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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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射雕之劍歸何處第三百三十六章蓄勢待發
“師傅,咱們還要繼續趕路嗎?”
一個八歲左右的小和尚,看著已經身無長物的師傅,麵色如常的問道。
“哼,江湖宵小之徒,一些見不得人的把戲而已,徒兒咱們繼續趕路吧,為師帶你先去拜見一位世外高人。”
八歲的小和尚,莊嚴寶相,黑寶石般的眼睛,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而被稱為師傅的,卻有五十多歲,最顯眼的當然是他那略微有些尖尖的禿頭。
如果郭默在這裏,一眼就能認出來,這位非是旁人,正是十多年前,在西夏“龍門客棧”遇到過的“金輪法王”。
此時的金輪法王,看起來卻有些淒慘。
他原本在吐蕃大輪寺掛單,三年前收得一名弟子,就是如今跟在他身邊的小和尚。
這個小和尚,本是出身吐蕃貴族之家,而且還是其父五十二歲的老來子,寵愛的不得了。
此子天賦異稟,讀寫五明、不教即通,三歲就會口誦真言、心咒修法,周圍眾人皆稱奇異。
五歲那年,恰逢“金輪法王”遊曆於此,聽得左近的牧人有口皆碑地對此子的稱讚,頓時來了興趣。
隨即找到了大雪山大輪寺的當家主持,在主持的引薦之下,終於見到了遠近聞名的神童。
等見到這位神童了,金輪法王也走不動路了,這就是上天賜下的絕佳之徒啊!
此子竟然是傳說中的,數百年都未必能一見的,天生百脈具通之體,這才是練武的逆天資質啊!
當即,金輪法王就提了出來,要收此子為自己的衣缽傳人。
要知道,金輪法王修煉的是“龍象般若功”,共計十三層,每練成一層就增加一龍一象之力。
可惜,此功越往後修煉起來越難,主要是需要耗費的時間越長,真要按部就班的練成,怎麽也得數百上千年。
而有記載以來,也就一百多年前,藏邊一位奇僧練成了“九龍九象”,等練到“十龍十象”之時,整個人就走火入魔了,最終瘋狂到經脈具裂而死。
而眼前此子,竟然身具百脈具通之體,這就是絕佳的煉體神功的不二之選,比起普通的天才修煉起“龍象般若功”來,至少也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金輪法王倒是願意,可人家的老爹卻不願意啊。
好不容易老來得子,又是生在貴族之家,犯得上拜入佛門,去修佛練武嗎?
可惜,緣分的事情就是這麽的奇妙。
有些人相識、相處了一輩子,也未必能尿到一個壺裏去。
而有些人,哪怕是僅僅見上一麵,就注定了一生的相伴、相隨。
金輪法王跟這個奇特的孩子,就屬於後者的緣分。
“阿爹,我願意拜在這位上師的門下修行——”
金輪法王一眼就認定了這個徒弟,而當時隻是個五歲大的孩子,卻也堅定地選擇了金輪法王,作為自己入佛的引路人。
就這樣,這個奇特的孩子,就跟著金輪法王走了,即便他老爹有再多的不舍。
……
郭默向全天下發出“華山論劍”的邀請,遠在吐蕃的金輪法王自然也收到了信息。
這時候,他已經收那位奇特的孩子為徒三年了,當年的孩子,如今也成為一名八歲的小和尚。
三年以來,別說“龍象般若功”了,金輪法王根本就沒有跟小和尚提練武的事情。
反而是帶著他,走訪了數家吐蕃知名的寺廟,一邊借閱各寺廟珍藏的佛經孤本,一邊同各寺廟的大德高僧坐而論佛。
三年下來,功夫沒有半絲進展,小神僧的名號,卻傳遍了吐蕃各地。
金輪法王也久慕中土文化和武學,四十年前的華山論劍,不僅僅誕生了當世“五絕”,更是成為一段全天下練武者津津樂道的佳話。
每每聽到有人提及,金輪法王恨不得早生幾十年,能夠一睹當世的盛況,和“五絕”較量的風采。
上次在西夏“龍門客棧”跟他交手的青袍人,後來幾經探訪,已經斷定就是“五絕”中的“東邪”黃藥師。
金輪法王當然也能感覺到,當時的黃藥師身有異樣,即便如此自己使出了八成功力,都沒能將對方怎麽樣。
又苦修了十多年,金輪法王的“龍象般若功”再進一步,才敢帶著小和尚,去赴“華山論劍”之約。
隻是,自從下了吐蕃,金輪法王就沒有再順過。
先是自己隨身攜帶的銀兩丟了,好好地放在包裹裏,晚上住店的時候,就掛在自己的床頭,第二天醒來就沒有了蹤影。
金輪法王那是什麽人?
“龍象般若功”已經修到了十層的人,普通的絕頂高手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這樣的人即便是睡著了,六識都是清醒的。
可惜,銀兩確實丟了,而且包裹還是完好的,似乎根本就沒人動過的樣子。
好在師徒二人都是出家之人,銀兩丟了就丟了吧,大不了一路化緣過去唄。
誰曾想,兩天之後,金輪法王又丟東西了。
晚上在一座寺廟裏借宿,雖然是一座漢家的寺廟,跟吐蕃的密教差別還是很大的,但到底也算是同在佛門了。
睡覺自然是要脫衣服的,至少要把外衣脫去,第二天起床時,金輪法王就隻剩下內衣了。
這下子把金輪法王臊得可不輕啊,對方如果想取他的性命,豈不是如同探囊取物嗎?
沒了外衣,總不能穿著內衣上路吧?
金輪法王隻好借了一套漢人僧侶的服飾穿在身上,配著他那番僧的模樣,您還真別說,看起來要多別扭有多別扭。
師徒二人繼續東來,剛剛踏進寧夏境內,金輪法王就又丟東西了。
這次丟的東西更讓金輪法王惱火,自己賴以成名的兵器丟了。
就是那五個輪子,金、銀、銅、鐵、錫,一個都沒給他剩下。
你說氣人不氣人,這以後見人了,他還怎麽好意思自稱“金輪法王”呢?
這五個輪子一丟,金輪法王也沒心思繼續東進了,這很明顯是有人在阻止他前去華山啊。
因此,金輪法王帶著小和尚,調轉方向,徑直向西而去。
正如他所說,要去拜見一位世外高人,聞名已久,同在西域這麽多年,卻還從來沒有過交集。
要不是這幾日一連串的丟東西,讓金輪法王有些心浮氣躁,原本躍躍欲試的心態受到了打擊,他也未必會如此“屈尊”去登門拜訪。
師徒二人的目的地,是如今的青海境內,拜訪之人乃是白駝山莊老莊主,“西毒”歐陽鋒。
白駝山莊,是歐陽鋒高臥之處,這一點兒整個西域武林都清楚。
隻是,歐陽鋒的輩分和武功太高,高得有些讓人望而卻步。
而且,歐陽鋒的綽號可是叫做“西毒”,陰狠毒辣,不是同檔次的或者親近之人,誰嫌命長了到白駝山莊去?
“五絕”之中,其他幾人的關係,金輪法王也早有耳聞。
自己跟“東邪”黃藥師動過手,雖然不算是仇敵,卻也絕對不能算是朋友。
那麽,剩下的“南帝”和“北丐”,恐怕也很難成為朋友了。
在即將到來的“華山論劍”中,如果非要找一個盟友的話,金輪法王發現,這位“西毒”歐陽鋒前輩,可能是自己唯一的選擇。
十日之後,金輪法王帶著徒弟來到了白駝山莊,在沿途的城池裏,金輪法王還是找了間裁縫鋪子,為自己新做了套僧衣。
至於銀錢嘛,有句話說的好,朋友有通財之誼,又有句話說的更好,四海之內皆朋友。
出家人的事,怎麽能算是偷呢?
當金輪法王的拜帖送到歐陽鋒麵前時,“西毒”還真是愣了一下。
仔細回想一下,自己這個白駝山莊,似乎還從來沒人過來拜訪過。
金輪法王嘛,歐陽鋒還真的知道此人,二十多年前就是西域一帶赫赫有名的佛門高手,練就一門奇特的“龍象般若功”,如今恐怕是更加厲害了。
“絕兒,一會兒你隨祖父一起去見見一位高僧,也是一位難得的武林高手。”
歐陽鋒自從上次折戟汴梁皇宮之後,就回到了白駝山莊。
兒子歐陽克的性命,十有是郭默害的。
可是,汴梁城有“東邪”黃藥師守著,有了一次偷襲沒能得手,再次前去恐怕就更加不容易了。
“東邪”黃藥師,已經跟“西毒”歐陽鋒一樣的境界,都是“半步先天”,這兩個老對手又站在了同一起跑線。
那麽,郭默呢?
傳言中,郭默可是已經突破到了“先天境界”,沒有十足的把握之下,歐陽鋒可不願意去冒險。
雖然,對於兒子的死,歐陽鋒也很是悲痛,但是,如果讓他自己冒險去為死去的兒子報仇,歐陽鋒是不願意去做的。
更何況,兒子已經死了,他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把唯一的孫子養大成人。
歐陽絕,歐陽克的兒子,歐陽鋒的孫子,今年也十七歲了。
歐陽家的基因真的很強大,一代一代都算得上是美男子,歐陽絕比起死去的歐陽克來,更加的修長挺拔。
一樣喜歡穿白掛素,比歐陽克好的一方麵,就是這些年被“西毒”管得比較嚴,整日裏督促他練武,長到十七歲了還未近女色。
對於自己這個孫子,歐陽鋒算是傾注了全部的心血,自己所會的所有武功絕學,傾囊相授,半點也沒有藏私。
別看歐陽絕才十七歲,就已經是二流境界的好手了,隻是長這麽大還沒有離開過白駝山莊,與人動手的經驗是微乎其微的。
“阿彌陀佛,小僧金輪見過歐陽居士——”
歐陽鋒在白駝山莊待客廳,正式接見了金輪法王師徒二人。
金輪法王五十多歲六十不到,歐陽鋒卻已經是八十開外的人了,在“西毒”麵前,金輪法王完全以晚輩自居。
“龍象般若、瑜加密乘,金剛上師、法王金輪,你雖然出道比老夫晚些時日,如今也是一宗之主,就不用以晚輩自居了。”
拋開歐陽鋒的為人如何不講,他的確也是一位難得的武學奇才,至少在練武方麵,當得武學宗師的稱號。
一個呼吸,一個行走,一聲佛號,歐陽鋒就能判斷出,眼前這位番僧至少也是絕頂高手的境界。
絕頂境界,自然就能被稱為一代宗師,這跟年齡大小無關,學無先後、達者為師。
“在歐陽居士麵前,小僧這點兒微末伎倆,豈敢以‘上師’、‘法王’自稱?居士隻管叫我金輪就好——”
不是金輪法王謙虛,而是他從歐陽鋒的身上,看到了一種氣勢,比起當年他見過的“東邪”黃藥師來,仿佛還要強上一頭?
“也好,不知金師來到我這白駝山莊所謂何事?”
客套話說完,歐陽鋒直奔主題道。
他真的有些納悶,為何這位素未謀麵的金輪法王,會到自己的莊上來拜見。
“歐陽居士,當年您曾經做了蒙古的國師,而原本小僧也收到了成吉思汗的邀約,可惜中途有事給耽擱了,要不然小僧早就得見您的尊顏了。”
“如今雖然大汗已去,蒙古也不似當年的強盛,但小僧對歐陽居士的仰渴之情依然如故,今日帶小徒遊曆四方,恰好到了白駝山莊,自然要進來拜見一番的。”
金輪法王說的委婉,歐陽鋒卻也聽明白了。
此人一定有事相求,先是從死去的鐵木真身上套交情,卻又說到“恰好”路過?
歐陽鋒沒有說話,端起杯中的涼茶喝了一口。
七月方至,白駝山莊的氣溫早晚涼而白天熱,如今時近中午,歐陽鋒就以自製的涼茶待客。
不是不恭敬,如果來的是一般人,他還真舍不得這難得配製的涼茶呢。
“歐陽居士也當知今年中秋的‘華山論劍’一事吧?”
看到“西毒”隻顧著自己喝茶,似乎對自己所說的話不是很感興趣,金輪法王也不好繼續繞彎子,單刀直入道。
果然,當“華山論劍”四個字說出的時候,歐陽鋒的眼皮微微抖動了一下,或許連他自己也沒有覺察到。
但是,卻完全看在了金輪法王的眼裏,心中一陣暗喜。
“怎麽?金師也想去爭一爭‘天下第一’?”
歐陽鋒什麽都好,過去那麽多年隻有兩個逆鱗,一個是自己的兒子歐陽克,如今已經死於非命,自然轉嫁到孫子歐陽絕的身上。
另外一個,就是“天下第一”的名號。
這跟膽量大小無關,甚至跟武功高低無關,他就是那麽的喜歡這個稱號,如果能夠得到“天下第一”,歐陽鋒甚至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嗬嗬,歐陽居士說笑了,四十年前,歐陽居士等‘五絕’高人,齊聚華山,可恨小僧晚生了幾十年,不能前往一覽諸位前輩風采。”
“如今‘華山論劍’再啟,小僧自然不想錯過。更何況,小僧跟‘東邪’黃島主‘有舊’,十幾年過去了,也想再向他討教幾招!”
“哦?——”
歐陽鋒聽到這裏,眼睛亮了起來。
無論怎麽說,這個金輪法王也是一位絕頂境界的高手,居然同“東邪”黃藥師也不對付,看來他此次到白駝山莊,是來結盟的啊?
“哈哈,黃藥師跟老夫並稱多年,一生所學雖然繁雜,手上的功夫卻也不簡單,既然大師跟黃藥師‘有舊’,咱們之間自然應當多親多近啊。”
響鼓不用重錘,二人這三言兩語,就算是結成了口頭的同盟。
金輪法王帶著徒弟,就暫時在白駝山莊住了下來,等歐陽鋒將莊裏的事務安排妥當之後,二人才一起動身趕奔華山。
金輪法王可以帶著自己八歲的徒弟,歐陽鋒卻不打算帶自己的孫子歐陽絕去。
歐陽家這已經算是單傳第三代了,歐陽絕才十七歲,沒有接近過女子,自然就還沒有留下後代。
“華山論劍”那是什麽地方?
在歐陽鋒看來,自己可能碰到的對頭還是不少的。
他是“半步先天”的境界,自然無需擔心自身的安危,可是,十七歲的歐陽絕才不過二流境界而已,還毫無實戰經驗。
這樣的水平,放到江湖上完全不夠看的,更何況,歐陽克那樣絕頂高手都死於非命了,“西毒”又怎能不更加用心防護一些?
果然,有了“西毒”歐陽鋒的隨行,金輪法王再也沒有遭遇之前的被盜事宜。
兩老一小,出青海、過寧夏、入陝西……
時間上完全足夠,一行三人也不緊不慢地走著,歐陽鋒和金輪法王還時不時地探討一些武學上的問題。
這一深談之下,彼此都發現,盛名之下果無虛士也。
而且,“西毒”歐陽鋒也注意到了金輪法王的小徒弟,此子竟然是天生的百脈具通?
歐陽鋒也明白了,為何金輪法王現在還沒有開始傳授這小徒弟功夫,這是在“養體”啊!
“龍象般若功”,雖然歐陽鋒沒練過,看金輪法王的狀態,就能看出是一門頂級的鍛體之術,且是由外而內的。
這樣的功夫,的確太小的孩子無法習練,不過既然是百脈具通之體,八歲也勉強能夠開始了。
“金師,你真是好運道啊,能夠得到如此逆天資質的徒弟,真是羨煞旁人啊——”
“可惜,我白駝山由來的規矩,武學隻能是一脈單傳,不能再另收徒弟,否則老夫倒真有心搶了你的徒弟,哈哈——”
二人相處的久了,雖然大多數的時候,還是彼此提防著對方,但是在外人看來,大體上還是像一對好友的。
“歐陽居士功參造化,隨便點撥一招半式,足以讓人受益半生的,小僧也是僥幸遇到了劣徒,也深怕誤人子弟啊。”
看到歐陽鋒豔羨的樣子,金輪法王的心裏還是很高興和自豪的。
自己的武功和名聲,現在看起來都比不過歐陽鋒,但是,自己有了這個奇特的徒弟,若幹年後便足以稱雄江湖的。
“這樣吧,老夫有一套功夫,也算是當年老夫的招牌功法,隻是如今我孫兒的體質不適合修煉,眼看著就要失傳了。”
“令徒乃是數百年難得一見的逆天資質,這套功法到了他的手裏,也許會更加發揚光大的。”
其實,歐陽鋒心裏明白,自己的兒子歐陽克,能夠達到絕頂境界,那完全依賴於當年慕容老家主的秘法。
即便如此,他也隻達到了一個“畸形”的絕頂境界而已。
如今,自己已經八十開外了,如果達不到“先天境界”,估計最多也就再有十年的壽數。
自己的孫子呢?
雖然資質也是不錯,比起歐陽克當年還要好,卻未必能夠步入絕頂啊。
那麽,如果自己有一個不測,這個小孫孫又由誰來照拂呢?
看著眼前這師徒二人,歐陽鋒忽然有了個想法,這才提出了要傳授一套功法給金輪法王的小徒弟。
“歐陽居士,您所言當真?”
聽到歐陽鋒的話,金輪法王激動不已。
當然,他也想到了,歐陽鋒能提出這麽誘人的條件,背後肯定有自己的企圖和打算。
但是,不由得金輪法王不動心啊。
自己的徒弟自己清楚,最好等到十歲才開始修煉“龍象般若功”,雖然金輪法王也有其他的內功可以讓徒弟修煉,苦於沒有太過高明的。
如果隻是修行一些大路貨,那簡直是在浪費徒弟的資質,金輪法王寧願什麽都不傳授給他。
如今,“西毒”歐陽鋒親自提出來,要傳授給自己的徒弟功法,而且還是他的招牌功法,那還能差點得了嗎?
“哈哈,一套功法而已,老夫也是看著這小子順眼,也許這就是緣分吧,合該此功法不絕於世啊。”
既然話都說出來了,歐陽鋒索性表現的大度一些。
“徒兒,還不過去拜謝歐陽居士,既然不能稱‘師傅’,你就叫一聲‘老師’吧——”
金輪法王骨子裏也是一個高傲之人,打小練功就一直是師兄弟和長輩們眼中的拔尖分子。
對於傳說中的“五絕”,雖然心裏也是尊重,卻想著那隻不過是自己晚生了幾十年而已。
真當他會對那些人頂禮膜拜啊?
現如今,借著歐陽鋒想傳授給自己徒兒功法的機會,讓小徒弟稱呼對方一聲“老師”,這樣一來反而把他們兩個的身份給拉平了。
“哈哈,好好好,今日老夫真是高興啊——”
看到小和尚跪倒在自己麵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九個頭,口稱“老師”,歐陽鋒很是高興,似乎根本就沒注意到金輪法王的小九九。
三人來到長安的時候,才剛剛進入七月下旬,距離“華山論劍”的日子尚有二十多天。
索性就住進了長安的一家老店,包下一個獨立的院子,歐陽鋒就開始傳授小和尚那套功法了。
沒錯,歐陽鋒這次還真是下了血本,拿出來的正是他當年賴以成名的“蛤蟆功”。
其實,這套“蛤蟆功”威力自然不用說,卻有著兩個短板。
其一,姿勢太醜。
歐陽克也是練過“蛤蟆功”的,不過不是主動練習,而是被他老爹逼的,這畢竟是一門頂尖的功法。
可惜,使用時的姿勢過於醜陋,歐陽克不是到了危急時刻,從來就不願意輕易使用。
後來,又學會幾套頂尖功法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用過了。
其二,對修行者資質有嚴格的要求,否則容易走火入魔。
不過,這兩條對於八歲的小和尚來說,完全就不是問題。
這孩子雖小,卻是有大智慧之人,又學佛經年,眼中何論高矮美醜?
天生百脈具通之體,就算是想要走火入魔,恐怕都是一家很困難的事情。
小和尚跟隨金輪法王也三年了,雖然沒有修行武功,但是,在研讀佛經之餘,對於人身體的諸多經脈穴位,卻早已爛熟於心。
短短一日,小和尚就找到了氣感,那種癢癢的感覺,讓小和尚練功的興趣更濃了。
而小和尚如此逆天的表現,連“西毒”歐陽鋒都始料不及,連呼“奇才”,教授起來也更加的用心和無私了。
……
“楊哥哥,你不要氣餒嘛,那人如今不在山上,中秋之時總會去華山的,左右不過剩下一個月的時間而已。”
終南山上,楊過和郭襄正慢慢地從山上下來,即便丘處機和李誌常如何的挽留,楊過也不願意留下來。
原來,楊過和郭襄離開桃花島之後,兩人雙馬、一路向西。
路過襄陽的時候,二人還特意買了兩壇酒,去了一趟岱輿山、神凋穀。
“凋前輩,有沒有想我們啊?”
二人輕車熟路地找到了大凋。
一晃八年過去了,這頭大凋似乎沒有太大的變化,看到這兩個陌生人,上來就是一翅膀扇了過去。
要知道,當年來這裏的時候,楊過十三歲,郭襄十一歲,現在一個長到了二十一歲,一個也已經十九歲了。
身材和樣貌都改變了許多,大凋如何能認出來他們?
“哼,還想像當年那樣欺負我們嗎?楊哥哥,你在一旁看著,讓本姑娘好好跟它玩玩——”
郭襄所用的,還是當年的招數“蘭花拂穴手”,隻是功力和境界已經不能同日而語,大凋應對起來自然要吃力很多。
一凋一人,你來我往的鬥了十幾個回合,大凋就有些吃不住了。
關鍵是郭襄太能使壞了,每次都是攻擊大凋的後背,試想郭襄的身法那有多快啊?
先跟小龍女學的古墓派的輕功,又從黃蓉那裏學的“九陰真經”上的“螺旋九影”和“蛇行狸翻”,最後郭默又將“淩波微步”傳授給了她。
現如今,就連楊過在身法上都不是郭襄的對手,更何況這頭有些笨重的大凋呢?
“咕——咕——”
大凋瞅準一個機會,展開雙翅飛了起來,等再次落下的時候,卻是來到了楊過的身邊,用它那醜陋的凋首不停地蹭著楊過的身體。
跟郭襄交手了十幾個回合,應該是從她的招數中,認出了正是當年的那個小丫頭。
人和人之間,更多的是看樣貌或語言溝通,來識別對方。
而動物,尤其是這種通靈的動物,也自有其記憶和辨別的方式。
尤其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大凋數十年來,恐怕也就“交往”過他們幾個人而已,更何況,聰明的楊過已經拍開了“英雄醉”的封泥。
“凋前輩,你自己住在這裏也太冷清了吧?要不就跟我們一起離開吧?”
再次分別的時候,郭襄卻比當年多了一份傷感。
兩人一凋相處了三天,沒有再比武,也沒有讓大凋去抓蛇取膽,反而是一起在岱輿山裏,追著各種大大小小的野獸滿山跑著玩。
膽大的郭襄,自忖身法高明,竟然站在了大凋的背上,硬是讓大凋帶著她繞著岱輿山飛行了一圈。
這下把楊過嚇的可不輕,真出個意外,他想出手相救都來不及啊。
“襄兒,你也太胡鬧了——”
自然,換回來的隻能是郭襄的一個白眼,最多再加上一句。
“下次我一定更小心一些。”
“咕——咕——”
郭襄一再地提出一同離開的邀請,大凋卻背轉過身軀,望著自己守候了數十年的山穀,一陣陣低沉的凋鳴。
“凋前輩,這裏始終是你的家,如果哪天你想回來了,我們再一起回來就是了……”
看到大凋沒有果斷的拒絕,郭襄趕忙在一旁想著法地勸說道,還伸手攬著大凋的身軀,一步步走下岱輿山,向著背離神凋穀的方向。
……
“老爹,我們也該出發去華山了,曦兒我就帶走了,最多再有十天的時間,郭逍和郭遙那兩個小子就會趕過來,正好陪您過一個八月節。”
已經進入八月了,郭默眾人打算啟程前往華山。
早有“皇城司”的人,不間斷地將華山乃至長安城附近的消息傳遞過來。
此次“華山論劍”的影響力和規模,完全出乎郭默最初的料想。
為了不影響百姓的正常生活,郭默又暗中抽調了三千名“虎賁”軍,身著便衣分布在長安、華陰、華山一帶。
但凡遇到作奸犯科之徒,直接當場抓捕,交於有司從重處理。
因為全真教就在陝西境內,郭默還特意給丘處機去了一封書信,讓他率領全真教的弟子,出手協調一下。
官府有官府的規矩,江湖有江湖的道道,郭默也不想把兩者的關係鬧得太僵了。
“小七啊,老夫知道你誌不在朝堂,不過如今大宋的基業得來不易,無論你身在何處,都要極力維護江山社稷啊。”
“逸兒是一個不錯的孩子,老夫也相信他能夠做一個好皇帝,但是,他在軍中的勢力和影響還是不夠,你要再做一些安排才是啊。”
雖然郭默並沒有跟老爹說過什麽,敏感的老趙擴,在臨別之時還是特意出言提醒道。
而且,老頭莫名地意識到,恐怕此一別,再次相見的機會就渺茫了。
“老爹您就盡管放心吧,我前幾天又教您的那些口訣,沒事了就多練習練習,多了不敢說,能讓您再活個十年二十年的,那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郭默也沒想到,這些年下來,自己這老爹居然把“九陽神功”第一層徹底練成了。
索性一股腦直接又給了他兩層,有老太監在一旁照應的,郭默也不用擔心出現什麽風險。
當一行五人遠遠地西去之後,老趙擴還站在汴梁城的西城樓上。
“太上皇,起風了,咱們該回宮了……”
是啊,起風了,又或者說,這風又何曾停歇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