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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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餘老夫人說完,宋溪溪抬手打斷她的話:“將來你們餘家誰挑大梁是你們餘家的事,我一個外人不方便聽。”
見她油鹽不進,餘老夫人也不再拐彎抹角:“裕兒的爹再不成器也是餘家人,若是他的聲譽有損,對餘家對裕兒絕非好事,宋姑娘是個聰明人,想來能理解老身的顧慮。”
宋溪溪明了,這是在提醒她忘掉昨日在溶洞口目睹的鬧劇。
弄清了餘老夫人的意圖,她不禁有些想笑:“餘老夫人,我還是那句話,我對你們餘家的事情不感興趣。”
餘老夫人似乎放心了,蒼老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此番老身的孫兒能夠脫險,多虧宋姑娘全力搭救。宋姑娘的大恩大德,老身銘記在心。”
宋溪溪拍了拍裝銀票的小匣子:“謝禮我都收下了,你我之間誰都不欠誰的。”
餘老夫人看出她不想與餘家有任何牽連,鬆口氣之餘心裏又有些不舒服。
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同宋溪溪客氣了一番就告辭回府。
看著她已顯佝僂的背影,宋溪溪不知怎麽的就想起阿暄臨死前的囑托,到底沒忍住衝著餘老夫人說道:“世事兩難全,餘小公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餘老夫人腳步一頓,卻什麽都沒說,在丫鬟的攙扶下,邁著沉重的步子離開了。
宋溪溪搖了搖頭,該做的和不該做的都已經做了,餘家小子能否越過奇葩親爹,成為餘家下一任掌家人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在街頭雇了一輛驢車,將餘家的謝禮搬到車上,宋溪溪帶路前往平安繡坊。
宋年年看到滿滿一車禮物,驚訝道:“不過年不過節的,你買這麽多東西做什麽?”
宋溪溪挑挑揀揀了一番,拿出一匹顏色鮮亮的布遞給她:“夏天快到了,正好給你做幾身夏衣。”
宋年年很喜歡這匹布的顏色,歡天喜地的接過來:“謝謝小妹!”
話音剛落,宋溪溪又丟給她兩匹:“這匹淺藍的給我做,淺紫的給青青做。”
論做衣裳,還是城裏的製衣師傅更懂時尚。
宋年年手忙腳亂的抱住三匹布,愛不釋手地來回撫摸,感受著它們的細膩柔軟:“這些都不便宜,小妹是發財了還是撿錢了?”
宋溪溪想了想:“算是發財吧。”
宋年年當她在開玩笑,追問昨日她被叫到衙門幹什麽去了。
宋溪溪怕嚇到她,三言兩語糊弄過去了,讓這個傻白甜相信她隻是進入一個山洞,救了一個被困住的小孩,這一車禮物都是小孩的家人送的謝禮。
和宋年年聊了會兒,宋溪溪留下二百五,一個人去了牙行,打聽合適的宅子。
一個小姑娘獨自來買宅子,無疑是件稀奇事,牙行裏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宋溪溪幾眼。
見她淡定自若,言談之間目的明確,並非是來搗亂的,立馬有牙人走上前招呼她。
牙人聽說了宋溪溪的要求,熱情地推薦起來:“梧桐巷剛好有個宅子出售五間正房四間廂房,還有一個寬敞的大院兒,姑娘要不要先去看一看?”
宋溪溪問了下梧桐巷的位置,發現剛好位於府衙和平安繡坊中間,離這兩個地方都不算遠,便欣然答應。
牙行離梧桐巷不遠,騎毛驢走了約莫兩刻就到了。
宋溪溪觀察著周邊的環境,見街道寬敞整潔,足以容納馬車通過,周圍的宅子維護的也很好,不聞雞鳴狗叫喧鬧之聲,心裏已然滿意了五分。
“姑娘,這宅子的主人上個月搬去了新宅,裏麵的老舊物件已處理了,您要是看中了隨時能夠住進來。”
牙人掏出鑰匙一邊開門,一邊向宋溪溪細細說起宅子裏的情況。
推開院門繞過影壁,宋溪溪一眼看到了寬敞的大院子。
不過陽光如此充足,種花種草太浪費了,種菜就頂頂合適。
穿過青石鋪設的院子,宋溪溪隨牙人來到了正房。
見五間正房的麵積與自家的土坯房不相上下,以後一家十四口同時來城裏玩也夠住了,想來老爺子老太太在這裏,也挑不出一絲毛病。
之後,她又看了四間廂房以及廚房雜物間等,確實如牙人所說添點家具就能入住,便有意定下來:“這宅子要多少銀子?”
牙人回道:“這宅子地段好,左鄰右舍都是規矩之人,連小偷小摸之事都不曾有,這價錢也就高了幾分,主人家要價一千五百兩。”
宋溪溪皺了皺眉,一千五百兩對如今的她來說不算多,但是這宅子就不值這個價了。
牙人也清楚這價位確實高了,便提議道:“不如您先與家裏的大人商量一下,讓他們過來看一看。要是都滿意的話,價錢還可以再商量。”
宋溪溪搖了搖頭:“一千二百兩,我最多出一千二百兩,主人家同意的話,今兒個下午就能去衙門變更屋主。”
牙人先是一喜,隨即麵露難色:“姑娘,一下子少了三百兩,屋主怕是不會賣。”
宋溪溪許諾道:“隻要你把價格談下來,我再額外給你十兩銀子的傭金,不經過牙行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這牙人也是給牙行打工的,每成交一筆隻能拿到少部分傭金。一聽宋溪溪的話,他的目光瞬間變得火熱:“好,小的這就去談!”
說罷,他提醒道:“到衙門更換房主,需要戶主在場,戶籍也要帶上。”
宋溪溪猛一拍腦門:“倒是把這個忘了!”
還得回村一趟,將老爺子接過來,誰讓他才是戶主呢!
好在這事兒不急,等價格談好了,再回去接人也來得及。
宋溪溪先行回到平安繡坊,靜候牙人的好消息。
巧合的是,剛走到繡坊門口,屋子裏就出來了個人。一打照麵,宋溪溪就認出這是前天才被她罵走的周秋燕。
周秋燕也看到了她,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
宋溪溪瞥了她一眼,抬腳走進繡坊裏,將人徹底無視了。
周秋燕死死地掐住手心,心底湧起的強烈的屈辱感,狠狠地燒灼著她的心。
可是誰又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