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踢到鐵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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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四合,天邊掛起一輪彎月,邊上伴著一顆明亮的星子。
    “大毛哥,都這麽晚了,應該不會有人從這裏過,咱們還是回去吧,這裏的蚊子多的能把咱們哥兒幾個抬起來了!”
    寂靜的小樹林裏,突然傳出一陣拍蚊子的聲音,緊接著是一道略顯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就是晚才好辦事,你急什麽急!”
    被稱作大毛哥的人,早已被蚊子叮了一身包,正蹲在草叢裏上下抓撓:“別忘了後天就是賭坊給咱們的最後期限,再還不上銀子咱哥兒幾個的手都要留在那兒!”
    此話一出,立即響起一陣附和聲:“就是就是!要是罐子你怕死,現在走沒人攔你,不過你身上五兩銀子的賭債,別指望哥兒幾個給你還。”
    罐子一聽,腦袋耷拉下來,不敢再說回去的話。
    這時,大毛開口道:“沒人路過也不急,前麵就是宋家嶴,晚點咱們摸過去,說不定能摸到好東西。”
    一聽這話,其他人麵麵相覷:宋家嶴?就是去年逃荒過來,被官府安置在山腳下的那幫災民?
    一幫災民罷了,聽說蓋房子的錢都是找官府借的,這麽一群窮要飯的能有什麽好東西?
    仿佛看穿了小弟們的沉默,罐子得意又鄙夷道:“看你們一個個的,整日隻顧著偷懶耍閑賭錢,都不知道宋家嶴出了個能耐人,帶著全村的人做生意嗎?”
    罐子恍然大悟:“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鎮上做豆腐生意的那家吧?我認識的一個人的姐夫的二侄子讓宋家選中了,如今都在陸橋鎮開店了,聽說生意紅火得很,一個月能掙好幾兩銀子,比地裏刨食強多了!”
    這話說得其他人心頭火熱:乖乖,一個月能掙好幾兩,一年下來不就是大幾十上百兩?
    他們都能掙這麽多,帶他們做豆腐生意的宋家還能少掙?恐怕銀子得拿大箱子裝才能裝得下吧?
    “嘿嘿,這宋家是外鄉人,在咱們這兒無依無靠,被搶了也沒人能給他們做主。”
    大毛怪笑著說出自己的打算,連退路都想好了:“不如多找些人來,咱們一舉把宋家搶了,到時候還清賭債還不是輕而易舉?剩下的銀錢還能供咱們吃香喝辣呢!”
    這幫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賭棍,瞬間被大貓描繪的美好生活迷住了,僅有的理智被瞬間摧毀:“好,咱們這去找人,明晚就動手!”
    這時,耳朵尖的罐子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嘚嘚聲,立馬對其他人說道:“有人來了!”
    大毛等人豎著耳朵一聽,當即有人分辨出是驢子的蹄聲,本就想攔路打劫的他們心裏癢癢了。
    “沒有說話聲,隻有一頭毛驢,最多不超過兩個人,你們上不上?”大毛眼裏劃過一絲陰狠,壓低聲音誘惑小弟們。
    “上,這可是送上門來的肥羊!”小弟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一頭毛驢能值十來兩銀子,這騎毛驢的人還能兩手空空?今兒個運氣真不錯!
    一幫人打定了主意,為防送上門來的肥羊跑了,他們趕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家夥什兒,埋伏在小道兩旁,準備給“肥羊”一個措手不及。
    宋溪溪壓根不知道前麵有人攔路劫道,騎在小黑的背上被顛得屁股疼,忍不住拍了拍小黑摸不到脊骨的背:“還是有點瘦,回頭你要多吃草。”
    像小黃那樣多好,背上一片平坦,放上滿滿一盤子水都能一地不灑,這才是牲畜的標準身材!
    小黑頗通人性,知道主人在和自己說話,短促的啊呃一聲算作回應,靈活的小蹄子邁得更快了。
    一人一驢溫馨互動間,“嘩啦啦”一陣響,一群人突然躥出來,把小黑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兩步,發出尖銳的驢叫:“啊呃——”
    宋溪溪也驚了一下,看著麵前豎著的五六道黑影,又很快淡定下來:“你們是誰,為何要攔住我們的去路?”
    剛才她和小黑說話,大毛等人就從聲音裏聽出她是個孩子。
    盡管覺得一個孩子大晚上的騎著毛驢到處跑很奇怪,但是被貪婪占據腦子的他們,根本沒有細想,反而覺得這是天賜良機,合該他們要大賺一筆。
    於是一人一驢走近後,大毛等人毫不猶豫地跳出來,手腕粗細的棍棒威脅性十足的在宋溪溪麵前揮舞:“小丫頭,乖乖交出你的毛驢和銀子,哥哥們還能放你一馬,不然把你賣給人販子,讓你以後再也見不到你爹娘!”
    這不是宋溪溪第一次遭遇攔路打劫,上次打劫她的人墳頭的草都有人高了。
    隻是見這幫人對一個孩子也能如此狠毒,讓她覺得不好好教訓教訓他們,簡直是對那些曾被她打出腦漿子的匪徒最大的不公平!
    “想要毛驢和銀子?好,這就給你們!”
    宋溪溪驅使小黑上前兩步,就在大毛等人心頭狂喜之際,反手摸到身後從係統空間裏拿出慣用的鋤頭,居高臨下的對著離得最近的大毛揮去。..
    大毛隻覺得眼前一閃,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腦子就遭遇一記重擊,瞬間眼冒金星搖搖欲墜。
    “啊——”下一刻,痛感襲來,他慘叫一聲,捂住了鮮血直流的腦殼。
    罐子等人驚呆了,黑暗中他們根本沒有看清宋溪溪的動作,握著手裏的凶器不知作何反應。
    待他們意識到不妙,卻已經晚了,宋溪溪毫不猶豫的對他們揮下鋤頭,幾息之間讓他們失去了反抗能力,一個個或捂頭或捂脖子或捂手臂的倒在地上哀嚎。
    “弱雞似的,也敢學人攔路打劫!”宋溪溪坐在小黑的背上俯視倒在地上的匪徒,自始至終屁股都沒動一下。
    “饒命啊,姑奶奶饒命啊,我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您放過我們,放過我們吧……”大毛等人終於意識到自己踢到了鐵板,一個個痛哭流涕跪地求饒。
    宋溪溪翻身下驢,絲毫不理會他們的求饒,一把撕下他們的上衣接成牢固的布繩,將這些人螞蚱似的一個個捆起來,順便把他們的嘴堵上了。
    沒有當場砸出他們的腦漿子,已經是她最大的仁慈了,放是不可能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