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不會的打起來的?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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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花莊。
    莊子前的集市上。
    天地會一行五人,停在一處賣山貨野味的攤子前。
    攤子簡陋,就是地上鋪著一塊床單,上麵擺滿這幾天剛剛打來,還新鮮的各種山貨,野兔子,雜色野雞居多,多的便是幾條蛇,還有一頭長著獠牙的黑毛野豬。
    “老板,咋賣的?”馬猴蹲下來,指了指野豬。
    攤販是附近的鄉民,看打扮是一個獵戶,渾身疙瘩肉,古銅膚色,他伸出五根手指:“不多不多,這個數。”
    “五兩,你咋不去搶呢?”馬猴當即站起來,怒罵獵戶是個黑心商人。
    馬猴沒加入魔教前,也是貧苦人家出身。
    小時候跟隨莊裏的叔叔伯伯進山打野味,像這麽大一頭野豬,頂天半吊子錢,獵戶倒好,一開口就是五兩。
    “切,沒錢就別買,走走走,別耽誤我做生意。”
    幾人見馬猴還想上去理論兩句,連忙拉走他,眾人來到一處僻靜處,商量對策。
    “你們說,那獵戶是不是個黑心肝的?”
    馬猴氣急敗壞,整張臉都漲紅。
    其他人紛紛點頭,附和馬猴這位天地會會長,隻許舟搖搖頭,公然唱反調。
    許舟道:“其實也不算黑,此處在杏花莊,來遊玩的都是達官貴人,買山貨的也是他們。這些人在城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花錢向來大手大腳。五兩對於他們而言不過是一壺酒的價錢。”
    “一頭野豬,五兩真不貴。”
    這麽一解釋,眾人又都點點頭,典型的牆頭草兩邊倒。
    方才,眾人思考如何混進杏花莊廚房下瀉藥,最後打定的主意便是偽裝成賣山貨的,上門推銷自己的山貨野味。
    “時間不等人,咱們大家湊一下錢。”許舟建議道。
    許舟率先掏出自己的錢袋,把裏麵僅剩不多的銅板拿了出來。
    其他人雖然肉疼,但是為了大業,都是拿出錢財支援。
    其中漕幫打手王大劍出資二兩,圓臉富家公子田有財出資一兩一錢,釣魚老翁吳其禮出資十二文,許舟出資七文,加起來一共三兩一錢十九文。
    眾人把家底掏出來後,一起看向還未出資的馬猴。
    馬猴命令眾人都背過身去,眾人不明白所以然,但還是乖乖照做。
    男人嘛,藏錢的地方稀奇古怪,方才吳其禮的錢還是從鞋裏拿出來的,臭烘烘的。
    “刺啦”一聲,好像是褲子崩裂的聲響。
    大家都沒忍住,紛紛扭頭看向馬猴,隻見他已經把外褲脫掉,正在撕扯自己的褲衩,褲衩上麵縫了一個小兜。
    “會長不愧是會長,連藏錢的地方都與眾不同,在下佩服!”不知是誰,悠悠歎了一聲。
    馬猴老臉一紅,把自己的老婆本都拿了出來。
    最後眾人湊得五兩銀子,前去買下野豬,準備去杏花莊後廚推銷。
    “這樣,我與陳近南,吳大劍進去,你們兩個在外把風。”
    “好。”
    許舟和王大劍抬著一頭百十來斤重的黑毛野豬,在馬猴的帶領下,一路打聽,終於來到廚房院落前。
    小院裏,早已經開始為午食忙碌,杏花莊每日都會準備堂食,不過需要遊客拿錢購買,價錢也不便宜。三人探頭看進去,發現裏麵的幫工還不少,光是摘菜洗菜的老媽子都有十幾個。
    正張望期間,從身後走來幾人。
    為首的像是杏花莊的廚房管事,他背著手,一副趾高氣揚的姿態,走起路來一搖一擺。
    在管事身後還跟著一個精瘦漢子,這漢子許舟認得,隻覺麵熟得很,凝眉一想,許舟想起來了,這人好像是餘平的手下。
    不過許舟並未戳穿此人身份。
    若是沒有皇城司的人做內應,單憑自己幾人扛著一頭野豬,還想進杏花莊的廚房下瀉藥?
    簡直是白日做夢!
    果然,還未等馬猴說明來意,那精瘦漢子便主動走上前幾步,叫幾人把野豬放在地上,裝模做樣的打量了幾眼,問道:“這頭野豬賣嗎?”
    馬猴幾人互相對視一眼:這?老天開眼了?想什麽來什麽。
    “賣,當然賣!”馬猴趕忙說道,生怕對方反悔。
    可原本的廚房管事卻一時犯難,伸手攔住,抱拳麵向精瘦漢子:“大人,咱們杏花莊的廚房有野味,比這大的,小的,肥的瘦的,都有,不需要額外從外麵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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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瘦漢子瞪了廚房管事一眼,廚房管事立馬放行:“小的多嘴,掌嘴掌嘴。”
    就這樣,許舟幾人抬著一頭野豬順利進入廚房,開始偷偷下瀉藥之旅。
    ——
    “黃大人,您倒是說話呀?我們可是信您的,您可是提前都跟我們打過包票的,怎麽臨時變了卦?這七三恕我等實在接受不了。”
    “嗯?”黃利榮坐在位置上,揣著明白裝湖塗:“何時說好的?本官可沒說過,你不要血口噴人。”
    徐白止已經坐回原位,自有其他脾氣爆的商賈出來跟黃利榮扯皮,反正這段時間看下來,黃利榮就是不鬆口,堅持文書上的七三分成,想讓大家夥都趕快簽了,若是不簽者便以剝奪皇商名額作為要挾。
    這事若是放在前一段時間,大家說不定就被黃利榮給唬住了,但是相處這麽多日,大家也都知道黃利榮就是一個中間的代辦人,手上半點權利沒有。
    皇商名額也不是他想給誰就給誰,他想剝奪就剝奪。
    那邊爭吵的激烈,徐白止和徐二叔則是小聲交談,說一些悄悄話。
    徐二叔麵色發青,顯然是沒經曆過這種大場麵,一時被唬住,說話含湖不清:“白止,咱們該怎麽辦呀?”
    他已經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麽辦,下意識地把徐白止當成主心骨。
    徐白止隻是抿了一口茶,臉上表情十分輕鬆:“二叔放寬心,今日還有的鬧,賣布的蘇氏布行和賣米的烏氏米行兩位當家掌櫃,可都不是省油的燈,放心,有他們兩家鬧,咱們隻管安心看戲就好。”
    徐二叔聽罷,鬆了一口氣。
    但額上的汗珠還是越聚越多,順著鬢角往下流,擔憂道:“一會兒若是打起來,該如何是好?”
    “不會的。”徐白止無比確定道。
    話音剛落,熱鬧成一鍋粥的湖心亭中央,突然爆發出一聲清脆響聲。
    “啪!”
    黃利榮站起來揚起手臂,往蘇氏布行的當家掌櫃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今日,你不簽也得簽!本官說的!”
    徐二叔看著身側微微失神的徐白止:“白止,你不是說不會打起來嗎?”
    徐白止撓撓額頭,一時抿住唇。
    隻覺這巴掌是打在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
    這前腳剛說完不會動手,眼下這?
    看來此次,姓黃的是狠了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