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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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哼!”
    發出一聲悶哼,方慶並沒有慘叫,另一隻手順勢抓向南宮定臉龐。
    “哢嚓”
    左手再次被折斷。
    “啊!”
    這次,方慶終於因為劇痛,發出一聲慘叫。
    南宮定沒有停手的意思,他伸出腳,朝方慶兩個小腿快速踢去。
    “哢嚓哢嚓“
    隨著骨頭斷裂的聲音不斷傳出,方慶頓時如一灘爛泥癱軟在地,嘴唇發白,額頭冒汗,眼中幾欲噴火。
    轉眼間,他的兩隻手兩隻腳都被南宮定弄斷,瞬間失去了行動能力。
    “有種殺了我!”方慶絲毫不畏懼。
    南宮定用玩味的眼神看著他,說道:“殺了你?你想得倒美,我青衣司一百零八種刑罰,不讓你嚐個二三十種,都算我仁慈了。”
    “不必多費力氣,就算死我也不會透露任何事情。”方慶幹脆閉上眼睛。
    “很多密諜在進青衣司之前,都是這麽說的,可進了青衣司之後,還不是像狗一樣乖乖求饒?”南宮定對他的刑具很有信心。
    “那你可以在我身上試試!”
    方慶早已打定主意,至死也不會鬆口。自從被李飛白救起,他就把性命交給對方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出賣他。
    “什麽事,這麽吵?”此時,方聖手聽到動靜,來到庫房門外。
    “老叔快走。”方慶大聲喊道。
    聽到叫喊,方聖手意識到事情可能暴露了,轉身就跑。
    可他毫無修為,如何能躲過南宮定的追捕。
    身形從庫房中箭射而出,南宮定直追方聖手,眨眼間便到了他的後麵。
    隨意一腳踢出。
    “砰”
    正中方聖手胸口,他一口鮮血噴射而出,身形狠狠地撞在牆壁上,回彈回來,跌倒在地。
    可憐他連南宮定怎麽出腳的都沒看清,便已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輕蔑一笑,南宮定回到庫房,將失去行動能力的方慶提了出來,扔在方聖手旁邊。
    “可惜了,這二十壇竹葉青,怕是沒有機會再喝到了。”出庫房前,方慶依依不舍地回頭看了一眼擺放在牆角的那二十壇竹葉青。
    此生好酒,但沒想到,自己也敗在酒上。
    “唉!”
    方慶長歎一聲,現在隻能希望李飛白聽到消息,及時做出反應,別被青衣司抓走才好。
    “回生醫館?哼,沒想到,這裏竟然是‘白虎’的聯絡點。”南宮定笑著出言。
    回到靖麟許久,終於摸到一絲“白虎”的線索,怎能不歡喜?
    方慶還是閉著眼睛,一動不動,手腳齊斷的劇痛,並沒使他有過多身體上的反應。
    “你倒是條漢子,手腳都斷了,也不吭一聲。”南宮定將頭轉向方慶,走到他身邊問道:“說吧,‘白虎’是誰,現在在哪裏?說出來,我保你性命無虞,餘生還可縱享榮華富貴,功成名就。”
    方慶似乎沒聽到他的話,還是那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兩人對峙間,孫齊瑞終於帶著應正齊和青衣司的人,將醫館團團圍住。
    “青衣司辦案,所有人不得離開,違令者斬!”
    一聲呼喝,醫館裏的病人直呼倒黴。
    本來已經身體抱恙,此時還要被牽扯進青衣司的案子當中。好在來這裏的病人,都是達官權貴,多少都有背景,一時也沒造成什麽慌亂。
    青衣司的人,立刻將所有出口封住,所有人不得進出。
    孫齊瑞和應正齊找到了南宮定,見此情形,兩人先是行了個禮:“見過司尉王爺)!”
    南宮定指著地上的兩人,簡單說道:“可以確定,這倆都是‘白虎’的同黨,一人已昏迷,另一人手腳齊斷,失去行動力。”
    應正齊上前仔細觀察,發現方慶就是他想象出來的樣子,說道:“王爺,此人必定就是那挖掘地道的人,你看他指甲縫裏,多少殘留著泥土,身形也高瘦,手腳必然靈活,腰間還掛著酒葫蘆,肯定嗜酒如命。”
    南宮定點點頭,回道:“我扮成魯記的送酒下人,為的就是要引出他來。這種好酒之人,一旦竹葉青到來,便會迫不及待地現身,所以我故意丟下錢袋子在庫房,猛然折回,果然看到了他。”
    “王爺好計謀!”應正齊適時奉上馬屁。
    “哼,雕蟲小技,要不是小爺我粗心,你們還想抓住我?”方慶看不下去,直接開口懟道。
    南宮定朝應正齊使了個眼色,示意讓他試著去審問。
    緩緩走到方聖手身邊,應正齊並不著急出口。
    通常這種情況下,犯人的心理壓力會逐漸增大,到最後就會逐漸破防,全部將事實招了出來。
    可他們遇到的是方慶,已經打算為李飛白獻出性命的人,所有的手段對他來說都是徒勞。
    他再次閉上眼睛,嘴角微微一笑,隻是手腳傳來的劇痛,偶爾讓他顫抖幾下。
    “你叫什麽名字?是哪裏人?”應正齊問。
    方慶自然沒有回答。
    “回生醫館是你和‘白虎’的聯絡點,是也不是?”
    “方聖手在這中間又是扮演什麽角色?”
    “‘白虎’究竟藏在哪裏?”
    “你們一直留在靖麟的目的是什麽?為什麽不逃出去?說,快說。”
    應正齊越問越激動,到最後,近乎是在狂吼。
    方慶還是不為所動。
    “啪”
    應正齊似乎被激怒,上前扇了方慶一巴掌,隨後將他的頭踩在地上,不斷摩擦。
    方慶臉上的肌肉已經變形,臉頰一側由於撞擊,高高腫起,鮮血順著嘴角流淌出來。
    “說不說?”應正齊繼續狂吼。
    他此時哪有刑部侍郎的樣子,簡直像一個魔鬼。
    或許,是他太想在南宮定麵前表現自己的原因。
    “哈哈,哈哈哈……”方慶突然大笑起來。
    見狀一愣,應正齊鬆開了腳,將他從地上拖了起來,問道:“你笑什麽?”
    “我笑你們堂堂衛國皇室,被我們家公子嚇得屁滾尿流,看見你們狗急跳牆的樣子,我就知道,你們這群狗雜種,有多畏懼我家公子。”
    “啪”
    又是一巴掌,但這巴掌是南宮定扇的。
    “你為什麽這麽護著他?你們兩都暴露了,如果他真的顧及你們,早就現身相救了,為何一直躲著不出來?我看他早就逃之夭夭了,你們為這種人賣命,值得嗎?”南宮定狂吼。