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顯然隻是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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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轉過身,目光中多了幾分探究:“標兒如何?”
朱瀚嘴角微揚,語氣中透著幾分欣慰:“標兒此次行動迅速果斷,不僅截下了劉堂的車隊,還從中揪出了與燕王有關的幾名關鍵人物。他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隻會依賴您的孩子,而是能獨當一麵的太子。”
朱元璋沉默片刻,點了點頭:“好。朕也想看看,他到底有沒有能力鎮得住那些狼子野心的人。”
朱瀚適時說道:“皇兄,既然朱棣已經按捺不住,不如趁此機會,以標兒為局,讓他親自破了這場暗棋,向朝中眾人證明,他才是這大明的未來。”
朱元璋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一抹冷笑:“瀚弟,你的意思是……讓標兒親自去與朱棣交鋒?”
“正是。”朱瀚的目光深邃,語氣堅定,“這是最好的機會,既能讓標兒鞏固太子之位,也能讓朱棣徹底暴露他的野心。”
朱元璋沉思片刻,最終點頭:“好!瀚弟,這件事就交給你和標兒去辦。但記住,朕不希望見到朝堂上有人因為這場棋局生亂。”
“臣弟明白。”朱瀚微微一禮,轉身離開禦書房。
東宮書房內,朱標站在桌案前,聽完朱瀚傳達的旨意,神情微微一震。他抬頭看向朱瀚,眼中帶著幾分複雜的情緒:“皇叔,父皇真的決定讓我直接與朱棣交鋒?”
朱瀚點頭,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這是父皇對你的考驗,也是對你的信任。標兒,朱棣不是普通的對手,他精通權謀,善於隱藏自己。但正因如此,他才會成為你未來最大的威脅。”
朱標握緊拳頭,目光漸漸變得堅定:“皇叔,我明白了。這場棋局,不僅是為了穩固我的太子之位,更是為了未來的大明江山。”
朱瀚嘴角微微揚起,眼中帶著一絲欣慰:“很好。接下來,我們要為朱棣設下一局,引他主動露麵。記住,隻有讓他徹底暴露,才能一擊斃命。”
朱標點了點頭,沉聲問道:“皇叔,我們該如何布局?”
朱瀚緩緩走到地圖前,用手指點在北方的幾個關鍵城鎮:“朱棣調動了兵力,意圖試探朝廷的反應。我們便在這幾處布置假象,讓他以為大明的防線已經出現裂痕。隻要他忍不住行動,我們便能順勢反擊。”
朱標仔細看著地圖,眉頭微皺:“若他識破了我們的計劃,會不會反將一軍?”
朱瀚笑了笑,語氣中透著深意:“標兒,權謀之道講究攻守兼備。這局棋,重點不在於讓他識破,而是讓他別無選擇。記住,真正的高手,不是靠計謀取勝,而是逼對手走上絕路。”
朱標恍然大悟,重重點頭:“皇叔,我明白了。這次,我一定不會讓您和父皇失望。”
清晨的北方,寒風呼嘯,邊城的軍營內,一名守備將領站在城牆上,臉上寫滿了凝重。他身旁的副將快步跑來,臉色微微蒼白,顯然有些不安。
“將軍,今早發現西北方向有異樣,似乎有不明武裝出現在邊境附近。”副將低聲說道。
守備將領眉頭一皺,轉身看向他:“具體情況如何?是匪患,還是其他勢力?”
副將搖頭:“暫時不清楚,那些人行蹤隱秘,沒有正麵接觸,但根據斥候的報告,他們似乎在探查我們的防線。”
將領沉思片刻,緩緩說道:“邊境一向平靜,這種時候出現這樣的動靜,隻怕不是普通的探子。你立刻派人加強巡邏,同時向京城呈報此事,不能有絲毫大意。”
副將拱手領命:“是,將軍!”
數日後,這條消息送達京城,立即在朝堂內引起軒然大波。
早朝之上,一名文臣站出,神色焦急地稟奏:“陛下,北方的幾座邊城同時傳來異動的消息,駐軍有調動跡象,甚至還有不明勢力出現在邊境。臣以為,此事非同小可,必須盡快查明,以免引發更大的動亂!”
另一名武將出列,沉聲說道:“陛下,臣早已聽聞邊城守備鬆散,如今這等異動,必然會引發人心惶惶。臣請命,願即刻率軍前往邊境查探,肅清隱患!”
朱元璋坐在龍椅上,冷眼看著殿內的眾臣,眉頭微皺。片刻後,他揮了揮手:“邊境向來是我大明的重地,豈容他人輕易挑釁?此事朕自有決斷,不必多言。”
但他隨即轉頭看向站在下首的朱瀚:“瀚弟,你怎麽看?”
朱瀚上前一步,目光平靜卻深邃:“皇兄,邊境異動確實值得警惕,但臣弟以為,此事未必僅是外敵所為。邊城地勢險要,資源緊缺,這些年卻始終平靜,忽然出現動靜,背後必有隱情。”
朱元璋點點頭:“你繼續說。”
朱瀚略微躬身:“皇兄,此事或許並非外患,而是內憂。臣弟建議,暫時按兵不動,而是派暗衛探查,務必弄清這些人背後的真正來曆。否則,冒然出兵,隻會打草驚蛇。”
朱元璋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抹深思。他轉頭看向朱標:“標兒,這件事你怎麽看?”
朱標緩步出列,目光堅定:“父皇,皇叔所言甚是。此事未明,不宜輕舉妄動。兒臣願接此任務,協助皇叔徹查北方異動之事。”
朱元璋微微頷首:“好!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由靖王和太子共同處理。朕要你們在最短時間內,給朕一個交代!”
“臣弟(兒臣)遵命!”朱瀚與朱標齊聲答道。
回到東宮後,朱標與朱瀚坐在書案前,麵前攤開的是北方幾座邊城的地圖。朱瀚用手指輕輕點在幾個標記的位置,語氣低沉:“這些城池的防線看似完整,但其實漏洞不少。若是有心人想要製造混亂,隻需挑破其中一個節點,就能引發連鎖反應。”
朱標微微點頭,神情專注地看著地圖:“皇叔,您的意思是,這場異動是人為製造的?”
朱瀚笑了笑,目光中帶著一絲冷意:“沒有任何征兆的動亂,一定是精心策劃的。邊城的異動隻是一個幌子,真正的目標,或許是讓朝廷內部自亂陣腳。”
朱標皺眉:“這背後的人,會不會是朱棣?他一直在暗中試探父皇的底線。”
朱瀚點點頭:“很有可能。這種試探,既能讓他摸清朝廷的反應,也能為他未來的行動探路。標兒,這一次,我們必須反其道而行之,把這場試探變成他的敗筆。”
朱標深吸一口氣,目光更加堅定:“皇叔,我們該如何布局?”
朱瀚緩緩說道:“你派人到邊城明察暗訪,同時調動暗衛,從內部摸清這些異動的來龍去脈。而我,會在京城布下一張網,盯緊朱棣的所有人馬。”
朱標點頭:“我明白了。這場棋局,我們必須先發製人!”
朱棣坐在自己的書房中,手中握著從京城傳來的密報,眼中閃過一絲冷笑:“朱標,你終於露出破綻了。”
徐義站在一旁,低聲說道:“王爺,太子布置這些假象,顯然是為了試探您。但我們的人已經確認,這幾處駐軍確實存在漏洞。”
朱棣放下密報,緩緩起身,目光淩厲如刀:“假象也好,漏洞也罷,這是一個機會。隻要我們抓住這次動亂,就能讓父皇對朱標產生懷疑。”
徐義點頭附和:“屬下以為,若能在這些城池中製造更多混亂,甚至挑起兵民矛盾,便能讓太子自顧不暇。”
朱棣嘴角揚起一抹冷意:“很好,那就按這個計劃行動。告訴我們的暗棋,是時候發揮作用了。”
與此同時,朱標已經收到前線的最新情報。他站在地圖前,眼中閃動著冷厲的光芒:“朱棣果然動了。他的棋子已經開始行動。”
林川低聲問道:“殿下,我們接下來是否要公開反擊?”
朱標搖頭,語氣堅定:“不,現在還不是時候。朱棣以為掌控了局勢,卻不知我們早已布下天羅地網。他的每一步,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他轉身看向林川,目光如劍:“傳令下去,讓暗衛盯緊所有與燕王有關的人。一旦他的人有所行動,立刻拿下!”
林川拱手應道:“是,殿下!”
朱標站在窗前,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低聲喃喃:“朱棣,這局棋,我一定會親手贏下!”
翌日清晨,東宮內的燈火仍未熄滅,朱標站在書案前,手中握著一份剛剛送來的最新密報。他的神情冷峻,眉宇間隱隱透著一絲怒意。林川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等待太子的指示。
“殿下,”林川忍不住開口道,“探子傳來的消息顯示,燕王的人馬已經滲透到邊城內部,他們似乎在煽動一些百姓對駐軍不滿。”
朱標緩緩放下密報,雙眼微眯,低聲道:“朱棣好大的膽子。他不僅調動駐地的兵力,還敢挑撥邊民對朝廷的忠誠,這已經不是試探,而是赤裸裸的挑釁。”
林川拱手說道:“殿下,我們是否立刻傳令駐軍鎮壓,以防事態擴大?”
朱標沉思片刻,語氣中多了幾分冷厲:“不,現在動手反而會激化矛盾。朱棣肯定已經安排了後手,等著我們落入他的圈套。”
他抬頭看向林川,目光如鋒:“我們需要的是證據,能將這些人一網打盡的證據。沒有它,即便我們剿平了邊城的動亂,也無法徹底壓製朱棣。”
林川點頭:“屬下明白。這幾日我們的人已經深入城中查探,或許很快會有更多發現。”
朱標微微頷首,語氣中帶著一絲堅定:“告訴探子,加緊行動,務必摸清朱棣的真正意圖。同時,傳令邊城守備嚴陣以待,但不要輕舉妄動。”
“是,殿下!”林川領命離去。
當夜,邊城的風聲夾雜著隱隱的喧鬧,林川帶著一隊探子悄然潛入城內。他們化身為普通商販,在城中四處打探。
“林大人,”一名探子低聲說道,“我們發現了一夥可疑的人,他們深夜出現在城東的倉庫附近,似乎在裝運什麽東西。”
林川目光一凜,揮手示意:“帶我去看看。”
一行人悄然潛伏至城東的倉庫附近。借著昏暗的月光,林川隱約看到幾輛馬車停在倉庫門口,數名黑衣人正將一些箱子搬上車。
“那些箱子裏裝的是什麽?”林川低聲問身旁的探子。
探子搖頭:“屬下看不清,但可以肯定,這些人並不是城裏的商販。他們行事隱秘,顯然不想被發現。”
林川眉頭微皺,低聲道:“繼續觀察,別輕舉妄動。”
正當他們打算更進一步靠近時,倉庫內忽然傳出一聲低喝:“小心些,這批東西要趕在明早送到燕王府上,出了問題,你們誰都擔不起!”
林川聽到這句話,頓時心中一震。他低聲吩咐:“立刻傳信回東宮,讓殿下知道這裏的情況。我們留在這裏盯著,看他們下一步要做什麽。”
夜色深沉,書房內的燭光將朱標的身影映在牆上,顯得格外高大。他負手而立,目光落在麵前鋪開的地圖上,眉頭緊鎖。幾名心腹圍在桌旁,神色各異,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凝重的氣息。
“林川傳來的消息已經很明確了。”朱標用手指點在地圖的一處標記,聲音低沉卻透著一股壓迫感,“朱棣的人已經將觸手伸到了邊城。這批物資絕不是普通的糧草,他們打算利用這些東西,在邊城掀起更大的風浪。”
一名身材魁梧的心腹上前一步,拱手說道:“殿下,這批物資若是真送到了燕王手中,不僅邊城駐軍會受到衝擊,百姓的信任也會被徹底動搖。到那時,局麵可能再難挽回。”
朱標微微點頭,目光冰冷:“不錯。所以,我們必須在他們得手之前,將這一切摧毀。”
另一名瘦削的侍衛拱手說道:“殿下,依屬下看,這些人不過是朱棣的棋子,他們的死活並不重要。屬下願率領一隊精銳,直接攔截那批馬車,將物資當場燒毀。”
聽到這話,朱標緩緩抬起頭,目光如刀,掃過在場的眾人。他輕輕搖頭,語氣中透著一絲冷厲:“不行。這種做法太過簡單,朱棣不會留下這麽大的破綻。他派這些人押送物資,顯然隻是幌子,真正重要的是那些隱藏在背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