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轉身就走，步伐飛快。
    徐橫舟全程看下來，望向陳叔的眼睛裏隻有四個字：不明覺厲。
    他轉頭看向陳叔，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語氣堅定極了：
    他立刻搖頭、明確表示：“我經紀人已經幫我拒絕了陸汌導演的邀請。”
    “我回去就改劇本，這次把劇本改好了再拿來給您看，您什麽時候覺得行了，我再把這部電影重新拍了。您看行不行吧？”
    陳叔立刻搖頭。
    徐橫舟很無辜。
    徐橫舟：“就是我昨天晚上跟你說的那個長輩，他好像認識一個大領導，根據六度空間理論來說，那我必然也能夠認識這位大領導啊！對了，你知道六度空間理論是什麽嗎？”
    不知道的話，那就讓我好好地跟你科普科普！
    “……知道。”
    徐橫舟看到劉亦茜回複知道，頓覺遺憾。
    劉亦茜對徐橫舟大早上的給自己發的第一條短信居然是說的這個東西，感到有那麽一絲絲的無語。
    她想了想先給到徐橫舟想要的解析：
    “照這個理論來說的話，我和任何一個陌生人之間所間隔的人不會超過六個，也就是說，我最多通過六個中間人就能夠認識任何一個陌生人。”
    然後忽然話語一轉，發問：
    “所以徐橫舟你什麽時候帶我去見一見劉亦茜吧，你知道昨天晚上我為什麽讓你看她跳劍舞嗎？因為我非常喜歡她，我是她的小粉絲呢。”
    徐橫舟：我是選擇信還是不信呢？
    他選擇相信了小劉這鬼話。
    敲字回複：“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得找機會和劉亦茜熟起來，這樣才好介紹你倆認識呀。”
    劉亦茜敲字：“你和劉亦茜不熟嗎？你們不是大學同學嗎？而且還一起傳了緋聞呢。”
    徐橫舟就兩字：“不熟。”
    “噢。”劉亦茜看到徐橫舟這回複，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應該開心還是不開心。
    徐橫舟收到劉亦茜給自己的一個“噢”字，都能夠想象到對方那個糾結的小表情。
    一時被自己的想象給逗樂了。
    愉快地敲字：“你提到緋聞這件事情，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之前就因為緋聞這事，我還想說打電話和劉亦茜道個歉呢。結果一開始打了她的電話沒人接，後麵就再也打不通了。你說我這老同學是不是對我有意見了，所以把我給拉黑了啊？雖然我確實有蹭她熱度的嫌疑，但她直接拉黑我，感覺這個性格也是有一點……不近人情呀。”
    劉亦茜：……
    她想了想，幾度輸入文字，但是斟酌片刻又刪掉，最後隻發了一句話：“對了，我們什麽時候去看話劇來著？”
    徐橫舟悶聲發笑，被劉亦茜這麽個問句給取悅了。
    既然對方這麽誠心誠意的發問，那他也就不再提起之前說起的那個話題了。
    想了想，給她回複道：“看你的時間，你什麽時候回京城，我們就什麽時候去看話劇。”
    劉亦茜很想說，現在交通這麽方便，她明天就回京城也是可以的，大不了看完話劇再坐飛機回家嘛。
    但是她不能。
    畢竟她是一個矜持的女孩子。
    而且她也沒有那麽想要盡快地見到徐橫舟啦！
    於是徐橫舟因為某個女孩子的矜持，足足等了有三天，才等到了一場話劇約會活動。
    在話劇活動之前，徐橫舟先帶著劉亦茜來見了陳叔。
    陳叔沒有想到徐橫舟真能帶個女孩子過來，而且和電視上那女孩子長得還有點像。
    但還是非常給徐橫舟麵子地熱情地招待了劉亦茜。
    所以，除了劉亦茜有些緊張之外，這就是一場平常的拜訪。
    平常的開始。
    尋常的結束。
    但劉亦茜開著車，往劇院去的時候，從後視鏡裏邊看徐橫舟的模樣，總覺得這次見麵之後比之前一起呆在劇組那麽多天，還要感覺更加熟悉一些。
    有一種莫名的心安。
    尤其是在見過長輩之後。
    她想著想著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一放鬆就出事。
    劉亦茜不自覺地念著自己很喜歡的一段獨白：
    “明明，我想給你?切，可我??所有。
    我想為你放棄?切，可我?沒有什麽可以放棄。
    錢，地位，榮耀。
    我僅有的那?點點?尊沒有這些東西裝點也就不值?提。
    如果是中世紀，我可以去做?個騎?，把你的名字寫上每?座被征服的城池。
    如果在荒漠中，我會流盡最後?滴鮮?去滋潤你?裂的嘴唇。
    如果我是天?學家，有?顆星星會叫做明明……
    可我什麽也不是，?個普通?，?個像我這樣普通的?。
    我能為你做什麽呢?”
    徐橫舟聽著劉亦茜富有感情地念出這一大段獨白，忽然就有被內涵到。
    他立刻發問：“你不是說你沒有看過《戀愛的犀牛》這部話劇嗎？那你怎麽能夠把台詞給背下來？”
    劉亦茜立刻噤聲，作為一個看了二十多遍這部話劇的人，之前為了讓徐橫舟和自己去看這部話劇，說自己沒看過，確實是不太對。
    但她麵對徐橫舟說要看他們都沒看過的話劇，比如《百年孤獨》這種……
    她是真的不感興趣啊。
    劉亦茜想了想，忽然直直地看向徐橫舟：“因為我想為你升起一顆星，它的名字叫做明明。”
    徐橫舟被小劉這突如其來的一句情話給震到了，也回望過去，目光交匯之間，他覺得對方的眼底真的有一顆星辰在熠熠升起。
    你有必要把拒絕做得如此刻意嗎？
    他還是很有些識趣的，也就不再多問了。
    但是心裏的那股子傾訴欲卻越來越濃。
    他保證自己就隻是有那麽一點好奇而已，絕對沒有動什麽歪心思。
    陳叔指了指自己的喉嚨處。
    徐橫舟看著那猙獰的傷疤，眼神亮了亮，這裏邊怕是有什麽故事啊！
    他正期待著呢，結果就見陳叔又搖了搖頭，然後拿過紙和筆在上麵寫了五個字：“啞了，說不了。”
    徐橫舟：？？？
    他往陳叔那邊蹭過去，主動找了紙和筆遞給對方：“您還認識大領導呀，什麽大領導啊，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大領導呢，你能和我說說嗎？”
    陸汌跟沒看到似的，點點頭：“好，那我就當您答應了，我回去了。”
    他拿出手機就給劉亦茜發短信：“我跟你說，我可能要認識一個大領導了！”
    劉亦茜幾乎是秒回的：“？？？什麽意思？”
    陳叔恐怕也是覺得自己平時的拒絕還是太輕了，所以既然陸汌都這麽問了，他也就幹淨利落地點了頭。
    陸汌明顯被陳叔這一點頭給打擊到了。
    陳叔這才收回來那道銳利的目光，眼神又恢複了平時的古井無波。
    陸汌見陳叔這個反應，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陳叔，您至於這樣嗎？我的電影有這麽差嗎？就這麽讓您抗拒？”
    他一個四十多歲的人了，像二十出頭的小夥子追求女孩失敗後，一樣一樣地喪眉耷眼。
    但很快，他又若無其事地抬起頭看向徐橫舟：“現在你常姐確實是不讓你演我這部電影，但以後可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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