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刺殺英王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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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京六部的官員們,臉色都不怎麽好看。王棟這個家夥也真夠狠的,竟然讓他們寫血書。
    “怎麽?諸位大人不會連這種小事都害怕吧?”見他們一個遲疑的模樣,王棟不屑的嘲諷道。
    “如果連寫個血書都不敢,還想著去對付英王殿下?我想後麵的事也沒有必要繼續了吧?”他的話配合上他的態度,嘲諷拉滿。
    刑部尚書李懷仁直接爆炸:
    “王棟,你少看不起人了,區區血書而已,你真當本官不敢麽?”
    “來人,拿一根銀針過來!”話音落下久久無聲。激動的李懷仁似乎忘記了,這個房間可不是什麽人都能被進來的。
    為了防止泄密,現在他們秘密聚會的時候。都是讓親信小吏先進來打掃布置,那些人布置完離開之後,他們才會進入這個房間。
    一直到他們結束談話之前,沒有人可以隨便接近這個房間。屋子裏麵的人,雖然品級也是有高有低,但是也都是朝廷大員,可沒有一個下人。
    自然不會聽李懷仁的吩咐。見沒有人回應自己,李懷仁的臉上,浮現出了尷尬的神色,有些下不來台。
    目光在桌子上掃視了一圈,看到那些茶杯,眼前頓時就是一亮。直接拿起一個茶杯摔在地上。
    嘩啦!茶杯四散碎裂。李懷仁彎腰撿起一塊比較鋒利的瓷片,一咬牙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了下去。
    鋒利的瓷片,在皮膚上留下一道傷口鮮血直流。李懷仁用手指傷口處流下的鮮血狠狠地印在王棟掏出來的文書上。
    直接在上麵,留下了一道鮮血形成的指紋。按完之後,李懷仁得意洋洋的看向王棟。
    那意思仿佛再說。
    “現在知道本大人的厲害了吧?看不起誰呢?”李懷仁還沒得意多久,吏部尚書朝他招了招手。
    “李大人你過來一下。”吏部尚書召喚,李懷仁可不敢有半點怠慢。連忙依言走了過去,陪著笑一臉討好的模樣:
    “大人您有什麽吩咐?”
    “抬起手。”吏部尚書澹澹的道。李懷仁抬起那隻完好的手臂。吏部尚書皺著眉頭道:
    “我說的是另外一隻手。”李懷仁頓時一臉懵逼。不過還是笑著勉強抬起自己的胳膊。
    看到拿還留著鮮血的手指,吏部尚書很是滿意直接用自己的手指,在李懷仁受傷的手指上蹭了一下,沾染了一些鮮血之後,同樣按下了手印。
    吏部尚書這一開頭,所有人全都有樣學樣。
    “李大人,反正你這血已經流了,不用也是白白浪費。”禮部尚書也同樣過來,在李懷仁還流血的手上蹭了一下。
    財部尚書也是如此。其它一些六部的官員湊了上來,直接把李懷仁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
    “多謝李大人。”
    “李大人辛苦了,回頭我一定有厚禮奉上。”李懷仁不是不想反抗,可被這麽多人圍著,他根本就什麽都做不了。
    “你們這群混蛋,給我住手!”他想要用力掙脫,但是七八個人抓著他的手。
    別說他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就算是一個戰場猛將被這麽多人壓製,想要動彈也很困難。
    更何況,他的手臂之前還被朱瀚打斷過,根本就不敢動。
    “啊!”李懷仁突然發出一陣慘叫。
    “混蛋,你們用血就用血,不要亂動我的胳膊啊,快斷了。”其他人也怕,真把李懷仁這個供血站弄出個什麽好歹。
    控製李懷仁的力道,一下子就減輕了不少。經過這件事之後,李懷仁也不敢隨便亂動了。
    剛才他可是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手臂的骨頭,差點重新被他們折斷。眾人還在七手八腳的,用李懷仁手指上的血。
    不過李懷仁割自己手指的時候,可沒敢用全力,傷口並不是特別大。經過前麵幾個尚書用過之後,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
    “咦?好像沒有血了怎麽辦?”
    “這還不簡單,再開一個口子不就好了?”
    “開得大一點,要不然一會愈合又沒有血了。”刺啦。也不知道是誰,毫不客的,拿起李懷仁剛剛割破手指的瓷片,又在他的手上開了一道口子。
    旁人下手,可沒有李懷仁自己動手那麽有分寸。這個傷口開的,幾乎都看到骨頭了,傷口足足貫穿整個指節。
    鮮血就跟噴泉似的,直接噴了出來。
    “你們這幫混蛋夠了啊,再過分信不信本官真的翻臉了。”那些人完全不在意李懷仁的威脅。
    “快快快!趁著現在血多。”這些人七手八腳的,全都用李懷仁的鮮血,在血書上按下了手印。
    等他們做完這一切,李懷仁原本受傷的手臂,都因為失血太多,而變得有些蒼白了。
    看著這一場鬧劇,王棟輕蔑的搖了搖頭。連寫個血書都不肯用自己的鮮血。
    可見燕京六部的這些官員,究竟自私自利到什麽地步。吏部尚書,將那張按滿了鮮血指紋的文書,交給王棟。
    “王大人,現在你可覺得滿意了?”眾人心裏都清楚,這個文書就是懸在自己頭頂上的利劍。
    而且這柄利劍,還是他們自己親自架上去的。沒辦法,就算他們想不同意也不行。
    如果誰敢不簽,那麽他絕對不可能活著走出這裏。這可是對付英王朱瀚,謀反的大罪。
    誰也不能保證,沒有簽字畫押的人,會不會出了這個門就把他們給賣了。
    這份文書,與其說是投誠的文書,其實更像是一種投名狀。隻有這樣,大家才能真正放心。
    “王大人。”吏部尚書冷冷的道:
    “現在可以說說你的計劃了吧?”王棟把那份文書貼身收好:
    “其實說起來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英王殿下,明天會從棋盤街路過……”
    “而兵部地銳騎營我記得就在棋盤街旁邊駐紮。”
    “英王殿下身邊的侍衛,雖然都是以一當十的高手,可他們畢竟隻有五十多人。”
    “隻要我們能夠殺個出其不意……”王棟說著,還做出了一個砍頭的手勢:
    “英王殿下縱然是天縱奇才……可他畢竟也隻是個普通人,不是什麽天下無敵的猛將。”
    “就算是力拔山兮的西楚霸王項羽,最後也隻有自刎烏江一個下場。”
    “我就不相信,英王朱瀚能比項羽還厲害。”原來王棟打的是這個主意。
    六部官員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兵部尚書的身上。現在這個時期,燕京兵部尚書的權利還是很大的。
    為了建設新都成,原本駐紮在燕京的軍隊,被朱元章給調走。而新的駐紮部隊,還沒有抵達。
    這種情況下,兵部還真有權利,直接調動一部分部隊。成建製的大規模軍隊,兵部當然無權截止。
    可隻是區區一個銳騎營,那還真就是兵部一句話的事。隻不過眾人也都清楚,調動軍隊是一回事,可他們現在要做的,是讓銳騎營的人,去截殺英王朱瀚。
    這情況,可是完全不一樣的。李懷仁第一個站出來質疑:
    “王棟你腦子有問題吧?就算是兵部,也不可能讓銳騎營的人,去攻擊英王的車駕。”
    “你該不會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吧?”其它六部官員也紛紛點頭。
    “李大人說的有道理,這也太想當然了。”
    “根本就是胡鬧,這種事絕不可能成功。”
    “就算是騙那些當兵的動手,可隻要他們看到英王的車駕,立刻就會明白是怎麽回事,根本就騙不了任何人!”王棟臉上依舊帶著笑,完全不在意這些人的指責。
    見他不說話,李懷仁頓時不屑的冷笑起來。
    “王棟,你怎麽不說話了?該不會你連這種事情,都沒有想到吧?”
    “就你這種廢物,還想去對付英王?還想拖我們下水,別白日做夢了?”跳出來質問王棟的,隻有李懷仁一個。
    其他人雖然也心有懷疑,卻沒人站出來說什麽。畢竟,他們現在的處境不同了。
    每個人,都有把柄落在王棟的手裏,而且還是足以讓自己九族陪葬的把柄。
    老實說,他們都不知道,王棟這個家夥怎麽能這麽勇。王棟直接把李懷仁當空氣,似笑非笑的看向一個官員。
    “對於我們來說,這件事情固然是千難萬難,但是對於某人來說,也不過就是一封書信的事而已。”眾人順著王棟的視線看去。
    他的視線,落在了禮部侍郎的身上。眾人都覺得有些奇怪,這不應該是兵部地事麽?
    怎麽跟禮部扯上關係?禮部尚書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似乎正在糾結著什麽。
    良久,禮部尚書歎了一口氣:
    “罷了罷了,我一直以為當年的事情沒有人知道。”
    “現在看來,還真應了那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既然王大人已經知道了,我跟那人的關係,本官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一會回去我就書信一封,王大人你隻要帶著我的書信。不管你說什麽,那個人都會依言照辦。”為了印證自己所言非虛,禮部尚書還不充了一句:
    “哪怕你讓他立刻自盡,他也絕對不會皺一皺眉頭。”六部的官員都驚了。
    那個銳騎營的將領,究竟有什麽把柄落在吏部尚書的手上啊!區區一封信,就能讓人家自殺。
    哪怕身處現在這種絕境之中,燕京六部的官員們,都有些壓不住心中的好奇心。
    “不過……”禮部尚書話鋒一轉:
    “王大人雖然知道了那件事。但是,這件事對我跟那個人來說,都是不想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所以,我希望王大人在送信的時候,絕對不能看信中的內容。”王棟目光閃爍不定:
    “我怎麽知道,尚書大人您不會在那封信中,寫什麽對我不利的話?”禮部尚書苦笑一聲:
    “王大人,如今我等的身家性命攥在你的手上。”
    “如果我想對你不利,那豈不是自尋死路?”王棟盯著禮部尚書看了好一會,從對方的眼神之中隻看到了一片坦然。
    心中也不由的按叫厲害。直到如今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有點看不懂,這個平時看起來沒什麽出奇的禮部尚書。
    咬了咬牙,王棟朗聲笑道:
    “好,既然如此我就相信大人一次。我相信,大人不會拿我們所有人的性命開玩笑。”眾人都覺得無比鬱悶。
    你王棟相信禮部尚書,他們可不怎麽相信啊。吏部尚書皺著眉頭問道:
    “此事,畢竟關係到我等的身家性命。大人不知道可否將你與銳騎營統領趙洪的關係,與我等分說一二,也好讓我等放心?”李懷仁也附和道:
    “尚書大人說得不錯,事到如今了還有什麽好隱瞞的?”其它人也紛紛勸禮部尚書。
    雖然說什麽的都有,不過他們真正的意思也就一個。趕緊告訴我們,你跟銳騎營統領趙洪,究竟是什麽關係?
    麵對這些人的責問,吏部尚書卻是咬牙不語。最後被他們逼的急了,反而直接變了臉色。
    “如果諸位大人這麽不相信我的話,那我不寫這封信就是了。”
    “到時候,怎麽讓銳騎營配合你們的行動,就全看諸位大人自己的本事了。”眾人同時語塞,他們要真有這個本事,也不至於讓禮部尚書寫這封信。
    他們也不敢真的把禮部尚書逼急了,連忙紛紛安撫。
    “尚書大人不必激動,我們也隻是隨便問問而已。”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們也能夠理解。”
    “你不想說,我們不問了還不行麽?大局為重,你可千萬不要因為這個,就不寫那封信了。”禮部尚書冷著臉:
    “請諸位放心,我還知道輕重,這封信我自然會寫。”
    “隻是希望,諸位不要揪著這件事情不放。”當天晚上,王棟就拿到了吏部尚書承諾的書信。
    在接到書信的時候,王棟還想著也不可能知道,他是不是偷看了書信。
    不過考慮到那件大事,王棟還是強忍著,沒有拆開信封。銳騎營統領趙洪,身材粗壯,一身的腱子肉,一看就很能打的模樣。
    剛剛到王棟,趙洪就不客氣的伸出手:
    “信呢?”舉手投足之間,似乎完全沒把王棟這個大理寺卿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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