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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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槍的柄是木製的,其粗硬程度一般人根本折不斷。
見宋溪溪毫不費力的折斷了長槍,且直接在硬實的地麵上砸出兩個小坑,原本拉扯賀洪包袱的幾個小兵都驚呆了。
賀洪的臉上也露出驚訝之色,哪怕從杜巍那裏知道宋溪溪力氣大,都不如親眼所見來的震撼!
回過神的小兵們齊齊上前圍住宋溪溪,幾柄長槍同時對準她:“你到底是什麽人,軍營重地,竟敢來這裏撒野!”
宋溪溪冷笑:“原來你們知道這裏是軍營,要不是你們這身皮在,我還以為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攔路打劫!”
堂堂兵士被一個黃毛丫頭罵作劫匪,被折斷長槍的小兵氣炸了:“臭丫頭,今兒個不好好教訓教訓你,老子就跟你姓!兄弟們上,給她一點顏色瞧瞧!”
這小兵精的很,知道宋溪溪不好惹,不敢獨自上前教訓她。
另外幾人也不傻,彼此對視一眼,才紛紛舉起長槍揮向宋溪溪:“臭丫頭,這是你自找的!”
他們沒想要宋溪溪的命,否則就是槍頭直接刺過去了。
賀洪站在一旁看著,絲毫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宋溪溪不會武藝,身體素質卻在大力丸的改造下,有著非同常人的反應能力。
隻見她身形一矮,一把奪過揮刀頭頂的長槍,隨即一個橫掃打在了小兵們的小腿上。
力道不重,卻足以讓他們得到教訓。
“哎呦——”
幾個小兵吃痛跌坐在地,手中的長槍失去支撐掉落下來。
宋溪溪搖了搖頭,扭頭看向賀洪:“師父,這幾個人太弱了,他們肯定不是你手上的兵。”
賀洪沒有糾正她的稱呼,走到捂著小腿對宋溪溪怒目而視的小兵們麵前:“你們受人指使給我難堪,我不與你們計較。回去告訴那人,光腳不怕穿鞋的,讓他好自為之。”
說罷,他拍了拍包袱上不存在的灰塵,對宋溪溪說道:“走吧。”
宋溪溪知道繼續糾纏下去沒有好處,便將長槍丟還給小兵,揀起地上的韁繩跳上驢車:“師父,坐穩了!”
在小兵們不甘又鬱悶的目光下,兩人坐著驢車慢悠悠地離開了。
其中一人憤憤道:“不行,我要稟報高校尉,讓高校尉收拾他們!”
有兩個人附和:“對,這兩人太放肆了,簡直把咱們的臉麵往地上踩!”
好在被奪長槍的人還有理智,當即否決他們的提議:“不行,高校尉私下裏吩咐咱們,就是不想這件事擺到台麵上!雖然姓賀的被趕出了大營,但是被他指點過的人都承他的情,一旦事情鬧開了,高校尉不一定有事,咱們幾個鐵定要受罰!”
被他一提醒,叫囂著要教訓宋溪溪賀洪的三個小兵冷靜下來,各自琢磨一番後不得不承認同伴說得對,隻能憋屈地壓下心頭的怒火。
驢車上,賀洪盯著宋溪溪瘦小的背影看了會兒,突然問道:“平日裏經常打架?”
冷不丁被問,宋溪溪愣了一下才謙虛道:“沒有,一年到頭也就兩三次。”
至於在山裏追著野豬滿山跑,或是被野豬群追得滿山跑的事,就沒必要算上了。
賀洪聽罷,難得誇了一句:“反應能力不錯!”
宋溪溪受寵若驚:“先生過獎了!”
賀洪眉頭一動:“不叫師父了?”
宋溪溪認真道:“未正式行過拜師禮,不敢厚顏叫您師父。”
剛才在小兵們麵前稱先生為師父,是想名正言順的給他出頭,教訓那幾個無故挑事的混賬玩意罷了。
賀洪沒有說話,看著沿路的景致,壓抑的情緒意外好了幾分。
回到梧桐巷,宋金張春蘭還有芽兒頂著烈日在門口迎接。
看到頗有威嚴,似乎不好相處的賀洪,宋金張春蘭拿出十二分小心,唯恐惹他不高興,一氣之下走人,不教心心念念想習武的侄女了。
芽兒到底還小,膽子也不大,被賀洪的一身氣勢嚇得不敢抬頭,打了個照麵就趕緊窩到廚房準備午飯去了。
看出大伯大娘的不自然,宋溪溪留在堂屋裏招待賀洪,說起自己的一番安排:“……委屈演武場需要一段時日才能建好,我準備在旁邊建一座小院給您住,這陣子您先住在這……”
沒等她說完,賀洪打斷她的話:“演武場可以慢慢建,你先從基本功練起。至於我的住處,柴房雜物間收拾一間就好。”
死人堆都睡過,他對住處沒有要求,能遮風擋雨就更好了。
宋溪溪聽罷,連忙應道:“聽您的。”
原本家裏五間大房剛好夠自家人住,她也考慮過將先生安置在外公外婆家空置的屋子裏。
隻是她習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興許用不了多久就要接回舅舅一家,到時候先生擠著一起住多少不方便,再讓他搬出來多少有些不妥。
因此,她就想在演武場附近單獨建一座小院,按照先生的喜好來布置,住在自己家總比借住別人家要來得自在舒坦。
眼下賀洪不介意,宋溪溪巴不得他能馬上隨她回村,早一點學習武藝也能早一點變得強大。
別的不說,去山上打野豬,被野豬群追得滿山跑不會顯得太狼狽。
得虧賀洪不知道她的想法,否則定要懷疑她尋求自保是假,專門招惹野豬群是真。
下午,宋溪溪到街上給賀洪買了一些必需品,又去平安繡坊看過宋年年,確定她一心學藝,沒有被孔二娘母女忽悠,便放心的回來了。
第二天一早,一行四人便在芽兒不舍的目光下離開梧桐巷。
抵達紅楓鎮時,宋溪溪特意繞道去了鋪子,告知宋財牛花兒自己習武一事。
兩人如宋金張春蘭一樣,對這件事一百個讚成,對一看就很靠譜的賀洪謝了又謝。
私下裏,牛花兒卻憂心忡忡地對宋財說道:“這位賀先生一看就很厲害,要是乖寶習武出錯或是惹他生氣了,他會不會對乖寶動手啊。”
宋財也有這個擔憂,嘴上還是安慰媳婦兒:“沒事,咱們好好哄著賀先生,這樣哪怕乖寶犯錯了,他也不好意思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