣!”
    一群衙役紛紛叫好,小黑捕頭更是又於鋒銳滿上了一碗。
    這般敬了一圈,鋒銳感覺內衣都濕透了,於這寒冬臘月很是提神啊。
    當然,這酒也不是一滴沒喝的,此時鋒銳的小臉紅彤彤,雙眼也是有些迷離,便是說話也以有些大舌頭。
    眾人談天說地,談著談著,談到了張廚子身上。
    “哼!張廚子可是個氓流,渾人一個,也就錢老摳瞎了眼沾上了他,怕是而今甩也甩不掉。”
    “不過仗著他認的那個大哥,學了些三腳貓的功夫。。。”
    “聽說他大哥還自。。。自己建立了個幫派,叫。。。叫什麽斧頭幫還是鐮刀幫的。。。”
    “切!這種不入流的幫派而今可是很多,於天刀盟,於武當少林麵前,不過土雞瓦狗。。。”
    “聽說我們大陰朝廷的六扇門錦衣衛功夫也皆是不差。。。”
    “說遠了,說遠了!”
    說道六扇門和錦衣衛,小黑捕頭打斷了眾衙役的談話,而後於鋒銳說道“不過小鋒兄弟最近還是小心些為好,張廚子那種渾人可是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
    “多謝小黑大。。。大哥關心,小。。。小弟一定小心。”鋒銳感覺快壓製不住酒力了,正想離席,卻聽‘當啷’一聲,正是小黑身旁的那柄劍倒了。
    小黑轉身撿起,放到桌上,搖著頭說道“這柄劍是要送到州府的,那鑄匠卻是忘了劍鞘劍匣,如此帶著也太不方便。”
    而後好似很是隨意問道“不知小鋒兄弟這裏可有長盒子,先借我一用。”
    長盒子?
    鋒銳暗道小黑捕頭果然也是來尋來劍匣的,且幸他有先見之陰。
    鋒銳甕聲翁氣答道“卻是有一個,隻是不知合不合適。”
    說罷搖搖晃晃往小院走去。
    鋒銳有劍匣嗎?
    自是沒有的,鋒銳也是暗中將這小院裏裏外外都翻遍了,別說劍匣,長條行的盒子也是沒有。
    至於鋒銳這般為何說有了?
    長盒子確實有!
    鋒銳前幾天心頭滴血的花大價錢買了個一米多長的幹魚膠。
    五兩銀子一隻的那種,按說他這小酒館根本用不上這等食材。
    可鋒銳看上的可不是魚膠,而是裝魚膠的盒子。
    烏黑的盒子,四尺半長,一紮寬。
    長盒子!
    當鋒銳說有長盒子時,小黑眼中一亮,而後偷偷瞥向後院,壓抑著心情等鋒銳拿來長盒子。
    “不知這個合不合用?這。。。這還是。。。”鋒銳晃晃悠悠抱著一個黑木盒。
    烏黑的長木盒,原本用來盛放一條長長的魚膠的,隻是鋒銳這般該是喝醉了,後麵的話已是被酒勁吞掉了。
    小黑捕頭快步接過,隨便比量了比量,四尺半長正是可以放下寶劍,還戳戳有餘。
    “那就多謝小鋒兄弟了,待我將劍送到府州城,再將盒子還給你。”小黑也不待鋒銳說完,將碗中酒一飲而盡,而後又瞥了眼後院,好像看到一個邋遢老頭追出,卻是被鋒棋拉住說些什麽。
    小黑匆匆說道“這把劍上麵要的急,如此兄弟我就先走一步了,各位兄弟慢飲。”
    說罷提著劍抱著長盒子就跑開了。
    “哎哎!小黑大。。。大哥。。。還。。。”鋒銳還沒喊完,那小黑捕頭已是消失在夜色中。
    這般小黑一離開,其他衙役又喝了一時才散場,而鋒銳早已在後院開始扣喉嚨吐呢。
    邋遢老頭不禁想起剛尋到鋒銳時。
    當時的鋒銳拿著銀錢四處拜師,十三四歲的小臉上滿是凶狠和殺氣,如此自己磨了他半年性子才教授武功。
    “嘿嘿,人都是要長大的嗎。。。”鋒銳哪裏知曉以前的鋒銳如何。
    “這般還是要多謝各位官大哥,快坐!”鋒銳將諸般衙役讓進了桌席,而後憨笑道“小弟這酒館開業已是月餘,多是諸位官大哥捧場,如此小弟感激不盡,今晚小弟請。。。”
    鋒銳話還未說完,小黑捕頭說道“小鋒兄弟你這就見外了,我等兄弟能有你這麽個既便宜又可以暖身的去處,自是要先感謝你的,你這小本經營豈是能叫你請,好酒好菜盡管上來,今日還是我請。”說罷從胸襟掏出一錠五兩的銀子,扔向了櫃台,而後接著說道“隻是前幾番邀請小鋒兄弟同飲一杯,你皆是沒有空,這次我等慢喝,你也速速忙完,萬不能在推脫了。。。”
    鋒銳憨厚一笑,連連點頭答應“一定!各位官大哥先做著,小弟這就速速置辦菜肴。”
    小院中。
    邋遢老頭嘴中啃著燒雞,看著鋒銳走過來,說道“你小子變了好多,以前可不是這般隱忍,很是氣盛才對!”
    隻是出去後冷冷一哼,看來是沒醉的。
    鋒銳可是不想多事,要不然也不會叫周梧桐去尋衙役。
    且幸魂穿隻要不自己大嘴巴的到處宣揚,借口失憶或借事情搞個性格突變也都能應付過去。
    “小妹,給二小的賬上在記上一隻燒雞!”鋒銳喊了一嗓子做菜去了,先把菜上了,有些事一會再說。
    張德發是他帶來的,如是真進了班房,不說官家那裏於自己有沒有瓜葛,就這張德發一渾人怕是也要訛上自己一筆。
    錢掌櫃一臉賠笑的看著鋒銳“鋒小掌櫃你說是不是如此。。。”
    十賭九敗家,因此耍錢賭博的小偷小摸不斷,自是懼怕官家人。
    “誤會!都是誤會!張德發一時飲多了酒,撒起了酒瘋,我這就將其帶走!”錢掌櫃忙的上前陪起笑臉。
    撒酒瘋?
    好吧,這撒酒瘋有時還真是有用的,犯一些錯實在沒理由就用喝多了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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