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糖尿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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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無禮。”南宮山喝退莫富貴。
    方聖手心中一慌,他不知道自己主子為何此時冒頭?但一定有他的道理,隻能配合著他開始演戲。
    “你是什麽人?竟敢如此胡言?”莫富貴出言嗬斥。
    “放肆。”南宮山站起,扇了莫富貴一巴掌。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乃方神醫的遠房親戚,姓白,名費禮。”
    “白費力?你這名字倒是有趣。”莫富貴笑著說道。
    身為神醫,若病人來問診之前,已經就過醫,明顯就是對他的不信任,難怪方聖手不悅。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南宮山。
    微微一笑,李飛白不為所動,他悠悠開口:“我知道!”
    收回寒冷的目光,南宮山開口:“你問。”
    “敢問王爺,是否常常覺得饑渴?”
    “不錯,即使進食再多食物,喝再多茶水,不到一個時辰,我又會感覺饑渴。”南宮山散去臉上的陰冷,轉而眼裏綻放一絲光芒。
    “於是王爺您一日至少七八餐,食量也大,但怪就怪在,越吃越瘦,是也不是?”
    莫富貴不屑一笑,說道:“我們王爺的身材擺這了,你當然知道他瘦。”
    “不得無禮。”南宮山嗬斥,隨後鄭重地朝李飛白抱拳道:“這位先生,你說的都對,我得的到底是什麽病?”
    李飛白並不著急,牽起嘴角一笑,沒有正麵回答他的話,故作神秘道:“王爺,我再問你,平時是否喜好甜食和肥膩之物?”
    聽他這麽問,南宮山徹底相信眼前這個鄉村小子,有些本事。
    他居然深深鞠了一躬,開口說道:“先生真乃神人也,連這也知道。不錯,本王無甜不歡,無肥肉不歡,一日七餐,少不了糖餅豬腳,在以前,經常以糖餅代飯,佐以糖水下咽。”
    “這就是了。”
    甜,幾乎每人都愛吃,可吃到南宮山這種程度的,卻是不多。
    方聖手在一旁聽得雲裏霧裏,的確,糖尿病在這年代,還不為人知。
    百姓普遍都遭受戰亂之苦,吃都吃不飽,哪有條件享用糖餅甜湯,更不用說豬腳肥肉了。
    這病,隻是豪門貴族的專利,是富貴病。
    “先生,有結果了?”南宮山再次詢問。
    沒有理會他,李飛白轉頭朝方聖手道:“叔父,麻煩你拿個杯子來。”
    南宮山與莫富貴相視一眼,不知眼前這人要杯子何用,隻能默默等著。
    片刻後,方聖手拿了一個杯子,遞給李飛白。
    “去,撒泡尿在裏麵。”李飛白朝南宮山說道。
    “什麽?”南宮山瞪著大眼:“你要本王,小解在裏麵?”
    “放肆,齊王何等尊貴,豈能在這公眾場所小解,有辱身份!”莫富貴又來了優越感。
    翻個白眼,李飛白將杯子推到莫富貴懷中,淡淡說道:“是命重要,還是身份重要,王爺自己考慮。”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南宮山拿過杯子,出言說道:“方先生,敢問茅房在哪裏?”
    “出這個門,右拐便是。”
    盞茶後,南宮山拿著裝滿尿的杯子,小心翼翼走了出來。
    萬一撒到身上,那他這個齊王顏麵何存。
    莫富貴溜須拍馬自然很懂,他立刻上前,接住這杯尿水。
    “先生,接下來如何?”南宮山問。
    “跟我來吧。”
    帶著眾人來到醫館後院,那裏種著一些花草,自然也有一些鼠蟻。
    “將尿倒在這裏。”李飛白指著一塊空地。
    莫富貴巴不得趕緊脫手,他將尿水灑在空地上,立刻扔掉手中的杯子,手指頭不自覺地在身上衣服擦了擦。
    半柱香過後,尿水旁邊,圍上來許多螞蟻,他們如同見到美食一般,貪婪地吮吸著。
    “這怎麽回事?我看書上說尋常人的尿液都是酸澀的,螞蟻不可能會吃?”莫富貴好奇。
    “因為,王爺的尿是含有糖分。”方聖手立刻明白其中關鍵。
    拍拍手,李飛白站了起來,朝南宮山道:“王爺,我已確定,您得的是糖尿病。”
    “糖尿病?為何我從未聽過?”南宮山脫口而出。
    “既然您都說了,是怪病,那沒聽過才是正常的。”李飛白答道。
    方聖手還是那副擔憂神色,醫術如神的他,也從未聽過什麽糖尿病。
    “那要如何才能治好?”南宮山也不管什麽病,能治好才是最重要的。
    “這病,治不好了。”
    聽到這句話,南宮山臉色再度變冷,眼裏閃過一絲殺氣。
    折騰這麽久,被這小子耍了?
    方聖手在一旁,噌噌冒著冷汗。
    “我說過……”
    南宮山剛要發作,被李飛白打斷。
    “王爺不必發怒,雖然這病治不好,但有法子,能夠讓你毫無症狀,像常人一樣活著。”
    “王爺,他一鄉野小子,哪懂什麽醫術?莫聽他胡說。”方聖手擋在了李飛白麵前。
    “叔父,隻要我問幾句,便知道王爺得的是什麽病?”李飛白輕輕推開方聖手,朝他使了個眼神。
    方聖手會意,沒再阻止。
    “叔父,我沒有胡言,宮中那太醫,讓齊王多食肉類進補之物,簡直是在要他的命。”李飛白朗聲說著,一副從容自信之神色。
    “哦?”南宮山來了興趣。
    他擦了下汗,緩步走到李飛白麵前,盯了他片刻,方才出言:“這麽說,你知道我得的是什麽病?”
    這句話,方聖手徹底亂了。
    他知道李飛白,哪懂什麽醫術,萬一惹到這個齊王,那對李飛白來說,大大不利。
    “費禮,不得胡言。”
    “白費禮!”李飛白重複了一遍。
    南宮山如同在黑暗中見到曙光,他緩緩走到李飛白眼前,幾乎臉貼臉,問道:“你要知道,如果給了我希望,又治不好我,會是什麽後果?”
    他的聲音極其冰冷,方聖手聽了不禁打個冷顫。
    嘴裏輕哼一聲,方聖手不置可否。
    “依我看來,王爺回府,理當殺了那個太醫。”
    “方先生何等神人,豈是宮中那群庸醫可比?”
    轉頭又朝方聖手施禮:“先生莫怪,下人不懂事,我的病情,還望先生上心。”
    此時,站在方聖手身後的李飛白,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堂內所有人的目光,一齊望向李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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