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謨忽然想起什麽，從背包中取出先前的那個杯子，用鐵壺往杯中倒滿水，再放上了一片葉子，葉子輕輕地漂浮在水麵上。
    水見式測試法。
    隻要內心中出現極端暴戾的情緒，他的身體就會呈現出龍化征兆。
    尼飛彼多盯著楚謨的額頭，略微失神後說道。
    根據情緒的深淺，龍化征兆的強弱也會有所不同。
    尼飛彼多手抵下巴，感慨道：“真神奇....”
    “好像不用包紮了。”
    “嘶......”
    溫熱的蒸汽從楚謨的毛孔緩緩湧出，他的體表迅速變化著。
    漆黑鱗片覆蓋全身，猙獰獠牙突出。
    背後一對短小的骨翼刺破皮膚，暴露在空氣之中。
    成功了.......
    楚謨趁著這段時間，迅速將雙爪搭在了杯子的兩側。
    狂放的氣從雙爪湧出，覆蓋在杯子之中。
    就在這時，杯子發生了許多種劇烈的反應！
    楚謨怔怔地看著這一幕，隨後心中狂喜。
    他的腦海中再次掠過水見式測試法的辨認流程。
    而此刻，杯子中總共呈現出了四種現象，分別對應著念的四種係別。
    第一種現象：水量發生變化，超額的水從杯中溢出——強化係。
    第二種現象：杯中的葉子在水麵上四處飄蕩——操作係。
    第三種現象：水的顏色逐漸呈現為黯淡的灰色——放出係。
    第四種現象：水中出現了一塊渺小的漆黑結晶——具現化係。
    尼飛彼多看著這一幕，但並沒有出聲。
    之前她已經見過太多超凡的事情了，還有幻影旅團的那些怪物，每次回到流星街，都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但尼飛彼多之所以會這麽平靜，還得歸於她根本不了解念，不清楚這種現象代表的意義。
    如果換作其他略微了解念的人，看到杯中的這一幕，這會估計已經震驚得話都說不出了。
    “那變化係呢？！”
    楚謨聲音沙啞地喃道。
    黝黑的雛龍用漆黑爪子蘸上一些水，往口中送去，味道果然變化了。
    第五種現象：水的味道發生了改變——變化係。
    總共五種！
    這代表著一個極其震撼的結果——龍化後的楚謨，念的係別是屬於特質係的，並且，楚謨能同時發揮出其他五係的100％效果。
    這也意味著，黑龍狀態下的楚謨，可以同時開發多種係別的念能力。
    不管是：放出係、具現化係、操作係、變化係還是強化係，都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就和進入絕對時間的酷拉皮卡一樣，是一個近乎Bug的存在，隻不過酷拉皮卡的最強大的一個念能力是針對幻影旅團使用的。
    但隨著念能力的開發，楚謨後麵應該也需要為此形成誓約，越是強大複雜的念能力，相對的製約就越錯綜複雜。
    不管如何，現在的楚謨隻需要將念量提升起來，熟悉念的使用方式。
    總有一天，他絕對能夠成為獵人世界一個無人能夠比肩的強大存在，甚至足以撼動黑暗大陸的存在。
    或許就連差點摧毀人類社會的嵌合蟻，都不會是楚謨的對手。
    可目前的問題是，似乎是因為楚謨不具有和龍類完全相等的才能和直覺，他在修煉起念的時候異常困難。
    所以，他花了接近20天的時間，愣是還沒能學會四大行中最基礎的“纏”。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的念和常人不同，和普通人對比起來更加難以操縱。
    不管如何，這就是阻礙楚謨前進的最大障礙，隻要克服了，以這具身體的潛力，絕對是可以一往無前的。
    “好了麽？”
    尼飛彼多的聲音，打斷了楚謨發散的思緒。
    楚謨這才意識到自身還保持著龍化的狀態。
    隻不過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目前維持著龍化的時間是絕對有限的。
    “好了，嚇到你了麽？”
    楚謨用龍類低沉的聲音，緩緩回道。
    尼飛彼多漆黑的眸中掠過一絲微芒，她遲疑半秒，輕聲問道：
    “沒有，我可以摸摸你麽？”
    小雛龍愣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黝黑的腦袋。
    尼飛彼多小心翼翼地伸出纖細的手，輕輕撫向雛龍的腦袋，雛龍頭上的犄角，那對有些粗糙的短翼，最後還伸手摸了摸漆黑的爪子。
    喂......女人，能不能不要那麽得寸進尺。
    龍類的感官異常敏銳，尼飛彼多手指帶來的觸感格外清晰，楚謨的臉都快紅了，隻不過在龍類的形態下表現得沒那麽清楚。
    他感覺自己可能是活得最丟人的龍了吧。
    不僅每天必須靠撿垃圾來生活，還得被小女孩上手摸摸。
    楚謨越想越覺得好笑。
    不過比起龍，他還是比較認可自己身為人類的身份。
    尼飛彼多戀戀不舍地收回手，眸光流轉地說道：
    “好可愛的.....”
    可愛......
    你管這叫可愛......
    楚謨不解地看了眼自己突露在外的猙獰鱗片，身體緩緩恢複為人類小孩的形態。
    此時他還赤著身體，他趕緊穿上尼飛彼多借給他的新麻布衣。
    尼飛彼多對性別的意識很模糊，或許是從小在貧民窟生長，光是生存都很困難了，哪有心思去注意這些。
    所以她看到楚謨赤著身子，隻是稍微有些臉紅，不緊不慢地偏過頭部，把腦袋放到雜誌的後麵。
    楚謨在變為人形後，再次蘸了一滴水，往口中送去。
    他在思考，自己剛才感覺水的味道變化了，會不會是因為龍類的味覺不太相同。
    但此時他也證實了，水的味道的確是變化了，隻不過在龍類敏銳的感官下，這種變化會顯得更加清晰。
    “那.....火呢？”尼飛彼多問道。
    “那是我的念能力，不刻意釋放的話，應該不會出現的。”楚謨幹笑一聲。
    “嗯，那你開始吧。”
    他遲疑地看了眼尼飛彼多，咳嗽了一聲說道：
    “接下來我要試試變成龍，你不會被我嚇到吧......”
    尼飛彼多搖頭，不過默默地將身軀往後再挪去一點，為楚謨騰出空間。
    楚謨看著尼飛彼多的反應，平靜地說道：
    “我變成龍也是雛形，體型跟我人形差不了多少，不會把帳篷撐破的。”
    楚謨想嚐試的是，自己在徹底龍化之後，念的係別是否的確也有所變化。
    “說起來，我要試驗一下。”
    楚謨先是脫掉身上髒兮兮的衣物，隨後深吸一口氣，腦中掠過剛才對上霍夫的那一幕幕，掠過霍夫那張猙獰扭曲的嘴臉。
    一股無言的暴怒再次湧上心頭。
    “對，龍。”
    楚謨輕微勾起嘴角。
    “啊....？”楚謨懵懵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發現已經不出血了，甚至皮膚還挺光滑的，“哦.....居然已經痊愈了，這就是龍類的自愈能力嗎，真離譜。”
    “龍.....”
    他伸出右手，氣息一凝，右臂刹那間覆蓋上一層漆黑的鱗片，盡管沒有徹底龍化後那麽堅硬，但也露出了雛形。
    在經過剛才和霍夫的那一戰，楚謨已經意識到了龍化的要點——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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