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微二百零六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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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從樹梢空隙裏滲出,在大地上照亮了星星光光的斑駁殘影,鳥兒們站在樹杈上嘰嘰喳喳的叫著,小腦袋湊在一起,卿卿我我的看著下麵忙碌的人群。
清早出來遛彎的老大爺在健身器材邊上聊著國家大事,還有幾個湊成堆玩著象棋,小孩子們在爸媽的河東獅吼下不情不願的起床,吵吵鬧鬧的聲音在小區裏響起。
充滿煙火氣。
薛微拎著一兜子新鮮蔬菜慢吞吞的朝著樓梯間移動,站在電梯前麵按下上行按鍵,手指頭都要酸了,一邊走還一邊看著手腕上的手表時間,大腦飛快運轉估計著情況。
“點點啊,你如果想換一個男朋友,大可不必用這樣迂回的戰術,”小怨種的聲音在藍牙耳機裏響起,很是無語的語氣,“你難道已經忘了那天的炭燒雞塊了嗎?”
抽抽嘴角,薛微看著緩緩打開的電梯門,拽著蔬菜兜子走進去,一本正經的反駁著,“那天是純純的技術事故,我還沒發揮出我真正的實力。”
“你真正的實力就是謀殺親夫,大義滅親。”
“才不是,我是真的有點東西在身上的!”
“是,有點缺心眼。”
薛微:“......”
小怨種苦口婆心的歎了口氣,“講真,點點,你給顧黎做飯這份心是好的,但是不要付出行動吧!”
握緊了拳頭薛微緊皺著眉,“我行的!”
“嗯,你刑的。”
“......”
“那天真的是我沒有發揮出真正的水平,”薛微信心滿滿的拍了拍胸脯,“我可是在家裏打了十幾年下手的,小炒菜在我這裏是拿手好戲。”
並不是很相信她的態度,小怨種在藍牙耳機裏打開機械腦袋,訪問度娘頁麵——
問:誤食有毒物品該送醫院哪個科室?
答:殯葬服務一條龍。
默默在心裏為主人點了根蠟燭,小怨種誠心的勸慰著,“點點,如果顧黎吃了成功歸西,你就是故意殺人,如果吃了進icu,那你就是殺人未遂。”
薛微強詞奪理著,“我的主觀不是毒死他,所以不是故意殺人,頂多算意外。”
“哦,你承認你要毒害顧黎了。”
“......”
“我沒有!”薛微用力一跺腳,伴隨著電梯緩緩打開,拽著蔬菜袋子往外麵走,“爸爸已經給我下最後通牒了,要我明天下午之前必須回家。”
“我陪不了顧黎多長時間了,臨走之前給他做頓飯,展現一下女朋友的賢惠居家。”
小怨種冷笑著,“賢惠居家,讀作賢惠居家,寫作害命暗殺。”
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薛微不想和她爭辯這些沒有用的東西,“現在是六點整,根據我這兩天的觀察,顧黎都是七點起床,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足夠我造作了。”
假裝附和著點點頭,小怨種開始心疼起廚房。
真的是舊傷未愈,再添新傷。
突然想起了什麽,小怨種問道,“你的小白裙還沒幹嘛?都一天一夜了。”
“應該幹了吧,我昨天晚上摸的時候還有點潮潮的,”薛微疑惑的歪了下腦袋,滿臉小問號,“鬼知道是怎麽回事,每次我認為它馬上要幹了的時候,它總會變得濕濕的。”
“有可能是它心潮澎湃,由內而外散發著潮濕的智慧。”
小怨種在她看不到的角度豎起中指。
手指在密碼鎖上按著,隨著細微的一聲“滴”,大門打開,薛微推開門,正準備拎著袋子進屋,大眼睛不經意看到正對麵陽台上那道修長的身影,目光徹底頓住。
我擦嘞?她看到了什麽?!
她溫柔穩重的男朋友,手裏拿著澆花的小噴壺,正對著她的小白裙.......
呲水?!
蕪湖~破案了~
薛微整個人愣在原地,感覺這個世界魔幻了,“大錘,你在幹嘛?”
顧黎也被突然閃現的女孩嚇得一愣,手裏的小噴壺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像個燙手山芋似的無聲坐實了他的“犯罪”。
清雋溫潤的臉上強裝鎮定,表情管理極好,“呃,我再給它澆水,讓它能盡快發芽。”
“那你需不需要挖個坑,埋點土,數個一二三四五?”薛微眨巴眨巴大眼睛,雙手抱胸一副“原來你是這樣的大錘”的傲嬌小表情,質問的語氣,“我的衣服是種子嗎?”
“給它點水分,要不要再給點陽光?”
“如果你想讓它盡快茁壯成長,我建議不需要光合作用,用水泡起來。”顧黎手推了下眼鏡,很鎮定從容的模樣。
“你當泡豆芽呢?”薛微把門關上,迅速換鞋跑到陽台上,手摸著濕乎乎的布料,冷笑一聲,小眼神帶著戲謔,“大錘,我的裙子是潮濕的,你的心靈是狹窄的。” 顧黎的耳尖微紅,難得帶著計謀被識破的窘迫,手握成拳放在嘴唇邊上輕咳兩聲,麵不改色的依舊穩重,“錯,我的心裏全是你。”
薛微沒什麽威懾力的瞪他一眼,奪過作案工具放在半空裏晃晃,“人證物證具在,你還不快快坦白從寬?”
嘴角向上揚起,露出一個溫柔的笑,顧黎直接把人抱在懷裏,情話翩翩的張口就來,“我認罪,我錯了。”
“可我就是不想讓你走。”
如果他再狡辯兩句,薛微還有一肚子的話質問他,但是他如此直白的承認,反倒讓她無計可施,肩膀沮喪的耷拉下來,“大錘,你怎麽能這麽有小心機呢?”
“就會讓我心軟。”
“點點在乎我才會心軟,”顧黎笑著自然的彎腰低頭,兩個人額頭相抵,聲音低沉帶著誘哄的意味,“怎麽沒睡懶覺?”
“爸爸讓我回家,我想給你做頓飯大展身手,”上一秒還信誓旦旦的自信,下一秒薛微的氣勢就弱下來,“唉,我也舍不得你。”
眼眸中的深情都能膩死人,顧黎親昵的用鼻尖蹭蹭,壓抑著內心的不舍,“明天下午走好不好?在陪陪我,行嗎?”
男人的姿態很低,帶著乞求的感覺,薛微的心軟的一塌糊塗,明明知道他沒有那麽脆弱,是故意扮慘,但還是控製不住的心疼,“好。”
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大錘騙蟲蟲,一個願演一個願信。
唉,這就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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