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在賣馬，結果就是在賣這個馬啊。”季桃捂嘴笑道。
    “草馬不也是馬？”韓重言笑道。
    “那倒也是。”
    韓重言從攤位上拿起一支用稻草紮成的草馬，在空中輕微搖晃，模仿出馬匹奔跑的樣子，逗得兩個女孩笑的花枝亂顫。
    “這小馬，多少錢一個啊。”猛地一道聲音傳來。
    一個穿著錦衣的年輕人蹲在了攤邊，隨意問道。
    韓重言一愣：“閣下是？”
    他雖說也希望有人過來光顧生意，但是這種人，很明顯不是受眾。
    贏長歌抬頭微微一笑：“你好，有沒有興趣，聊一聊？”
    聞言，韓重言微微皺眉。
    剛欲開口，就聽到一旁被引起了一陣騷亂。
    “老大，那個小妞在這呢！”
    幾個小嘍囉和剛剛那屠戶一起走了過來。
    屠戶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漂亮姑娘和一個窮酸劍士相談甚歡，頓時就相當不爽。
    屠戶瞥了一眼贏長歌，居高臨下的看向韓重言：“小子，誰允許你在這裏擺攤的？”
    他本就是當地惡霸，而且他們這個地方，也出不來什麽權貴，所以他根本就沒將贏長歌放在眼裏。
    韓重言緊皺著眉頭：“在這裏擺攤，需要有誰允許？”
    “廢話！”屠夫神色凶狠的厲喝道。
    “哎，這把劍看起來不錯。”屠夫眼神瞥到了一旁放著的長劍，頓時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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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就要去拿。
    但韓重言卻是直接將長劍撿了起來：“既然這裏不能擺攤，那我就回去了。”
    “回去？壞了規矩還想回去！”屠戶頓時不高興了。
    “去，給我搶過來！”屠戶吆喝道。
    在他身邊的幾個嘍囉頓時蠢蠢欲動。
    一些本來看熱鬧的，也是早就已經跑開了，隻剩下季桃和她的小姐妹依偎在一起。
    贏長歌搖著手中的折扇，靜靜的看著。
    韓重言見對方咄咄逼人，也是麵色有些難看了。
    “瞪我？你個臭乞丐瞪我！”
    屠戶上前就是一巴掌拍了過去。
    看到屠戶動手，季桃麵色一白。
    韓信緊握著手中長劍，眼中充滿了糾結。
    他當然知道手中長劍能夠輕易將眼前之人抹殺。
    但是他也知道，秦律之下，當街隨意殺人，後果之嚴重。
    “慫炮！”韓重言被屠戶扇了一巴掌，即便是不服，卻依舊是緊緊抱著手中長劍不願出手。
    “拿著劍不敢殺人，你是不是個慫炮！”屠戶輕蔑地笑道。
    “我不殺人。”韓重言即便心中滿是怒火，但是語氣依舊平淡。
    “好啊，要是不殺人，你就從老子褲襠下麵鑽過去，我就不計較了！”屠戶放肆地笑道。
    季桃想上前阻止，但是被一旁的女伴死死拉著：“桃子你瘋了，那屠戶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而且你現在插手，就是在踐踏韓重言的尊嚴！”
    韓信眼中精芒一閃而過，眼中殺意一閃而逝。
    雙手握拳，即便指甲都已經嵌入肉中。
    從他人胯下鑽過去，這對於一個男人而言，是奇恥大辱。
    但是幾個呼吸後，韓重言依舊是緩緩將身子低下。
    韓重言跪在地上，一步一步朝著前方爬去。
    四周圍觀的人，有人露出輕蔑不屑的表情，有人看著卑微的韓重言，眼中充滿了同情。
    在人群的圍觀下，韓信，緩緩從屠戶的胯下鑽了過去。
    季桃即便急得直哭，卻是沒有任何辦法。
    贏長歌看到這一幕，也是麵色深沉。
    “哈哈，哈哈哈！”看著韓重言從自己胯下鑽過去，屠戶放聲大笑出來。
    “瞅你那個慫樣，你不會真以為從我胯下鑽過去我就能讓你擺攤了吧？”
    “我告訴你，以後你都別讓本大爺在淮陰看到你，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韓信緩緩起身，雙手鮮血滴入地麵，眼簾低垂。
    “走了！”
    “季桃，記得改天來找我玩哦~”
    “哈哈！”
    屠戶心滿意足地準備離開。
    但是下一秒。
    唰！
    勁風卷過利刃出鞘！
    一柄長劍，插在了幾人離開的路上。
    人群之中的笑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是麵帶驚恐的回頭看去。
    隻見從街邊走上來一人，身穿玄黑色錦袍，手中折扇輕搖。
    “先別急著走啊。”贏長歌淡笑道。
    屠戶微微眯眼：“不要多管閑事！”
    就在這時，幾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從人群之中走出，將幾人圍在其中。
    “跪下。”贏長歌緩緩開口。
    屠戶看到周圍的人，麵色一僵。
    這些人都是整齊的黑色長衫，手中握著一柄長劍。
    看起來，就是訓練有素的專業劍士。
    屠戶麵色難看的轉過頭看向贏長歌：“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何必在這裏刁難我？”
    “嘖，我說了讓你跪下。”贏長歌眉頭一皺。
    “公子！”但是下一秒，卻被韓重言叫住了。
    “謝公子好意，但是，不必了。”
    贏長歌看著韓重言開口道：“怎麽，不想還回去？”
    韓重言輕歎一口氣，搖了搖頭。
    贏長歌的眼中露出幾分意味深長之色，而後揮揮手，那群黑衣劍士便讓開了路。
    屠戶見狀，也是不再逗留，連忙跑開。
    ……
    “噗！”剛剛入口的茶水，一下全噴了出來。
    韓重言滿臉震驚地看著贏長歌。
    “您是當朝太子殿下！”
    贏長歌淡笑一聲：“這還有假？”
    韓重言聞言，趕緊從座位上起身，對著贏長歌躬身一拜。
    “韓重言，拜見太子殿下！”
    他怎麽也沒想到，眼前之人，竟然會是太子！
    “好了快起來吧。”贏長歌道。
    韓重言緩緩起身，但是並沒有坐回去，而是有些拘謹地站著。
    “我想請你，入朝為將！”贏長歌緩緩道。
    這一個個字，即便贏長歌吐字清楚，但是在韓重言的耳中，卻是宛若雷鳴。
    他是不是聽錯了？
    太子親自來這裏，請他入朝為將！
    “太子殿下……”韓重言麵色漲得通紅，雙手緊緊握起。
    “你可願意？”贏長歌問道。
    韓重言撲通一下又跪了下來，對著贏長歌重重磕了一個頭。
    “末將韓重言，拜見太子殿下！”
    ……
    到下午，一個消息，已經傳遍整個淮陰。
    太子殿下親臨淮陰，邀韓重言入朝為將！
    並且留下一句話，大秦韓信，國士無雙！
    季桃站在淮陰城門，看著遠去的馬車淚眼蒙矓。
    “我韓重言歸來之日，定許你鳳冠霞帔！”
    青年的話，久久縈繞在少女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