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微七十六點甜

字數:4264   加入書籤

A+A-


    她喜歡顧黎嗎?

    薛微不知道。

    她不知道什麽是喜歡,什麽是愛情。

    她隻是一個無憂無慮的沙雕,苟完大學,被家裏安排著工作,或許去某個子公司當“無用老總”,或許在總公司當吉祥物,每天招貓逗狗領工資, 上班下班準時打卡。

    總之就是在她家老薛的羽翼下開開心心過日子。

    想起那樣安穩、一眼望到頭的平淡日子,簡直比宇宙的盡頭——編製,還要舒心上不少,沒有領導敢刁難她,沒有人敢讓她996,是無數人夢想中的工作。

    起碼作為鹹魚的薛微特別滿意。

    想了想,薛微從電瓶車上跳下來,隨意的撿起地麵上的一棍木棍畫著圈圈,眉頭緊皺著, 像是在思考什麽百年難得一遇的世紀難題,思緒漸漸飛遠,大腦陷入了風暴。

    但如果說她討厭顧黎......

    好像也沒有。

    一開始的時候,確實覺得他這個人危險,並沒有像表麵上那麽無害,可後來知道了他的身世,看到他無意之間露出來的無助脆弱,原本築起高牆的心髒也軟了下來。

    見他受傷,見他受到不公平待遇後還像個局外人一樣的溫柔模樣,心疼他是真的,覺得酸澀也是真的。

    看見男人的臉偶爾會臉紅,會被他的一句話搞得像個花癡似的,激動的小鹿也會亂蹦,仿佛在她心髒裏蹦野迪,跳著老年迪斯科。

    好感是有的,但她不知道那點小小的激動究竟是真的心動喜歡,還是一時間荷爾蒙的作祟,又或者, 是純粹的母愛泛濫,心疼身世坎坷的弱小男人。

    她可能隻是想當他媽。

    但顧黎他爸可能不同意,她爸也鐵定不會同意。

    媽媽說的對,她現在就是個還沒開竅的白紙。

    啊,不對,沙雕紙。

    幽幽的歎了口氣,薛微的目光在身旁兩個女孩身上打了個轉轉,旋即又歎了口氣。

    她覺得,如果問這兩個母胎solo的熊孩子什麽是愛情,她們的回答肯定五花八門。

    網上有句很有道理的話,那些給小情侶們出謀劃策的情感軍師都是單身狗,一個敢講,一個敢聽。

    但她不是小情侶,還很慫。

    小怨種一個給她製造麻煩就夠了,為了她岌岌可危的發際線著想,放過自己,放過頭發。

    她還不想出現在拐角的植發店。

    手裏的小木棍逮住地上亂竄的小螞蟻, 薛微百無聊賴的捉弄它玩,看著它由剛開始的驚慌失措,到後來無奈的趴在地上撞死,嘴角的笑意慢慢浮現。

    像個鹹魚。

    也就是小螞蟻這樣的鹹魚躺平,讓薛微腦袋裏的謎團得到了不是答案的答案。

    就先這麽苟著吧。

    是她的漢子終究會是她的漢子,會掉到她的鐵鍋裏心甘情願被煮的,隻是時間早晚問題而已。

    如果不是,就算她套馬杆套的再厲害,該套不到還是套不到。

    愛情不是你想套~想套就能套~

    薛微再次發揮她佛係鹹魚的人設,毫不負責任的直接把問題交給時間解決。

    拍拍手上的灰塵,薛微把小木棍丟開,放過可憐兮兮的小螞蟻,“小雨,容容,你們倆先回宿舍吧,我去找顧黎學長。”

    “行吧,”李思雨一臉“我就知道會這樣,你不要解釋”的小表情,揮揮手,語氣裏沒有絲毫驚訝,“你好好跟著顧黎學長,一個小姑娘家家的。”

    “如果有需要給我們打電話,畢竟人多力量大。”

    “對,”李思容讚同的點點頭,細膩的心思想到了什麽,“點點,有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說。”

    薛微小手一擺,“那就別說了。”

    “我不,”李思容發現自己問了句廢話,保持鎮定繼續說著,“我總覺得那個女孩像是個無腦黑,她似乎不認識你,說出來罵人的話也都很牽強。”

    “我懷疑,她是故意壞你名聲的。”

    真的是,英雄所見略同,沙雕想法相同。

    心底的猜測完全和她一模一樣,薛微的眼睛裏劃過一絲冷意,聲音都正經起來,“我知道。”

    她也,大概猜到了是誰指使。

    就是因為猜到了是誰,所以她才更應該去找顧黎。

    沒有繼續多說什麽,和兩個好閨蜜告別後,薛微威風凜凜的戴上她的粉紅色小頭盔,騎著小電瓶車,雄州州氣昂昂的原路返回。

    派出所內。

    無論是民警的耐心勸慰,還是威逼利誘,女孩都不肯說出幕後主使,堅稱自己是看不慣所以才惡語相向,和任何人都沒關係。

    穿著警服的男人從房間裏走出來,看著外麵等待結果的人,輕微搖了搖頭,“嘴皮子嚴的很,什麽都不肯說。”

    “但她名下的銀行卡在昨天晚上確實有五千元進賬,匯款賬戶正是顧溪。”

    “僅有轉賬記錄證明不了什麽,”顧黎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也明白沒有證據無法論罪,從衣兜裏掏出手機,翻找照片給他看,“嶽哥,可以從這裏下手。”

    被叫做嶽哥的男人皺著眉,看著照片上正躺在病床上的小男孩,“這麽快就查到了?”

    “有點人脈,”顧黎謙虛的回答著,“這個人是她的弟弟,患有先天性心髒病,兩個月前病情惡化,需要盡快做手術。”

    “我能理解她為了弟弟想方設法籌錢的急切心情,但請你幫我轉告她,如果不想他弟弟出現意外,就請如實告知。”

    嶽哥的眉頭皺的更緊,“你在一個人民警察的麵前威脅弱勢群體?”

    顧黎笑的精明儒雅,金絲邊眼鏡上帶著點點光亮,完全是個斯文敗類,“我可是個守法公民,怎麽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是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但你會暗搓搓、遵紀守法的做!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懂法!

    深知他這個人的乖張戾氣,嶽哥應了一聲,“我知道怎麽做,你在這兒等著。”

    “辛苦嶽哥。”

    男人進去了沒多久,房間裏麵突然傳來了崩潰大哭的聲音,女孩徹底放棄抵抗,把所有事情全部說出來,推翻了剛才自己說過的話。

    嘴角向上勾起一抹冷笑,顧黎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感到意外,隨意的整理著手腕的紐扣,整個人藏在陰影處,顯得腹黑冷漠。

    他並不覺得拿他人的痛處來威脅有什麽不對,主要能達成目的,心思歹毒又如何,薄情寡義又如何。

    威脅到點點的人,都該付出代價。(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