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所謂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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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嶠站起身不搭理她,跟著人流往芳園去。
    祝可急忙跟上去。
    “走著?”沈嶠朝祝可眨眨眼,“說不定有戲可看?”
    隻是沈嶠也沒想到,祝可會是第一個。
    “你可別亂來,她是貴妃現在腹中有子,你別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即使有王爺做靠,也免不了被人說道。”祝可下意識以為沈嶠要對付柳貴妃。
    “我看起來是這麽衝動沒腦子的人?”沈嶠傻了,這孩子思維也太跳躍了。
    她今日到柳府的消息,那些汴梁王的心腹肯定會知道,自然免不了要叮囑自家夫人女人,一定要好好關照她沈嶠的。
    “這位便是王府的沈姑娘?”柳夫人開口了,臉上帶著淺笑,雙手搭在腿上,一身四品誥命夫人衣衫,光彩照人啊。
    “以前是公子,現在是姑娘。”沈嶠迎上去,和她四目相對。
    這便是柳嶠的親生母親。
    親生女兒慘死,她卻沉浸在成為誥命夫人的喜悅中,當真是一個好母親。
    “以前聽說王爺撿了一個男孩養著,沒想到養著養著竟成為姑娘。”柳夫人摸了摸手背,打趣道,“王爺這運氣還真是......不知道怎麽形容呢。”
    “柳夫人膽子真大,王爺豈是隨便誰都能議論的!”尚苓板著臉接過柳夫人的話。
    瞬間,柳夫人笑容僵住。
    “尚苓,你嚇到柳夫人了。”沈嶠打圓場。
    尚苓緩和了神色。
    柳夫人重新換上笑臉,剛想開口。
    “王爺運氣如何我是不知道,柳夫人的運氣不好倒是真的。”沈嶠輕描淡寫,讓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又冷卻,“元後去世,柳府這還大辦喜事,元後怕才是撿來的那個吧?”
    話畢。
    在場的人已經不開始看向別處了。
    這王府出來的人怎麽什麽都敢說啊?
    說就算了,好歹等她們走了再說,她們不想被波及,真的不想。
    “沈姑娘,想來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柳夫人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元後縱然是我親生,卻生性頑劣不服管教,回府後嚴格教導也沒有改正,進宮後更是對貴妃和皇上動手,這是大罪。”
    “她是有罪服刑的,皇上念及舊情沒有牽連柳府,已經是格外開恩。”
    “幸好貴妃娘娘腹中皇子無礙,不然就是她十條命也不夠償還的。”
    柳夫人越說越激動,冷漠的話語像是說仇人一般,哪兒有一點親情可念?
    “柳夫人真是大義。”沈嶠先揚。
    等柳夫人臉上帶笑後,繼續說道。
    “如此這般,養不教父之過,元後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柳大人和柳夫人都該一起以死謝罪才夠啊。”
    “貴妃覺得呢?”
    “畢竟腹中可是皇子,誰能大得過皇子?”
    柳夫人被噎。
    這沈嶠到底什麽來頭,一張利嘴讓人無話可接。
    眾人開始竊竊私語,說什麽的都有。
    祝可默默地給沈嶠豎起大拇指,厲害啊,一嘴戰全場,服。
    “今日是柳府請了大家小聚,並非沈姑娘口中的大辦喜事,對於姐姐的死本宮和母親心裏都很難受......”柳貴妃見狀隻能接過話頭。
    “哦......原來貴妃有孕不算大喜事啊。”沈嶠打斷她的話。
    柳貴妃,“......”
    這人有病吧?
    什麽話都讓她說了,讓別人說什麽?
    “那皇上還大赦天下,真是不應該啊。”沈嶠才不管這些,她們吃癟,她高興,這隻是一點點利息而已,“回頭我回去王府就和王爺說說。”
    “等上朝後,向皇上遞折子,免了這些東西,想來王爺的話皇上多少會聽進去一些,貴妃您覺著呢?”
    柳貴妃,“......”
    覺著......覺著個啥啊。
    汴梁王的話皇帝才不是聽一點點,那是全聽,而且是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
    沈嶠就是故意的。
    “本宮可是哪裏得罪過沈姑娘,至於讓姑娘今日處處針對本宮?還是柳府哪裏沒做對,讓沈姑娘懷恨在心?”柳貴妃反行其道,一臉悲戚。
    沈嶠心裏呸了一聲,真是不要臉。
    比不過就開始裝白蓮了。
    心思一轉,誰還不會啊?
    假意摸了摸眼角,“都怪我,沒有問清楚明白,不然柳府這樣大度的府邸,怎麽會讓有請柬的客人走側門呢?”
    “要麽是柳府的下人擅作主張,要麽就是我的錯,沒有說清楚。”
    “尚苓,下次你一定要提醒我,記住了嗎?”沈嶠吸了吸鼻子叮囑尚苓。
    “姑娘放心,奴婢記住了,一定不會讓今日的事情再發生。”尚苓年齡不大,卻很上道。
    眾人,“......”
    她們從未遇到過戰鬥力這麽強的女子。
    好賴都讓她一個人說了,最後還堵死了人家的後路,讓人無路可退逼到死角。
    眾人,“......”
    這人怎麽說話呢?!
    “沈姐姐說得對,不用在意我們。”祝可憋住笑一本正經接話。
    沈嶠和祝可一前一後進去,正屋已經坐滿了人,主位上柳貴妃和柳夫人一左一右,柳貴妃端莊自持,柳夫人同其他夫人攀談,像是沒看到進來的沈嶠和祝可。
    沈嶠是個IT直女,可不會舔著臉上前,更何況嘴上說著不靠男人,但是現在還沒有任何權力的她,汴梁王的名頭才是最好用的。
    兩個人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屋內的交談聲還是放低了,漸漸地沒了聲音。
    祝可低頭淺笑,忍不住了。
    沈嶠一臉茫然地問道,“大家怎麽都停了?繼續啊?不用管我們,當我們不存在好了。”
    芳園。
    祝可搖頭否認,“不像。”
    沈嶠瞪了她一眼:湊什麽熱鬧。
    祝可:就湊就湊。
    “一會兒貴妃該來了,留著精力歇一歇,指不定還有什麽幺蛾子呢。”沈嶠再次岔開話題,有個話挑開就好。
    “也是。”
    換了其他人她還真不一定會猜得出,也不一定會搭理她。
    隻因為祝可這人中描述是個直性子,有什麽說什麽,因為在柳貴妃這裏吃過虧了,才收起了性子。
    話音剛落。
    “各位夫人小姐,我家夫人請各位前去芳園,那邊暖和些。”柳府下人前來請客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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