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攜子東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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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的,時間就來到了洪武三年。
    一年之計在於春,西夏歸宋也快有一年了,按照既定的規劃,西夏去國號而更名為寧夏,作為大宋的第十七個行省。
    不過,此時的寧夏不同於後世,其疆域範圍包含了後世的寧夏、甘肅、青海東北部、ng西部以及陝西北部地區,占地約兩萬餘裏。
    這也算是到目前為止,大宋朝麵積最大的行省,杜杲作為第一任寧夏布政使,治所依然設在中興府。
    不過,既然寧夏已經作為一個行省,治所再以“中興”為名,難免就有些不妥,參照慕容嫣原有的公主封號,郭默將中興府更名為“銀川”,這個名字算是提前了好數百年被叫了出來。
    孟共作為西部軍區的大都督,將十萬“敦武軍”其中的九萬,都調入了寧夏境內,隻在太原城留下了一萬人馬。
    寧夏之內,西邊的玉門關和沙州,囤積了四萬“敦武軍”,再加上一萬完顏陳和尚的重騎兵。
    最北部靠近蒙古的平州城,也駐紮了三萬“敦武軍”,剩下的兩萬人馬,則駐守在省府銀川的周圍。
    寧夏初歸大宋,再加上剛出生的郭適月齡尚小,郭默索性就暫時留在了銀川,並同杜杲一起製定了許多吸引各地客商,鼓勵生產、生活的政策和措施。
    郭默的二徒弟武南天,自從上次突破到一流境界之後,郭默就沒再留著他了。
    畢竟在大宋朝這個時代,武南天和張婷的年齡都不算小了,二人的婚事也因為郭默的原因,被拖延了好幾年。
    郭默暫時不能離開,就讓武南天先回去完婚了。
    為此,郭默還特意下了道詔令,將五師兄武眠風從成都調了回來,到中都城去主持“皇城司”的日常事務。
    這四五年來,武眠風一直待在西南一帶,將“皇城司”的觸角布滿了陝西、四川、雲南和廣西等地。
    今後中都的地位會日漸重要,郭默也需要一個自己信得過的人,去替他坐鎮中都,掌控大宋北方的情報係統。
    現如今,郭默手中的情報係統分為兩支,一支是側重於大宋內部的“皇城司”,由四師傅南希仁和五師兄武眠風分掌南北。
    另一支就是“聽風”,側重於大宋周邊諸國信息和情報的收集,由四師兄陸乘風全權掌控。
    二徒弟武南天的婚事,早兩年前就定下來了,可惜現在馬上要成婚了,郭默卻無暇出席,就央請大哥郭靖在中都代為主持。
    並讓郭靖親自在中都城繁華地段,選了一套五進的宅子,算是對五師兄武眠風這麽多年默默付出的饋贈,也是郭默給這一對新人的賀禮。
    這兩年來,是慕容嫣過得最充實的兩年,不僅有郭默日夜陪伴左右,更是有了一個自己的孩子,看到兒子一天天長大,那就是最大的幸福和滿足。
    “默哥哥,咱們到汴梁城去吧?這麽多年了,我也有些想念大姐、二姐了,再說咱們成親這麽久,我還沒有給太上皇見過禮呢。”
    過去的一年,寧夏境內,尤其是在銀川城裏,也發生過數次“暴亂”,一些西夏國的遺老遺少,在有心人的慫恿下,做出了讓他們自己後悔終生的事情。
    不過,那樣的小打小鬧,對郭默完全造成不了什麽影響,反倒是給了“錦衣”一個大顯身手的機會。
    對於這些人,郭默沒有殺他們,當然也沒有完全放掉。
    就像去年俘虜的兩萬餘西遼軍一樣,那可都是免費的勞動力啊。
    郭默讓孟共將軍中受傷的士卒分出來,大約有一千餘人,組成一個類似於後世的生產建設兵團。
    不過,大宋這些受傷痊愈後的士卒,主要負責管理和監督,真正幹活的是那些俘虜和被判刑之人。
    事情也很簡單,就是在寧夏境內修路和種樹。
    人口是這個時代必須重視的問題,尤其在這個地廣人稀的寧夏,在這裏郭默原則上廢除了死刑。
    隻是根據量刑的輕重,被迫勞作的時長和強度不等而已。
    足足兩萬多人,如果能成為一支穩定的勞動生產大軍,也能為寧夏的繁榮做出貢獻。
    “好吧,等寧夏的春種結束了,我就帶著你和適兒回去,聽說薛先生的身體近來也有些不大好了……”
    吏部尚書薛極,可以算是現在大宋朝堂的第一重臣,郭默能安心在外,很大程度上就是這位薛尚書能在中樞裏支撐著。
    當年燕王府的四老,曾經的禦史中丞衛涇,在去年冬天已經過世了,為此太上皇趙擴還特意罷朝三日,以示隆寵。
    郭默沒能回去,卻也在昊王宮內擺下靈堂,讓寧夏的一眾文武前來祭拜。
    禮部尚書程珌,身子骨是四人中最硬朗的,他這兩年一直在中都城待著,和工部尚書趙建大一起,按照郭默提供的草圖在修建新的皇宮。
    而刑部尚書趙汝述,可以說是過得最輕鬆的,刑部的事務,幾乎都是年富力強的宋慈在打理,而趙汝述的主要精力卻是用在了“內閣”裏。
    “陛下,孟都統在外求見——”
    正在這時,有“錦衣”進來稟告,郭默抬眼看了一下,此人他還認識,是“錦衣”中年齡最小的一個,名叫羅琪,洛陽人。
    雖然年齡是最小的,今年也已經二十六歲了,是“錦衣”中少有的讀書之人,聽說年少時還中過秀才。
    “是羅琪啊,聽陸統領說,你小子也突破到三流境界了?不過你跟別人有些不同,你天生瘦小,適合修煉輕身之術,這本功法你拿去吧。”
    “夭矯空碧”,這是古墓派的一套輕功,一代宗師林朝英所創,武功風格是飄逸、靈動、速度快。
    不過,郭默現在手裏這本,卻是他刪減之後的版本,當然也增加了一些自己的東西,更適合小團體之間的並肩禦敵。
    “你練成之後,從‘錦衣’裏挑選合適的人傳下去,我估計三人或四人同使,聯手對敵時威力更大。”
    “謝老師——”
    但凡私下相處,或者涉及到傳授技藝,“錦衣”的人依然保持著最初的傳統,稱呼郭默為“老師”。
    “陛下,您詔喚微臣回來,所為何事?”
    因為寧夏地廣人稀,很多地方都不適合種莊稼,郭默索性就開設了兩處馬場,一個在河套附近,一個在青海湖旁。
    這件事情,也是由孟共負責的,馬場裏所用的人,要麽是軍中退下來的老兵或傷兵,要麽就是招募的當地牧民。
    說是馬場,其實用牧場來形容更妥帖一些,除了戰馬,同時也喂養了不少的牛羊。
    風幹的肉類和各種奶製品,也是郭默給杜杲出的主意,用作對中原腹地,乃至於南方的貿易交換,既能給寧夏帶來源源不斷的利益,又能凸顯寧夏自身的地域特點。
    “璞玉啊,這是‘聽風’送過來最新的,也是最全的西遼全輿圖,上邊標注了西遼各處重要的城池所在,山河以及諸多地形地貌。”
    “陸尚德那小子是個幹事的材料,這兩年來也算兢兢業業地任事,如果將來能拿下西遼,那小子可算是立了頭功了。”
    郭默將桉幾上三卷絹布展開了,並招呼孟共上前觀看。
    為了攜帶方便,又能夠將西遼的地形地貌勾勒得更清晰一些,陸尚德將整個西遼國繪製在三卷絹布上。
    分別展開之後,再依次拚接在一起,就是一副完整的西遼全輿圖。
    “陛下,您是想……”
    孟共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這幅西遼國的全輿圖,他才發現這個西遼國可大的很啊。
    大宋軍中繪製地圖的方式,早在“敦武軍”剛成立之時,就由郭默做了統一的要求。
    方向,上北下南、左西右東,隻是沒辦法給眾人講述經緯度。
    標記,用固定的符號表示特定的事物,比如山川、河流,道路、城池等。
    其實,華夏的地圖製作,發展到宋朝已經算是相當成熟了。
    早在西晉時,裴秀在總結前人製圖經驗的基礎上,提出了“製圖六體”,這是華夏最早的製圖理論。
    它正確的闡明了地圖比例尺、方位和距離的關係,對西晉以後的地圖製作技術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唐代賈耽、宋代沉括,以及元代朱思本和明代的羅洪先等古代製圖學家的著名地圖,都繼承了製圖六體的原則。
    “璞玉,‘敦武軍’也休整大半年了吧?如今有了這張西遼的全輿圖,朕給你正式的‘征西大將軍’印綬。”
    “聚集在寧夏西部的,四萬‘敦武軍’和完顏將軍的一萬重騎兵,是朕所能給你的全部力量,兩年之內給朕完整地拿下西遼國,有問題嗎?”
    郭默沒有任何的試探,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陛下,無需兩年,末將必定讓西遼國成為我大宋的疆土——”
    如果說保家衛國是軍人的職責所在,那麽開疆擴土就是每一個熱血將士的夢想。
    “好,至於到底應該怎麽打,你和完顏將軍商量著來,不過出兵的時間稍微緩一下,朕還給你準備了兩員副將,估計兩三日才能趕過來。”
    郭默說的兩員副將,自然是他的兩個徒弟,張世傑和呼延德。
    這小哥倆不止一次地給郭默來信,想要到西邊來效力,主要是他們在河北空守了三四年,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反倒是郭默待著的西夏,又是打蒙古人,又是打西遼人的,讓看到軍報的張世傑和呼延德都羨慕的要死。
    尤其是張世傑,今年才二十二歲,卻已經是有七八年兵齡的老兵了,他更是敏銳地覺察到,師傅在西夏的安排分明是有意西進。
    從去年冬天開始,每隔一個月就來信請求一次,看那可憐巴巴的文字,郭默都有些好笑。
    算了,這兩個徒弟自己也有好幾年沒見著了,就招過來見見吧。
    另外,郭默對西遼國的滅國之戰,勢在必行、也誌在必得,他才不會覺得西遼國能抵擋的住。
    去年一戰,西遼王屈出律親率五萬大軍而來,逃回去的不到一萬人,那麽整個西遼國預計就剩下兩三萬人馬了。
    郭默清楚地記得,在真實的曆史上,鐵木真命令哲別,率領兩萬蒙古鐵騎就滅了西遼國,他不相信自己這五萬大軍還會吃敗仗?
    既然兩個徒弟想上戰場,又是這樣的滅國之戰,作為師傅的郭默,當然也避免不了有些私心存在的。
    三日後,張世傑和呼延德趕到了銀川城,昊王宮。
    “師傅,俺想死您了——”
    “弟子見過師傅——”
    一進門,張世傑和呼延德就跪了下來,張世傑兩眼通紅,呼延德更是眼淚汪汪的。
    “好了,都多大了?已經成婚的人了,還好意思哭鼻子抹眼淚的?先見過你們的三師娘吧——”
    郭默也有些動容,這兩個徒弟,自己還真沒怎麽操心過。
    去年,武南天去中都成婚的時候,在婚宴上由郭靖做主,將河北布政使劉克莊的女兒許配給了張世傑。
    二人今年年初剛剛完婚,新婚燕爾才兩個來月,張世傑就急匆匆趕來了寧夏。
    “見過三師娘——”
    二人又恭恭敬敬地給慕容嫣見了禮。
    “都起來吧,知道你們要來,你師傅一連好幾天都沒能睡好覺。世傑啊,年初你的大婚我跟你師傅沒能趕上,這件東西就算是給你補賀禮了。”
    慕容嫣一揮手,從旁邊過來一名“錦衣”,手中托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件物事,用一領紅布蓋著。
    慕容嫣站了起來,掀開紅布,下邊露出一件甲胃,打冷眼看,像是西夏曾經非常著名的猴子甲。
    猴子甲其實使用了冷變形的技術,提高金屬的硬度和韌性,並且通過留有“猴子”來衡量加工程度,是一種簡潔有效但非常高明的製甲技術。
    其技術要求不高,但是需要耗費巨大的人力和物力,另外,冷鍛對金屬的抗疲勞性要求很高,並非各地的生鐵都能適合。
    “世傑,這件‘金絲猴甲’,也算是當年西夏皇室的頂級珍藏了,放在我這裏也是個擺設,就送給你防身吧。”
    “金絲猴甲?”
    張世傑聞言就是一愣,猴子甲就已經難能可貴了,這件居然還是金絲猴甲?
    “哈哈,世傑啊,算你小子有福氣,相傳當年大金國皇帝,曾經用五萬兩黃金求購此甲,西夏的皇帝都沒願意,今日真是便宜你了。”
    郭默看到自己的徒弟還在發愣,急忙在旁邊插言道。
    “這個……師傅、師娘,這禮物太貴重了,弟子受之有愧啊。”
    張世傑嘴裏說著“受之有愧”,手上卻很誠實,急忙接了過來,又衝著慕容嫣深施了一禮。
    “那個……大師兄,您看您是當主帥的,穩坐中軍帳的人,這麽好的甲胃要不還是給我這個衝鋒陷陣的人穿吧?”
    一旁的呼延德,趴到張世傑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可惜,他自認的“輕聲”,恐怕昊王宮外邊的守衛都能聽得見。
    “哈哈,老三啊,小兄倒是想割愛呢,可惜了這麽小的‘金絲猴甲’,配不上你那魁梧的身軀啊——”
    已經二十歲的呼延德,身體是完全長成了,高人一頭、乍人一背,用後世的標尺來說,呼延德足有兩米以上的身高。
    每次他出馬打仗,親衛隊都得給他預備好幾匹戰馬,輪流替換著,要不然仗還沒打一半,戰馬就先累死了。
    師徒三人見麵,也僅僅在昊王宮停留了兩天,郭默就讓他們隨著孟共西去了。
    張世傑二人從河北撤走,率領的五千“虎賁軍”自然也就歸建了,暫時駐守在中都城,守衛目前已經建好的幾座宮殿。
    西征的事情,郭默全權委托給了孟共,又有完顏陳和尚在一旁的輔左,再加上自己的兩個徒弟,郭默是放一萬個心。
    正當他準備啟程回汴梁城的時候,“廣寧子”郝大通和李誌常,卻聯袂走進了昊王宮。
    “陛下,臣等是來跟您辭行的,終南山重陽宮有事,微臣和誌常需要回去一趟。”
    看郝大通的神情,郭默猜不出是好事還是壞事。
    “郝道長,可是全真教出了什麽變故嗎?”
    全真教,對於郭默有著特殊的意義,說他是半個全真教弟子都不為過。
    先是幼年時,從“丹陽子”馬玉那裏學到了“全真心法”和“金雁功”,後來更是接受了“中神通”王重陽的遺澤,在終南山密洞中得到了“歸元劍法”,一舉突破到先天境界。
    現在,全真教又是在大宋境內,更陸續有教中弟子出來為大宋做事,如果真是全真教出了事情,於公於私,郭默都不可能置之不理。
    “此事一言難盡,貧道數年沒有回去,一時也說不好。陛下,這是掌門師兄發來的信函,請您過目——”
    說著,“廣寧子”郝大通將現任掌教丘處機寫的信件,遞給了郭默。
    既然對方能拿出來,就證明沒有什麽背著郭默的地方,郭默也就沒有矯情,直接展開了信件。
    正是丘處機的親筆,信中告知了三件事情。
    第一件是兩年前,完顏康跟隨老頑童周伯通,回到了終南山重陽宮。
    與之隨行的,尚有完顏康的一名小妾白素,以及完顏康的兩個小女兒。
    考慮到山上的諸多不便,完顏康先是在距離終南山重陽宮十數裏的鎮子上,購買了一處宅院。
    宅子不大,兩進的院落,卻足夠這白素母子三人居住。
    擔心她們三人不適應,老頑童周伯通先回了重陽宮,而完顏康卻先在購買的宅院裏住了下來。
    又通過本地的保長,覓得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當丫鬟,又雇傭了一對當地的兩夫妻。
    都五十出頭的年齡,山裏人手腳勤快,身體和精神頭都挺好,隻是成婚多年一直沒有孩子,家裏就隻有這老兩口過日子。
    聽說主家是重陽宮的,將家卷安排在這個鎮子上,這老兩口就很痛快地答應了。
    管吃管住,每個月還有一兩月例銀子,這樣的好事到哪裏找去?
    更何況,他們見到了白素母女三人,知道這家人應當不是普通的人家,更是心懷敬意。
    安排好一妾二女之後,完顏康才隻身上了終南山。
    雖然,他曾經在丘處機的門下學藝多年,卻始終都是在中都的趙王府進行的,從來就沒有到過終南山。
    多年前的中都血戰,師徒二人更是反目,雖未成仇,卻也有很多年沒有聯絡了。
    此時完顏康的心境,倒是非常適合在終南山這樣的地方清修,又想起幼年時,丘處機對他的種種教誨,完顏康再次拜在全真教門下的決心,更加堅定了。
    不過,完顏康也明白,當年的事情站在各自不同的立場上,雖然也能說是情有可原,但是,他也明白自己讓師傅傷心了,甚至在江湖上丟失了顏麵。
    之前有意讓老頑童先行回重陽宮,就是想給雙方留出時間來,讓丘處機和全真教有一個重新接納自己的考慮。
    果然,在周伯通的極力撮合下,完顏康再次成為丘處機的弟子,而且,按照入門的先後次序,完顏康竟然還是丘處機的頂門大弟子。
    不過,既然要正式成為全真教的弟子,丘處機還是當眾提出,要完顏康改為“楊”姓,恢複漢人的身份,卻遭到了完顏康的婉言拒絕。
    不過,他也沒有死咬著“完顏”的姓氏不放,索性束發做了道士,自號“木道人”,算是取了個折中的法子。
    這件事情,早在他答應老頑童來終南山的時候,完顏康就有過深思熟慮。
    楊鐵心是他的生父,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而他自己卻是在中都的趙王府長到了十八歲,就算是自己的身世大白天下之後,完顏洪烈對他依舊視如己出。
    完顏洪烈更是在瀕死之際,還想著將自己的爵位和兵馬,都交到他完顏康的手上。
    無論完顏洪烈當年做過什麽惡事,至少在完顏康的心裏,這是一個全心全意對自己好的父王,隻此一點,就足夠了。
    第二件事,也是完顏康上終南山之後發生的。
    老頑童跟完顏康相處的久了,居然對他甚是喜歡,屢屢生出收徒之念。
    可惜,他卻是丘處機的徒弟,這可是個不大好改變的事實。
    因此,老頑童突發奇想,自己代替早已不在的師兄做主,將丘處機“過繼”到自己的門下,這樣一來,完顏康就直接成為了自己的親徒孫。
    也就老頑童會這麽胡鬧,可惜,即便丘處機心裏有多麽的鬱悶,也拗不過老頑童,而且,大師兄馬玉竟然也支持老頑童的胡鬧之舉?
    甚至說,師傅在天有靈,也會成全師叔的護教之心。
    第三件事,就是郝大通和李誌常必須要回終南山的原因。
    定於今年的六月初一,全真教要在終南山重陽宮,舉行新掌教的繼任大典。
    其實,丘處機做掌教也沒幾年,不過他的年歲卻是也不小了。
    之前,“中神通”王重陽去後,整個全真教由“全真七子”苦苦撐著,那時的三代弟子中,沒有一個能夠出來挑大梁的。
    現如今,“全真七子”除了“清淨散人”孫不二之外,其他六位都已經是一流境界的高手。
    如果這時候,“全真七子”再次擺出天罡北鬥陣來,恐怕普通的絕頂高手,都可能會飲恨其中。
    而三代弟子中,甄誌丙、趙誌敬先後達到一流境界,李誌常雖然還是二流的境界,戰力卻堪比一流境界的高手。
    再回師門的完顏康,或者今後應當稱為“木道人”,更是一流境界中的好手。
    在去年年終大較之時,甄誌丙和趙誌敬聯手,都沒能在木道人手下走過八十回合。
    因為這是自己門內的切磋,木道人不方便使用“玄冥神掌”,而是改用了老頑童剛剛傳授了兩個月的“空明拳”,否則那二人可能會敗得更快。
    而全真教即將上任的新掌教,正是現在的木道人,曾經的完顏康。
    看完信中的內容,就連郭默都有些傻眼了,怎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郭默搖頭苦笑,看來所有的一切都完全脫離了“原有”的軌道,也許完顏康能有木道人這個歸宿,也算是一種另類的補償吧。
    “郝道長,既然是貴派門中大事,朕也不好阻攔你們,見到馬、丘二位道長,替在下多多拜上。”
    “六月初一,朕雖然人不能到場,但必有賀禮送到,二位門中事了如果還想回來,‘皇城司’和‘錦衣’隨時歡迎。”
    當初,全真教三位跟郭默下山之時,說好的就是出來曆練,尋求武功修為上的突破。
    果不其然,郝大通率先突破到了一流境界,李誌常雖然一直沒能突破,戰力卻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現在的李誌常,如果跟當年剛下山時的自己交手,至少能打當年三五個不成問題。
    可惜了崔誌方,被王處一留在了山上,“玉陽子”要閉關修煉,門下的年輕弟子總得有人在一旁監督著。
    來時兩百餘騎,輕裝快馬而行,回歸汴梁的時候,卻變成了一個車隊。
    剛剛滿一周歲的郭適,自然由娘親慕容嫣抱著坐在馬車裏,後邊的幾輛馬車,裝的都是從寧夏帶過來的當地特產和禮物。
    試想,郭默現在妥妥地老婆孩子一大堆,隨隨便便每人送點禮物,就足夠裝幾大車的。
    更何況,其中單獨有一大車,那是專門給小郭襄挑選的。
    郭默,有些想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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