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零無聲地望著冰麵之下的龍骨，雖然隻是一具骨骼但卻有巨大的研究價值，丟到拍賣會上少說也能賣出個幾百億美金的價格，成為國家博物館的鎮館之寶。
    ——無論哪個國家取得了這具龍骨，都可以真正有底氣地拍著胸膛說自己是巨龍的子民。古龍的血裔，用來提升民族自信和凝聚力真是再好不過。
    當然，真正有價值的還是那枚古龍之卵，楚零還不知道如何處理它。
    在過去等待邦達列夫到來的時日當中，他一邊回憶著原著中的劇情，一邊分析思考。覺得這枚龍卵唯一的用途就是用來提取高純度的龍血。
    倒不是他不想把這枚龍卵帶走，馴化古龍作為自己的戰寵什麽的聽起來很不錯。但這玩意的危險性實在是太大了，把它帶在身上利大於弊，在原著中它可是汙染了整個列寧號，簡直就是一枚定時炸彈，隨時會炸毀把它帶在身邊的人。
    最有益的辦法其實是像東京篇裏的橘政宗一樣，以皇級血統作為容器，將具有侵蝕性的龍血轉化為黃金聖漿。但具體的操作方法掌握在邦達列夫手中，而且這種手段實施起來極為複雜。
    楚零打算等劇情推到東京篇的時候，拯救繪梨衣的同時截個胡，既能刀了偽裝成橘政宗的赫爾佐格，又能完美繼承他幾十年辛辛苦苦籌備的一切。
    心思收斂，楚零看了看厚厚的冰麵，該怎樣下去呢？
    這難不倒他。
    他早就試驗過了，煉金術是能夠重構一切物質的技術，解構純水凝結成的寒冰簡直就是大材小用。
    楚零將手掌貼在寒氣騰騰的冰麵上，一個小型的煉金矩陣緩緩成形，寒冰在煉金術的作用下逐漸分解重構，在他的身下，無聲出現了一道寒冰鑄就的階梯，通向下方空洞的冰層。
    用來封印龍骨的冰層並不是完全實心的，走到下麵幾乎就是個寒風湧動的冰穴。
    楚零想了下，分出一道影分身走向冰麵之下，而本體留在原地，躲藏在黑暗中望風，以免邦達列夫和赫爾佐格達成協議後將地下隧道炸毀，那他可就被困在這個地下幾百米的洞穴裏了。
    ——哪怕是使用煉金術，想要解脫堅硬的凍土層回到地麵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分身“楚零”循著一級級寒冰階梯而下，深邃的冰穴中四處可見被凍住的混血動物，巨蛇、雙頭的北極熊、猛獁大小的貓、獠牙如利劍的海獅，它們都是被古龍胚血汙染的動物，沒有經過“容器”淨化的龍血具有強烈的侵蝕性，能夠破壞生物原有的基因，使之產生詭異的變異。
    楚零開啟了黃金瞳，在黑暗中為自己照亮前方的道路。當然，黃金瞳更大的作用還是為了靈視，為了在靈視中見一個人。
    “你又喚醒我了，老弟。這才淩晨三點，同一時間的洛杉磯，科比都還沒起床呢。”路明非出現在了他的靈視中，歪著腦袋戴著睡帽，一副嗬欠沉沉的樣子，抱怨道，“老實說，我現在感覺自己就是個996的戒靈，成天伺候著你，用戶反饋不樂意還得半夜爬起來加班。”
    楚零一怔，旋即反應過來，這個時間點上的科比尚還健在，09年的科比仍在為湖人隊效力，甚至還拿下了麥迪遜廣場花園球館的個人單場得分最高紀錄。
    有機會我一定要坐在觀眾席上，近距離看看科比的比賽……楚零無聲想道。
    對前世的他來說，這也是個遺憾。每個男孩心中都有個籃球夢，隻不過憧憬的巨星也許不同，喬丹、奧尼爾、科比、勒布朗·詹姆斯亦或者斯蒂芬·庫裏。楚零的前世是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隻在電視上看過科比的球賽，畢竟專門出國看場NBA球賽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心思收回，楚零沒有理會路明非的抱怨，直接開門見山道：“我想要提取龍血，該如何操作？”
    路明非望著蒼青色龍骨上埋藏的龍卵，兩眼熠熠生光，輕歎道：“這可是血統純正的高階龍族啊，沒想到你竟然能發現這位古老的存在。想要提取龍血，你隻需要把識海中的黃金容器釋放出來就可以了。”
    所謂的黃金容器，是上次獲得金蛋後以黃金蛋殼自動煉就的。
    楚零按照路明非的引導，將黃金容器釋放出來。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個所謂的容器從外觀上看去像是一隻樹精，頭部像是一隻大水缸，裏麵殘留著極少量的黃金龍血，應該是上次燃燒之後的遺留。
    它的根係十分發達，此時根須向著龍骨蔓延，爬過巨大的蒼青色骨骸，向著龍眼處爬去。
    一股濃烈的威嚴從空洞的龍眼處爆發而出，四周寒風湧動，像極了某個颶風的風眼，楚零被掀起的狂風吹得差點站不住腳，能夠很明顯感受到那股突然出現的古龍威壓。
    但黃金容器仿佛不會受到影響，根須爬上古龍之卵，盤根錯節般將它死死纏繞，細小的根須宛如飛蟲的口器般紮入龍卵之中，“咿咿呀呀”地吸食著龍血。
    “這個黃金容器到底是活體還是某種煉金容器？一想到自己身體裏隱藏著這麽個東西，我就瘮得慌。”楚零忍不住道。
    “更確切的說法是‘活靈’。”路明非慢悠悠解釋道，“它本質上是由世界樹分裂出來的一個黃金樹體，與世界樹的本體擁有著微妙的生命聯係。世界樹用它去回收世界上所有的其他生命。”
    楚零默默咀嚼著路明非的話語，他沒追問，因為他知道路明非絕不會解答他內心的疑惑。但他意外聯想到路明非總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凡我們失去的，我們要一件件拿回來！”
    這個“我們”毫無疑問就是指路明非和路明澤了。對於兩人的身份，楚零曾有過很多猜測，一開始以為是黑王，但據說被江南老賊否定了，老賊似乎在一次直播中說過，路鳴澤是路明非的超我，在龍五裏又提到路明非不是龍王。
    “謎語人都該死！”楚零心裏默默豎了個中指。
    “提取龍血要花很長的時間。畢竟你上次獲得的黃金龍蛋本身就是世界樹的一部分，是黑王尼德霍格將世界樹的樹根啃噬後，世界樹支離破碎分散到無限世界的殘骸，所以回歸本體隻需要一瞬間。”路明非道，“但從其他龍卵裏提取龍血不一樣，這會花上一些時間。”
    楚零站在不遠處觀望，擁有“量化視野”後，他居然能在黃金容器上看到一行小小的數據。
    【目前龍血容量：1】
    “在這裏跟你提一下，黃金容器的最大容量是1000，相當於黑王級別的全部龍血——嗬，從本質上來說，應該稱呼為黑王尼德霍格從世界樹手中奪去的權柄——而白王的實力隻有黑王的一半，它的所有龍血相當於500。四大龍王單個隻有250，至於次代種和三代種就更少了。”路明非道。
    “哦，多說一句。在一周目的世界線中，龍王諾頓也好，龍王芬裏厄也罷，它們都不是完全體的四大龍王，能力充其量隻有70、80甚至更少。”
    “而東京篇裏奪去白王之身的赫爾佐格，也隻是空有龍之血，而無龍之心，無法理解和發揮真正的龍族力量。”
    “而在這條世界線裏，難度會大大增加，你也許會碰上250完美融合的超強龍王。”
    路明非眼神戲謔，補充道。
    別說了，別說了，孩子已經準備回爐重造了……楚零思索了一下：“那我在打鬼王的時候燃燒龍血，達到的是什麽水平？”
    路明非愣了一下：“這個嘛，當時沒太注意欸。理論上應該無限逼近500，甚至逼近1000達到黑王水平。但事實上你隻有1分鍾的燃燒時間。1分鍾能發揮出來的實力太少了，四大龍王隨便一個滅世言靈的詠唱時間都得半天，所以你那個燃燒之血，好比商場裏的618促銷活動，打了折上折，能有250已經算不錯了。”
    頓了頓，補充道：“250已經算不錯了，四大王座上的雙生子互相吞噬成為完全體後，發動滅世言靈，才能達到250的水準。鬼王雖說被視為初代種級別的實力，但鬼族不過是龍域的亞種，是世界樹衍生出來的生物進化主幹上的一條分支，真正打起來也就跟雙生子中的龍王耶夢加得一個水平，差不多100上下，甚至也許還不如耶夢加得——這裏說明一下，畢竟哥哥芬裏厄才是掌握力量的一方，所以分走另外150不過分。”
    這時楚零突然打斷了他的長篇大論，聲音顫抖道：“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